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跟风的一篇穿越文——
讲隋末唐初的一段故事——
【正文】
隋唐逝
作者:青诤
引子
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城楼,那是一个金玉堂堂的宝座。
御女绛色衣绛采,击磬石,鸣钟鼓。
玉用苍壁,牲用玉色,乐用夹锺为宫乐,作六变。
凤冠压发。
两旁标有龙纹图案的黄色刀旗迎风飘扬,众人行稽首之礼的尽头处,一个人在等着她。
身姿挺峻,容貌秀伟。
日月星辰,是其照临;山龙华虫,现其洁净;火粉黼黻,因其决断;藻彝亚兽,取其明辨。
上玄下朱,十二纹章。
礼曰:天地玄黄。
她微微一笑,迎着他走上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海一样的欢呼顷刻震耳欲聋地响起来,大地仿佛都要裂动。
大唐皇帝,大唐天下。还有她,大唐皇后。
承天楼下的群民黑压压一片,高矮胖瘦,踊跃虔诚,神情欢喜;而阕内众臣,亦伏倒满地,庄严肃穆。
起兵,征战,杀戮,结义,智斗,危荣……
欢喜的,应当欢喜;已逝的,换成今日。
她看一眼身边的男人,那平和英俊的脸上,也许有些微的喜悦激动,却终究蕴在了一双精华内敛的眸子里,邃成宁静,与雍然。
情重,她可肯定;情深……?
目光飘飞开去。
斜地里一个清秀俊丽的人儿蓦然抬起头来,翩翩朝她一笑。
鲜艳生动,窒息迷眼。
她一惊,正待张口,他拉她一拉:“皇后,该坐下了。”
是错觉吧,转瞬就不见了踪迹。她顺从地坐下,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昨儿个,他亲手所书的那块“永安宫”的牌匾。
“皇后……”男人侧身过来,低声说了句什么。她却难得神情恍惚,竟一时没听清楚。
皇后,他对她的称呼。
瞿章帏衣,玉玺在握。
是啊,她是他的皇后。
无垢,也许再也不会有人这么唤她了吧;也许这个名字,终会湮没在籍籍史书之中,淡没在人们消散的记忆里。
世人记得的,不过是长孙皇后四字。
永安,永安……
其实,她愿用一世贤名,换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永久而悠长的思念。
楔子
“什么叫命不该绝?难道我连死的权力也没有吗?”奢侈豪华的办公桌后,一个黑发女子对着正坐在她面前的自称为“牛头”的男子大叫。
西装革履的男子掏掏耳朵:“阎王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反过来也一样。”
“那我现在算怎么回事?灵魂出窍?”
“鉴于你采用的是跳楼这种自杀方式,躯壳已经损坏,故而——再想把你塞回去也是不可能了。
“我才不要回去。”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恢复一贯自在的神态:“我不要面对那一大堆贪婪势利毫无人性的人。”
“安心,女,二十八岁,安氏财阀总裁安道宇私生女。毕业于著名学府东大中文系,擅剑道,好围棋。后在母逼迫下进入家族经营,确认为正式继承人之际,恋人林霖被亲戚所害,亲手报仇后于安氏二十八楼顶层跳下。”
男子轻松的念完这一段,伸手一点,左墙上出现了一大串人名,宛如一个巨大的电脑屏幕。
他摸着下巴,“呃,让我看看,有哪个是跟你同时同刻灵魂离体的。”
女子注意到他身前挂着一个镀金牌子,满像现代人员的工作证,上面写着“21”,问道:“你们的穿着打扮怎么这么时髦?”
“与时俱进嘛!”牛头先生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数据条:“有了!老七那儿有一个!”边说边按下了桌上一排标着数字的键。
“你想怎么样?”女子皱了皱眉,她一向不喜任人摆布。
“让你借尸还魂。”牛头哈哈一笑,恰巧门被推开,她瞪大眼。
此人一身古代装束,广袖宽袍:“廿一,你有完没完?这个世纪的人这么难搞吗?”
牛头满脸堆笑:“哪有你那个时代那么好?人类越进化心思越多了,害得我们工作也越来越难做。”
“算了算了。”那人摆摆手,过来拉安心。
“你干嘛?”她反手推开。
“果然,女子都变得如此泼辣。”他皱皱好看的眉,再次拉住她时她便怎么也挣不开了。
“你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公元七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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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把每章都写得长点,不知大家有没有意见?
异地天涯
床板好硬。这是她醒来的第一个感觉。
门外传来说话声。
“这丫头命还真大,扔到林子里也饿不死她,还被人救回来!”
“我说你啊——就这么容不下她吗?”男声显得无奈悲凉。
“可以啊,”妇人嗓音尖锐:“你多赚点回来啊,就养得起这个赔钱货!”
“要不,要不,让大弟迟两年再进书堂——”
“你这老不死的!自己穷了一辈子还不够,还想拖累我们儿子不成?你看看人家,凡是会认几个字的,哪个不是谋了个好差事?!整天就知道砍柴砍柴,官府老爷又要走那么多,家里已经没米下锅了!”
