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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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第5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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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昊尧自然是察觉她的异样,哪怕她强颜欢笑,任何人都不会看穿,正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是深爱着她的男人,这样的默契,原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她眼底的任何细微变化,都很难逃过他的眼,只要他还在意她,就绝不可能毫无感觉,毫无触动。

    沉默过后,他俊眉紧蹙,俊美面孔上有过很浅很淡的阴郁,他说的很平静,仿佛不需要多心去想,这些话,就从自己的喉咙溢出。“两个人相处生活,原本就会看到对方的任何一面,朕当然是喜欢看你笑着的时候,却不希望你心里在哭,脸上还在笑这么勉强。”

    自从她那回从郡王府回宫之后,每回他在她身边陪伴,都不曾看到她落下一滴眼泪。但他却又无法确定,在他离开景福宫的时候,在支开了所有下人唯独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曾经哭过多少次,黯然神伤过多少回。

    她的心里,是在哭吗?

    穆槿宁铭心自问,却也不得而知,很多时候,或许他了解自己,胜过她自己。

    “菜要凉了。这是皇上喜欢的松鼠桂鱼,就要趁热吃的,冷了就不脆不香了。”穆槿宁暗自将手从他的手腕中抽离出来,将这一道菜推向秦昊尧的面前,唇畔的笑容却更深,轻轻说了句。

    秦昊尧不曾让她失望,趁着菜还温热,他不再开口说话,夹了几口品尝,这几道菜都是她亲自做的,他若碰都不碰,才是让人伤心。

    “景福宫的菜,都比得上御膳房做的了——”

    他扯唇一笑,毫不吝啬溢美之词,有几分说笑的意思,但不只是说说而已,他当真胃口尽开,吃的不比寻常时候少。

    “瑾宁,你多吃些。”他看她虽然也是吃了几口菜肴,但看来意兴阑珊,穆槿宁轻轻应了一声,话音未落,已然看着自己的白饭之上被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她抬起眉眼,心中掠过少许暖意,浅笑着以银箸夹到自己的唇边,细细咀嚼。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呼唤她的名字。

    她在其中,听到了被人宠在怀里的滋味,也不知是否是这糖醋排骨里面放了太多的糖,才会在口舌之中蔓出这等的甘甜滋味。

    “朕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三个月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别跟自己作对。”

    秦昊尧的安慰,总是不难让人察觉他的清醒,仿佛任何痛苦的事,他似乎都是旁观者,引导者她走出黑暗的阴霾,朝着前方有光亮的出口行进。

    她如今在他的眼底,或许看起来很可怜,平日里的理智,果断,聪慧,什么都没有了,她就像是这世上到处可见的一个懦弱的女人,被人世的苦难别离击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说的自然没错。

    她更像是跟自己作对,她心中还有很多的亏欠,这些愧疚让她面临穆峯死讯的时候,变得格外脆弱,不堪一击。

    但在今天开始,她的确该放下了,想念……放在心里就好。

    指腹暗暗滑过汤匙的顶端,她压下螓首,垂着长睫,安然地喝了一口鲜笋鸡汤,鸡汁被滤过三回,并不油腻,味道很清。鸡汁的味道,浸透在每一片鲜笋之中,清淡而鲜美。

    秦昊尧已然放下手中的银箸,安静地看她吃饭,她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每一口菜肴,都值得她品味咀嚼,而并非大而化之地吞入腹中。

    她吃的很慢,跟平日相比,却吃的不少。

    仿佛只要看她吃,他会比吞咽入腹更加餍足。

    他只是坐在穆槿宁的对面,自斟自饮,酒壶之中的果酒对她而言,或许算是一种酒,但对于秦昊尧而言,更像是有淡淡酒香的清水而已。

    不管是倒酒,还是喝酒,他的目光却还是紧紧锁在穆槿宁的身上,每看她吃一口饭,他就喝一杯酒。

    仿佛配合的天衣无缝。

    酒,落在秦昊尧的心里,每一口都像是在他的心里下了一场小雨。他自诩为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为了成就大事,可以忍气吞声许多年,也不曾希望这个世上千千万万的人群之中,能找到一个懂他的人。但在感情上,他却要急躁许多,几年的等待而已,就快要将他折磨的濒临崩溃。而如今,他们彼此相望,眼神交汇,却各自无言,他耐心地等待她用完晚膳,哪怕只是看她多吃一口也好。

    洗漱过后,穆槿宁亲手为秦昊尧宽衣解带,神色安静地陪伴他一道走向内室的雕花大床前,躺在床上,她却依旧辗转反侧,却又不曾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扰了天子安睡。

    秦昊尧知晓她这阵子都很难入眠,毕竟整个皇宫,只要他想要知道一个人的消息,巨细无遗,谁也无法瞒住他。

    “怎么还不睡?”秦昊尧察觉的到穆槿宁的细微动静,他也不曾彻底入睡,偏着身子,望向穆槿宁,哪怕她假装闭着双目,也并非由任何睡意。

    穆槿宁浅笑着打趣,宛若说笑,却依旧不曾睁开双目,语态有些许淡淡的慵懒:“皇上今儿个身上换了熏香?不像是檀香味了。”

