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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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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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先生去祭奠尊夫人,在下就不再奉陪了。天公不公,经过那么多磨难,就差三天,没让吴先生跟夫人见上最后一面,确实遗憾。但也没办法啦,请节哀吧。往后有用着在下的时候,一定为您效劳。”回头又对努丹说:“你也该改一改姓了。往后你在泰国叫丹·吴,回中国就叫吴丹。学校里,我以后再给你开证明好了。”
  大家同声感谢陈社主,送下楼来。陈社主上马走了以后,一行人提着祭品,来到柳芭的墓前。
  柳芭的墓,埋在村东一个小山坡的脚下,面向湄公河,也就是面向东。这是柳芭自己选的地方。她知道香港在这个小村子的东面。她躺在这里,既有“望夫”的意思,也有迎接丈夫归来的意思。
  新埋的坟墓,无非是黄土一抔而已,连墓碑供桌什么的,一概都没有,不过坟头上却堆满了兰花和睡莲扎在一起的花圈。这是家人和邻里们送来的。吴永刚看到自己的“原配”妻子竟躺在这样荒凉的地方,梦境中时常出现的那个柳芭,再也不可能见到了,不由得悲从中来,几乎失声痛哭。想到她妈的嘱咐,急忙以手绢儿掩鼻,遮盖了过去。宝萝摊开祭品,点上了香烛,祝祷说:
  “姐姐,你日思夜想的人儿来看你了。你为什么要走得这样急?你要是能够再坚持三天,不就看到他了么?”
  尽管他们的民族习惯把死说成是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但是面对这样可悲的现实,像宝萝这样坚强的女性,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儿,哑了嗓子。大家受到感染,眼眶全都湿了。
  吴永刚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支香。怕勾起大家的悲痛,不敢高声,只在心中默默地忏悔:他忏悔自己不该这么晚才来。尽管他心中十分明白:这次能够找到她一家,完全出于偶然,即便自己早十年来找,如果没有这种偶然的巧遇,也仍然是无法找到的。最后他只能归结于不该没告诉她自己的真名实姓。不然,至少努丹写到香港去的信,自己总能够收到的。而当时自己之所以不告诉她真实姓名的原因,主要还是怕中国政府向缅甸政府要求引渡“叛国犯”。那时候,法律的概念模糊,“偷渡”与“叛国”,是划等号的呀。
  上完了香,为了掩饰心中的悲痛,他向柳芭的父母说:
  “柳芭今年只有三十二岁,就过早地升天了。这都是我害了她,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说什么也没有用。我的责任,是要培植我的孩子,报答你们一家。不过目前你们一家还不能就迁到香港去。努丹必须在泰国读完大学,再决定他的出路。宝萝也不用再到清莱旅馆去帮忙了。我会另外安排她的工作的。柳芭的这个坟墓,地点很好,只是修得过于简陋了。我的想法,是打算按你们佛教徒的习惯,把她的坟墓修成一座石塔,再在坟前种四棵柳树,在坟后种四棵芭蕉。点缀得稍为雅致一些。所有费用,我回到香港以后,立刻就会汇来。”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家里应该还有罗西和达吉,就问:“罗西和达吉呢?昨天我听罗西他妈说,罗西也跟着你们一起来了,怎么不见他和达吉呢?”
  “唉,别提这孩子了!”宝萝叹了一口气说。“提起他来,又是我们家的一块心病。……”
  第三个故事:人妖从这里诞生
  罗西跟柳芭一家到了泰北昌盛县孔旺村,性格越来越女性化,为了想让自己变成女人,十五岁的罗西居然发展到自宫的地步。最后,终于离家出走,历尽千辛万苦,到了帕他亚海滨旅游区,参加了人妖歌舞团。
  罗西一走,深深地爱着他的达吉,也追随他而去。她总想用自己的爱情,唤醒罗西那根麻木了的男性的神经。
  罗西在他自己家里,因为没有姐姐,天天往我家跑,要我教他唱歌跳舞。我只以为这孩子喜欢唱喜欢跳,也没想到别的,倒真教过他不少。特别是孔雀舞,他跳得比女孩子还优美。我们逃离南览河的时候,他哭着喊着要跟着我,我也只以为他跟我们家有感情,没想到别的。这孩子长得美,脸型特像我姐,我们大家都喜欢他。我阿爸又没儿子,心想他跟达吉倒是挺合适的一对儿。所以他要跟着我们,我倒也不反对。没想到的是,到了这里以后,开头倒也没事儿,后来家里有了几个钱,阿妈商量着给全家添置几件衣服,他竟要我们给他也做女孩子的筒裙。这怎么可以呢?我们没答应,他就不高兴了。这个地方尽管也是边疆,比南览河终究开化一些,特别是陈社主管的这个社,办有一所完全小学,每三五个村还办有初小。到了罗西该上小学的年龄,阿爸也没耽误他,送他到小学去读书。这时候,就发现他越来越女性化了,要达吉叫他姐姐,不许叫哥哥。再后来,身材长高了,他在家里总爱穿我的衣服。阿妈不懂得,还夸他穿上帕欣比我更漂亮,宠着他,让他穿。有一次,我们都下地干活儿去了,他穿上我的帕欣跟妹妹一起去上学,让老师送了回来。打那以后就不肯去上学,愿意穿着女人的服装在家里做针线,干家务。高兴了,就涂上胭脂、口红,跳孔雀舞。家里人见他性格越变越像女人,逐渐不大喜欢他。好在他并不惹事儿,家里、地里的活儿还都肯干,也就没怎么理睬他,再说,小达吉跟他还真好,放学回来,就跟他一起玩儿,把老师教的功课都教给他,还一个劲儿‘姐姐,姐姐’地叫他。我们总以为这是小孩子脾气,再过几年,等他长大了,男人终究是男人。
