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冰寒的气压才散去,银发的人,就那样看着站在面前卡白了一张脸的人,冰冷如寒潭的声音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没有了那强大的气势压迫的李朵朵,这才觉得,自己的心跳又恢复了原来的节奏,脑子里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才好了些。
“他是我的,朋友。”
做出这般亲密的举止,他倒是猜测错了以为他们是夫妻,这样的回答,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娘是谁?”
听着这么问话的李朵朵一怔,抬头满是不解地
看着那人,为何他突然问起了这个?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身子那所谓的娘亲,就是一阵好笑,这个娘,是他要问的?难道那个女人跟这个男人还有一腿?本来对那人没什么好感,李朵朵便是在心里恶毒地猜测,猜测若是她和好多男人有那么一腿,那她凭什么说自己就是他盛元帝的种?
胡思乱想了一番的人突然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什么?猛然一怔,不对,还有一种可能的……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人,没有注意对面的人已是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把将她的下巴钳住,迫她抬头,与那一双银色的眼眸对上。
“我在问你话。”
似乎对别人的忤逆,他最是不喜欢,李朵朵一看这人就是从来高高在上的人。
下巴,被捏得生疼。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娘是谁?他们说我是个野种,我娘她跟别人乱搞了后怀上我的,生下我后就又跟野男人跑了,把我给扔了。”
李朵朵动了动想将下巴从这人的魔爪里面解救出来,却是怎么动都动不了,被那人轻而易举地就捏住了挣脱不开,只好满是讽刺地回答着他的话,说实话,她现在就是想骂一骂那个女人,该死的,该死的!她尼玛就是白雪公主她后妈转世的!对亲生女儿都这么毒!毒妇!毒妇!
“说谎!”
精明如他,哪里看不出来这孩子眼里的厌恶和不屑。
“你怎么知道我说谎了?难道你还和她有那么一腿?怎么,十几年不见她就想念她了?……”
气头上的话还没有说话,“啪”的一巴掌就招呼在了脸上,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顿时让她的嘴角破了皮,淡淡的血丝,顺着嘴角滑落。
“孽障。”
本是无情无心的人也是被李朵朵的这番话激起了怒意,抬手便是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了那张好久未曾见过的相似容颜上,眸色里也是明显的怒意。
“孽障?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她没当我是女儿,我也没当她是娘亲,你若是要找她,去那青罗山庄找一个叫做容羽的女人便是,一切与我丝毫无关,可懂了?”
李朵朵歪头冷冷地看了这人一眼,努力地扶着身边的人正要绕过他离去。
“站住!”
“走开!”
李朵朵一把抽出谢九歌腰间的匕首,满眼狠色地看着这人道:“我李朵朵要救的人,拼了命也要救,谁敢挡路,我必杀他个片甲不留!”
银色的眸子,划过一丝淡淡的惊讶,看着那一双满是倔强的眼眸,不语。
突然,不知是什么弹上了手腕,李朵朵只觉手腕一阵剧痛,“当”的一声手中的匕首便是落了地,后脑跟着一同,眼前一黑便是失去了知觉。
“将他们两个带回去。”
白发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倒在门下弟子怀里的人,转身便是向着外面走去,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刚刚迈开的步子又突然顿住了,前面的人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人吩咐道:“回去给她的手上些药,她是个医者。”
他本就是个痴迷医术之人,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天才般的人物被废了右手,刚才那一颗石子力道之大,他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的,如若不上些药,这孩子手腕子也是要肿好几天的。
“得令。”
“至于他”,那人转眼看了眼倒在地上容颜溃烂的人,眸色瞬时冰冷,“三日之后拿去祭慰亡灵”。
该还的,他千羽谷是全部要要回来的!
终于将害死了谷里上百条生命的罪魁祸首抓住了,千羽谷全谷上下,从来没有像今日这番高兴过,那长久沉在谷里的悲伤情绪,也因为这个消息而散去了不少。
只是,这次谷主又带回来了一个据说是小小姐的女子,这无疑又是让谷里的人振奋的消息,自从那人回来之后,就有不少的人在围着那据说是住了小小姐的屋子往着里面看,却只是见着里面的侍女进进出出,没有见着人醒来的意思,都两天过去了怎么还没醒来,不少端着瓜果站在外面打探情况的人都是满脸的不解,照理说,以着谷主的医术,这小小姐早就该醒了啊?
