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穷千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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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穷千里目-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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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二次猛烈撞击了,照这个频率发展下去,她就可以直接变身母螃蟹了。
  身体不能动,她一边咬牙切齿地听着屋内三人的风月之谈,一边在心里回想刚才她坐在房梁上听见乔不遗和朝公子的对话。
  听他们的对话好像真的不是来这里玩的。
  阮叶眼珠一转,想到这俩人能聚到一起都是因为赵石要他们查章成豪被杀的那个案子。再联系一下二人之前的对话,难不成他们是来这里查案的?
  她眼前不由一亮,心里蠢蠢欲动。
  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有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阮叶兴奋地在心里乱用着俗语,已经决定了,不掺和进去插一脚她就不叫叶子。
  有了这么个目标,她立刻从消极地在心咒骂乔不遗改为积极地努力冲破穴位。
  大概乔不遗本就没想困住她多久,所以点穴的力道颇轻,当然,之所以他把力道这么轻,估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想着阮叶的性格绝对不会自己想办法冲破穴位的。
  当然,以平常阮叶的表现来推断,她是属于只要饿不死就绝对不会自己动手的那一类。同理可证,只要她知道有人会给自己解穴,她就宁可等那么一会儿也懒得自己耗费内力。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叶子小姐现在憋了一肚子火,再加上里面的蓝止水又绝对是个同性相斥的刺激源,于是她就化愤怒为动力,暗自运气,努力地想要冲破受制的穴位。
  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比如阮叶,她一会儿就感觉自己的手指可以微微地自由弯曲了。
  加油,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啊。阮叶自我鼓励道。吁了一口气,她想着休息一会儿再继续,顺便听听里面的人都在讲什么。
  只听蓝止水轻柔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原来如此,怪不得两位要来这青楼,我也道我小小芬芳楼一个女倌,又如何吸引得了两位。”
  原来如此?什么原来如此?我刚才溜掉了什么重要的话没有听吗?怎么这会儿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
  阮叶秀眉紧皱,更加仔细地聆听里面的谈话起来。
  接下来是乔不遗的声音,他的语气听起来已经不似前面那么轻快,反而稳重很多:“毕竟人命关天,我们既然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青楼是一个线索,自然就要来查探一番。”
  人命关天?阮叶心里猜测,看来他们真的是为着命案来这青楼的,只是,杀人犯怎么会到妓院里来呢?难不成这芬芳楼的姑娘里还隐姓埋名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侠?这也不太可能,要是如此的话,这女子也太委屈自己了,那样的牺牲实在太大了一点。
  或者是有什么人既和青楼扯得上关系,又身怀高深武功,能杀得死据说人品不错武功更不错的章成豪。难道是是这里的欢客?要么是打手?
  阮叶的脑筋转得飞快,心里暗叹自己没有被赵石找去破案实在是太可惜了。要是运用她的头脑,说不定现在连十几年前的悬案都真相大白了。
  不过,要帮那个恶罗刹赵石破案,除非他派八人大轿来抬她。此时臀部的痛楚让阮叶联想到当初她和紫罗一起被赵石从房顶踹下去的悲惨记忆。
  一时想岔了神,阮叶再回过神来时,忽然发现蓝止水的声音居然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她吃惊地抬起头,隐约看到有个女子站在窗口。幸好这窗外还有竹竿做成的托栏,估计本来这房间不是建造时便定下用来会客,所以预备了托栏用来放置盆栽花草或者晾晒衣物,从栏杆间的缝隙,躺在下面的阮叶模糊地可以看出女子容貌的轮廓,单是轮廓却已经十分精致,估计细看更加美丽。阮叶想着,不想被发现,下意识地向里挪了挪,却不想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
  她蹑手蹑脚地蹲了起来,又把自己往里面缩了缩。这下面本就没有多少阳光能晒到,潮湿的环境使四处都长着青苔,阮叶一不小心便蹭了一身。幸好她从小在荷谷里野惯了,也不觉得脏,只待上面没有动静了这才钻了出去。
  刚才他们说要去别处看看,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阮叶心想,决定赶紧去找乔不遗和朝公子。
  她随手掸了掸衣服上的青苔,正要走开,忽然被人扯住了衣袖:“想不到芬芳楼里还有这么惹人疼的丫头,陪大爷乐和乐和……”一个长得猥琐的中年男子伸出手似乎打算将阮叶搂进怀里。
  阮叶向后一退,笑得可爱无比:“我原来很惹人疼啊,是不是惹你疼啊?”
