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你弄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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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你弄死我吧-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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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上眼睛时,我想: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早上,站台前。

  我坐的是第一班车,所以车站几乎没什么人。我们怔怔的望着站台,谁都没有说话。在这种情况下,第一个说话的人必须具备良好的心理素质和不俗的语言表达能力,这样才能既打破僵局又能使现场悲凉气氛降低。通常,这个角色的扮演者非我莫属,但此刻的幽默本能被离愁抹杀的一干二净。

  此时的我就像一只离队的鸭子一样,连“呱呱”两声都懒得叫了。我茫然的抬起头,以郭敬明所说的那个角度仰望天空,只看见了高高的烟囱里冒着粗浓的黑烟及楼板台上一根长长的晾衣绳上挂着的一个粉红色的胸罩和一个白色的三角裤头。

  火车喘着粗气伴着“隆隆”声缓缓驶入站内,我掂起行李做好上车准备。

  许扬跟齐世杰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其离别赠言简短有力。

  许扬说:嗯!

  齐世杰说:啊?

  我说:哦。

  我们像壮士般拥别。

  火车缓缓启动,我隔窗向他们挥手。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林琳随着火车的轨迹奔跑起来,泪眼模糊的脸庞在晨曦下显得格外羞怯,她白色的长裙随风摆起,太阳在天边露出笑脸有幸与我一起目睹了她最迷人的瞬间。

  我听见她说:我等你回来。

  我在心里默念:再见吧,我可爱的姑娘。。。

  火车逐渐提速,她的身影被一点点抛远。片刻之后,火车拐了个弯,我的视线被一堵墙挡住,一切都消失了。

  一切都消失了。

  我坐在空旷的车厢里仰起脸,鼻涕一把,泪一把。

  乘务员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我说:没事儿,第一次出远门,害怕。

   。。

第十章
我从包里掏出一个相夹放在桌子上,里面是林琳的单照。

  她扬起眉毛眯着眼睛微微笑,那笑容干净,纯真,看一眼,如同微风拂面。

  我正望着照片出神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张楚打来的。

  我说:你在哪?

  张楚说:你出来吧,我就在楼下,咱们去喝酒。

  拐出楼道口,我就看见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马路边上,张楚在驾驶座上咧着嘴朝我招手。

  我走上前,边冲他笑边伸出手去拉车门。没料到的是,单手一拉没拉开,再用力还是拉不开,我心生疑惑:难道这车门锈上了不成?于是就一脚蹬地,另一只脚撑在车上,双手使劲一拽,只听“咣当”一声车门掉了。

  张楚探出头说:怎么了?

  我说:门掉了。

  张楚说:没关系,扔后备箱里就行了。

  我打开后备箱,把车门放下,发现车门合不拢了,只能翘着,就像一只鳄鱼张着大嘴。仔细一看又不像,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嘴巴会长在屁股后面的。

  汽车缓缓启动,屁股冒着浓烟,伴着跟拖拉机似的马达声向前飞驰,再加上这样缺了一个门的别致造型,引得路人驻足旁观,纷纷感叹此堪称奇观。

  我坐在车里,在众人的注视下面红耳赤,第一次接受这么多注目礼,真是有点不适应。突然,我感觉汽车好像逐渐颠了起来。

  我说:这车怎么老是抖个不停?

  张楚说:没关系,你坐稳点就行了。车跟人是一样的,少了个门它跑起来害怕!想想看,你自己要是缺条胳膊在快车道上撒奔,你哆嗦不哆嗦?

  我一想也是这个理,就不再吱声。突然听见“咚”的一声,紧接着是漫长的“呲…”,我以为是车在叹气,没想到车身一歪,朝路边滑去。这么一来就不是车在叹气,而是轮胎在放屁。

  张楚踩住刹车说:妈的,轮胎爆了。

  我看了看四周说:这里是国道,附近没有修车的,又没有后备胎,怎么办?

  张楚站在车外说:没关系,你等会儿就行了。

  我以为他要动手补胎,就坐在车里耐心等待。几秒钟后,我听见“呲”的一声,车身更歪了,跟着又是“呲”的一声,车身居然有点稳了,这使我搞不清车是在叹气还是在放屁,迷茫中又是“呲”的一声,车身彻底平稳。

  顿时,我明白了,不是车在叹气,也不是轮胎在放屁,而是所有轱辘都在拉稀。

  张楚说:好了,我把那仨轱辘都撒了气。

  我说:你真行。

  汽车又缓缓启动,以每小时十几迈的速度前行,一路上被无数辆自行车轻松超越,那些人在超车之后还不忘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中充满鄙夷,我想那大概是他们驾驶自行车以来最有成就感的瞬间了。

  夕阳即将西下的时候,我们平安到达了一家饭庄。

  我说:车这样放这里可不行,转身就让人给偷了。

  张楚说:没关系,我把方向盘带走就行了。

  说完,他一把扯下方向盘就下了车,我紧随其后。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桑塔纳,心想:这车真他妈的别致。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们以空前绝后的姿势——扛着方向盘浩浩荡荡的上楼去了。

