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堪比黄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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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堪比黄花瘦-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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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在门口果然见到老娘忙得不亦乐乎的身影,顿时我的眼泪就来了,我得承认我其实是个容易被感动的女孩,所以我也是个非常心软的人,尽管这么多年来老娘总是喜欢以物质的东西代替我们母女之间的沟通、呵护和关心,还有那份最原始最单纯的亲情,为此我也不下百次地憎恨过她,甚至在心里偷偷地诅咒过她,可自从我高考过后我对她满腹的恨意和敌心到目前为止已经荡然无存了,就因为那碗热气腾腾的寿面、天没亮跑去城隍庙为我求的签…… 
  
  吃过丰富的早餐后,我背着一个背包、手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出了家门,老娘紧紧跟在我的后面,硬是要亲自送我到车站去,我停了下来,第一次主动地拉起她些许粗糙的手,深情地望着她湿湿的双眼,带着哭腔地说:“妈,让我一个人走吧——” 
  
  她怔了一下,随之一把将我搂入她的怀里,在我的耳旁哽咽地“嗯”了一声,我估计她是听懂我这话的弦外之音的,毕竟有些路父母是应该放手让孩子独自去经历、体验的。   

  在松开老娘的瞬间,我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了,趁着我的心硬,我拖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快到公交车站时,远远地我见到一个熟悉而清瘦的身影,她就是江阿姨,手上捧着一箱东西正在四处张望,我知道她找的人一定是我,于是我赶紧朝之走去,而我的心却很是沉重。这时江阿姨也见到我了,脸上立即露出惊喜之色,忙不迭地向我迎了过来。 
  
  “阿姨——”我颤抖地叫了她一声。   
  她一个劲地点着头,傻笑着,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水,看得我很是心疼,少时,她哽咽地说:“闺女,阿姨以为你走了,刚才……来来,你看看,阿姨给你带来你喜欢吃的鸭梨——” 
  
  她边说着边忙将手里的箱子递到我的眼前,示意让我瞧瞧,可我却僵硬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微微转过头去偷偷流泪。   
  “闺女,把你的背包脱下吧,阿姨帮你把鸭梨装进去,来来……”   
  我掉过头来静静地望着她那双闪烁着善良和亲切的眼睛,声泪俱下:“阿姨——”   
  “乖,别哭了,啊?”她边劝慰着我边帮我鼓捣着脱下背包。   
  一会儿,她麻利地将七八个鸭梨塞进原本鼓鼓的背包里去,随后她揣摩着心思想往实在涨得不行的包里继续再放上几个进去,我见状立即劝住了她,结果她坚决地掰开我的手,愣往我手里塞上一个,说是待会上了公交车就可以擦着来吃。 

  坐上车后我透过玻璃窗见到江阿姨还在向我挥着手,而她的手竟是如此的干瘦,那一瞬间我百感交集,眼泪“哗”的一声滚了下来……   
  站在月台上,我掏出手机多次想打通江馨的电话,跟她说一声我要去读大学了,可每次按完号码后我还是没那个勇气拨出去,忽然间我觉得我不知道该用哪种口吻跟她说话,更不懂得“喂”之后跟她再谈点什么,这是一种致命的尴尬。 
  
  临上火车前,我认真地环顾了四周,想想待会儿自个就要离开这座生长了这么多年的城市,心里多少有些眷恋和惆怅。在此之前,我万万没想过我是以一个人的形式来跟它作第一次的告别,身边没有了昔日的好姐妹,没有了依依不舍的泪水,有的只是擦肩而过的旅客和一缕缕轻盈的风,还有挥之不去的孤独。石婴说:“人是最怕孤独的,就像恋人最怕眼泪一样。”看着身边人来人往的路人,我第二次感到孤独,还是那种站在拥挤的人群中的孤独,就像上次我做完那个宿命般的梦醒来后的感觉一样,于是我还是像那次一样想起了肖开愚的那句诗:“我感到我是一群人。” 
  
  上了车后我按着座号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双眼静静地望着月台上送行的人,我忽然发现原来他们都拥有一样的表情和挥手的动作,我不禁为之一颤,因为我想起了刚才在公交车站时的江阿姨,我知道她是真的拿我当作亲人看的,那时她的心情就像这些来送行的亲人一样心里充满了挂念和难过。 
  
  火车启动了。这时,我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循声望去,我见到了气喘咻咻的黄将曲和凌宇,他俩边四下张望着边跟着火车小跑起来边声嘶力竭地叫着我的名字,看得我很是心疼不已,索性缩回了头,摊开双手紧紧地捂住脸庞,低声地抽泣了起来,此刻我想起了石婴上次走时也是这般逃避的举动。 
  
