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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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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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嫔语中的胆大包天,说的是东如,更是熙贵妃。

    “我们走。”

    熙贵妃睨着周嫔,心中激愤难平,紫色华服划过穆槿宁的眼底,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渐行渐远。

    赵尚与海嬷嬷交代了一番,红果对皇后而言,虽是禁忌,却也不若毒物一般毁人身心,不过约莫十天半月,皇后是无力掌事后宫了。熙贵妃如今想要的,是代为掌管后宫的权杖——毕竟她已经是贵妃,离皇后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在景福宫逗留了半日,直到海嬷嬷告诉她,让她先行回去歇息,她才点头离开。

    景福宫的门外,她踏上一旁小路,见不远处有一个墨黑色身影候着,她默然不语,走向他。

    “你还记得百草之术。”一抹光亮,照入他清朗的眼底,下一瞬,晦暗不明,赵尚淡淡看她。一伸手,却只是划过她锦绣华服,她闪过去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郡主冰雪聪慧,为何直说小时并未开窍,难道你生怕别人知晓你学过医术?”

    穆槿宁回过脸来,唇畔漾着浅浅笑容,愈发平静:“接触过一年半载,便是学过医术?若是这般简单,宫里头还要你们药膳房的太医作甚?”

    “郡主,不必防着我。”赵尚的心头,掠过一抹惊痛,他不知为何,她如此忌讳,是忌讳跟他一起的时光,还是……。

    她敛眉,垂眸,双目一瞬间失去所有光辉,一派沉静:“兴许当年是学过一二,却不过是好玩,如今想来,也是没什么记得住的。你若当真怀疑我,不如去跟他们说。”

    这句话,自然很重。听的他双眉紧蹙,面色沉敛。

    扶着走廊横木,她咽下满满当当的苦涩,笑意敛去之后,喉口紧缩,让那一声呼唤,沉重压抑。“赵尚——”

    “你以为,海嬷嬷叫我来,是要看我为皇后娘娘端水送药,忙前忙后而已?”

    他走到她的身前,她蓦地抬眸,满目惊痛刺入他的眼底,她一手覆住他的太医服,越攥越紧。

    他自然明白,身为太医,虽然可以医治他们的疾病,却医治不了深宫各等各样的人心。他的无奈,让他一瞬间,体谅她的悲哀,无人能说。

    至少,她还愿意跟他说。

    “你要记住,我从未跟你学过医,今日能戳穿景福宫的密谋祸事,只是因为天生敏锐嗅觉。”

    穆槿宁的眼眸流转,五指深深陷入他的墨色衣袖,她低声说道,更是哀求。

    “好。”他点头,眸光之内,笑意一分分涌入,他微笑看她,仿佛时光早已回转。

    “郡主方才还是太冲动——”他一想到她以银箸送饭入口的瞬间,他是心惊肉跳。

    “我不会有事。”穆槿宁渐渐松开了手,垂下眼,徐徐吐出一句:“红果对体寒之人有害,对常人却不过是一味果子罢了。”

    要当真是毒药,她也不见得以身犯险,那——太不值得。

    “今日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她迎上他的目光,浅浅一笑,沉浸在那双朗目之内,垂眸喟叹。“好香。”

    “是薄荷草。”赵尚想了想,答了句。

    “怪不得一阵凉意,闻着让人心安怡神。”

    她倚靠在走廊柱子,默默望向前方,眼底的激荡渐渐平复下来,鼻尖满是薄荷草的清香,幽幽的,淡淡的。

    默默闭上眼去,她沉下心来,宛若一朵独自绽放在墙角的花儿,径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望着她,什么话都没说,却也只是须臾,她便起身要走。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香。”

    一名娇丽少女,兴冲冲跑到他的身侧,以手肘撞了撞搬着药材的他,皱着小巧鼻子,嗅了嗅,好奇询问。

    清隽少年怔了怔,他在药膳房每日忙活,可没有人说过他身上香啊——

    他恍然大悟,想过之后才老实回应。“是甘草。”

    他刚才收拾了一整抽屉的甘草切片。

    他在当药膳房的弟子时候,终日忙着整理各色药材,身上染着浓重药味,虽然自己已经习惯,但外人并不喜欢。

    这是他第一回,听过有人说他身上的气味好香。

    “你是猫鼻子么?这么灵。”少年抖落手中切片木屑,木着脸,不悦闷哼。

    “这是本郡主天赋异禀,你再敢胡言乱语,本郡主就将你偷医书的事抖落了去!”少女清灵声音,满是不满要挟。

    赵尚久久凝望着那一抹背影,也不知她何时已经走出了视线,也早已走出了他的回忆,却仿佛那么久,那么久,他们都是在一起的。

    他无声开口,唯独那个名字,像是有千斤重量,堵在唇边,迟迟不曾发出声音。




第68章和崇宁团聚

    暮色,渐渐落下最后一缕,整个景福宫的地面上,虚浮一层暖意。

    海嬷嬷端来清粥,宫女将已经醒来的皇后扶着,进了一小碗清粥,才恢复些许说话的力气。

    “是真的,老奴亲眼看到郡主亲口为娘娘试尝了饭。”海嬷嬷放下碗的下一刻,凑到面色苍白的皇后耳畔,低声细语。

    “本宫果然没看错她。”皇后面无表情,淡淡说了句,在后宫她寻寻觅觅二十年,不曾找到真正可让她放心的心腹。

    今日这场戏,她不过借崇宁的手,让熙贵妃难看罢了。崇宁的嗅觉,她又岂能不知?那是自小就跟着她的孩子,有什么是她不知晓的?

