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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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法医-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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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就是线索啊,”她咆哮着,“你已经找到凶手了。别跟我卖关子了,你这该死的。”   

  我不记得答应过她什么,难道我答应过她要在深更半夜给她打电话,把我做的梦告诉她?可是直截了当地这么说就不明智了,于是我换了个说法。“对不起,德博拉,那只是一种……—种预感,也不知道能不能兑现,真的。那只是我凌晨三点钟的一点灵感而已。如果当时我就凭这点灵感给你打电话,结果什么事也没有,那你会怎么说?”   

  “你想想如果那家伙把你给宰了,我会是怎样的心情?”   

  “德博拉,对不起。”我是那种盲目乐观的人,总是看到光明的一面,于是我又说,“不过至少那辆冷藏卡车找到了。”   

  她朝我眨了眨眼睛。“卡车在哪儿呀?”   

  “哦,德博拉,”我说。“他们没告诉你?”   

  “找到了,那个家伙开着一辆冷藏卡车,把人头扔了出来。”   

  “天——哪!”她说着,两眼瞪着天空。她本来想继续说下去,就在这时安杰尔喊叫起来,他的声音盖过了室内运动场嘈杂的喧闹声。   

  “探长?”他喊着,远远地望着拉戈塔。他的声调一半是惊慌,一半是得意。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哦,天哪。”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他,安杰尔朝那个秃顶的家伙点点头,而那个秃顶的家伙正蹲伏在地上小心翼翼、慢吞吞地从最上面的那个袋子里往外掏东西。   

  过了好大一会儿那个秃顶的家伙才笨手笨脚地把那个东西掏了出来,却又没拿住,掉在了地下。那玩意儿在冰面上蹦跳着,这时袋子里又掉出来一个明晃晃的东西。两个东西在冰面上滚动着,最后停在了护板的旁边。安杰尔搓搓手,一把抓住那个东西,举起来给大家看。整栋大楼内顿时一片寂静,这种寂静令人恐慌,令人毛骨悚然,但又非常美丽,仿佛一件天才的作品突然在人们的眼前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是那辆卡车上的后视镜。         

◇。◇欢◇迎访◇问◇  

第28节:双面法医 第二十一章         

  21   

  惊诧引起的寂静只持续了片刻。接着,运动场内响起了唧唧喳喳地嘀咕声,大家紧张地看着,解释着,猜测着。   

  镜子。   

  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的情绪也动荡不安起来,但一下子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是某种意义深邃的象征吗?或是某种怪异的信息吗?是痛苦地乞求吗?我沉默着,只想听听别人的分析。也许,这只是个巧合。   

  不可能,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镜子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的。这个冰球场是一个舞台,是整个表演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他把镜子跟尸体残肢放在一起,看似随意,实际上却有着明确的目的,他在小心翼翼地传递某个非常隐秘的信息。   

  这个信息是传递给我的吗?   

  这镜子究竟意味着什么?   

  肢解尸体,放干血液——精确又高雅。可是这块镜子——如果来自于我追逐的那辆卡车情况就不同了。如果镜子来自那辆卡车,那就一定是冲我来的。   

  可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照后镜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站在我身旁的德博拉说。   

  “我不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感到有股电流在脑海里激荡。“我可以跟你打个赌,如果镜子不是来自那辆冷藏卡车,我请你到乔氏石头螃蟹餐馆吃晚饭。”   

  “我更在意的是镜子解开了一个重要的谜团。”   

  “什么谜团?”我有点惊讶,难道她有了什么预感,而且是在我还没有任何头绪的时候。   

  她朝冰球场边缘那边点了点头,警察局的几个官员正蹲在那里。   

  “伙计,这个案子归我们,司法权问题。”从表面上看,拉戈塔探长对新证据并不是很在意,但是也可能是假装的,用来掩饰她内心的思考。她跟多克斯站在一起。   

  “摩根,”拉戈塔对德博拉说,“你穿着这身衣服,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探长,即便是您,把一些很明显的东西看走了眼也是可能的。”   

  “是呀,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中间有的人永远也当不了警探。”   

  德博拉年轻气盛,完全中了拉戈塔的激将法,而拉戈塔毫不费力就取得了全胜。   

  拉戈塔并没有在这个胜利上陶醉太久,她转过身去跟多克斯说话。“把保管运动场钥匙的人找到,排查所有进过运动场的人。”   

  “把每一把锁都检查一遍,看看是不是有人闯进来过?”多克斯说。   

  “不,”拉戈塔微微一皱眉头,“本案与冰球场有关,肌肉组织受伤一定是在冰球场上发生的,就在这儿。那辆冷藏车只是一个迷魂阵。”她的这番话显然是对德博拉说的,但是这次没有她子弹打偏了。   

