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日子过成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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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日子过成段子-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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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管用,但时隔不久103又多了一只白色母狗,叫西门吹雪。这让住在五楼的我回家时不仅要脚步轻盈,还要对着人家紧闭的铁门说:“黄飞鸿乖,西门吹雪乖。”
  一次拜访完中学老师,下楼时猛然闻听一阵犬吠,赶忙下意识地应声“黄飞鸿乖,西门吹雪乖”,吠声未断,身后的师长却拍着我的肩说:“想要孩子还是等把身体调养好吧。”
  两条狗逐渐熟悉了全楼人的气息就变得安静多了,但它们成了看楼门儿的狗,不认识的脚步一定会遭到怒斥,其中,已经交了五千元定金打算买我家楼上的人被两只狗生生骂变了主意。
  301有一只怀春的猫叫花花,我叫它花满楼。因为这只猫总处于不分季节与时间的对爱情冲动之中,尤其越到半夜叫得越凄惨,简直撕心裂肺,甚至让我怀疑楼下一直住着个忧怨寻夫的女鬼。
  在我楼下住着一对夫妇,喜欢晚上炖肉,每到夜半从我的窗户缝里都能挤进一股奇异的肉香,因为这对夫妇很少与楼内的人有什么交流,所以让我有了更多的想象,那一锅又一锅吃也吃不腻的,大概是唐僧肉吧。
  再说我的对门儿。这家为孩子请了个声乐老师,专门在周末进行家教。有一支歌,我听了快一年了,总是断断续续地唱“半个月亮爬上来……”而且没有一次是完整的。每到周末我就发愁,什么时候月亮才能爬上来,我已经变得五音不全了。
  上星期六,一好友来我这欢聚,刚一进楼就被狗叫吓得惊魂未定,之后听了一整天的声乐教学,晚上我们埋在沙发里看刚租来的《山村老尸》,突然,鼻间泛起一阵奇异的肉香,仿佛是沉寂潭底多年的尸油味儿,耳畔弥漫着凄厉的猫叫声,屏幕上则是那个满脸是头发每走一步全身骨骼都发出“咯吱吱”断裂声的女鬼。
  好友突然惊恐万状拍案而起,“你们家这儿以前是个坟墓吧。”之后,仓皇而逃,再之后是我熟悉的犬吠。
  现在,邻居们依然乐此不疲地生活着,我住的楼里又接二连三地传出婴儿的哭声、装修声和吵架声,而我,也在神情恍惚中习惯了这里的新生活。
  看你那毛绒绒的手
  文/王小柔我都29岁了,可还在经历风雨,至今没见到过彩虹。我一直在总结失败的经验,一直在等待偶遇,只是成功的几率像在大马路上等着拾钱包一样难。
  在形象上,我狠下了一番功夫,多年空空荡荡的脑门儿上加了几丝十分风情的金黄|色刘海儿,马尾辫用嫩粉色发卡系住,还在看不见什么指甲的脚趾上方刷了一层樱桃红,再加上一身淑女打扮,我相信自己给别人留下了一个16岁的背影和一副仅有20岁的神情。
  终于又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了。
  见面地点定在八里台立交桥下的小花园里。因为最初以为会在麦当劳或肯德基之类的快餐店,所以设计了很多表情、暗示以及喝可乐时用什么口型更吸引人注意,但是现在都用不上了。我得重新设计,因为29岁了,我妈说要是再找不着对象就得嫁个二婚的,这句话就像地狱一样让我有了一种豁出去的决心,一定要在30岁之前有一个固定男友。
  我把自己打扮得像一只爱情鸟,可爱度就差在嘴里叼一根草棍儿了,简直满分。坐在卫津河畔,没5分钟我脸上就被蚊子咬了两个包,又不敢挠,可我明显地感觉到嘴唇上的包在慢慢使我的唇型变样。我一边掏出化妆镜,一边想找个微笑的角度。时间就快到了,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身体微前倾,脚充满期望地垫着,臀轻轻翘起,仰头,双目微闭,嘴微张。我觉得这就是一副等待的、舍身的、不轻易出招但很容易上钩的,充满阅历的姿势。男人们会喜欢的。
  介绍人是从我身后出现的,我的余光还扫到两条汗毛很重的腿,说实话,那些毛让我有些堵心。这是一个胖墩墩的人,看上去约有近40岁,可介绍人说他才28。那个“毛孩”说“坐”,之后用一面是毛一面是汗的手抹了抹我刚坐过的椅子,我立刻看见椅子面上留下两缕湿迹,我没坐,我想吐。
  我都29岁了,光经历风雨不让我见彩虹,我该怎么办呢?