男人被骂得消了声。
隔了好一会儿,妇人又道:“长得像个骷髅,卖了也没人要。唉,我怎么那么命苦哟!”
喉咙干得要命,她试图发出点声音,却根本徒劳无功。
这里到底是哪里?破烂的茅草房,小山似的柴火堆了半个房屋,自己躺的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床”,只是一块大木板,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撑手想坐起来,低头一看,却吓了一跳。
这,这,自己的手几时成了这般恐怖模样?瘦小肌黄不说,皮肤下面就只有骨头,跟非洲难民那些弱小儿童有得一拼。目光慢慢转向手臂,腿,身体……天!她变成了一个好小好小的女童,而且还是那种显然过着悲惨生活、濒临生死的女童!
是嫌自己以前安小姐的生活过得太舒服了,来个彻底大颠覆么?她呆了半晌,缓缓径自无声的笑开来:以这个身体的情况,看来不久又可以去牛头大哥那里坐坐了。
命不该绝?好,那就看看,我到底是怎么个命不该绝法!
一瞬间,她像看破了生死,疯狂的想笑的同时,一滴眼泪却自眼角慢慢流了下来。
从此以后,自己真的就是再也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了。
刚刚说话的两人走了进来。
前面是个中年妇人,粗布裙,腰间围了条围裙,看她醒了,走上前来往她胳膊上重重拧了一把:“摊尸呢?还不给我干活去!”
“孩子他娘,丫头刚醒,还是先弄点东西给她吃吧。”一个满脸皱纹、脸色黄黑的大叔从她背后冒出来。
妇人对着他大叫:“不想活了是不是?还让老娘给她弄吃的?!”
“那,那我去。”大叔歉疚的朝安心笑笑,转身就走。
“回来!”妇人上下瞟了安心一眼,懒懒道:“我去看看地里还有没有野菜,给她弄点粥吧。”
又拧了她一把,才起身离去。
安心只觉被她拧得痛彻心骨,可身上使不出半点力气来反抗。
只能恨恨的看着妇人离去的方向。
大叔待妇人走了,方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丫头,不是阿爹不疼你,只是孩子他娘那脾气,赋税又重……阿爹实在是没想到她会把你抛到野猪林里要活活饿死你啊!你,你不怪阿爹吧?”
安心费力的抬手,指指喉咙,“嗬嗬”几声。
大叔明白了,从窗台上拿起一个破碗,出去盛了碗水回来,边轻轻喂她喝下,边叹气:“你亲娘死得早,要是她在,我也断不会娶这恶婆娘。”
喉咙舒服多了,她试着发声:“阿爹?”
虽然嘶哑难听,大叔却高兴的笑了:“你认我就好。”
“这附近有哪户人家,或是官府,要招丫鬟的?”
三个月后。
“小安,今天是你第一次出府,记得按时回来,知道吗?”淮阳府衙侧门外,一个大丫鬟对着小小身影仔细叮嘱。
“嗯。”小人儿应声,大丫鬟摸摸她的头,想想还是不放心:“小竹那丫头也是今天放假,还是让她先送你回去吧。”
小女孩摇头:“竹姐姐急着回家看她娘亲的。我认得路,菊姐姐放心!”
“好吧。”大丫鬟终于放手,“常听师爷说近来流寇日盛……幸好我们县还算太平。去吧,去吧。”
安心,不,现在她自己改名为安逝了,朝小菊挥挥手,总算脱得身来。
那日自她醒后,非常明白那个所谓的“家”肯定是呆不下去的,于是要求“阿爹”带她四处打探有没有人家要丫鬟,不要工钱,只管吃住就行。岂知由于长期饥饿的缘故,那些总管什么的一见她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模样便纷纷摇手。灰心丧气之际,却巧遇此县师爷,可能书生悲天悯人之心生来就盛,又惊见她居然能书会算,当即收了她做小书僮,算是有了个安身之地。
想想那日阿爹见她突然开口念诗时张大嘴的表情,不由噗哧一声笑出来。师爷也曾问她小小年纪怎知这么多?她笑说自己不久前在野猪林中濒死之际遇到了仙人,得到仙人点化。也许古人比较迷信,她这么说他们竟都信了,之后一阵,据说野猪林里的香火突然变得异常茂盛。
走走停停,沿路欣赏着二十一世纪所没有的淳朴风景。
一大片一大片的水田,辛勤耕种的农夫,黄牛水牛哞哞叫,白发垂髫悠然自乐。
县府规定,新进府的丫鬟家丁每隔三月可回家一趟。但她并不想回那个“家”,他们不欢迎她,她也不喜欢他们,除了懦弱的“阿爹”外。
“金风荡初节,玉露凋晚林,此夕穷途士,空轸郁陶心——”她循声望去。
不远处有一座学堂,里面十来个孩童在追逐嬉戏。堂外,一名青衣人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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