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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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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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当了王妃,就没有人会看不起我了。”少女眼神一暗再暗,嗓音越压越低,细如蚊呐,再不见往日嚣张蛮横,面容满满失落,唯独只剩下彼此听得到。

    当年年少无知,想要坐上王妃之位,居然只有这样的缘由,这些——又有谁愿意相信?!

    一瞬间,锥心之痛,无法抑制,她突地听到心底的声音,痛苦至极的哀号,那声音像是她的,却又不像是她的。仿佛是心里的恶魔,被万剑刺伤抽离出她身体皮囊的尖利哀叫——所有的阴霾黑暗,尖锐肮脏,刺骨仇恨,漫延血腥,在这一刻全部刺破,像是天际阴云,顷刻间将她全部吞灭!将她的血肉之躯,都全部融化!



第70章秦王回归

    雅馨殿内。

    女眷们早已无心游湖,在最近的宫殿外堂等候,方才穆槿宁沉下去许久时间,水面都平静了,原本以为人捞上来都活不了了。

    毕竟那艘华美船舫,当时已经到了湖心,船上的呼救引起岸边侍从的注意,就花费了一段时间。

    救人的最好时间。

    太后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被侍从护送回润央宫。

    众人当场面面相觑,没想过第一个从岸边跃入湖中将她救上岸的,是宫里的赵太医。

    皇后扶着椅背,眼底的沉敛一闪而过,低声喟叹,望向内室:“原本在船上好好的,怎么竟这么不小心?”

    女眷们个个愁眉不展,如今本是中秋佳节,如今却不确定,一个人或许就要死去。

    徐太医提着药箱,他原本在别的宫里当值,听到皇后召唤,是尽快赶来了。皇后站起身来,眼底尽是希冀,“徐太医,你总算来了,快些进去看看。赵太医刚把人救上来,身上**的,还未来得及换身衣裳,你先接他的班,让他去休息吧。”

    “吓得本宫心都快跳出来了了。”手掌轻轻贴在胸口,皇后目送着徐太医走入内室,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娘娘,不必太过忧心,郡主吉人自有天相。”恭王妃劝了句,满目悲悯。

    “落入水中那么久,能不让人担心吗?”

    皇后忧心忡忡,眉头紧蹙,即便赵尚赶到河岸,纵身跳湖将穆槿宁救出,也颇费功夫。

    人的性命,总是这世上最脆弱的东西。

    润央宫内,宫女宫人跪了一地,每个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世上最尊贵的妇人皇太后,正坐在正中央。

    “谁走漏了风声?否则,当日该在宫里当值的赵太医,如何会在静心湖旁走动?又正正好看到崇宁落水,跳入湖中救了本该死的人?!”

    太后低喝一声,面目肃然,在她眼底,没有巧合,只有人的刻意安排。但这种别有用心的安排,不该出现在她的润央宫。

    荣澜姑姑在一旁面无表情观望着,人人自危,连头都不敢抬。

    “哀家老了,你们就当没人治你们是不是?!”太后一拍茶几,连连冷笑,今日清晨她才提议要去游湖,若不是在润央宫有了嘴巴闭不紧的人,怎么会出这样的岔子。

    跪在堂下的众人,已有人有了低低的抽吸声,他们在润央宫都有些年头了,更清楚人前这位老祖宗菩萨心肠,若是犯了错,这位老祖宗,可当真会毫不手软送他们去见自家祖宗——

    “不见棺材不掉泪,给哀家狠狠的打。”皇太后漠然起身,由着荣澜姑姑扶着,走到内室,命令一下,无法更改的残酷。“每人杖责三十,一个也不要留情。”

    不顾殿外的哭泣哀号声,太后在内室长榻上坐了许久,神情复杂喝了一杯暖酒,整个人面色恢复几分暖和红润,朝着那窗外一角,冷冰冰丢下一句。“稍微忍一下的话,就会过去了,崇宁。”

    忍一下,就什么都不必纠缠,彻底解脱了。

    “崇宁,你当昊尧的女人,事事体贴,小心谨慎,的确没什么好挑剔的。”想来这半年时光,那名女子,温柔恭顺,圆滑敏捷,若是收为己用的话,是难得的人才。太后陷入追忆,仿佛这是最后一回,要想起那个即将香消玉殒的女子。

    “但,哀家一点都不觉得你可惜。”

    此言一出,太后的眼眸之内,再无一分仁慈,若是当初的疏忽,让穆槿宁在秦家皇室待了这么长日子,如今也该快刀斩乱麻,早作了结。

    荣澜姑姑弯下腰去,又给太后斟了杯酒,如今秋意更浓,人的身子若是觉得冷,喝一两杯暖酒是极好。

    太后的视线,幽然落在那琥珀色的酒液之内,淡淡问了句:“听说徐太医也被皇后叫去了?”

    “还在尽力诊治,可据说一点反应都没了。”荣澜姑姑点头,眼波不闪,仿佛早已对人命的陨落麻木不仁。

    太后的脸上,渐渐聚拢了星星点点的笑,浸透在苍老却又威严面目上的每一条细纹之内。“也对,沉入水底那么久,还能有什么反应?”

