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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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中年-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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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苦来的。就是你直说,要能行我还会不帮你?”肖江宁默默地有几分佩服,也有几分不悦:“哦,我还真的不清楚,我只听说她找了个税务局的干部,可具体是谁我就对不上号啦。”肖江宁说的是实话,他这个人就这样,对有些事很认真,对有些事则漠不关心。肖江宁坦诚地告诉刘有福:“老刘,你说的这忙我可真帮不上,你也知道现在我俩很少走动。”刘有福:“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再怎么样也比外人强百倍,其实就看哥愿不愿意伸手帮我,何况现在的事你知道,我刘有福一向的为人您最清楚,我决不会白用人,更不可能办那些损人利己的勾当。”刘有福的一脸表情特诚恳。肖江宁:“你又不是不认识胡莉莉,直接去找她就得了,何苦绕这么大弯儿用我?”刘有福:“我要在前嫂子那儿有那么大脸还真就不用脱了裤子放屁,费这二道手续,在大嫂眼里,我这人不是不成嘛!”刘有福的话虽粗,理儿却是真的,十年前他俩搞对象那会儿,从肖江宁介绍刘有福认识胡莉莉那一刻起,这女人就跟他不对颜法,也不知是咋的,这两个人就好似前世有仇今世又聚在了一起,相互之间谁看谁都别扭。 
  面对着刘有福的请求其实肖江宁特为难。他不由得想起处事偏颇的胡莉莉和发生在他们之间的种种不愉快,肖江宁悄然了。逝去的时光如流水,但记忆的尘封已打开,它写满着苦痛,任凭岁月雨打风吹,就好像屹立在省城繁华十字街头的那棵树皮斑驳的千年古槐。他和前妻之间恩恩怨怨,有着太多的坎坷。 
  两个男人都一口接一口地吸烟,空气有些沉闷,雅间烟雾弥漫。良久,肖江宁问道:“看逆火上墙的熊样儿,公司是不是遇到啥麻烦啦?”刘有福含糊地应道:“哦,是有一点儿,税上的事儿。” 
  肖江宁和刘有福相处了几十年,他当然猜得出眼下刘有福是遇上了大坎儿,肖江宁清楚刘有福是表面装憨心中特能算计的商人,他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凡事都有目的。现在刘有福利用的就是肖江宁的虚荣,就是他讲义气,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那股二杆子精神。可这也难怪肖江宁,虚荣与争强好胜原本都是人性的弱点,世界上哪个活着的人能没有虚荣心,社会上的哪一个男人不渴望比他人活得更精彩。但过分虚荣,过分的争强好胜,或许也是一种心理障碍,也是一种病,也应去看医生,肖江宁正是无病揽伤寒,自己给自己上紧箍咒。尽管平素里他心中对刘有福的唯利是图、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有着种种的不满;尽管他知道去求胡莉莉是多么的掉价儿;尽管出家门以前,爱他、生怕他吃亏的楚萌是如何提醒他要好自为之,一定要防备刘有福扔出种种圈套给他设局,但此刻他全然不顾这些本应能够唤起他大脑正确思维的种种因素,头脑又一次发热,为朋友不惜自己吃亏的想法又抢占了心灵的制高点。在这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很伟大,有些崇高,他下定决心,准备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地去帮助他。 
  静下心来,肖江宁忽然想起前些年他和侯志民曾见过面,有一次他与胡莉莉商讨儿子的教育问题,在咖啡厅里遇到过陪伴着胡莉莉的他,肖江宁记得这个男人表情冷漠,眼神里有着几分孤傲。胡莉莉当时曾暗示给他,这个跟他年龄相仿,中等个头的男人便是她的新恋人,她当时就告诉过他,他姓侯,在税务局工作,时任某处的处长。 
  不见肖江宁的表态,刘有福一脸的沮丧,略胖的身躯半瘫半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那架势很容易叫人联想到一个不会游泳却在水中正在拼命挣扎想抓住一把稻草的人,表情绝望,可怜兮兮的。 
  不知刘有福是在作戏,还是真情流露,总之他的样子又—次的打动了爱冲动的肖江宁:“那好吧,我就给你去试试看,但凭我现在的身分可就不知道胡莉莉她买不买我的账。”肖江宁诚恳地对刘有福说。 
  “买账,她一定会买哥的账,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刘有福满脸堆笑,轻声地附合着肖江宁。 
  尽管肖江宁对朋友一惯“义”字当先,但他凡事还是讲原则的,面对着老谋深算的刘有福,肖江宁故作轻松地调侃:“你不是想偷税漏税吧,话说到前头,哥们可是犯法的不做,有毒的不吃。” 
  刘有福嘿嘿笑着说:“你有福老弟是省城响当当的纳税大户。这些年尽是为人民群众无私无畏地做贡献啦。咱们毕竟是当过兵的,上有毛泽东思想的阳光雨露,下有大哥这么多年的熏陶,我刘有福整个的就是一个红心的大萝卜,让我白都白不了。” 
  就这么着,两个人再喝,再侃,再聊。临散席的时候两老战友互相搀扶着往外走,两个半晕的男人以有些飘忽的步伐东倒西歪地晃出前厅。 
  早就恭候着的刘有福的司机李建设是个有眼力的小伙子,他忙前跑后地招呼着他俩,把他们扶在车位上。 
