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丧乐手亲历的的诡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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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丧乐手亲历的的诡异事件-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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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的死,已犯了三煞,要想化煞也不是很难,长明灯中点入人血,八仙抬轿时在绳索上捆上菖蒲,移灵之时,每走三步丢狗血三滴,敲瓷碗两下。”喻广财说,“可这样做了,肯定会对死者造成损伤,折其阴寿,再下地狱三层,受冰山火海之苦。”
  “呵,照做,一切就拜托喻先生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武森的话给镇住了,大家都没有想到,武森会牺牲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而换取自己的安宁,折阴寿、下地狱,看来这武森的确是铁石心肠。
  等武森带着那武林离开之时,爷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走在最后的武林身上。那武林一直埋着脑袋跟在武森的身后,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由于交叉过于用力,手指头都有些泛白了。说不出为什么,爷爷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喻广财见两位主人都离开了,也就带着几个徒弟回了房间,整理行头。这一次因为罗琪不在,少了一个哭丧的,可这个环节也不能少,喻广财想了想,准备让爷爷来充当这个角色。
  可当他对着几人提出此议的时候,也就只有曾银贵一个人跟着附和。不过喻广财也看得出来,他无非是想看爷爷的笑话。
  “不是吧师傅,我,你看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代替罗琪去哭丧呢?”爷爷有点急了,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哎呀,师傅,你看我这不是不会嘛,如果有什么纰漏,那也是对死者不敬呀。”
  “你不要顾虑这么多,有什么细节,我会一一给你交代清楚的,你放心吧,还有我在呢!”喻广财一脸正经,把话说得死死的,让爷爷完全无法拒绝。
  “可是,师傅……”
  爷爷还想出言辩驳,谁知这该死的曾银贵上前来拍着爷爷的肩膀,他笑嘻嘻地说:“哎呀,我说小峻之,你就别再推来推去的嘛,师傅一直都说你是个天才,你看你拜师以来跟着咱们也走过不少的丧礼,二胡你学会了,小鼓你学会了,唢呐你也学得差不多了,现在差什么,就差做阴阳和哭丧了。你要是这两样都学会了,那可就是咱们行业里年纪最小的阴阳道士了。”
  “你就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张七不在,你倒是学着他唱起来了啊?”爷爷白了曾银贵一眼。这目光倒是没有逼退曾银贵,反而让他得寸进尺说个没完。爷爷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干脆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那天晚上,在喻广财的指示之下,几人很快就在武家的院子里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武家的人忙忙碌碌地准备着给武文全入殓的时候,李伟、曾银贵和爷爷三人就吹奏起来。在爷爷的记忆里,曾银贵吹唢呐的样子最好看,他双手捏着那细长的竹管,吹奏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曲子一吹起来,他就跟着那起伏的调调左右摆晃,十分入迷。
  那首曲子就那么从武家的院子里传了出去,在相隔几里之外的地方,只要听到这曲子,再配上一阵刺耳的鞭炮,就足以判定一个人去了另一个世界。
  爷爷一边敲打着小鼓,一边有不少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掠过。正在这时,那武家院落的东侧突然骚动起来,大家都朝着那长廊口围了上去。刚好,又有一人从那长廊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她正是武林的妻子。
  武森也被这阵骚动从房间里惊动出来,见了这场面,他急忙上前拉住武林的妻子,问:“怎么了?”
  她指着长廊的方向,已经被吓得前言不搭后语了:“武林,武林,他……他整个身体,都烂了!”
  ※※※
  喻广财听到这话,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连忙跟上前去,问道:“全身都烂了?”
  武林的妻子已经被吓得慌了神,她连连点头:“从他的手掌开始,到手臂,刚才他感觉到痛,让我帮他脱下衣服,结果他的整个身体就已经肿了,还泛着红黑的颜色,颜色最浓的地方都已经开始破洞腐烂了!”
  “你赶快带我们过去看看!”喻广财开始着急,看来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在武林妻子的带领下,爷爷几人来到武林的房间里。刚一进门,武林妻子的脸色瞬间刷白,所有人也都露出奇怪的神色。爷爷走上前来,只见房间里已经被弄得杂乱不堪,几张木凳子都被砸坏,桌上的油灯和茶具也都被摔得粉碎,只是这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武林的身影。
  “人呢?”武森问道。
  武林妻子也觉得奇怪:“我不知道啊,刚才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呢。”
  喻广财走上前来,说:“他已经跑了,你们看这儿。”
  喻广财走到床边,那两扇窗大开着,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进出,最关键的是,就在喻广财手指的地方,上面沾着一些油状的液体,在那跳跃的灯光下,爷爷看得仔细,那和之前在武文全头上取下来的银针上沾着的东西是一样的,也就是尸油。
  看到这些,武森好像也有些没底了。他低头沉思了半天,也没有说话。
  “武林以前可得过什么病?”喻广财问道。
  武林妻子极力回想着,接着又摇了摇头,她说:“没有啊,他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身体还算健康,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回来他就说身上很痒很痛,后来就发现了他身上的问题。”
  喻广财听了,开始在脑子里搜寻这种现象的来由。
  “喻先生,这不会是跟家父的死有关吧?”武森上前来问道。
  喻广财叹了口气:“也许吧。”
  “也许?”
