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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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第1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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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熙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拿过了容云手上的冰火锦,真气一灌,现出长鞭。
  “至于你的错误,”容熙继续传音,“前天,你为了探众人的底,用了两柄飞斧。当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还有别的办法,只是会麻烦些。”容云如实回答。
  果然,以容云的智机,果然不是只有一个方法,“容云,那么,你不该轻易惊吓了长辈。”
  父亲应该不会被他吓到吧,难道是说江大叔……?那样不行吗?
  “是容云虑事不周。”
  “你的习惯错了,该罚。”是的,错在习惯。这个一会儿他要跟容云谈谈。
  “是,请父亲教训。”其实,容云并不完全明白父亲的意思,不过这到不影响他一边自省一边接受惩罚。
  解下衣衫,之前背上的刑伤已然痊愈。极品伤药下,疤痕也开始渐渐淡去。
  容熙转到容云身后,抬手一鞭,鞭锋过处,伤口中鲜血便顺着形状美好的脊背滑落。
  容熙不由皱了下眉,发现才一鞭,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犹豫,甚至还有些心疼。错了就该承受惩罚,他原本是这么想的,但再想想,容云这小子惊吓长辈时虽然嚣张,但,其实不是故意的。
  不过,自己孩子,应该严厉些。这小子本事大,又一身好药,受得住他的严格要求。
  容熙这么想着,又甩出一鞭。
  有一道血痕。
  容云的呼吸有些沉重了起来。
  自己的家法很重啊,两鞭,似乎也够了,容熙承认自己还是有心疼不忍的成分。
  父亲的家法向来不是儿戏,鞭锋临身的瞬间,痛得几乎窒息。容云闭目等着第三鞭,却意外再没有破风声响起。感觉到父亲走到自己面前,容云慢慢睁开了眼睛,微微皱着眉平稳呼吸。看到父亲交回的冰火锦,抬手臂规矩地接了回来。
  容熙将冰火锦放回容云手上时,带了带容云的手腕,没有让容云放下手,让容云依旧保持着将冰火锦呈举过头的姿势。
  容云听话,顺着父亲的意继续举着刑鞭。
  “这次情况特殊,为父轻罚,原谅你了。”容熙道。
  原谅?容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父亲“原谅”的意思。他还可以被原谅吗?“……多谢父亲。”他应该道谢吧。
  “你惊吓到的不是我,你真正应该道歉的,不是为父。而你做出的选择,愿意为你母亲承担的,不必包括为父。”容熙说得很认真,抬头,看向已经走近的老部下与小义女。
  叶欣儿没想到自己一过来就再次看到了容云被罚,小姑娘心里暗暗埋怨义父太严厉。
  容熙看了一眼小义女,这次他本没让小姑娘也一起过来。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当顺便好了。容熙道:“老江,你先平心静气。”
  江清浅对容熙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容熙对老部下传音道:“二十年前的事,容熙道歉。”
  刚刚老上司对容云的话,其实江清浅也能听到,而眼前这样的阵势,让他隐约意识到什么,赶紧传音回道:“王爷,您的道歉已经够了。”
  容熙笑了笑,继续道,“容云犯错冒犯了你,我知道你不在意,但他依旧该罚。加上二十年前,景瑜的帐……我跟魔女的儿子,交给你了。”容熙说着,抬手指了指容云手上还在滴血的冰火锦。
  当然,容熙并没有离开容云面前的意思,他的儿子,跪的是他
 
  157、一四八 这是教育(下) 。。。

  对于惩罚与责任;容云向来承担得坦然。犯错被罚并不丢人;丢人的是自以为是;承担责任并不麻烦,麻烦的是能力不足。容云既非自以为是也非能力不足;那些计较自然不会占据他的心神。
  成长中严苛而残酷的历练,容云完美迷人的身体外表下;蕴含的是无法言喻的力量。此刻,他褪了上衣;露出脊背,温驯乖巧地长跪于地;恭领责罚。他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待他很好的父亲。
  江清浅听了容熙的话,站在那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是江清浅第一次亲眼目睹老上司教训儿子;等他将注意力放到容云身上后,不由暗抽了一口凉气。长毅城中盛传的老上司教子严厉他是知道的,可眼前容云背上的伤,那真是名副其实的鞭刑啊!?而且稍微仔细看的话,似乎还能够看到那些已经淡去的旧伤……
  不管容云的母亲是谁,容云的父亲都是老上司。老上司早已贵为亲王,他老江不过一介武夫,所谓“儿子该罚”,这是老上司尊重他,不把他们这些老兵看得低一等。
  亦主亦兄的人,如此尊重于他,他老江怎样都应该知足了,只是,看着容云,无论容云多么优秀,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端和公主跟死去的兄弟,郁火压抑于心,无法真正面对。
  一直以来的复杂心情突然被挑到明处,江清浅暗暗握紧了拳头。
  容熙见老部下表面强自平静,实际则烦恼着犹豫不绝,扫过江清浅拳头的眼神深了深。然后,最终,容熙低头,看向了端正跪在他面前,安静地双手奉鞭的容云。
  “……既然你江大叔没有表示,你就自己表示诚意,自罚吧。”容熙语气威严,但说这话时真正的心情如何,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是。”容云很乖。
  说实话,其实容云并不完全明白父亲的意思,但他愿意为母亲承担与解决当年的问题却千真万确,现在不是他向父亲请教询问的时候,父亲要诚意,他知道该怎么做就好。
  膝行后退了两步让出距离,容云略略放低了冰火锦,真气流转,左手握住柄端,右手顺着长鞭一抚一弹,鞭锋便听话地曲向身后……银色长鞭带着鲜血离开容云的背部,容云右手一带,长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回到原来的位置。
  举鞭稍停,容云无声地咳出了一口鲜血,微微皱眉,平稳着瞬间失序的呼吸。
  就这一鞭,叶欣儿吓了一跳,而江清浅,怔愣中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第二鞭,如法炮制。容云动手不快,但绝对够干净利落,够狠。
  叶欣儿站得比较远,她也算见过不少场面,即使如此,小姑娘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容熙现在的心情当真五味陈杂,有心疼有无奈有动容还有些生气。他在容云自罚第一鞭时就有叫停的想法了,这小子太给他面子了,居然比他还狠!
