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蔬青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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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青恋- 第4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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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迟一步,是郑家和赵家的仪仗执事队伍,郑长河父子和赵三也登上马车,随行人众直排了一两里路远,也是鼓乐齐鸣,往下塘集行去。

    等人都下光了,王忠等管事才指挥一干家仆上船搬运行囊,一件件、一箱箱,装了一车又一车,运走一辆又一辆。看得仍在码头盘桓流连的人两眼发直,均窃窃私议,猜测几家会从京城带些什么好东西来,只恨自己跟三家不沾亲,不能沾光。

    一个老汉叹道:“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张家会这样风光!”

    一个汉子接道:“老爹,哪有三十年?不才几年工夫么!张家被抄家那会儿,咱靖国才打仗哩。这打着打着,张家就封王了。”

    一个少年想是读过些书,肚子里装了不少墨水,摇头晃脑地说道:“你们知道什么,这叫‘时势造英雄’!”

    这些人都是北边的,跟清南村不一个方向,在码头看完热闹后,就三三两两地议论着各自回家了,也有那意犹未尽的,撵上大队继续瞧热闹。

    再说板栗,坐车穿过下塘集,上了通往清南村的大道。沿途熟悉的旷野,远村近树、阡陌纵横,以及视线尽头的小青山,无不让他感慨万千。

    更有无数附近乡民,早早等候在路旁,就为了看他这个王爷一眼。这夹道迎送的景象从下塘集一直延续到清南村,竟然没有一处地方空着的。

    板栗不敢妄自尊大,命卷起车帘,一路向人挥手致意;张大栓和张槐也是如此,这一举动赢得百姓欢呼不已。

    人们伸长脖子,不自觉地脚下移动,往道路中间涌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众护卫忙拦住,并赔笑劝止;裴县令更是着急:他今日一直悬心,生怕有人来个什么拦路鸣冤之类的,那他可就麻烦了。因此,亲自带着众衙役捕快劝阻民众,也不敢摆脸子,好声好气跟哄孙子似的劝。

    等到了清南村老村口,黑压压一群人正翘首张望。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容颜,从七八十岁的拄拐老爷爷,到猴在大树上的顽皮小娃儿,老婆子、年轻小媳妇,甚至连大姑娘都躲在矮墙后,半遮脸面,好奇又羞怯地张望,板栗急命停住马车,下车行走。

    这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只觉喉头发堵,鼻头发酸,视线朦胧。

    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伤心。

    也不知是离乡太久、期望太高,还是因为回来的季节不对,他对于所看见的总不满足:小青山没有春夏的青翠和繁茂,也没有秋日的五彩斑斓,如今是冬日,他也没有看见满山银装素裹的壮丽景色,更不要提记忆中大片的桃花和柔美的绿柳了,入眼只有萧瑟的枯树和清冷的村庄,更助长了他心头的沧桑和感慨——仿佛离开多年,故乡,也老去了!

    这一体会在看清眼前乡邻们的外貌后,更加真切:

    爷爷辈们头发全白了、腰更佝偻了;壮汉脸上添了几许风霜和岁月的刻痕;当年熟悉的少年玩伴找不出几个来,幸好他知道他们大多在外,才好受些;新拔高的少年全不认识……

    这不是他记忆中欣欣向荣的乡村:鸡鸣犬吠、悠闲自在、怡然自得;记忆中的清南村是山明水秀的,不是这样萧索的;记忆中的农人纵使满脸褶子也会笑成一朵菊花……

    他听见昔日的老村长喊“王爷”,率众跪迎,忍不住滚下了泪水,并没有自豪和欢喜……

    张大栓和张槐也早已下车,激动地上前,迎向众人。

    李耕田、李耕地、刘胖子、周矮子、李长亮、刘三顺兄弟几个、孙铁柱、赵大嘴、李长星、李长雨……喊了老的问小的,又问没见着的,忽听说不在了,顿时鼻子发酸:光阴荏苒,已是物是人非了!

    黄大磙子、孙金山,竟然有好些人都不在了!

    张大栓、郑长河和赵三泪流不止,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果蔬青恋 第424章清南村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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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栗听着熟悉的乡音,看着熟悉的笑颜,又被几个昔日的伙伴围着问这问那,周围人喊狗叫、小娃儿窜来跳去,渐渐找回了些许感觉,心里的悲伤淡了许多,慢慢高兴起来。

    这时,黄瓜兄弟也都过来了。

    可是,除了黄瓜和青莲,像山芋,已经认不出昔日的玩伴了,只记得秦瀚和秦涛;南瓜等几个小的更不用说了。

    跟板栗不同,赵翔、花生和玉米此时满心兴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他们反正也不认得人,便趁着众人哭笑寒暄诉说的时候,往村里跑去。