  装修是个祸
  文/王小柔本来买的房子就够让人堵心的了,丈夫说:“依旧依旧吧,装修咱们自己设计。”为了能顺利完成我们的梦想,我们决定去找一批老实本分的外地装修工。大概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股怀旧情节,丈夫看见蹲在马路边的民工都觉得特亲切,再一听口音还是自己的老乡,激动得几乎没问他会什么就把他领回了家。
  那是一张朴实得有点窝囊了的脸,战战兢兢好像不是来给我们装修的,倒像被我丈夫骗来,明天就要卖到偏远山区一样。我们就这么客气着也不知道他看没看懂我画的草图。到晚上再来,听见门里已经有了人声,我还挺高兴。敲开自己家门,朴实的人很热情地让我们坐在他的草垫子上,并介绍了一下突然从厕所里出来的一个姑娘。我们并没在意,只是问他什么时候能动工,他说:明天。
  转天再去的时候,屋里只有那个女的在吃饭,我左右环顾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倒是她咀嚼的样子让我好奇,见我看她,她夹了口菜说:“我从来不用后槽牙嚼东西,那样瓜子脸就不好看了。”
  再转天,我逼着丈夫把用门牙嚼东西的两口子还有他们惟一的草垫子请出了家门,也是那一天,我的自行车丢了。
  有了第一次经验,我们挑装修队的时候就照精神的找,再次入住我们家的是一群小伙子,干活真利索,图没看清书架就打上了,每天都能让我们进门吓一跳,那些怪里怪气的东西是我设计的吗?丈夫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狂奔回家抖着我画的图问那些工人“你们有脑子吗?”小伙子们脾气好得让你没辙,所有的家具拆了改,改了拆,光木头就用了3立方。可突然有一天这些人就不见了,甚至我跟朋友借的一把日本小电钻也没了。丈夫四处给他们打传呼,电话通了“你们这儿光查三证,我们没办,怕被公安把人收走,你们再另找装修队吧。”
  我们家又先后进过3个装修队,每一批人都把上一家骂得狗血喷头再把自己的手艺夸得跟鲁班似的,我们知道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所以一年之后,我们家的双窗户全漏风,门根本关不上,木地板有了曲线,墙上出了裂纹,厨房窗户框上的油漆像头皮一样哗哗往下掉,卧室挪了地方的电路根本没电……我们一点都不吃惊。我们甚至庆幸终于走出了一个噩梦,现在我们就住在大冬天也要一直开着窗户的房间里,因为我妈说:“你们家有股怪味,我一闻就想流泪。”我们呢,经过一年来的训练似乎连声音都变得粗了,那天邻居家孩子来我们家玩,我在厨房咳嗽了一声,那孩子很认真地跟他妈妈说:“阿姨家怎么养骡子?”
  后来婆婆家买了新房,把装修的任务教给了我们,二老到遥远的地方旅游去了。人在花钱的时候总是充满激|情,以为钱是魔术棒,上下挥舞就能心想事成。
  房子钥匙下来了,装修成了一件大事,逢人便问哪儿瓷砖便宜哪儿品种多,是全包合适还是包工不包料省钱之后,就是想寻找一个可信面善的施工队伍,因为别人都说现在装修队最不可靠。


  天气越来越热,我的业余时间就是拎一瓶矿泉水考察各个亲戚朋友介绍的装修队,“看活儿”的日子倒也快乐,和一群农民兄弟打得火热,记事本上一下子挤进十几个传呼。我的第一支施工队伍就这样被招进了家。
  第一天报到的有4个人,全是河北省人,说着含混不清的普通话,他们一来就互相吹棒贴瓷砖的技术如何高明,尤其一位身高不足1米6的秃头师傅,讲自己少小离家挣钱的经历竟让我差点儿落下泪来,伤感之余顶着烈日回单位驮了一箱快过期的饮料给他们避暑,这可是我一夏天的待遇。因为是亲戚介绍也就少了几分防备,看着他们忙里忙外地开工心里还挺感动。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就剩下两个五十开外的师傅铺砖,他们说别处又有开工的地方人手不够。而我的屋子也变得跟最初的设计越来越远。
  我先是发现最昂贵的一种亚光陶制墙砖被当成地砖铺在阳台的地上,进而发现他们居然自作主张地把厨房和厕所的瓷砖换了个个儿。没等我开口,含混不清的语言已经安慰我了:“大侄女,这样调配我们好干活,看着也舒服。”
  偌大的房间,被涂上最堵心的几笔。按照我的要求,他们重新修改,瓷砖一块块被砸碎也一点点敲击出我对这些面似朴实人的仇恨,扬言干不好话一分钱不给。
  邻居出门把他们最怜爱的一只京叭交我暂养,这只狗远看跟猪没什么区别,胖得走路就喘粗气,他们对我惟一的要求就是每天带胖胖跑步。我领胖胖到我的新家,它谦逊地急促呼吸莲步轻移,小心翼翼好像进的是狼窝。突然面对铺瓷砖剩下的砂子堆上的一滩水渍狂吠不止,愤怒让它全身赘肉抖动,与此同时我也闻到一股臊味。胖胖没有在家大小便的习惯,它为这个发现而气急败坏,我们也是在这种情绪下赶走了第一个施工队。
  楼群里弥散着快乐的装修杂音,天色渐黑我就寻着灯光寻找下一支装修队。
  一个年仅22岁的山东工头以他的设计和精明博得了我的好感,谈好价之后,他直接抱着自己的花被子搬到了我的新房。工程又要开始了。
  第二天因为有事直到晚上9点才来到我将久住的楼群。出于礼貌我敲了敲门,门开了个缝,未见人影却惟有暗香来,说不出的魅惑让我使劲推开了门。一个膀阔腰圆的林莽女郎站在我面前,脸像个初熟的水密桃,虽然胖点儿倒也青春逼人。我说我是户主,看看工程进度怎么样,她笑着说工头不在,看看房可以。
  我在屋里转了一圈儿没看出什么变化,地上的花被子变成两床,大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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