  “嗯,根据这时间上来判定,不难看出有些关联,可在没有找到武林之前,我不敢妄下结论,他身上惹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所以不敢肯定。”喻广财说。
  “既然这样,那当务之急就是去找武林,这样,家父的后事就拜托喻先生先处理着,如果有什么法事是需要我和武林到场的,就请喻先生暂且先等等。”说完,武森就对身后的家佣黄妈说,“黄妈,现在就麻烦你去村里找几个壮汉,跟我出去找找,他们要是跟你说钱你就按平日到地主家做工钱的两倍给,当然,这都是在找着后才有的报酬。”
  黄妈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喻广财带着几人作别了武森,回到了房间里。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刚一进门,爷爷就问道:“师傅,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喻广财点了点头,说:“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武林是中了尸毒。”
  “尸毒?可是他并没有触碰过死人啊?”李伟有些不解。
  “你看你,当初是谁回来告诉我们西厢那间屋子里关着一具女尸,后来又是谁告诉我们武林进了那间屋子的啊?”曾银贵发挥出他超高的逻辑思维能力,说道。
  李伟像是明白了,点着脑袋,说:“按照这种说法倒是没错,西厢那间屋子里锁着一具女尸,如果真是中了这么严重的尸毒,那这女尸可能已经有不少的年头了,然后这武林进了那屋子之后,他就被那女尸给咬了,就中了这尸毒。”
  “不对,他不应该是被咬的,你想想,要是那尸体真的扑上前咬他,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撒腿就跑。如果真是被咬住了,这伤口应该在那儿,刚才我们也看到了,他跟着武森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虽然低着脑袋,可身上的衣着却并不凌乱。也就是说,他在之前没有过大的挣扎。”曾银贵分析得头头是道。
  李伟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说:“那这样的话,这尸毒是怎么传到武林身上的呢?”
  “呵,这个我想我可以猜到。”爷爷在身后说道,“刚才武林跟着武森出来的时候,他一直没有说话,自始至终一直都埋着头,可是他有个动作很可疑,就是他出来的时候,两只手一直都狠狠地捏在一起,我想啊,要是他手上没什么问题,怎么会捏得那么紧,以至于两只手都泛白了。”
  “那他的伤口在手上?”曾银贵想了想,“那这尸毒可比咱们想象的要厉害得多,通常最厉害的尸毒都是从脖子或者人体最活跃的地方传入,而且都是通过被咬传给人的,这种只伤到了手指头就能导致全身溃烂的,那可能真是不好对付。”
  “不对,这里面还存在很多问题。”李伟说,“你们想想啊,如果刚才我们所说的都成立,那武家为什么要放一具尸体在自家屋里呢?还有就是,有个细节,刚才我在那西厢的那间房间的窗户口趴着的时候,武林过来,他的手里是端着饭菜的,如果那里面住的是具女尸,那他端着饭菜进去做什么?”
  “他们不会是在养鬼吧?”曾银贵说道。
  “养你个大头鬼!人家养鬼养的可是鬼,这是个尸体,实实在在的尸体,再说了,养鬼也不能养个老太太呀。”李伟当即就给他一顿训斥。
  曾银贵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看来是被李伟说了个正着,他努了努嘴,没有吱声。
  “行了,你们就别瞎猜了,先歇息一下吧,今天法事可能是做不成了,等会儿咱们再去吹奏两曲。”喻广财说着侧身躺倒在了床上。
  “那我也去躺一会儿。”李伟说着,也奔着那张床去了。
  曾银贵在桌边又喝了两口茶,说:“看来我是茶喝多了,现在倒是有点精神了,峻之,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
  说完,两人就从房间里出来。这天晚上,武文全去世了,武林又不见了,看来这武家整个晚上是不得安生了。
  两人从长廊里出来,走到院坝里的那张桌子边坐了下来。不多时,黄妈从一旁走了出来,她看了看爷爷和曾银贵,说:“你看,这真是招呼不周。两位你们先坐一下,等会儿我让人给你们倒两杯茶过来。”
  这黄妈正要转身,爷爷朝曾银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叫住黄妈。曾银贵立刻会意,喊道:“黄妈,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是想问一下,找武林的事儿,你们安排好了吗?”曾银贵问道。
  黄妈瘪了瘪嘴,说:“这人是派出去了,不过有没有效果就难说了。说来这武林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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