    皇后似乎再无力气,侧着身子缓缓躺下,眼底的笑意,不复存在。“熙贵妃在本宫面前玩弄心机,实在是自作聪明。”

    “皇上这回总该信了。”皇后唇畔的冷笑,渐渐逼退,突地覆上复杂沉重的颜色:“崇宁说出来的,他总会信了。”

    “娘娘……”海嬷嬷近了两步,想要以手中帕子,为皇后擦拭额头冷汗,却被皇后一个眼神制止了。

    皇后再不开口,翻过身去,偌大的景福宫,自此再无任何动静。

    唯独外堂帐幔之外的高大烛台上,几十根红烛炽燃,将这即将而来的黑夜,点的宛若白昼般明朗。

    ……

    秦昊尧休息一日,起身走出驿站,这回他私下而来,并未张扬,三千兵士就在驿站周遭的行馆安住,到南骆正是深夜,不曾打扰附近乡民。

    他环顾四周地形,此地离陆子彰的府邸,可还有一段路程。

    一名男子,约莫二十七八,身着墨青色常服,脚踏黑靴,一脸意气风发,正朝着他走来。

    “秦兄——”

    他正是以前陪伴皇子的方庄有,出身官家,不过性情古怪,不喜为官步入仕途,竟在考取功名为官一年之后辞去朝中官职,回到南骆当一个小小的县令。

    他离开京城五六年,跟京城唯一有秘密联络之人,便是秦昊尧。

    他看秦昊尧一身常服装扮,身边也没有一名侍卫下属,清楚他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唤了声称谓。

    秦昊尧下巴一点,俊颜疏离,算是应了。与方庄有一道在南骆街巷行走,两侧摆放着摊位,比起繁华京城,颇为朴实宁静。

    他心中已有全盘计划,按部就班,并不急于一时。不过若是两军交战,这南骆宁静,自然会毁于一旦。

    约莫十来名女子,正从另一处街巷走出,不管高矮肥瘦,年纪多少,皆为清一色素灰色衣裳,黑发梳的一分不乱,素面朝天,个个面无笑意,身上散发着死寂的味道。

    “方庄有,这是哪里的女人?”秦昊尧眯起黑眸,打量一番,这些女子的眼中都是相仿的晦暗,这般走过去,竟然目无斜视。

    “是南骆官府里的女人,都是一些流放至此的罪女,进了官府,那就很难出来了。今日是一年一度的初阳节,总算可以出来透透气。”方庄有侧过身子,给她们让路,压低嗓音说道。

    她们在一处停了下来,买了些物什,彼此之间只有很少交谈。

    “秦兄想知道这十来个官婢之中,谁人最不幸?”方庄有直直望向那些女子,眼神已然生了变化,低沉嗓音之中,多了几分沉重。

    薄唇微扬,他听闻此言,多少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你这是给她们看相,还是胡诌?”

    “当然不是胡诌。这都是我们心知肚明,不过从不说破而已,这世上肮脏的事太多,不少这一件。”方庄有轻笑出声,面目上有很淡的调侃,他蓄胡已久,却还是褪不去书生气质。

    “左手第一个。”秦昊尧挑了挑剑眉,却显得意兴阑珊。

    “是左手第四个。”方庄有晃了晃手,手指落在那女子身上,眼底颇有深意。

    秦昊尧扫过一眼,那女子的容颜,并未让他有太大印象,别开眼去,俊颜上并无任何喜怒。

    方庄有转过身去,与他一道走向相反的方向,那些女子的交谈声,也渐渐消失了。“因为,她在这些女子中,长得最清秀,最标致。”

    这一句话,藏着很深的隐情。

    “秦兄不知,在官府中,有不成文的规矩。”方庄有脚步停在一处的摊贩面前,弯下腰去,径自拨弄着,挑了一个砚台,付了几枚铜钱。“离京城近一些的官府还要好些,若是出了关,对那些年轻的女人而言,就当真是进了虎穴魔窟——”

    秦昊尧一袭银色常服,黑簪束发,双手负于身后,不疾不徐走过街巷。不知为何,这个无意间提及的话题,却并不让他舒心。

    “秦兄与我都是男人,这其中的猫腻,想必不必我明说,秦兄也能明白了。”方庄有在前方带路,两人一道走入酒馆,他坐下,点了一壶酒,笑意不减。

    黑眸陡然一沉,他举高茶碗,静坐不语,却不曾喝酒。

    “这些官婢的确可怜,谁让她们成了罪人呢?进了官府,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命如蝼蚁,命比纸薄啊。辛苦是自然,可若是沦为男人的玩物,那才遭罪。”方庄有见他不碰酒,却也不再言语,自斟自饮。

    “她们才是这世上活着,却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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