    “挑选一些补气养血的,最为上乘的,给秦王妃送到府里去,她不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么?别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太后不疾不徐下了命令,耳边不绝于耳的恸哭声音,渐渐平息了。

    “润央宫你要仔细盘查,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之人,更不能让别人的人,混到哀家身边来,何时找到了,就干净地处理掉。”

    枕着宝蓝色福字靠垫,太后默默闭上眼眸,安安静静地歇息,何时荣澜姑姑退出去,也早已不知。

    城门之外,坐在深棕色骏马身上的男子,一袭深紫色骑马装束,黑色腰带,黑亮长发以紫色束带高高扎起,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疏远高傲。

    他身后,是十余位侍卫,其后便是押往京城的百名陆子彰的家眷奴仆,三千将士损伤八百余人,今日也已经归入军中。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主子是谁——”王镭朝着城门之上的侍卫大喊一声,嗓音浑厚,穿透浓重夜色。“还不开城门?”

    守夜的侍卫趁着火光,匆匆看了一眼,扯着嗓子回应:“是秦王?小的收到消息说明早才到……。”

    “少说废话!难道到了京城,还让王爷在城门外等不成?你们还要不要脑袋了!”

    侍卫蓦地脸色大变,不敢拒绝,转身吩咐身边的侍卫:“赶忙去开城门。”

    城门大开,守夜的侍卫全部下了城门,列成一队,秦昊尧经过城门的时候,吩咐下去。“这些罪人,带去刑部大牢。”

    距离他离开京城的那一日,已经有一月出头的日子了。骑马回到王府,除了大堂有烛光点亮,其余的院子,都是沉寂在黑夜之内。

    “王爷,您总算回来了——”

    老管家是从睡梦中爬起来的,身上只着里衣,披了件土灰色外袍,他这句话,仿佛等待许久,格外急切。“知道王爷在路上,也不好找人传个口信。”

    径自走到大堂的位置,他端了杯茶,一口饮尽,说话的语气格外凉薄。“不过是晚了一日,哪里还少本王一人来团聚?”昨日是中秋佳节,他自然知晓,原本就没想过在除去陆子彰之后马不停蹄赶回京城,他正好绕道去了另一个地方,查了一些事。

    察觉到老管家的短暂静默,他才转过脸去,冷冷淡淡问了句。

    “什么事?”

    他刚回京城,从管家口中,听到的是两个消息。

    沈樱有喜了。

    还有便是——崇宁沉湖了。

    “已经快两天了,郡主还没睁开眼睛,徐太医也说要做最坏的打算。”管家的话,已经是好听的了,宫里的公公来过一趟,说眼皮子都不曾动过,已然跟活死人一般直挺挺躺着。

    “不是还有呼吸?那便是还活着。”

    秦昊尧解开左手的黑色护袖,神情冷峻,语气听来跟往日无异,仿佛事不关己的漠不关心。

    “人如今在哪里躺着?”

    “雅馨宫。太医说不宜搬动,就不曾让郡主回府。”管家压低嗓音,望向那张看似没有任何悲痛的俊颜:“已经跟宫里人打好招呼了,王爷不管何时回京,都能进宫去看望郡主。”

    “没什么好急的,赶了一天的路,本王累了,想休息。”

    手掌一扬,他制止管家再度开口,自顾自卸了另一个黑绸护袖,丢掷一旁,默然不语走向屋子。

    他推门而入,独自坐在黑暗中,窗户开着,不难看清天际挂着的圆月。皎洁月光之下,照亮了他阴郁冷沉的侧脸,他紧闭着黑眸,仿佛是奔波累极了。

    她嫁给他,是因为杨念。

    而他娶她,是要折磨她。

    半年时光,不算长,却也不算短。

    他无法说服自己是想要宠爱她,怜惜她才娶她,他从来就没有这般柔软无用的心肠。但……。他从未想过要她死。

    但如今,她就快死了。

    他早已察觉她身边的重重危机,但却放任纵容,他唯独没有料到的,是那些危险,会将她推入死亡深渊!

    蓦地俊眉紧蹙,仿佛深陷不悦回忆,黑眸陡然睁开,眼神犀利逼人。他手掌中攥着的青瓷茶杯,蓦地被用力丢掷出去,摔在墙面上,尖锐瓷片飞溅出来,落在屋子各个角落。

    天际的圆月,被乌云遮挡,皎洁月光渐渐被吞噬干净,浓重夜色,再度将坐在红木椅内的秦昊尧,全部笼罩。

    翌日清晨,秦昊尧伫立在后花园的凉亭之内,默默望向那平静无波的水面,深邃的眼瞳,一眼看不到底。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名公公朝着他下跪行礼。秦昊尧不曾转身,负手而立,依旧一身傲慢。

    “说说看,她怎么掉下去的。”

    “郡主是失足落下湖中的……”公公不敢抬头,小心翼翼地说了句。

    “本王倒是很好奇,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失足的?不如,你失足给本王瞧瞧?”秦昊尧的唇畔,无声无息扬起一道冷到极致的笑意,他过分亲切地扶起眼前这位公公,蓦地手掌扼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按在凉亭的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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