  明月如盘。银装素裹的柏油路就好似川流不息的通天之河,而那辆黑色的大奔则像一条巨型的大鱼,飞快地游弋。 
  车开到肖江宁的家门口,他俩都是酒高心明白。临别的时候刘有福很郑重地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硬塞在肖江宁手上。“你这是闹啥?”肖江宁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单凭着触觉他就清楚那是数量不菲的一叠钞票,此时此刻这钱在他手上就像他正捧着一支滚烫的洋芋,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紧张,心里猫抓似的不得意。他边问边把钱退给刘有福,肖江宁从本质上就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更何况他觉得甩钱办事有损面子。刘有福:“没别的意思,哥,现在办事儿处处得花钱,兄弟知道你一向为政清廉,两袖清风,当大哥肯为我的事儿向胡莉莉屈尊已经是实属不易,我总不能叫您贴上面子再贴上钱吧,再说了兄弟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个。”月光下刘有福一脸的真诚。肖江宁还是推辞,三番五次的他俩就好像比试摔跤扳腕子的力士。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最终还是肖江宁妥协了,因为刘有福实在是太真诚,太执著。就是单纯的较力,在膀大腰圆的刘有福面前也是肖江宁甘拜下风。 
  月光皎洁。它就像个身穿白纱的妩媚新娘,轻舒纤臂,把似水的柔情飘洒在卧室的床头。撩人的夜色像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缫丝缠绕着肖江宁的心。夜已经很深,月色下的无数精灵仿佛已经起床列队准备迎接霞光公主。在这个蔚蓝色的星球上,崭新的一天已经悄然而至。黎明,它不喧哗,就像个乖巧的孩子,静悄悄地走进熟睡着的人们的门槛。 
  俏丽的银白色也映照在熟睡着的楚萌的脸上。38岁的妻在肖江宁心中依然风情万种,美艳不减当年。此刻她舒服地酣睡在薄如蝉翼的粉红色睡裙里。在月光沐浴下她宛若处子,婴孩儿般的恬静。月似明灯,清晰地展示她的天生丽质。望着妻秀美的身体,高耸的双乳,那白若凝脂的肌肤,不由得对她的睡态有几分爱怜,又有几分冲动。他想拥抱她,亲近他,甚至一瞬间想粗暴地占领她。原始的性欲就好似一匹放荡不羁的脱缰野马难以驾驭,肖江宁能明显地感触到男根的勃起与兴奋。但始终他没做,或许可以说是理智战胜了激情,或许是他不忍惊扰了妻子的好梦,更确切地说他是怕楚萌醒来迁怒于他。共处了十几年他太了解她,妻子是那种性欲很淡的女人,在婚姻生活中她更趋于理性,更注重思想上的沟通。肖江宁知道在现今的中国,妻子早已不是丈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更不是随时随地可以拈来扔去的泄欲工具,尤其是像楚萌这样的“三资”女人大体上都有些独立的个性,就像古曲中的“阳春白雪”,和者盖寡,更有点可望不可及。也说不清因为啥,这几年他们之间的性接触就如同贵如油的春雨越发的稀少。尽管肖江宁在年龄上早已步入中年,但他的身体仍然强健,在有些时刻他激情跌岩,渴望全部拥有妻子的整个身心,甚至与她融为一体,共享一腔鲜血。毫不夸张地说,他爱她甚至超过热爱自己的生命。这种情感堆积在心里,他感到它很神圣,很痴情,就有些类似他在年轻的时候崇拜伟大领袖毛泽东,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甚至为他献身都是心甘情愿的。很多的时候他特别想向她表白,告诉她他对她始终不渝的爱恋之情,但可惜的是他总错过机会,现在的楚萌似乎比他更男人,更决断。在他们之间很少涉及男女情感和性爱的话题。 
  “窗头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无奈对娇娘。”肖江宁暗自苦笑着,在鼾声轻唱、散发着诱人体香的楚萌身旁孤独地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不知何时,他沉浸在似睡非睡的蒙胧中,脑海里竟缠绵不断地闪现着那个叫韩白雪的年轻女孩子俏丽的脸庞,他能嗅到她温热的青春气息,“你要了我吧!”仿佛是面对面的她对他渴望地请求。 
  二 
  刘有福返回“盛世花园”,打发了司机李建设,亲自悄然无声地把奔驰车停靠在绿荫如织的道路尽头。他的住宅是一所庭院深深的三层洋房,颇具欧陆风情,样式新颖装潢奢华,不愧是现今省城顶级豪宅。让人颇感怪异的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此刻,它的主人刘有福竟贼似的接近它,蹑手蹑脚的进了院门,就像一只夜晚觅食的蝙蝠,在半明半暗中把肥胖的身躯紧贴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隔着厚厚的窗帘向屋内洗耳静听,此刻客厅里人声鼎沸,不时地传来搓麻声,夹杂着男女的调笑声,今天是周末,老婆王若曦法定的打牌日。而眼前的情况也正是刘有福寻求的最佳效果。独自地站在融融地月色下他悄然地笑了,轻得就像一条爬行着的蛇,刘有福悄悄的滑下别墅门厅高大的台阶,极艰难地弯下啤酒桶般的腰,像个蛤蟆似的三步两步地蹦出了自家的大门,径直开动了汽车。 
  大“奔”向城西方向驶了一段,下了高速路沿着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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