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3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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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33天-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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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贱看看手上的半截田螺的肠子,表情很不堪,“你丫真恶心,我以后接吻该有阴影了。” 
   
   “你不觉得像么?” 
   
   “根本不像,吃棉花糖比较像接吻,吃下去以后,那种似有还无的口感多让人感到人生虚妄啊,这点和接吻一样。” 
   
   “你真纯情,你们的人都不舌吻的吗?” 
   
   “舌吻已经不在接吻范围内了,那是肉欲的纠缠。还有,什么叫我们的人?” 
   
   我一愣,一不小心,差点逼小贱出了柜,“就你们这些走纯情路线的人嘛。” 
   
   王小贱瞪我一眼,继续低头开始吃田螺。 
   
   酒瓶林立,睡意盎然的时候,我和王小贱分别打车回了家,趁着酒劲倒头睡去,一整晚都没有做梦。 
   
   
   刷牙洗脸,一路奔波到了公司。天气热,加上生活没什么好盼头,只能坐在电脑前一边放空,一边长吁短叹,我眼睁睁的看着“时间”这东西踮着脚尖偷偷摸摸表情欢快的从我身边溜走,可我连伸出脚绊丫一跤的能力都没有。 
   
   一片混沌中,王小贱又来找骂了,“黄小仙儿,你特困吧?” 
   
   “关你什么事儿,你别来烦我。” 
   
   “当然关我事儿了,你的睡意都蔓延到我这边来了。” 
   
   “真巧,你的便意也蔓延到我这边儿来了,赶紧去厕所吧您,别跟我哔哔了。” 
   
   王小贱语塞了,不一会儿,真的抱着卫生纸去了厕所,他昨天吃小田螺吃的太HI,可是肠道反应慢,今天才跟上他节奏,我看着他一趟一趟穿梭在座位和厕所之间,还趁火打劫高价卖了他一卷卫生纸。 
   
   下了班,我抱着大提琴,腆着一张老脸,又坐在了小朋友们中间。课间休息时,我和一个7岁的美型男种子选手聊起了天儿来。 
   
   种子选手很不屑的问我:你现在这么老了,还学这个干什么? 
   
   我恭恭敬敬的回答人家:活到老学到老啊,你们老师没教你吗? 
   
   “可你已经没有童子功了,你考不了音乐学院。我就有童子功。” 
   
   “嘿,真棒,你不光有童子身,还有童子功,怎么好事儿都让你赶上了。” 
   
   种子选手上下扫视我一圈,面无表情的转身,向不远处的一个短发小萝莉走了过去,彻底把我抛弃了。 
   
   
   今天的课程是讲怎么揉弦,好脾气的杉老师一说开始,我就想要大喊想要抓狂想要骂娘,一屋子二十来个小孩,手指头在弦上揉来揉去,拉出来的声音要多扭曲有多扭曲,可这些小聋子还作侧耳倾听享受状,我仰天长叹,祖国的未来们抗噪能力真强。 
   
   下了课,小朋友们收拾好东西活蹦乱跳的一哄而散,只留下耳鸣的我,动作迟缓的抱着盒子走出教室。 
   
   走廊里,杉杉正跟一个熊壮熊壮的男人说着话,那男人长的庄严威武一脸正气,衬得杉杉更弱不禁风起来。男人严肃的说着什么,杉杉摇摇头,表示不同意。 
   
   八卦的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凑上前去听了听,结果,那熊壮的爷们儿,居然是板着一张铁皮面孔,在跟杉杉撒娇,“好嘛好嘛,那我先回家等你去了哦。” 
   
  杉老师一脸柔弱但语气凶狠的说,“我不是不让你在我上班时间过来嘛!被开除了你养我啊?” 
   
  熊壮男乖乖的走开了,临走前,还不忘用胡萝卜大小的的手指头留一个飞吻给杉杉。 
   
  我明白杉老师为什么脸上永恒的挂着笑了,那是因为她家里有个外表虎背熊腰内心柔情似水的压力舒缓机。 
   
   
   回到家,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然后扔爆米花用嘴接着吃,玩了一个小时以后,我突然意识到,今天这流水账的一天里,我居然有一种很轻松就闯过来了的感受。是的,就是随波逐流,一屁股坐在时针的箭头上,跟着它一圈一圈走,类似那样的一种感受。 
   
  是快好了吗?还是麻木了? 
   
  生活里不再有惊喜和打击,每天接踵而来的大事小事,我都把他们统称为遭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不再具备任何情感上的意义。 
   
  就这样苍白的混下去也不错,睡意来临时,我对自己说。否则,千头万绪,恨事那么多,半梦半醒间,我都不知道该挑哪件事来咬牙切齿才好。 
   
   当一整天的奔波,只是为了一夜好眠时,反而不会那么在意床上有没有人可以互道晚安。 
   
   我大可以将被子捏成一个人形,然后轻轻在这儿人形被子耳旁说,嘿,晚安。 
   
   是,这个人形不会开口说话。 
   
   但它同样也不会在我耳畔打呼噜打到天亮吧。 
   
   苍白的一天,没起伏没波澜,但对我来说,却是最安全无害的一天。我希望这样不触痛伤口的日子能多一点,再多一点。你别笑我像咸鱼一样没梦想,重击之下,我的生命体都是坏的了,那梦想还能好吗? 
   
