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番外_by_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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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番外_by_杀欲-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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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都看见了是不是!你很不甘心吗?那就起来抽我啊!我告诉你,我还会跟他做!在你的面前做,你要能忍算你狠!你要不怕戴绿帽子我们就一直做,做到你忍不了为止! 
  晚上的医院很僻静,因此我的独角戏显得尤其诡异,我骂累了停下来喘口气,看着他麻木的五官,又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喂,起来啊。 
  喂……起来啊! 
  起来! 
  我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扭曲,穿过墙壁在空阔的走廊上鬼哭狼嚎般地回荡。 
  最后已经成不了句子,变成破破碎碎的抽泣,更是把方圆十米之内的走廊衬托得有如墓地,连偶尔过路的护士的脚步声都明显出现紊乱。 
  我将他的手指放在嘴里,牙齿紧紧地咬着,眼泪流了进来,他的手指变成了腌香肠。 
  ……请你现在就起来,我愿意陪你到天涯海角。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57】 

  过了一天的下午,顾鹏飞又来了,手里还提着公文包,似乎是直接从公司赶过来的。他一言不发地推门进来,发现趴在床边奄奄一息,眼睛已经差不多快要熬成国宝的我,说,今天晚上我来守他,你还是睡一会儿吧,说完不由分说地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推到一边的床上,还不忘问,吃饭了吗?我摇摇头,不想吃,他把我脱了鞋子按到床上,又说,医院的东西不好吃,我下去帮你端碗牛肉面,你好好躺着。 
  劈里啪啦地交代完后他几步走出了屋子,轻轻地将门掩上了,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突然觉得很口渴,想要起来倒水,背部却像给胶水粘在了床上,连身都翻不了,很快连眼皮子也沈得撑不住了。 
  半夜的时候惊醒过来,不知道是几点,屋子里没有开灯,我嗓子燥得慌,不觉哼出了声,手上立刻一热,手指被紧紧握在熟悉的掌心中,顾鹏飞的声音蒙蒙胧胧地传来,苏锐,怎么了?我艰难地吞了下口水,喉咙被鱼刺狠狠哽了似的疼,迷迷糊糊地开口就问,……他……醒了吗? 
  顾鹏飞愣了一下,然后说,不,没有。看我在喘气,他又说,你肚子饿吗,吃点东西再睡吧,我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碗面,它完好无损地冷掉了,于是微微摇摇头,竟然觉得床像给翻了过来,整个世界都在转,我皱紧眉头,觉得肺快被揉挤成一团,呻吟着说,好热……他一听稍微拉开被子,试了试我额头上的温度,立刻跑出去大叫大嚷。 
  被打扰了睡眠的护士报复性地往我屁股上扎了一针青霉素,不到两秒锺的推送速度使我的屁股瞬间又青又肿,只能跟只烤焦了的咸鱼似的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不过也亏了这一针的威力,天色刚刚返青的时候烧就退了,只是喉咙还难受得难以吞咽,医生说我是空调吹久了,又不休息又不吃东西,这样还不生病那还对得起医院吗,还顺便对我进行一番思想教育,说一个病人就够头痛了,现在还赔上一个,这简直存心阻挠他们进救死扶伤的义务,我捣蒜似的一个劲儿点头,一句嘴也没回,医生看我挺听话的,也就没再嘀咕。倒是姓顾的不依了,坚持要让我回去,说我再这么下去非死在这里不可,我怕他唠叨,嘴里乖乖答应着,然后把他那几句话放在角落里发霉。 
  不知道是因为感冒把我给烧傻了,还是因为执念太深导致的神经短路,我的症状开始比以前更严重,我甚至经常能看见他的手指在动,或是眼睛在眨,以为他一定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太虚弱了没办法回应我,每次我都不厌其烦地叫护士来看,不过狼来了的故事他们也都听过,没有谁会想再理会我发疯。 
  隔了几天顾鹏飞来看我,进了屋还没回过神来,我就冲过去一把抓住他,说,他醒了!他真的醒了!我看见的!顾鹏飞,你叫医生过来……!他往病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住我的肩膀说,别闹了,苏锐,你又做梦了。我狠狠瞪着他摇头,说,我没做梦!是真的!他们都不相信我,你一定相信我的!你马上就去叫医生过来好不好? 
