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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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在上-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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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淼3
“‘呃’什么‘呃’!过来!帮我缠上!”徐淼走到屋子中央,张开双手说。

  “怎、怎么缠?”我战战兢兢地问。

  “从脚脖子一直缠上来!”徐淼用手比了比胸口。



  “全、全缠满?”

  “废话!不缠满怎么挡水呀!缠得越紧越好!”

  我这才领会了徐淼的用意,忙俯身从她的踝部、内衣的裤脚处开始,一圈圈地把胶带缠到她的腿上。当我的工作路径不可避免地越来越接近她“两个大脚趾之间”的地带时,我悄悄把胶带递给了她。

  “干吗?”她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你、你自己来吧……”我努力躲避着她的眼神。

  徐淼忍不住笑了:“装纯!处男啊你?!”

  “不、不是……我这不是……”我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有史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弄得如此尴尬。

  我实在为难,徐淼还是接过我手里的胶带,帮我渡过了最难为情的阶段。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直没有说话,因为我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真正了解一个女人——记得当年我处心积虑地尝试着接触女友同样的部位时,不但费尽了口舌、心机,还几次险些被她的双腿夹碎了手骨。

  我搞不懂为什么眼前这个有着天使般圣洁面孔的女人却可以把这件事情看到如此平淡……

  我们的费导终于还是如愿以偿地把徐淼弄到了水里。当徐淼在大家关切的目光中浑身颤抖着爬上河岸时,我看见费导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可名状的笑容。我不明白他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理状态,只是越来越怀疑他是否曾在女人身上受到过什么重大挫折……

  徐淼并没有象大家担心的那样因为这次非人的遭遇一病不起,而是迅速就恢复了常态。我想这可能跟她得到了太多男人的关怀有关系。当然,我并没有因为这次下水对她进行什么特别的慰问,因为从她出水之后我就再也没找到可以靠近她的缝隙……

  管如此,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组里还是有很多人认为我和徐淼的关系“非同寻常”——因为毕竟是我“说服”她接受了这场苦戏。大家聚在一起时,甚至有人开始公然把我们两个捏在一起开玩笑。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徐淼几乎从不推委,总是笑咪咪的应和说:“真麻烦,又得离婚……”

  起初,我还深为这种玩笑沾沾自喜了一阵,因为和徐淼的组合使我得到了更多的关注,甚至一度成了剧组的“红人”——这让我第一次体验到了“绯闻”带来的收获……

  然而没多久我就发现,玩笑开得多了就会逐渐失去玩笑的味道——随着一些热心观众的推波助澜,人们开始把这个传说演绎得越来越逼真。到后来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和徐淼之间也许真的存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徐淼显然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面对人们越来越多的谈论她表现得十分从容、坦荡。甚至大有几分顺水推舟、假戏真做的劲头——她经常会在一些公开场合当众把我叫成“老公”;还会在一个镜头结束后远远地招呼我“挨千刀的!还不快过来,不怕我让别人拐跑了?”

  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她这种公开的亲昵中究竟含有多少真实成分。坦白讲,凭我当时的发育状况,还远没有足够的心智来参透一个如此成熟、老练的已婚女人。更没有成熟到可以坦然接受这种“临时夫妻”的程度;因此,面对这种愈演愈厉的感情游戏,我开始觉得越来越难以招架、心身俱疲,有些时候甚至开始希望跟徐淼拉开一段距离……

  徐淼是个极聪敏的女人,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退却。于是她便开始说些我半懂不懂的话来刺激我,甚至故意在我的面前让组里那个叫杨伟的男孩亲近她。

  杨伟就是我进组第一天见到的那个高个子男孩,剧组的灯光师。在全组的男性成员中,只有我们两个的年龄相仿,然而他却在各个方面都显得比我优越——从工作经验上讲,他已经入行多年,是个真正的“老江湖”;在出身成份上,他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祖传的城市户口;更重要的是,虽然只比我大一岁,他的身高却足足超过了我近十公分。因此,每次见到他时我都能感觉到一种成长的压力——我知道无论再怎么努力,自己也不可能在一年内长成他那种高度。

  和组里大多数男士一样,杨伟也是从进组之初就对徐淼展开了攻势,可是不知出于怎样的原因,徐淼却一直与他姐弟相称。应该说在遇到杨伟之前,我始终认为高个子男孩应该在女人方面更加得心应手一些。可这次在徐淼的问题上,他却分明输给了我这个矮子。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和杨伟之间的关系才始终处得不咸不淡。虽然年龄相近、又时常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却一直有些貌合神离。自从我和徐淼的“绯闻”被公开曝光之后,杨伟的反应最为强烈,他不仅再也没有和我讲过话,而且从此拒绝和我住在同一个房间……