   嘿,晚安。 
   




  
7月13日 星期三 晴转多云 
   
  清晨时,我做了一个和他在一起的梦。 
   
   梦里,他从身后抱着我,我睡的像仙人掌一样安详。 
   
   他在我耳旁轻声说,“小仙儿,小仙儿,起床了。” 
   
   我一边将头缩进枕头里,一边伸出五个手指,“五分钟,再睡五分钟。” 
   
   他拿开枕头,轻声说,“火车可不能等你五分钟。” 
   
   我意志坚定,就好像少了这五分钟的睡眠人生就会变的不完整。我用力拽过枕头,“走开走开!这班火车搭不上,我搭下一班!” 
   
   屋顶上悬挂着一个老式风扇,那风扇缓缓摆动,带来一丛一丛的阴影,他开口说,“小仙儿,那我先走了。” 
   
   我迷迷糊糊的说,“你先走你先走,我到车站和你见面。” 
   
   “那么多人,你不一定能遇见我。” 
   
   “别再跟我说话了行么?”我不耐烦的打断他,“见不到就各自回家啊。” 
   
   他轻轻松开怀抱着我的双手,起身下床。 
   
   我顿时觉得背后一凉。 
   
   他穿好衣服,开门,然后停顿了几秒钟,在这几秒钟里,我能感受到他目光落在我背上。 
   
   他说,“小仙儿,你会后悔这五分钟的。” 
   
   被睡意劫持的我,还在嘴硬,“你快走吧,我这一生里有好多好多个五分钟呢。” 
   
   他轻轻撞上门,离开了。 
   
   背后的凉意层层蔓延开,我突然清醒了,我想要马上爬起来,跳下床开门,跟他说,等等我。 
   
   就这么一挣扎间,我从梦里醒了过来,和梦里一样,房间里只剩我一人,但和那梦稍微不同的是,这房间里,始终只有我一人。 
   
   虽然是梦,但醒来的我,依然为那五分钟的睡意懊悔不已。如果能醒来跟着他一起走,那梦会不会长一点,我和他的可能性便能再多一点,即使是梦,也让我那么期待。 
   
   从大学到工作,常常都是他来叫我起床,我的睡意太庞大,有时发起起床气来,能煽动起人神共愤的效果。但他都默默担待下来了,清醒过来以后,我也不是不愧疚,但常常都只是说一句“我很困的时候,道德标准也不是醒着的,所以轻易别惹我。” 
   
   感情其实是好感情,所以才让我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纠结,如果一开始就是你来我往不失客气的随便玩玩,那分手时一定比蹩脚电影散场,还令人不想多留恋。 
   
   我叹口气,跳下床,刷牙洗脸换衣服,然后出发去上班。 
   
   
   在消磨时间方面,我正渐渐向专家水平逼近。继祖玛打通关之后,我又发掘出一款茶余饭后振奋人心的小游戏,叫《粘粘世界》,很雄壮很拉风的背景音乐下,我的任务是把一堆很贱很扯皮的小球堆到烟囱下面,然后烟囱将它们大力吸走,吐出一股黑汤。 
   
   每次那些小黑球被我堆的左右摇摆濒临塌陷时,我都会觉得那要倒下来的,仿佛就是我的人际关系。 
   
   就是这么一款散发着二百五气质的小游戏,里面却有悲愤,有忐忑,有狂喜,每次打通一关,我的如释重负感就会多一点。所以我常感慨,时至今日,还有能力安抚人心的,再不是一个无邪笑容或一粒百忧解,而是WII和PSP,只有它们还愿意聆听你心声,再无聊的梦想都帮你实现。 
   
   下午,我和王小贱带着粉刷工人到了现场,在和山东籍监工大哥描述李可想要的“粉白色”时,山东大哥用一脸茫然回馈了我,我解释来解释去,山东大哥都不得要领,我宣告放弃,拍着山东大哥肩膀说,大哥,粉刷和绘画区别不大,我相信你的艺术感觉,你就按照你的想象力自由发挥吧。 
   
  忙了一下午,我和王小贱累到整个人比影子还混沌,返回公司收拾好东西,正想离开时,王小贱叫住我,“晚上同事们要聚会,你来不来?” 
   
  我刚想按照惯例摇头说不,但仔细一想,与其回家自己和自己聊天,现在的我还是多参加一些真人实战比较好。 
   
  这是我进了这公司以后,第一次参加工作时间外的同事聚会。在不久之前,不夸张的说,我是一出公司大门,就想要装作不认识同事的那种人。 
   
  从学校毕业以后,我自然而然的开始待业,简历投了一大堆,但结果都是大公司看不见我,小公司我看不见,空揣着一腔雄壮的表现欲,却只能每天早上对着早间新闻指指点点,就这样待业了小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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