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驻德记者见闻:柏林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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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驻德记者见闻:柏林日记-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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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1)
战争前奏:一九三九年(—)
  战争:一九四九年(—)
  一九四零年(—选至)
  威廉·L夏伊勒(William L。 Shirer)一生横跨20世纪的大半时间。1904年,他出生于美国中西部,将近90岁时在波士顿去世,他曾亲眼目睹了这个世纪一些最重要的和决定性的事件。
  “我父亲的生活总是使他感到惊讶,”英格·夏伊勒·迪安(Inga Shirer Dean)在为《这里是柏林》(This is Berlin)而写的一篇有趣的序言中说道。这本书收集了夏伊勒从纳粹德国发回的无线电播音稿,正是《柏林日记》所涉及的那一时期。她继续写道:
  他来自衣阿华州(Iowa)平静的小镇,在现代史上最为动荡的二十年中,喀布尔、乌尔(Ur)、巴比伦(Babylon)、德里(Delhi)、巴黎、维也纳和柏林这些城市不断地使他目眩神迷。并不完全是命运的巧合将他带到那里。他给我们讲故事,关于穿越阿富汗山间峡谷的旅行、在印度伴随甘地一道前进、在纽伦堡大会上看到的令人惊畏的戏剧性场面、柏林战时灯火管制后浓重的夜色以及炸弹坠落时的尖啸声……这些故事就像风筝一样飘飞在中西部童年的原野之上,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尽管他看到和知道的这些事情已经远去有一代人的时间。
  实际上,如果(正如夏伊勒经常声称的那样)有幸在合适的时间处于合适的地点是一名伟大记者事业的基石,那么命运在20世纪30年代对他是再垂青不过的了。针对夏伊勒20世纪30年代回忆录的出版,全国广播公司记者约翰·钱斯勒(John Chancellor)在《纽约时报书评》(1984年)中对夏伊勒的好运气作了分析:“夏伊勒先生说只是由于‘运气’,他才会在重大事件发生时待在欧洲。不过,在新闻界有一句老话:有懒惰的记者,也有幸运的记者,但就是没有既懒惰又幸运的记者。夏伊勒先生对其在新闻报道方面的成绩是当之无愧的。”在这十年开始时,夏伊勒担任驻印度记者,记录了非暴力运动的圣徒——圣雄甘地的崛起和发展;在这十年结束的时候,则在柏林对一个刽子手式恶魔的化身——阿道夫·希特勒所策动的一系列可怕事件作了第一手记录。
  《柏林日记》(Berlin Diary)始于1934年,当时夏伊勒作为《纽约先驱论坛报》(The New York Herald Tribune)驻欧洲记者待在巴黎。1935年,他前往柏林,从事一份新工作,隶属于威廉·兰道夫·赫斯特(William Randolph Hearst)的环球新闻服务社(Universal News Service)。他担任这个职务,直到赫斯特解散了这个机构,此时夏伊勒被爱德华·R·莫罗(Edward R。 Murrow)聘用,加入了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olumbia Broadcasting System)具有先驱意义的无线电广播组。莫罗—夏伊勒的合作关系,以及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传奇的来自伦敦和欧洲大陆的战时广播,标志着国际新闻报道新时代的来临。
  “这本日记的主题,”夏伊勒告诉我们,“……除了个别情况外,并非是它的主人,而是他以日益增长的兴趣和恐惧所观察着的欧洲,看着它在30年代后半期疯狂地沿着通往哈马吉多顿(Armageddon,译者注:圣经所载善恶大决战的战场。)的道路前进。”对于当时那个时代的读者而言,《柏林日记》是第一本未经新闻审查的记录德国走向战争之路的书,理所当然地受到了读者的欢迎。1941年7月出版后,夏伊勒的书立刻成为最畅销书;到8月份,已经印刷了35万本。直到珍珠港遭袭后,《柏林日记》仍然高踞畅销书榜首。
  对于今天的美国读者而言,他们可能习惯于将1941年最后一个月定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始,《柏林日记》提供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教育机会。夏伊勒这本书在一开始便扣人心弦,对当时德国生活的目击报道也令人兴奋,同时还抓住了欧洲政治生活中的主要潮流,借此我们可以了解第三帝国的崛起,以及即将到来的冲突是如何无情地一步步走近,直到我们的国家利益被完全卷入。在无懈可击的证据引导下,我们可以观察那些事出突然、形态变幻的事件演变过程——在它们最终成为历史之前。例如夏伊勒对1939年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后希特勒在帝国议会发表演说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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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2)
整个演说——我边听边想——都保持一种奇怪的旋律,似乎希特勒被自己所造成的困境搞得头晕目眩,甚至还感到一点绝望。不知何故,他的演说不能令人信服,帝国议会中欢欣鼓舞的气氛也明显不如上次会议,而其重要性远不如这次会议。乔丹(Jordan)(夏伊勒的播音同行)一定也有同感。当我们准备将演说翻译为英文时,他嘀咕道:“听上去像是天鹅最后的歌声。”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作者客观地作出了如下预言:“明天,英国和法国可能会加入进来,你们将得到你们的第二次世界大战。”
  夏伊勒在柏林又呆了15个月,直到1940年12月才返回美国。在葡萄牙登上“埃克斯坎宾号”(Excambion)轮船后,他写道:
  一轮满月悬挂在特茹河(Tagus)上,里斯本以及大河对岸群山中的无数灯火闪闪烁烁,轮船则静静地滑向大海。已有多长时间?除里斯本以外的整个欧洲都灯火全无。欧洲大陆西南角这一小块地方还燃点着灯火。在这里,文明还未被纳粹军靴踏碎。但是下一周、下一个月、再过两个月又如何呢?希特勒的大军难道不会攻占这里从而熄灭最后的灯火吗?