“谷主,
你……”
站在床边的侍女,也同样满是不解地看着给床上睁着眼睛不能说话的人继续喂着“软筋散”。
床上的人似乎是对于这种药很是排斥几次想要偏头都是被床边的白发人捏着嘴灌了下去。
“你先下去。”
将完全空了的药碗交给那个女子,身着白色短衫的女子犹豫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看着谷主似乎是没有要说的意思,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便是端着药碗出去了。
待屋里再是没有了别人之后,容阡陌才从袖中抽出一根白色的锦帕,将李朵朵嘴角的药渍擦干净。
“你,为何……”
她不明白,他为何这两天都给自己喂这种浑身无力的药,谢九歌情况很是不妙,她可不想跟个瘫子一般瘫在床上,她要去看谢九歌。
“他的事情,你莫要管。”
今日留下来,容阡陌似乎就是要将一些事情告诉她。
“原因。”
她李朵朵,一辈子最怕就是什么事情都被别人蒙在鼓里,活得糊里糊涂,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欠了我千羽谷一百多条的人命,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千羽谷?听着这名字的李朵朵一惊,这个名字,她记得,是从容羽的口中听到的,那,现在这个人……
“你是……”
“容阡陌,如你所料,千羽谷的谷主。”
那人很是耐心地和她解释道,冰冷的话语,倒不似在那水潭子边听着那么冷,在李朵朵感觉来多了一丝莫名的人情味在里面。
“你和容羽是什么关系?”
“都是容姓,你说什么关系?”
看着面前白发白眉的人,李朵朵却是难得地来了几分揶揄的心态,嘴角艰难地扯了个弧度道:“你都长得这么老了,我怎么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请问,你是她祖宗的哪一辈?我怎么看你们都不像是一家呢。”
“胡闹!”
银色的眸子里顿时划过一抹怒意,又带着些淡淡的无奈,看着这孩子眼中桀骜不驯的眼神,抬起的手终是没有落下去,似乎,她的这种野性,他根本就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才看着她道:“她毕竟是你母亲,不可如此无礼。”
“你又知道她何时当我是她女儿了?”
李朵朵翻了个白眼,立马反驳道,即使这人冷得可以冻死人,李朵朵还是忍不住自己的那份嚣张狂妄,她就是不会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也习惯了向来的我行我素。
“她不当你是她的女儿,你这身医术又是哪里来的?”
似乎是对李朵朵这番无礼的说法很是不豫,容阡陌说话的口气,也有了些长辈的意思,有些威严。
“我这身医术自然是不管她的事情,恕我无可奉告。”
听着这番话的人一愣,银色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满是深思。
看着这人也没有要立马离开的意思,李朵朵几次想要抬手坐起来,却是身子半分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他怎么对你们千羽谷,于我李朵朵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他是我想救下来的人,你放了我,我要去看他。”
“若是我说,我这谷里上百条的性命,都是因你而死,你还会去救那人?”
此时,李朵朵明显地感觉到了,那人眼眸里的银色,又回到了水潭子那里的时候一般的冰冷。
“什么意思?”
她大老远地活着,什么时候与他千羽谷扯上关系了?
看着满脸不解之色的人,容阡陌终是叹了一口气,“你若是不知道自己有着怎样的体质,以后又能躲得了多少的人?”
此一句话出来,更是听得李朵朵满头的雾水?她的体质?很特殊么?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特殊在哪里?
“你以为他谢九歌杀了我千羽谷百条的人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李朵朵心头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千羽谷捧在手心里的宝物,无非就是被选出来要送去玄冰教的药人,此药人非寻常所说药人,从小到大,吃的都是谷里最是珍贵的药材熬煮出来的食物,泡得是成百上千种草药熬出来的药澡。
从小到大,她们的生活里就没有离开过各种有毒的没毒的药物,不光是对于玄冰教专门修习玄冰诀的人来说能起到不少的作用,对于常人来说,其血液更是能有解百毒之功效,后来不知是如何传的,众人传来传去,便是有了所谓的这千羽谷药人之子是天然的圣宝,其血能延年益寿,更能让习武之人内力更上一层楼。
反正到后来传来传去,这药人之子就有了跟仙药似的功效,有说能让人返老还童,或是解百毒,或是让人内力提升一个好几层的,得知便可以武林无敌。
于是,武林中人知道这个消息的便是多方打听,只可惜历来这药人可能是天生体质的缘故,得育者少之又少,这才免了千羽谷的浩劫之灾。
只是,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有那么几个人,知道了容羽,得以降下一药子,是以……
听到这番说法的李朵朵,眉角无奈地抽了几抽,这尼玛人啊,怎么会这么瞎扯淡?返老还童?他们是要逆天了还是怎么滴?
虽说她现在就是个逆天的存在……
第十六章 九歌之殇
李朵朵就是这样的人,向来直来直去,根本就不懂去看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