  一见阮叶天真无邪的笑容,那男的立刻找不着北了:“是啊是啊,赶紧让大爷来疼你吧……”
  阮叶的笑容忽然闪出一丝狡黠:“还是我来疼你吧!”语音未落,她已经一拳挥了过去。
  “咚”地一声,那男的二话没说,到底昏迷了。
  阮叶拍拍手,无比彪悍地朝地上的男的笑得龇牙咧嘴:“我说我惹你疼哪,哎,估计你这一下就可以睡到傍晚了吧。逛妓院下回晚点来吧。”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寻夫小媳妇
  阮叶四处张望,却见不到乔不遗和朝公子的身影。
  “奇怪,才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去哪里了?”她小声嘀咕着,信步向前走着。反正这会儿芬芳楼几乎没多少人,她倒也不怕被别人瞧见,走得是大摇大摆。
  “这位姑娘,你面生得很,是在找什么人吗?”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阮叶吓了一跳,戒备地转过身去。在她心里,凡是在妓院出现的男子,没几个是什么好人。
  然而,等她看清来人的容貌,却不由一愣。这不是那个原本和乔不遗、朝公子一起在画舫上出现的男子吗?想不到近距离看他的容貌更加的俊美,丝毫不逊色于乔不遗和朝公子。
  长而细的眉毛,好似女子的柳眉,末端微微上扬,飞插入鬓中,便是惊鸿一瞥也叫人赏心悦目。一双多情目,恁是不笑也风流。他的头发全数束到脑后,只一只圆环形状的银发箍盘起,有纶巾罩住,巾角随着清风摆动,一身儒生打扮却显得没有丝毫书呆子的呆板。
  奇怪的是,阮叶乍一见到他,心里想到的第一句话不是玉树临风,却是美若天仙。这个男子,竟然比女子还要娇艳三分。
  不会这个芬芳楼除了有“姑娘”,还有“公子”吧……,阮叶有些恶质地想。
  那男子轻轻咳嗽了两声,唤回了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的少女的心思:“姑娘?”
  阮叶这才回过神来。在芬芳楼这个特定的大环境下被人叫“姑娘”,她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我、我、我在找我的夫君……”她临机一动,作掩面而泣状,其实却是半滴眼泪也没有。她实在是太佩服自己这随机应变的本领了。
  她不太想让这个男子知道自己其实找的是乔不遗和朝公子,但是她对这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子实在很好奇,心里思量着要探探他的虚实,于是随口开始编故事。幸好,她原来在荷谷,虽然学诗词歌赋没用多少心,戏折子倒是看了不少,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故事早就看到泛滥了,现在运用起来得心应手。
  虽然没有眼泪,但是拿袖子在脸上来回胡噜的动作阮叶倒是一点也没有停,外加再配以抽噎的声音,现场效果也算不凡了。
  那男子似乎有些着慌起来。大概是没想到自己随口问了一句,竟然会把对方惹得哭了。他有些结巴地道:“姑娘不要哭,也是在下问得不好。”
  阮叶一边继续拿袖子在脸上画圈圈,一边在心里偷着乐,看来这个男的长得好看,却老实得很,一骗就上当。
  嗯,应该说是我的骗术太厉害了。阮叶在心里自夸,心情愉快地打算再接再厉,将谎话进行到底。
  半刻之后,这个男子貌似已经完全相信,阮叶是个苦命的女子。丈夫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她勤俭持家,孝顺公婆,但是却苦于一介女流,无法抛头露面挣钱糊口,今日被人讨债上门,这才不得不来芬芳楼找寻她已经数日没有回家的夫君。
  阮叶努力地挖掘着自己身上的表演细胞,心里不断地想着自己小时候被娘亲罚被诗,罚练字,发刺绣,却一点悲痛的感觉也没有,直到她回想起这些惩罚她敷衍了事后最终都被娘亲罚以没饭吃,终于觉得比较悲伤难过了。心念一转,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阿旭突然离开的事情,她眼睛一酸,真的有眼泪出来了。
  这眼泪简直比珍珠还要精贵,她立刻拿开袖子,将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展现在那男子面前。
  男子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她:“我叫蓝况,是蓝止水的弟弟,你要找丈夫,我帮你找找看吧。”
  原来他叫蓝况,阮叶心里记下了他的名字,继续卖力地演戏:“那就多谢蓝公子了。”
  她盈盈地一福,想要拜下去,但是膝盖屈到一半人已经被托起。
  “姑娘快些请起,这样的大礼折杀在下了。”蓝况微笑着道。
  阮叶看着他近在眼前的面容,忽然就有些脸红。
  一个男子称得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倒也实在是美到一种极致了。
  阮叶是男色当前,其他问题一律靠边站。所以,她非常轻易地忽视了一个称呼上的问题——为什么一直彬彬有礼的蓝况在知道了她其实已经嫁作人妇后,还会一直称呼她为“姑娘”。
  蓝况问道:“不知姑娘的夫君姓甚名谁?我去找他也好有个名字称呼。”
  阮叶在心里翻白眼,我要是现在就知道我以后嫁给谁,我也不和紫罗去劫富济贫了,走到天桥地下摆个摊,扯个布牌,写上“阮氏小仙”四个字,她算命紫罗负责收钱就是了。
  不过,演戏不能中途撤场,阮叶“万分敬业”地接着往下编:“这毕竟不是什么体面事,夫君的名字不说也罢,蓝公子若是有心相帮,我将我夫君的样貌说与你听,可好?”她依旧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蓝况。估计旁人看来,她那是悲伤的眼神,实则因为她感觉自己要是眨巴两下眼泪又要没了,所以正好努力睁着,感觉眼球都要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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