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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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狠-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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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uis00  /space/405999
《斗狠》
第一章
“习享,这差一个角怎么办,你得给我们想办法呐,”
“是呀,是呀,我们都等着呢,”
唐颖那几个娘们儿催着直嚷嚷,老子这镶嘬着烟嘴翻着电话本也直犯愁,这个点儿上哪儿再去邀角咧,
“开始,开始,我先顶一下,”叼着烟,眯着眼,勾过板凳坐下去,手,已经在麻将桌上熟练地呼啦一把码起牌,
“呵呵,老板娘亲自上场,习享,我们还没和你打过牌哩,”
“那怎么办咧,现在这个点真的再难邀角,你们又不早点过来,——白板,”
嗑了下手里的烟灰,熟练地一个章子丢出去。其实心里打地心不在焉,老子是开麻将室的,靠这吃饭,早就没那个玩的兴致了,
“六筒,”
对家其实放了茺,不过,老子习惯整大的,倒了一副牌,自——摸———
呵呵,手气好就是没办法,一倒牌,她们都撑过来直瞪眼睛,
筒子一色,吊六九筒,
“啧啧,听说了习享会打牌,不晓得这会打牌,”
老子抿着唇淡笑着,据说,这模样有点奸,我不知道,反正赢了钱心里爽,难免有些自得。三家,四十,五十,六十的,往我面前一递,第一盘,火还蛮正。
“小冬,泡点茶过来!”
招呼我那个帮忙的小丫头倒茶,却一扭头,就发现她站我旁边局促不安地直往门口看,我顺着一瞄过去,————
脸色也不好起来。
难怪小冬有点吓不过的样子,每次只要他们来,我就要和他们吵地翻天覆地。明明不是一个调,怎么就进了一家门?老子总想不通。
来的是老三,习宠。
黑色的奔驰就停在我的麻将室门口,他人算是不会踏进来,就站外面阴沉沉地望着我,
我叼着烟也望着他,没有一点好脸色:你们就当我死了又怎样咧?!
后来发现麻将室的人都往外面看,他那样象个衰神一样杵那儿,硬象哪个该了他二五八万,———
我猛吸了口烟,往烟灰缸里狠狠一按,走了出去,
“又是怎样?”口气极不耐烦,
“昨天是什么日子你知不知道,”他口气也象蛮有火,
“什么日子,我这还要做生意,要吵我们回去吵好不好,”我抬起一只手做个‘请’,他把我手一打,“你还知道回去?你回哪儿?昨天是爸爸的生日,全家人都等你,还有那么多客人,你,你在哪儿,手机都打爆了,你怎么不接电话?!”
“昨天我手机不在身上,呢,呢,都还在充电——…”我手指直点,点店里头桌子上正在充电的手机,
他却一把拉过我的胳膊,拽着就走,“诶!诶!习宠,你搞什么?!我,我——…”


我哇哇大叫,可到底还是他劲大,硬把我塞进车里头,“呜——…”奔驰的启动是流利,老子强行开门都来不及了。我甚至还撒着拖鞋。
“停车,”
口气不能再沉了,老子盯着他直冒凶光,他不听!
好,我靠在椅背上沉了口气,
突然,
“吱!!——”车轮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我的左脚狠狠踩向他的刹车上,他没有防备,方向盘一打滑————
“碰!”
紧接着一声剧烈地碰撞,
昏天黑地!
老子可能挂了。
没挂,至少我感觉自己的肺部涨地难受。
睁开眼,一片漆黑,空气里有薰香的气味。想动一动,全身酸涩的难受,干脆就不动。
看来老子命还蛮大。习宠呢?
他要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子首先要跟我拼命吧。别说,同一个爹,他真会做的出来,在他眼里,儿子比女儿金贵的多。
要有可能,老子绝对不想投胎到他习家去!
说说前因后果吧。老子即不是他的私生女,也不是他小老婆生的,同样是从他心爱之妻肚子里爬出来的,还是他唯一的小女儿,可他就是看不惯我怎么办?
他嫌弃我粗鄙,嫌弃我没文化,也没个正经工作,丢了他习家世代书香的好名声,———可,可这都是我的错吗?
要是当初,他去英国读博士不是把我一个人留在国内丢给外婆养————当然,我也不是说外婆没把我养好,外婆宠我,把我宠成这样,总不能说是外婆的错吧,只是,他们做父母的,十几年甩手不管,再优渥的物质条件又怎样,老子从小缺父爱,缺母爱,哦,到了,他怪我没长好?
他把三个儿子都带走了,独独留个女儿不管,我说他就是“重男轻女”。是的,现在他三个儿子都出息的不得了,老子这个不中用的又丢他脸了————想着,老子就不平,你不付出,还想种瓜得瓜,怎么可能?
嗤之以鼻。我一下子哼出了声,却肺部真疼地厉害,这是怎么了,车撞成那样,缺胳膊少腿正常,可这肺闷疼的————我才纳闷,只见一点亮光挪过来,看见一个女人,————这一看,把老子吓一跳!
一身古装,那脸,粉擦的苍白,老子真以为见着鬼。
“佛隅,你醒了?”那张白脸一脸惊喜,只在唇锋抹的一点艳红却红的慎人。是老子胆大,硬把那声尖叫咽了下去。
“你出去,出去!”