  “我想你可以回家了,德克斯特。我知道你住哪儿,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拉戈塔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公事公办,不带有任何调情的色彩,这会她已经没有这个心情了。   

  德博拉陪我走到运动场的门边。“如果事情这样下去,我用不了一年就会到十字路口去当交警了,”她嘟哝着。   

  “别胡说了,德博拉,顶多两个月你就可以换上交警制服了。”我说,“嗯,说真格的。你不能那样当面顶撞她。这是一场政治游戏,但你没有玩好。”   

  “我不是在玩游戏,”她咆哮着,“只要那个呆头呆脑的拉戈塔继续负责这个案子,刽子手就会永远逍遥法外。而只要我逮住了凶手,就可以改变这种局面。”   

  德博拉就是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除了这个缺点之外她还算得上是个聪明人,百分之百的聪明人。她继承了哈里的直率,但是却缺少她父亲直率背后的智慧。对于哈里来说,直率是对付肮脏世事的一种方法;而对于德博拉来说,直率就是假装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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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双面法医 第二十二章(1)         

  22   

  我开着自己的车回家,一路上老在想象着自己带着那个人头,小心翼翼地用纤维纸包裹着,放在汽车后座上带回家去。   

  这种想象又可怕又愚蠢。   

  我脑子里一团糟,非常需要远离嘈杂的运动场,远离拉戈塔愚蠢的胡说八道,好好地想一想。我缓慢地开着车,脑子开始飞速运转,思索刚才发生的那一切。   

  我疲惫的大脑内有一个荒唐的词语在不断地嘶鸣,不断地激荡。慢慢地,这个词语有了自己的生命。我每次听见它,就能领悟它的新意义。它逐渐变成了诱惑人的符咒,变成了我的钥匙,我可以用这把钥匙去揣摩那个凶手,思索那颗滚落在街道上的人头,思考那面跟干燥的尸体残肢夹杂在一起的镜子。   

  如果换了我的话——   

  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   

  如果换了我的话,我会怎样解释那面镜子呢?   

  如果换了我的话,我会怎样对付那辆卡车呢?   

  凶手不是我,我甚至有点嫉妒他,而这种嫉妒对我的灵魂是很有害的。不过,既然我大概并没有灵魂,也就无所谓了。如果换了我的话,我会把卡车开进运动场附近的沟里,然后驾着一辆事先藏好的车或者偷来的车飞速地逃离那个地方。如果换了我的话,我会事先计划好把尸体丢到运动场里?或者,那只是凶手对我在堤道上追逐他的一个回应?   

  这样也解释不通。   

  他不可能料到会有人把他追到北湾村去——要不,他怎么会事先把人头准备好,然后朝我扔过来呢?他干吗要把尸体的其余部分扔到运动场去呢?这种做法很古怪。冰球场内磕磕碰碰的,并不适于干任何隐秘的事情。那是一个抛撒垃圾的场地,真正的艺术家要从事创作决不能找那样的工作室。   

  如果换了我的话,就会是这样。   

  那个室内运动场是凶手对未知领域的大胆探索。它会让警方大吃一惊,也会把警察引导到错误的方向。他们本来有可能找出破案的正确入口,可这样一来,找到破案入口的可能性就小多了。   

  更令人纳闷的是那面后视镜——那面镜子可能是凶手对已经发生的事情所做的评述,是与抛下的人头相联系的。它是一种陈述,可以把所有的线索聚合到一起,然后对主要的事件进行一次简单明了的强调。   

  如果换了我的话,我的陈述会是什么呢?   

  我看见你了。   

  就是这个陈述。   

  我看见你了。我知道你在跟踪我,而我也在监视着你。我远远地领先于你,控制着你,支配着你。   

  我看见你了。我知道你是谁,你在哪里,而你只知道我在监视你。   

  我看见你了。   

  我觉得这个推理是对的,但我的心情一点好不起来。   

  再说了,我应该怎么跟亲爱的德博拉说呢?我不能告诉她,不能告诉任何人。我觉得凶手在向我传递一个信息,并且在等待我的回应。   

  我已经受不了了,很想先睡上一觉,然后再来清理这些乱糟糟的思绪。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尽力使自己迅速入睡,让大脑进入到黑暗之中。刚睡了两个半小时,电话铃声就把我吵醒了。   

  是我亲爱的妹妹的电话。“我找到那辆冷藏车了。”   

  “嗯,恭喜你!德博拉。这可是好消息。”   

  然后她沉默了。   

  我虽然睡意很浓,脑袋就像掸子在敲打教堂里祈祷用的地毯一样,但仍能意识到她情绪不大对劲。   

  “德博拉,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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