  努丹八岁那一年,达吉已经十二岁,小学毕业了,要升中学。阿爸说:当年住在南览河畔,三五里地不见人烟,连一所初小也没有,把我们姐妹俩都耽误了,没上过一天学。如今挪了挪窝儿,生活条件比以前好多了,村里有初小,社里有高小,县里有初中,路也不远,家里的收入也还勉强过得去,罗西自己不肯读书,那叫没有法子,达吉只要读得上去,咱们全家人都应该支持她。可是上初中要住校,家里两个人上学,负担就重了。现在我们不比当年,不能再种罂粟,靠种瓜果赚几个钱,力量有限。那一年,我二十岁,跟我一般大的姑娘,大都已经出嫁,有的都有几个孩子了。我不瞎不瘸,能够干活儿,还能歌善舞,本村外村上门来求亲的人当然很多,可我不能眼看着家里经济困难,撒手一走了之。我去与陈社主商量说,与其我到人家家里去给人家干活儿赚钱,还不如再给自己家里赚几个钱,让妹妹和努丹多读几年书。陈社主很称赞我,介绍我到清莱府一家小旅馆当女佣。那是一家中国人开的小旅馆,老板是陈社主当年的同事,老板娘是缅甸掸邦一个头人的女儿,是掸族也就是泰族人。两口子待人都还挺不错的,至少不苛刻。我先是伺候老板一家、三个茶房和来往旅客的茶水饭食,每月赚几百铢工钱,补贴两个孩子的学费和家用。老板见我勤恳老实,也认识字,后来升我到前面当管事的,另找了个女佣接替我,每月的工钱也从500 铢涨到了800 铢。我姐总说是她拖累了我,耽误了我出嫁,就没日没夜地干活儿,总想自己承担起妹妹和努丹的学费,还想给我也做几件漂亮的嫁妆。她身体本来就不太强壮,夜里常常因为想你想得一宿一宿地睡不着,再这样一拼命,就得了病了。我们只听见她夜里咳嗽,都以为她着凉感冒了,阿爸就上山挖些半夏、百合之类的药来给她吃。她的病时好时犯,我们都知道“心病要用心药医”,她的病根儿在你身上:你这个负心汉不回来,她的病是好不了的。可我们谁也没办法帮她找到你。
  没有想到的是,罗西这个孩子,岁着年龄的长大,在女性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由于家里的容忍,他已经好几年没穿男人的衣服。以前只在家里穿,后来连下地、挑水也穿,村里人开始也笑话过我们,后来大概是见怪不怪吧,渐渐地也没人笑话了,就好像他本来就是个女孩儿似的。
  事情出在达吉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那一年达吉十三岁,罗西十五岁,两个人都已经懂事了,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朦朦胧胧,而是实实在在的了。反正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两小无猜。达吉对罗西,是小妹妹对哥哥的感情,可是罗西对达吉,却是姐姐对妹妹的感情。两个人还和以前一样好,罗西很满足,达吉却不满意了。她从小就知道,罗西在家里的身份是“童养女婿”,自己以后是要嫁给他的。她要从罗西那里得到的是男性的爱,可是罗西所能够给她的,却完全是女性的爱。
  有一天,达吉从同学那里借回来一本杂志,杂志里说的是曼谷有许多男人做了变性手术,外貌完全像女人,他们组织了自己的歌舞团,以女人的身份演出。当时小达吉对这些事情还是似懂非懂,拿回这本杂志来,是存心想气气罗西的。她说:‘你一心想变女人,干吗不也去做变性手术哇?’不料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罗西看了这本杂志以后,等达吉返校了,家里人都下地了,他找了个借口没跟大家一起下地干活儿,却把阿爸刮胡子用的剃刀找出来,一个人在屋子里自宫。等到家里人发现,他已经晕倒了。幸亏他多少也知道点儿止血的常识,事先用细绳子把根部缠紧,一刀下去以后,疼得他晕了过去,血流了不少,却没致命。阿爸懂点儿医药,可面对这样的重伤,他也没了主意,只好请邻居帮忙,把他抬到县里医治。
  罗西这一折腾,不但把家里的小小积蓄全花完了,还拉下了不少亏空。罗西在县里住了几个月医院,跟大夫交上了朋友,倒知道了不少变性手术的知识,懂得了不是把男根拉掉就能变成女人,不但身体外面要动手术,身体内部还要做许多手术,不但要花许多许多钱,还要忍受很大很大的痛苦。大夫这样跟他说,本意是想打消他想变女人的念头,不料他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之后,反倒更加坚定了他要变女人的信念。出院以后,他变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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