老子眼睛瞪的大,声音强装凶狠却也掩饰不住慌张。谁知,那白脸鬼比我吓地还狠,掌着灯转身跑出去了,屋里,又陷入那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
这时,我不再掩饰自己的惊怕了。别说刚才只说了五个字,却已不是我的声音,那种细细柔柔,是老子最唾弃的王沫那样的嗲音。我哆哆嗦嗦抬手从头到脚把自己摸了个遍,这胸,这腿,这腰身,————都起码小了一号。头发这么长————老子狠狠扯了下————生生疼地要骂娘!
老子这是到地府了,还是————借尸还了魂?!
龇着牙摸着黑我顺着往旁边摸,这是个床,腿还是麻的,忍着还是伸了下去,一站起来,哇考!这地下光滑晶凉的以为去了冰山,还是忍着,脚先行,手撑直着,象个瞎子望前摸。细眯起眼,发现前面有点光亮,摸过去,光亮越来越明显,是月光,原来是扇门。
“吱——…”门打开的声音很轻,可这样宁静的连呼吸都听的到的地儿,上去还是吓人,我撑着腰走了出去————
月光虽弱,可也让我看到了眼前个大概,他妈的这一院子翠绿的竹子真叫老子看的震撼。又低下头好好看了看自己,白绸衣绸裤赤脚,头发到屁股那儿,披着。在仔细瞧好那踩着晶凉的地面,月光在上面反射如镜,上好大理石。
我蹲下来,想好好看看自己这时怎么个样,可还是黑,看不清楚,就一个人影,反而看的慎人,不过有影子,老子判断也许就不是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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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当然还是怕的,顺着长廊走过去,沿途什么人都没有,更怕。
长廊很长,两旁除了竹子还是竹子,这时,起了风,竹叶沙沙响,人不冷,可心凉的厉害。突然,脚步一窒,人也是呼吸一窒,前方,我看见一个人!
也是白绸衣绸裤,头发披散着,她也有影子!
我憋着气转头就想跑,可就那一瞬,她转过了头————我定在那儿,更睁大了眼,还张大了嘴————
“习宠?!”
习家的孩子长的都不丑,可最漂亮的就是这个老三,美的有点————不好说。这样一张脸虽然长在一个大男人身上也不突兀,老三性子阴,“蛇蝎美人”亦男亦女,可,现在看,配着这身白衣,还有那发,再他那冷淡不定的性子,到美地有些心惊了。可惜,他现在表情有些怔忪,
“习享?”
不过,他马上恢复当律师的精明神情,眉头皱起来,向我走过来,
“还好,有个伴儿,”估计老子在讪笑。再水深火热的地方,有这孩子陪着,都不是福。
他却伸出手摸上我的发,
“你,你怎么这个样儿,”有些迷惑,有些迷茫,
老子更讪笑,
“变丑了?看,连借个尸,老天爷都偏心眼儿,放心,你还是那样儿,天之骄子——…”
他放在我头上的手一停,突然眼神一紧,好象一抹刺痛————我还来不及揣摩他是怎么了,突然,脚步声纷繁而至,错落的火把由远而近,顷刻,园子被照地通亮!
我和他被惊定在那里,却只听见,
“福公公,”
黑压压跪倒一片。
我心惊地再也合不拢我的嘴了!公公?!
且不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刚才还有个女鬼喊我“佛隅”,那这公公就是————
月光下,隐隐看见那张绝丽容颜的卡白无色———我终于知道那抹刺痛是为什么了————
老子还搁那愣愣地望着他,太他妈不可——置信了!
突然听见旁边地下跪着的第一个那尖细地让人做呕的声音,“大胆奴才!见着福公公还不跪下?!”
瞧那狗仗人势的模样,长的尖耳猴腮,小绿豆眼睛满是凶光,
老子瞟这死太监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才嫌恶地准备蹙眉头,后面突然冲上来一股劲,一只冰凉的手拉着我的胳膊就往下拽,老子一不设防,“扑通”被拽地上跪下来,
“福公公饶命,福公公饶命,佛隅她落水发高热脑子还不清楚,请恕她不敬之罪,饶了她吧——…”
是那个女鬼。她不停磕着头,全身止不住战抖,本就苍白的额头都磕出了氤红。老子再糊涂也知道现在该去做什么,不情不愿地俯趴下去,
真他妈荒唐!跪习宠?!他还是个太————太监?老子象吃了个臭鸡蛋即恶心又难受。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兄弟,这男人最窝囊的一遭————
感觉眼前一阵风,他好象走了,旁边“呼啦啦”跪着的人全小心起了身跟着过去,我直直望过去,全是鹅黄微佝偻的身躯,哪还看得见那白衣白裤的身影。眉头终是皱地死紧。
“佛隅,”
又只剩下柔淡的月光,看见旁边那女鬼胆怯怯微笑着扯了扯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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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回事儿?”
有些嫌恶地扯回衣袖,老子一屁股坐地上,不耐烦地盯着她。小女鬼显然愣了下,两只小手茫然地还抬着,
老子不怕她。看这柔弱的小样儿,顶多就是个专受欺负的小宫女。先搞清楚这怎么回事儿再说。
她愣了下,又露出那种小兔子般瑟瑟缩缩的微笑,“佛隅,这儿凉,你身子才受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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