  张楚的酒量实在不敢恭维,两小瓶“二锅头”下肚就开始不认得爹妈了,我没工夫理他,只顾自己喝了起来。也许是给他自由发挥的空间尺度太宽,他竟手舞足蹈地站在桌子上,并且唱起了英文歌曲。

  歌词我听不懂,不过从他平均每隔五秒钟一声卸磨般的“哦。。。”和一声杀驴般的“耶…”听来,估计应该是一首蓝调歌曲,但是到他这里却被活生生的演绎成了滥调歌曲。

  这时候,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说:What’s worry,Mr?

  此话一出,便看得出来此人具备一般的英文基础和更一般的判断能力,她竟把大嘴巴,黑眼睛,黄皮肤的张楚当成外宾了。

  张楚看她一眼,说:Nothing,Fuck you。

  女服务员愤然说:操你妈,王八蛋,你骂老娘什么?

  张楚茫然地说:你*妈…你是我老娘…从逻辑上讲你相当于*。

  女服务员如同一只被破了贞操的小母鸡,扯着嗓子骂道:行,狗杂种,你等着!

  我慌忙扛起方向盘,搀住张楚,匆匆结了帐往楼下走去。车是没办法开了,我扶着他站在马路边准备叫辆出租车。此时,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我感觉事情不妙,回头一看,果然那女的领着三个男的过来了。

  女服务员指着张楚说:就是他!

  那仨男的二话不说,揪起张楚就打。

  我说:你们为什么打他?

  为首那个男的问女服务员:是啊,为什么打他?

  女服务员说:他说Fuck me。

  首男回头对我说:就因为他说Fuck me!

  我解释说:他说的是Fuck you,不是Fuck me。

  首男把我拉到一边说:兄弟,我从来不滥打无辜,你确定他说的是Fuck you ?

  我说:是啊!我发誓!

  他转身对女服务员说:算了吧,人家说的是Fuck you,不是Fuck me,是你听错了。

  女服务员说:你真是个*!

  首男似乎相当震怒,吼道:他妈的,你敢当这么多人面骂我*!他妈的!说完,一巴掌抽在女服员脸上,伴着“啪”的一声巨响,那个女的脸上五道指印逐渐显山露水,错落有致,分布合理,从侧脸看过去,效果更佳。

  女服务员遭此一击,犹如一只屡遭蹂躏的母鸡般捂着脸痛哭着跑开了。

  首男盯着她的背影说:我最烦听见谁骂人了!

  我说:算了,一个姑娘家。

  首男说:误会,误会,差点错打了好人。

  我挤出一丝笑,说:没事,弄清楚就行了,一看您就是光明磊落之人,绝对不会不明是非。

  首男接受了恭维仿佛化身为光明使者,爽朗的笑了两声后,冲我摆摆手就带着小弟们去普度众生了。

  我扶着张楚往马路中间走。

  这时,首男又从背后叫住了我。我想糟了,估计他弄明白了真相,这回张楚是在劫难逃,生死难料了。

  他走上前说:刚才当着俩兄弟的面没好意思问,Fuck you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支支吾吾地说:嗯,这个,好像跟Thank you差不多吧。

  他点头说:哦,明白了。那Thank you是什么东西?

  我一愣,只得含糊地说:应该是句英语吧,好像是“谢谢”的意思。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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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试图拦了无数辆车子可没一辆肯拉我们的,估计司机们把我俩——个肩膀上扛着方向盘,一个烂醉如泥且嘴里还哼着英文歌这样的一对组合当成神经病对待了。

  我实在没辙,也只得搀着张楚一步一扭,两步一抖,三步一回首的往回走去。一步一扭是因为需要时刻配合张楚的舞步;两步一抖是因为身边突然有汽车呼啸而过;三步一回首是因为张楚不时回头寻觅自己的爱车。

  在这样一个反复循环的节奏中,我拖着张楚勉强撑到了家门口。踏进门的一刹那,我就如同一只没了电池的手电筒一样,再也撒不出一丝微光。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了丝毫力气。我只好丢开张楚,然后凭借残余的惯性慢慢滑向床的方位。

  由于摩擦力大于惯性,到床边时惯性已被完全消耗,我犹如一枚定位不准的鱼雷般颓然下沉,虽然航母就在前方不到十厘米。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悠长悠长的夜里,我做了个梦,一个很抽象的梦。

  我看见一个背上写着“英语”的人站在高高的山丘上,盛气凌人的俯视着下方。山脚下一群人跪在地上,一脸虔诚的仰望着英语。他们的背上分别写着“语言学家”,“教育学家”,“教师”等等一系列代名词。

  这时候,一个人被押了上来,我认出了那人竟是首男。跪着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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