    如今到家了,不怕跑丢,也不用担心会碰见坏人,因此也没人管他们。

    村里好些人都去村口看热闹去了,门户却大开着。他们跑去人家院子里,这儿看看,那儿站站,样样都觉得新奇。尤其是赵翔,他可是从未到过乡下的。

    三人正围着一个刚烧的、还冒着烟的土粪堆转悠,不知在院子里烧这么一大堆土干什么用,忽然从屋里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堵个正着,双方都吓一跳。

    赵翔忙赔笑道:“我是赵家的,他俩是张家的,我们都是清南村的,才回来。”

    小姑娘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翔也不管,正要虚心请教,问这堆土做什么用,却不知从哪钻出一只大黄狗,狂叫着扑向他们。

    三人心中犯怵,忙故作镇定地退往院外,一边呵斥那狗。

    小姑娘忙唤狗回去。

    可是,也许是他们面生,狗儿看他们不惯还是怎的,依旧站在院门口对他们示威似的狂叫。

    见这狗不依不饶,赵翔手痒,捡块石头朝狗丢过去。

    这下不得了了。那狗就追了出来,跳窜蹦跶,朝他们凶猛扑击。

    赵翔和花生哪见过这样的,转身就要跑。

    玉米忙喊住他们,很有经验地告诉他们说这时候不能跑,遂站住不动。对着狗喝骂。

    狗叫声、喝骂声,引来了更多的狗。

    被四五只大狗虎视眈眈地围着,玉米终于也撑不住了,大叫一声“娘嗳”,没命地撒腿就跑。

    他一跑。赵翔和花生当然不会呆在原地了,三人就跟无头苍蝇似的,你追我赶地乱窜。

    谁知这村里家家相通、户户相连。道路跟蛛网似的,钻来钻去就迷路了。

    听着背后狗叫声越来越近,间杂着那小姑娘急切唤狗的声音,可狗们根本不听唤,依旧狂追,三人魂飞天外,更加慌不择路地乱钻。

    关键时刻,赵翔到底年纪大些。边跑边努力镇定心绪,根据村口传来的声音,大喊道:“往这边!”

    一个飞跃。跨过一道沟坎,姿态颇为矫健,若是脸上神情不那么慌张就更好了。

    玉米和花生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忙跟在他身后,使出吃奶的力气飞奔,冲撞得各家门口大公鸡老母鸡小鸡娃到处飞跳。

    三人认准声音传来的方向,终于跑出了村。

    于是,全村老少和板栗、张槐等人就看见一群狗——中间又加进来几只,并且还在不断增加中——追着三个华服少年从村里窜出来,不要命地狂叫撕咬,那个声势,跟撵贼似的,顿时都愕然愣住。

    赵翔看见赵三,再也顾不得丢人了,挥手大喊:“爷爷,救命啊——”

    玉米年纪最小,跑在最后,被一只狗咬住后袍襟。一扯之下,绊了个跟头,跌趴在地上,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放声大哭起来。

    花生听见了,慌忙回头驱赶狗,自己也是额头冒汗、小腿哆嗦。

    见此情形,众人轰然大笑起来;众护卫急忙就要冲过去救人。

    板栗抬手制止道:“无妨!”

    果然,各家狗主人早赶了过去,有的呵斥,有的跺脚,把狗都撵回去了,这才消停下来。

    黄瓜和山芋上前扶起玉米,帮他检查后面。

    张大栓和张槐跑来紧张地问:“可咬伤了?”

    一边拉住玉米和花生,上下查看,一边骂他们淘气,才回来就惹事。

    黄瓜看着两个表弟煞白的脸色,忍笑道:“没伤着。就是衣裳坏了。可惜了这件锦袍,才做的。”

    花生也没心思跟他说笑,兀自惊魂未定、喘息不止;玉米脸上还挂着眼泪呢。

    不知为何,这件事让板栗十分开心,许是想起了小时候的趣事,因而打趣道:“当咱们清南村是随便能进的?”又问赵翔,“你们怎么就惹上狗了?”

    赵三骂道:“肯定是他们皮,跑到人家院里去了。要不狗能撵着咬他们?”

    赵大嘴看着偎依在赵三身边的赵翔,好奇地问道:“三叔,这是石头兄弟的大小子?”

    赵三气道:“可不是!跟他老子小时候一样淘气。才回来就惹事。”又低头骂,“你要是害得玉米被狗咬了,瞧你槐子叔不扒了你的皮!”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玉米咋这么倒霉哩,小时候被狼咬,今儿又被狗咬。”张槐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儿子有什么事,搂着他百般安慰。

    玉米更委屈了,扑在爹怀里抽泣。

    这里明明是他家,他啥都不记得就不说了,连狗都把他当外乡人,因此哭得止不住。

    板栗见弟弟确实吓着了,便命黄瓜将他送去后面,跟娘坐马车,令花生也跟去了,不许再乱跑。

    乱哄哄地闹了一场,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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