《吾家皇后貌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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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皇后貌倾城-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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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醉墨立即心乱如麻,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淡淡道,“你想表达什么?”

    醉墨细心观察着朝云的脸色,看见朝云这个样子,自然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让她不高兴了。但以她的直觉,她真的觉得她的想法是对的,她还是固执的继续开口,道,“我想表达,主子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三长老他就是你的……”

    “好了!”朝云嗖的起身,急速的打断了她,转身就向门外走,“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主子!你明明知道的!你到底在逃避什么?”醉墨一脸焦忧,心急之下,直接撑起身子来喊道。

    听到这话,朝云往外走的脚步突然就停住了,半晌,她转过身来,一字一句道,“我、不、相、信。”

    说完,她又继续大步流星的跨出了房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留下醉墨一人颓圮的靠在床边。

    而大跨步走得如同在跑一样的帝朝云,又何尝不知道她自己是在逃,是在躲避?

    但是她没有办法接受任何关于这事的猜测,她不相信,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不能深入的想下去,她也是人,不是机器,她也有想要逃避躲避不愿面对的事,所以,她心里知道醉墨是对她好,但她也只能一面心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一面继续逃避。

    而就在她急冲冲的跑出去后,夜色深浓处,一人轻悠悠的走出来,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帝朝云一路跑回去,回到房间后,看着烛火通明,心中突然安定了不少,平复了自己不住喘着气深呼吸的动作,走到桌前,突然好想给父皇写一封信,摊开了信纸,任笔尖的墨水滴在信纸上,晕出一圈儿一圈儿的水墨,却突然发现,她无话可说。

    其实,她自回国后,同父皇的关系一直不算很好。她记忆深处无数次记挂着那个小时候爱她哄她,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的父皇,但每每脑海中浮现出母后死时的孤苦无依,都心酸不已,看见父皇,任何时候都是淡淡的,连笑都很少有。

    但父皇好像从未介意,仿佛只要她平安回来了就是无上恩赐,上天垂怜。甚至在她生死不明之时,发召谎称她前去修行,欺骗了天下人,只为了永远的给她留着一个位置,企盼她能回来。而她最终回来了,父皇好像从那时,就知道她要什么,竭尽全力的去弥补她,只要是她想要的,都给她。

    她懂,明白,了解。却因为身在其中,不得不介怀。

    而今,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弄得心慌,第一次想起要给父皇写信。

    为的是求一份心安么?她苦笑。

    她闭眸,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在纸上缓缓写下,“你是我的父皇,从前是,如今是,以后,也一定是。”

    然后,她将这张纸,揉成一张废纸,将它缓缓点燃,看着它在地上慢慢化为灰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有些话,只需要说给她自己听,不需要大声宣告。她已铭刻在心,今生今世,再也不会猜疑,再也不会挂怀。
第四十四章、这算求婚吗?
    史家工笔记载,南疆新帝玉沉檀,登基之日公然与天圣国对抗,不仅当堂大声宣布天圣国朝阳太子之未婚妻帝朝云乃是其此生独爱,而且还摔碎了天圣国派人送来表祝贺的玉麒麟,将使者赶出南疆国界,此举一出,就算是在通讯并不发达的民间,这消息也跟长了翅膀似的越过千山万水,飞向各地。

    八卦之心人人皆有,更何况是古往今来引人入胜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但天圣国朝阳太子与北封国倾城公主才子佳人的美谈,已经是作先入为主了,事关三国君王王储颜面,老百姓们不敢妄自揣测非议,但流言蜚语肯定不会少。茶余饭后的谈资,无非就是帝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究竟谁,最后能抱得美人归。

    而对于这件事,三国反应各不相同。

    天圣国举国愤怒,群情激奋,他们本为第一大国,但一直还算和谐未曾主动挑起战争,如今大国颜面被毁,让他们如何能不生气?虽然如今朝阳太子不曾身在朝中,但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神人如今就要生生被人家抢了老婆,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而北封国,则是喜忧参半。喜在自家公主世间独一无双,自然会引得万千英雄折腰,而对于公主最终归属问题,他们一点也不担心,自家公主被仰慕者拖累无辜受累,只要不会影响到公主的风评问题,自然是谁强谁才能娶公主。但是他们也确实忧心,与天圣亘古以来的联盟合约会不会被这件事影响?若是因为儿女私情小打小闹,关乎到国家安危,那就不好了。

    身为始作俑者的南疆则人人忧心,国力不堪,内政不稳,外国虎视眈眈,与安南本就身为宿敌,这下还惹了个最强劲的对手天圣,要是他们俩国约好一起攻打过来,国土不保,哪还能谈什么安居乐业?奈何君王不羁,红颜祸国。为今之计,只有祈愿君王能得偿所愿,与北封联合,共同御敌。