  他皱紧眉头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将头埋下来,紧紧吻住我的嘴唇,我拼命一挣,将他推了个踉跄。 
  他扶住墙壁稍微站稳,没有抬头,似乎在等我发火,我喘着气站在原地,肩膀微微起伏着,脑袋像是被那个吻给吸空了一样,什么都没有,我俩保持各自的姿势对持了好一会儿,最后我安静下来,慢慢说,你坐吧,我出去买包烟。 
  我走过他的身边,他的眼神呆呆的,很漠然,说,苏锐,我快不认识你了。 
  我跑到外面围着医院走了几圈,靠在花园的栏杆上抽了根烟,看着白色的烟雾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心突然平静得没有一点波纹,像被绳索使劲儿拉得平平整整的,可胸腔却有一瞬间的窒息,害我连呛了几口。 
  慢慢走回楼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并且尽量让脸上的表情不要像个死人那样,我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想要跟顾鹏飞好好谈一谈,可是我却看见他背对着我站在陈旭阳的床边,手放在旁边那台供氧的机器上,摸索着那个切断电源的按钮。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也不敢去细想他想要干什么,只知道我发疯地冲进去,拉住他的衣服拼命将他往外拖,还抄起桌子上一切可以扔的东西朝他丢过去,像遇到瘟神,他说了什么我没听到,我也不记得我朝他吼了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仅存的宝贝将被他全部地夺去,等到护士赶过来的时候,我的周围已经没有可以扔的东西,于是他们看到这个平日不怎么说话,又经常莫名其妙骚扰他们合法休息的男孩子死死抱着床上的病人,拼命地哭。 
  顾鹏飞僵硬地站在门口的一片狼籍中,无辜的苹果还在脚边滚来滚去。 
  他们问我怎么了,我已经被刺激得说不出话来,脸紧紧贴着陈旭阳的胸口,仿佛只要一放松,他微弱的心跳就会立刻消失。 
  护士见劝我放手没有任何用处,也就暂时没有管我,顾鹏飞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他似乎想跟我说什么,可他一靠近,我就觉得特别害怕,到处躲着他。 
  房间被清理完后又只留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这样抱了他多久,刚才折腾得累了,眼皮子开始有点打架,就在迷迷糊糊中,我突然感觉到手臂里的躯体动了动。 
  我像被锤子狠狠敲了一记,猛然清醒过来,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我紧张地看着他的脸,怕这次又是我的幻觉。 
  然后我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指在动,我揉揉眼睛,掐掐脸,不会错的,这次绝对不会错,他是真的醒过来了,不是我脑子有问题,我激动得全身都在发抖,正想要站起来去叫医生,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睛竟然慢慢地睁开了。 
  陈旭阳!我失声叫出来,几乎扑在他身上,语无伦次地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这混蛋!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你快要睡死了!他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呆滞,似乎一时没搞清楚状况,我忙站起来说,我马上叫医生来! 
  他的手突然轻轻拉住了我的袖子,我回过头看着他,他的眼神淡淡的,特别清澈,他用一个多月以来的第一个声音对我说,你是谁? 
  苏锐哥! 
  我被摇醒的时候,呼吸急促,全身泡在冷汗里。 
  小纯在我旁边说,你在这里睡觉的话,感冒会更严重的。我昏昏沉沉地说,陈旭阳……陈旭阳呢?他睁大眼睛说,不是好好地在那儿吗? 
  我直起身体,看到躺在我眼前,平静地沈睡着的陈旭阳,他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生气。 
  我的脑袋很痛,我努力回想究竟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陈旭阳根本就没有醒过来,顾鹏飞他……也是真的来过吗? 
  空调的冷风吹在我脊梁上,我猛地打了个冷战,这一切都是梦,应该都是,顾鹏飞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他没这么恶毒,我只是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 
  可是,当听到那没有感情的三个字时,手脚完全冰凉,心脏被一瞬间捏得粉碎的感觉,比什么都真实。 
  小纯看我脸色快要变成焉茄子,忙说,你吃饭了吗?我帮你去打饭?我勉强打起精神,说,好,你什么时候来的?他一边打开柜子拿碗,一边说,刚刚来……我回去找我妈,她却刚好要出差,说回来后再过来看他…… 
  听我没反应,他苦笑一下,很过分对不对?出个破差都比我爸重要,我叹口气说,别这么说你妈,也许她是对的呢。 
  比起守着一个活死人,干些其它事情更有意义吧。 
  他走了之后,我更觉得头痛难忍,想要点根烟压一压,一摸口袋是空的,才想起刚才说是下去买烟,结果只是转了一圈就上来了,于是我轻轻掩上门搭电梯下到了一楼。 
  我本能地移动着脚步,眼睛连焦距都没有,径直朝大门走去,走过靠近门口的咨询台的时候,偶然听见护士在问,请问你要找的病人的名字?然后一个声音在淡淡地回答她,陈旭阳,陈旧的陈,旭日的旭,太阳的阳…… 
  我一个激灵,转身看到站在柜台前背对着我的身影,急忙跑过去,一把将他紧紧抱住,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衣服里,好半天才颤微微地吐出两个字,……小冰! 
  他身体僵了一下又放松了,拍拍我的背说,你别这么热情好不好,我还以为遇到抢人的了,说完他笑着抬起我的脸,眼神突然一变,叫着,祖宗,你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我苦笑着望着他,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你要去哪儿啊这么急?我说没什么,出去买烟,他把手搭我肩膀上,说,买什么?我有,就你这鬼样,出去不给城管的乱棍打死? 
  于是我俩又一起上楼去,他今天穿得挺大众,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他一直就这样,做客探病什么礼物也不拿,我说你最少捧朵花来意思意思吧,他说我赏脸还不够吗,看花不如看我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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