  因为出生时被自己的脐带勒住了脖子,杨伟的脖子上落下了一条长长的环形伤疤。每次喝完酒或情绪激动时,那条伤疤就会变成粉红色。因此人们很容易通过伤疤的颜色判断他的心理波动。剧组开机后,杨伟的伤疤一共红过三次,其中两次是因为喝多了酒,一次是因为那个穿吊带的女孩送了他半只润唇膏。

  自从得到了徐淼的“宠幸”后,杨伟的伤疤变得几乎全天都是红色,远远的看去,整个人就宛如一条长长的“早孕试纸”……

  由于有了杨伟的介入,我和徐淼的关系就这样渐渐地疏远了,虽然有时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时偶尔也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可整体来讲,我心里的轻松还是多过失落。而且,正是因为这样的疏远,我才有机会发现了身边的又一片新鲜的亮色……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央宗1
央宗是个沉静、秀气的女孩,在我们的剧组到来之前她一直在镇上的中学读初中。央宗的父亲是位精明而实际的藏民,当我们在熟人的介绍下找到他表明要租马的来意后,他便当即决定让女儿请假回家,以确保他马匹的安全。

  在剧组的这段日子,央宗除了每天早晨把马带到招待所,然后再陪我骑马往返外景地,偶尔也会应导演的要求替那个成都女孩完成一些马背上的镜头。除此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会静静地站在一边看剧组拍戏,绝少和人讲话。

  起初,我并没有太多地注意到这个安静得几乎有些沉闷的女孩。可是渐渐地我却发现,每次看到她静静地站在草原上的样子,我的心情总是会变得悠远而又安祥。有些时候,远远地看着她长长的藏袍树立在草原平直的地平线上,我甚至会有一种站在时空边沿的感觉——就好象这样的画面已经在这里静静地沉睡了上千年,而我便是千年里这幅图画唯一的看客……

  由于每天要共同完成往返近二十公里的跋涉,我便比旁人有了更多的机会单独和央宗在一起。我发现,只有周围没有旁人时,央宗才会变得轻松而又活跃。虽然依然不爱讲话,可是她却很喜欢笑。而且她笑的时候,似乎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城市女孩的笑,通常不是遮遮掩掩就是放浪形骸。总不免带着几分市井俗媚之气。而央宗的笑,却清澈得如同天池里的水。每次听到她纯净得几乎透明的笑声,我都会觉得这世界也许本来就应该如此透彻,而自己原本藏在腔子里的那些龌龊,便也会随着那笑声一起飞升到遥远的虚空里……



  天傍晚骑马赶回驻地的路上,央宗都会留下一路的笑声。而每次我问她为什么笑时,她也总是一如既往地不做声。只有一次,我正撒开缰绳在前面疯跑,央宗却在后面叫了我一声。我忙拉住马等她赶上来,她却把手伸到我面前说:“给你!”

  我看到她手心里,是她的一只镶着三颗红色珊瑚石的藏族耳环。我知道这是件非同寻常的礼物,便慌忙摇头说:“哟!这可不行!”

  “宝石的!”央宗扬起她的笑脸。

  “所以我才不能要啊!”我说。

  央宗没再坚持,而是带着一串清脆的笑声催马跑到前面去了……

  这是拍摄期间我们第一次有来有往的对话。

  随着彼此的熟悉,央宗和我的交流渐渐多了起来。然而,她却仍然不怎么讲话。她表达的方式是在我们拍戏时时常采一大把沙棘悄悄塞到我的手里,然后便一声不响地转身离开。而我每天骑的马,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高大、骏美了许多。

  自从和徐淼的关系破裂后,我便把更多的关注转移到了央宗身上。没用多久我就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渐渐地迷恋上了这个藏族女孩。尽管我很清楚这种迷恋并非通常意义上的男女之情,可我却在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央宗2
一九九六年十月二十四日,导演突然宣布这是剧组在草原上拍摄的最后一天。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留给我和央宗的时间已经不多。为了给这段纯粹得几乎不需要语言的情感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我决定为央宗拍摄一套照片。

  当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便找到摄影师张炬,提出想借用一下他的尼康相机。张炬和我的关系一直不错,听说我要拍些“草原的照片”留做记念,便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为了报答这份信任,下午在张炬补拍“骏马奔驰”的镜头时,我便不惜冒着被踢到河里的危险在马屁股后面追跑了八百多米。并且在剧组收工之后,又用了近四十分钟才把那匹被我追得惊慌失措的“骏马”圈了回来。

  当晚,剧组在我们所住的招待所里吃了一顿“关机饭”。我本想在饭后告诉央宗拍照的事,可是由于组里的同事一直拉着她合影聊天,我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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