  原来,离开也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   
  车风驰电掣地驶着,载着我还有一颗有着明显裂痕的心开往另一座陌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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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阳光碎了一地(1)         
  第十五章:阳光碎了一地   
  抵达大学校园的当晚,史富裕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手机响了好久,我才慢吞吞地接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干吗呢?”   
  “我……我……”   
  我似乎能见到他此时正急得满头大汗抓耳挠腮的样子,生硬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他噎住了,我依稀听到他喘着粗气的声音,随后他嗫嚅地说:“小昕,对不起——”   
  我知道他说这话是因为那晚在“沙滩之梦”的事,结果我缄默不语。   
  “李娜刮了你俩耳光,我……我已经跟她一刀两断了——”   
  我怔了一下,亟亟地叫了一声:“富裕——”   
  “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更不会原谅曾伤害过你的人,尽管……尽管现在我俩已分了手。”   
  “富裕……”我感受到眼眶一阵灼热的刺疼,心里也像是被什么碾过一样很疼却没有痕迹,少刻我半捂着嘴巴说;“这个时候,你应该多多关心阿馨,别让她伤心——”   
  他欲言又止地杀出一句:“怎么你……你不恨她吗?”   
  这时,我的眼前浮现出江阿姨瘦溜的身影,我反问道:“恨?恨她什么?”   
  “啊?”   
  我估计他是懵了,始料未及我会这么一问,其实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永远也揣摩不到他在我的心中到底有几两重量,抑或一文不值。   
  沉默了许久,他迫于无奈地收了线。临挂时,他默默地说:“小昕,别怪许阿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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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阳光碎了一地(2)         
  我没作任何反应,其实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这手机号码肯定是老娘有意泄露给他的,谁叫她是他家的卧底呢。   
  大学是要军训的,这活真会折磨人,如果说高三的生活还算是人过的,那么军训就是那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炼狱。晚上爬上床铺,将筋疲力尽的身体放平,微微一闭上眼天就亮了,这个时候才真正地明白什么叫“白驹过隙”,感觉上那个叫时间的东西也是跟我们一样遭受教官操控似的。 
  
  半个月后的一个中午,我正吃着午饭,结果意外地接到凌宇打来的电话,可她寥寥的几句话就让狼吞虎咽的我索然无味,她说:“将曲被公安带走了,昨天他打伤了鬼子,我爸的朋友说他至少得在监狱里待上半个月……” 
  
  我打断她的话说:“辛光呢?”   
  “他……没事。”我听得出她说得有点迟疑,随后她接着说:“所有的事情,将曲一人扛上了,他说一个人进去总比俩人强,那地方不是人呆的——”   
  我明显地感受到我的心仿佛被谁拧了起来,疼得有些窒息,我嗫嚅道:“静儿……她好么?”   
  “小昕,这……她的事,你就别问了,她……她不乐意让你知道——”   
  我听出来了,静儿还在生气我,如果当年不是为了我,黄将曲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鬼子他们发生冲突、肉搏,如今身陷囹圄呢?   
  临挂电话时,凌宇再三叮嘱我说:“这事别跟人说是我说给你听的,尤其是在馨姐的面前……还有,将曲托我爸那个朋友跟我说,他这事不想让你知道——”   
  手握着手机,我激动不已,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忽然我发觉这是个牺牲的时代,闯祸者和无辜者不断地调换着角色,包庇的往往是一份情、一段义。   
  军训结束后刚好赶上国庆,一下子我就有了一个礼拜的睡觉时间。那天下午我独自一人走在偌大的校园里,越是走得久我就越觉得校园的空旷,任凭我再努力地挣扎也始终走不出它的迷茫和笼罩,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到我的肉体和灵魂正背道而驰,一如南辕北辙。 
  
  于是,我感到自己很悲哀,用无声的泪水祭奠自己的孤单,还有心底那份逐渐远去的挂念、那拨逐渐模糊的人影……   
  “小昕——”   
  我忽然听到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叫,立马站住了双脚,低下的头缓缓地仰了起来,眼前见到的依然是陌生一片,我以为我在梦游,刚才的一声梦魇是来自遥远而寂寞的灵魂处。   

  “小昕——”   
  我怔了一下,感觉到背后有股沉重的气流正在朝我袭来,而我的心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波澜,如死一般的平静。少刻我缓缓地转过身去,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让人一目了然而又觉得心力交瘁似的,结果我见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低着头的史富裕,透过他脸前垂下的发丝我清晰地看到他一脸的忧郁和颓废,于是我的心湖开始在颤动,圈起有着疼痛痕迹的涟漪。 
  
  我说:“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接话,仍然低着头,以一贯落寞的站姿面对着我,看得我很是于心不忍,就像石婴见到我弯曲的睡姿一样难过不安。   
  我轻轻地走近他,这时他开了口:“小昕,咱们……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行吗?”   
  “走吧。”我边说着边转身朝校门口走去,他距离着几步地跟在我的身边。快到校门口时,我回头往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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