  在六十年后再读这段话,需要片刻思索,才能理解其令人吃惊的含义。我们突然间理解了,夏伊勒提出的问题尽管言词华丽,但绝非浮夸之词:当他那天晚上沿特茹河顺流而下时,无论是作者还是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他合上了自己的《柏林日记》,漂流在不可知的生命之河,历史渐渐远去,等待人们去书写。
  小詹姆斯·麦斯提赫
  2004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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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1月11日
  (选自:战争前奏)
  张伯伦和哈里法克斯(Halifax)今天抵达罗马以安抚元首。在车站,张伯伦(比在慕尼黑时更像只鸟,同时也更加自负)手里拿着雨伞,在站台上来回走着,向乱七八糟的一群英国当地侨民点头致意,这些人是墨索里尼暗地里请来迎接他的。墨索里尼和齐亚诺,身穿黑色法西斯制服,在两位十分可笑的英国人身后悠闲地走着,墨索里尼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当他走过我身边时,正低声与女婿说笑。他看上去老多了,比以往显得庸俗,脸也更胖了。当地消息人士告诉我,他在一位19岁的金发美女身上消耗了太多精力。他将这位小姐安置在官邸对面的一座别墅里。过去他身上那种精力充沛和专注工作的劲头开始减弱。我们还得知,张伯伦对于在沿途车站所受到的热情欢迎深为感动。难道他不知道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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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瓦,1月19日
国联已经处于垂死挣扎之中了,过去四天的景象真是令人悲哀。这里的博内和哈里法克斯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再不承认佛朗哥的胜利了。昨天,德尔·瓦约(Del Vayo)在国联委员会面前发表了一次很有尊严的演说。哈里法克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在演说中间站起身来,故意很招摇地走了出去。今晚,我与德尔·瓦约进行了一次长谈。他感到压抑和沮丧,虽然他并没说什么,但我理解这都是为了共和国。佛朗哥带着他的德国兵和意大利兵,已经站在巴塞罗那的大门口。与埃德加·莫罗尔、尼克、哈里·马斯迪克和泰布瓦夫人(MmeTabouis)共进午餐,聊了很多事情。无论如何,我们这边是输了。
  

罗马,2月12日
周五早上6点15分,科尔提斯(Cortesi)从罗马给我打电话,说教皇逝世了。7点2分有一趟列车开往米兰,我把苔斯叫了起来,她帮我赶上了那趟车。今天是周日,在圣彼得大教堂前的广场上作播音。我叫住一些刚刚瞻仰过庇护11世(Pius XI)教皇遗体、正从教堂中鱼贯而出的人,对他们进行采访。由于我并非天主教徒,对于教会和梵蒂冈我所知太少(尽管我已经在一年里读了许多本书),我找了教会的人帮我作大部分播音。
  

罗马,2月(未标明日期)
庇护11世今天下葬,仪式举行得很堂皇。但是圣彼得大教堂很冷,而且中间耽搁了很长时间。原因好像是在将棺木放入墓穴前,需要将棺材口封住,但是工程师的焊锡用光了。人们紧急行动去找焊锡,但因大多数工厂都已停业,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足够的焊锡。德拉尼神父为我们转播这次葬礼,干得非常漂亮。在人们四处找焊锡的空当里,解说得非常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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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3月3日
红衣大主教帕塞利(Pacelli)昨天当选为新教皇,除了德国以外这个选择受到了普遍的欢迎。我们很幸运在选举过后一会儿便播发了这条消息,虽然在那天早些时候我们似乎面临着灾难。前天我离开洛桑时得了流感,感觉很难受。当我抵达米兰时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以至于必须住进一家旅馆上床休息。我想方设法赶上了火车,但在昨天早晨抵达罗马时完全失去了知觉。汤姆·格兰丁(Tom Grandin)是我们驻巴黎的记者,很聪明但刚被雇用,在播音方面还是个新手,中午时从巴黎赶来。他后来告诉我,当时我已经神志不清,在谵妄状态中的指示完全是胡说。不过,他还是听明白了,下午要在圣彼得大教堂柱廊处作播音。他赶到那里,找着了为我们作播音的德拉尼神父。正当他们准备停止播音的时候,通过耳机突然得到梵蒂冈内部传来的消息,要求他们准备播音并将消息发往纽约,他们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大一会儿工夫,他们便宣布了新教皇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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