    身为天子,每一件里衣外袍都会被熏香熏过,这样的规矩传到了宫外的贵族之家,也成了传统。

    他身上的熏香味道很淡,淡的仿佛若是不用心去感觉,就无法嗅到一丝一毫。他原本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似乎不愿自己的身上沾惹任何像是女儿家的香气。

    或许,那悠然的檀香味,也是一种习惯。

    他习惯了。

    她也习惯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习惯了。

    今日,她却察觉到些许异样,从秦昊尧越过她的身子,径自入席的时候,她似乎就已经知道了。

    “兴许是新来的下人笨手笨脚,换了另一味的熏香。”秦昊尧一句带过,说的轻描淡写,并不曾在这么细微的琐事上大做文章,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膀,但这样的理由,落在穆槿宁的耳畔,却格外暖心甜蜜。

    她弯唇笑着,长睫微微颤动,在眼睑之下透映出一抹阴影,她岂会看不出来他来景福宫已经换了白日穿着的龙袍,她岂会嗅不出来他身上跟每一天都不同的气味?!

    不过就当把她跟孩子一样哄骗也好,就这一天,就这一个晚上也好。

    积累在身体里的疲惫,心酸,哀伤,若继续累积下去,有害无益。

    “睡吧。”秦昊尧的嗓音转沉,他自然知晓穆槿宁定是察觉的到他的用心,但说破也好,不说破也罢,将她圈在自己的胸怀之中,仿佛这就是他给她的**。无论她走的多远,他都希望只有他伸出手臂就能触碰到她衣角的距离。

    他身上衣衫里里外外的熏香,不再是寻常的檀香,而是换了别种滋味,这等气味是有安眠宁心的作用,而如今,穆槿宁就被他身上的这种熏香包围着,混入她的每一口呼吸之中,不多久,她当真眉头舒展开来,身子渐渐松懈下来,宛若一团轻盈的棉花一般,安分地窝在他的怀中。

    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心常常是万分复杂的,仿佛哪怕时光走的再快些,哪怕时光再残忍地在他们前行道路上抛下巨石,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放开她的手。

    这世上,只有穆槿宁这么一个女人,他曾经想象过跟她一起一辈子,不弃不离的结局也不会觉得后悔和遗憾。

    “都会过去的——”他听着穆槿宁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知晓如今的她定是浑浑噩噩,还有一线清醒,手掌在她削瘦的肩头上暗暗摩挲,待她身子渐渐松懈了,他才在她的耳畔低语一句。

    穆槿宁却听得清楚,她已然昏昏沉沉,困意越来越重,眼前仿佛是一条漫漫无止境的道路,她只是朦朦胧胧走向那路上,他的话却在心中百转千回,宛若站在悬崖上,扑面而来的是这一句话的千百次回声。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不管她再难过,再伤心,再遗憾,都会过去。与其暗自流泪,还不如笑着面对,相信他们走出了自己的世界,也能过得很好。

    隐隐约约之中,她还能察觉的到胸口的温热,隐约察觉的到他的手掌长久停留在她的面颊上,她当真是累极了,身心俱疲。

    至少在秦昊尧面前示弱的话,展露她如此疲惫无助的时候,并不可耻。

    翌日晌午。

    所有宫女都任由她沉沉睡着,无人来打扰,秦昊尧起身的时候动静太小,定也是不愿吵醒她,她才在温暖的内室睡到这个时辰才悠然醒来。

    整整三个月了,她不曾有一天如此好眠。

    仿佛当真将身上的重担丢下来了,她坐起身子,觉得满身轻松,待她朝着门口喊了一声,琼音跟紫鹃边一道走进屋子来。

    没血没泪的人,不见得是最好的,或许过去的自己,曾经一度是这样的女子。但人活在世上,最难逃过的就是感情的束缚,也难免落泪哭泣,心中被掏空只剩下一具躯壳,会痛苦,心才不会麻木不仁。

    她身边的位置,似乎还留着淡淡余温,仿佛他走了没多久,身上的熏香的气味,却经过一个晚上,也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

    令她感动的并非只是他的陪伴,他为她着想的这些心思,已经胜过他平日里给她的任何赏赐。

    “娘娘,宝月公主站在门口等了很久,要来给娘娘请安。”

    穆槿宁下了床,只听得紫鹃在身后轻轻地说,她捧起清水,手微微顿了顿,依旧神色自若地洗漱**。

    “别让她久等了,请进来吧。”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坐在铜镜之前,待琼音手握白玉梳子为穆槿宁梳理及腰青丝,紫鹃领着宝月公主缓步走到内室。

    宝月公主朝着穆槿宁深深行了个礼,抬起眉眼来的时候,才瞧见穆槿宁刚刚换上一套翠色缎面宫装,坐在梳妆镜前,桌上摆放着几道膳食,看来贞婉皇后是刚刚下床没多久。

    她已经有两个月不曾来过景福宫,听闻贞婉皇后有些家事缠身,她也不便再去为皇后娘娘添麻烦,她是个知趣的人,直到后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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