    在北封的汝青、泠鸢收到这个消息,立刻传了过来,而朝云淡定的看完了整则消息后,继续淡定的开设了她的教学课程。

    由于醉墨受伤休息,所以听课的只有涟歌……和双生。

    “公主娘娘课堂开课了,孩子调皮不睡觉,爱听八卦,怎么办?多半是找抽,打一顿就好了!”公主娘娘看着眨着忽闪忽闪大眼睛不睡觉的双生,一脸微笑,哦不,阴笑。

    ……泪汪汪的惨遭嫌弃的双生受到巨大的威胁,只有睡觉去了。

    涟歌松了一口气,将他放在旁边的软榻上,拿出纸和笔做笔记。

    “提问,请问这则事故,与我给你们讲的古代文学史上那一则故事相似?”朝云首先发问。

    涟歌想了想,道,“古有妲己、褒姒、玉环,但如果说是相类似的典故的话,曾数度易君的萧皇后,更接近。”

    朝云嘴角微微翘了翘,“很好,那么请你总结你所说的那些人最大的共同点,与这件事最大的不共同点,是什么?”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涟歌急急忙忙就开口道,“我一直疑惑的是,但凡是古代女子于帝王政治扯上关系,少不得得一个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污蔑,而这次,眼见着很可能因为主子致使两国交战,但在众生非议之中,却鲜少有此类说文,这是为什么?”

    “这就是我想说的。”朝云点点头,继续道,“你所说的那些被喻为红颜祸水的女子,大都是无辜女子,身世单薄,背景凄凉。她们往往并没有要求身为帝王的夫君,为他们做什么,而所谓的祸国殃民只不过是帝王为了摆脱自己犯下的错误,选择的一种开脱方式罢了,史家笔刀无情,处处只会给当权者开脱,把错误归结到弱小者身上。而百姓大都随波逐流,容易为人所误导,所以,那些女子只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罢了。”

    涟歌听完了这话,又准备开口,朝云挥挥手,道,“别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这不是马上就要说了嘛!”

    朝云正色,继续道,“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愿意以最简单的方法同你做个比对,如果说,我不是北封国的倾城公主,我只是民间一个弱女子,德行并未远扬,才貌也不出众,你想想,我同她们的结果,是不是一样的?”

    涟歌拧着眉毛想了想,半晌,郑重而肯定的点了下头。

    “那就是了。”朝云透着窗户望向外边悠悠飘浮的白云,轻轻一笑,“多年前,父皇千方百计让我德行美名远播内陆,就是想让百姓们普遍接受一个被美化过的形象,为以后做任何事包括继位打下铺垫。这一次,就是因为父皇早早设计,让我早年形象深入人心。老百姓们总还是人心本善,愿意相信一切美好的东西,所以不会把我往红颜祸水上去想。而当下也没有官方出面引导百姓的舆论走向,所以,同一件事情,于我而言,一切结局都不同。”

    她转过身来,看见涟歌仍旧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抿抿唇,道,“就这样说吧,我与她们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不是任何一个帝王的附属品,我,就是那个掌握局势,有能力改变它的,当权者。”

    说道这几个字,她并未有得意,而是嗤笑一声,“所谓的那些史学大家,清高廉洁刚正不阿,也同样受有权者驱使,而就算有真正的不惧权威的史家,那都早就被戕害死了!再说了,哪有这么多高尚人性无从畏惧的人?”趋炎附势,欺软怕硬,难道不是人性的一种吗?而这一切的根源,难道不是古代帝王们一直极力推崇的愚民政策?

    她充满嘲讽的想透彻这一切,转身看见涟歌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她眨眨眼,“都记下了?”

    “嗯嗯!”涟歌点点头。

    “最后再加一句,让他每做一件事之前,想想会造成什么后果,这一次,他险些害了我,毁了我这么多年来精心筹备的一切,未曾造成严重后果,是因为我有能力改变,而不是好运气。”她笑了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是皮笑肉不笑,继续道,“还有,注重描写,描写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哦。”涟歌嘟着嘴点点头。

    “写完了就给他寄过去,让他不要再无缘无由的犯贱!”最后一句,她面带嘲讽之意,涟歌知道,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很生气,但她露出这种表情愈多,愈发能证明她心中的愤怒值。

    听完这话,涟歌表示了她对玉副宗主的哀悼,等到他收到了这封信,恐怕能被气死吧……

    “在说什么?什么犯贱不犯贱?”这边正说着,门外,纳兰天阙缓缓踏步进来,玩笑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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