  好在当容云要起第三鞭时,江清浅终于上前握住鞭柄拦了下来。江清浅回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容云是王爷的儿子,他老江承受不起!
  容云呼吸还有些不稳,感觉父亲似乎没有什么意见,这才顺着江清浅的力道,停住了动作。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江清浅的大脑有些应接不暇,直到现在他才开始明白了些头绪。从容云自罚开始,他完全没有想什么魔女,他想的只是容云是老上司的儿子……这么想的话,其实最开始他过来时,老上司的话,也是在说当年的事情跟容云无关啊。而且刚刚这一系列的情况,让他前所未有地注重了容云与老上司的父子关系,而几乎无视了魔女。
  ……老上司就是这个意思吗——过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这几天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他老江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杞人忧天了,就因为一支弩箭因为一个莫须有的陷害而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了。自己中毒在身,周围敌友不明,他却居然钻牛角尖儿,连累王爷费心至此。
  江清浅越想越尴尬,僵在了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容熙也暂时陷入了沉默,因为他发现容云的诚意太“狠”,结果似乎让老部下产生压力了,缓和一下比较好。
  稍远处叶欣儿看得分明,原本她是很同情容云的,但这样的情况,她不知该怎么评价了。
  大家都不说话,容云有些莫名。不过想不明白的他向来不浪费时间,他缓缓放下了双手,实际上就是将冰火锦交给了江清浅。
  “父亲说我又笨又欠揍,给江大叔添麻烦了。”容云诚恳道,因为责罚在身,他温和的声音轻了些。
  江清浅低头看着自己下意识接过的还在滴血的银色长鞭,感觉容云的话好像哪里有些违和,但又说不出来。
  仔细想想,老上司其实有开导过他,但他还是钻牛角尖了,这才让老上司如此点醒他吧。眼下处境,任何迟疑都可能害自己跟他人产生危险。江清浅理解老上司当机立断下了“猛药”,不过,王爷,这么多年了,您老依然是不负“烈”这个封号啊。
  看着手中的长鞭,江清浅压下复杂的心情——中毒一天以来,大家感情上都相对平淡——老上司的药很猛,却又不会让他产生丝毫被逼迫的反感,因为……“诚意”。
  江清浅叹了口气,抱歉道:“三爷,是老江钻牛角尖了。面对可能是陷害的情况,不该主观上有偏见。”从现在开始,他会冷静判断。
  容熙见老部下的眼中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清明,点头笑了笑:“我理解。”
  江清浅也是敞亮人,他的错误他认,该补偿的补偿,只不过,此时此刻,他拿着冰火锦有些尴尬。
  “老江,一码是一码,我儿子交给你了,这也并非虚言。”容熙道。
  江清浅愣了一下,脸色从刚刚的歉意渐渐变得深沉,他知道自己心中对当年的疙瘩,并没有被轻易解开……
  握鞭的手越来越紧,沉默间,突然,江清浅抬手,一鞭甩向容云!
  为了死去的兄弟,为了确认容云是否值得,也为了自己的心结,让他江清浅试一次吧。
  然而,似乎是不擅用鞭,冰火锦又比想像中难控制,江清浅这一鞭,鞭风不仅没有刮向容云反而有刮向他自己的倾向。
  冰火锦向来动如惊雷,一旦攻击,很难捕捉。就在鞭子要落在江清浅自己身上时,一只手捏住了鞭梢,转手一弹——
  能出手的自然是容云,他一弹之下,长鞭回归正轨,抽到了自己身上。江清浅这一鞭的力道比不上之前,但抽在之前的伤口上,还是让容云的呼吸停了一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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