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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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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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平静地为他更衣,将他身上蓝色常服挂在一旁,等他整个身子沉入浴桶之内,才走近几步。

    为秦昊尧拆下银冠,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双手捧着温热清水,润湿了黑发,她微微怔了怔。听闻秦王生母简美人,出生江南,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胚子。他也是像极了简美人,才会生的这般俊美无俦,器宇不凡。

    “不要停。”

    他冷冷淡淡开了口,方才闭上眼歇息片刻,她动作轻柔,善解人意,缓解了他连日来的疲乏。

    她紧紧抿着唇,若可以预知选择,她怎么会纠缠上秦昊尧?他,是秦家的人啊。

    软嫩小手,再度覆上他的黑发,将发尾沉入水下,指尖从他的后颈无声滑下,纤细十指渐渐从后颈落下——

    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在这儿。

    没有呼吸的话,会比刺中心脏更加痛苦。

    她的双手,越圈越紧。

    他置于水下的右臂,猝然扬起,水花迸溅,蜜色手臂猝然捉住她的手腕。力道猛然加大,他将她从后背拉到自己面前,一个踉跄,她娇小身子,险些也跌入水中。

    他冷峻的俊颜,就对着她,她的眼底闪烁着微光,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碰在一道,仿佛连呼吸的空气,都在分享。

    “这就是你服侍人的本事?”他阴沉的语调之内,不悦毫不掩饰。

    未免太生疏。

    “是妾身一时分心了……。”压下不该生出的念头,她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跟他直视下去。

    氤氲水汽,凝成晶莹水珠,挂在他米色坚实的胸膛之前,更添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秦昊尧虽然生在皇宫,却不若纨绔子弟的单薄软弱,从小就是骑马射箭样样出色,更在二十岁的时候就进了军营,征战数回。

    缩回了双手,她紧咬着下唇,指尖的炙烫,久久不曾散去。

    他再度靠上边缘,踌躇了片刻,穆槿宁也只能硬着头皮,双手探入温热清水之内,重新覆上他的肩膀。用了不轻不重的力道,她全神贯注揉捏着他僵硬的肩头,不再轻易开口。

    秦昊尧闭上黑眸,双手搭在木桶边缘,仿佛小憩。

    为何哪怕他闭着眼,她都不敢有任何心思?她目视着他的身影,她即使站在他的身后,即使因为跟秦家的纠葛恨意时时刻刻不曾好过,她居然也没有那种勇气敢与他作对?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啊。

    直到他平静的呼吸,传入她的耳边,穆槿宁才彻底松开了双手,垂下眸子,也不知是太累了,还是心虚作祟……。她的双手,竟然无法停止颤抖。

    她猝然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蓦地转过身子去,将手上的水珠,用力在裙裾上擦拭干净,疾步走出屏风去。

    急着将桌上的茶水,饮下,却不料咽的太快,呛得喉口发热,满面涨红起来。

    早有这样的传闻,冯氏党羽势力太过火,皇上早有除之后快的意思,而搜查证据落实罪名的亲信,是他。

    秦昊尧。

    那一年开始,秦王的身份,更为显赫。

    今日,他只是随口提及冯羽之事?

    还是为了激她,为了看她慌乱无措,看她是否对朝廷抱有不满,还是看她是否是最大的后患?

    三年前,他亲手翻过罪状,看过穆家的条文,甚至——流放边外,降为官婢,也是他点了头,从他手上传上去的?!

    为何流放那一日,她等不到他?

    被侍卫驱赶着走出城门的那条路上,她不断回头,回一百次一千次头,也看不到他?

    她面目苍凉,猝然不可自抑地低笑出声,到今日,她总算是明白了。

    “过来。”

    短暂小憩之后,睁开眼,他却看不到她。从屏风之后走出,披上外袍,他淡淡望向她。

    她仿佛猝然受了惊吓,蓦然站起身来,急着放下手边茶杯,却搁了个空,茶杯滚落地面。

    他皱起眉头,打量着她毫无缘故的失态。不知为何,她如此慌张?

    穆槿宁急忙俯下身去,拾起茶杯,下一瞬,双眼血红。

    她比任何人都坚信,爹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还有穆家的所有人,都是清白的……。将他们推入水深火热绝地的人——竟还有他!

    茶杯再度从她的手心滚了出去,她双手撑在地面,咬紧下唇,面色如雪。

    这一刻,她心痛如绞。

    他的视线,锁住她纤弱的背影,冷着脸走到她的面前,他右臂搭上她的肩头,却察觉的到衣料之下的身体,止不住的轻轻颤抖。

    “王爷真是大公无私……。”

    她默默扬起小脸来,眸子之内只剩下冷意,嘴角浮现的笑花颇为牵强。

    秦王的手段和魄力强硬,处理国事,绝不手软。

    “我一直回头,一直回头看,却还是看不到……哪怕我走了再也回不来,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你也没来送我一程……。”她凄冷笑着,不自觉握住拳头,如临大敌。

    甚至,连一面也不想见她。

    她到底是如何误以为他虽然不喜欢她,却也没有别人那么讨厌她?!

    傻瓜。

    爹爹的痴傻是天性,她呢?简直是不可救药。

    他一开始就知道,却也毫不留情,只为了让她死心。

    对准他实现的那眸子,再无往日温柔笑意,炽燃着火焰,那不只是愤怒,更像是——恨意,决裂的仇恨。

    哪怕是她走向死路,他也绝不会看一眼。

    他目视着她眼底的凄绝寒意,俊脸无情,蓦地提起她的身子,阴鹜的黑眸,对准她满是怨恨的美眸。

    “本王怎么会去送一位罪人?”

    森然白牙,宛若下一瞬就能咬断她的脖颈,他逼出这般生冷的决绝。

    “认清你的身份。”

    她面色一白,无声退后几步,他的威胁警告,无非提醒她别以为他碰了她,她便可以忽略自己的卑微低贱。

    她不过是妾。

    只要男人喜欢,青楼女子都可以纳入府邸。

    他需要的是她的温顺,善解人意,而绝非咄咄逼人的质问争执。

    她没资格。

    她无力垂下眸子,争吵坏了他留下来过夜的兴致,他冷着脸离去,不愿再面对她。

    紧紧抿着粉唇起身,她泪眼婆娑,环顾四周,心底只剩下一片叹息。

    事已至此,她早已回不了头了。哪怕粉身碎骨,她也停不下来。

    她的感情,不值一提,微不足道,毁掉的话,消减的话,也不足为奇,不必惋惜。

    ……





第46章甩了沈樱一巴掌

    “郡主的针线活真好,雪儿就笨手笨脚,只能做些粗活。”

    雪儿弯着腰,仔仔细细看着坐在桌旁的穆槿宁在一对红色小鞋头绣了两只浅黄色的老虎,忍不住称赞起来。

    “什么时候念儿学走路,这双鞋子就给他穿。”穆槿宁浅浅一笑,念儿生肖属虎,他一日日在成长,很快就会学习走路,她应该早作准备。

    针儿穿过鞋头,她从雪儿手中接过金剪刀,剪去多余彩线。抚摸着这一双虎头鞋,她眸光一闪,笑着说道。“以前我有个姐妹,最为贤淑,十三岁生日那年,她在我的宫装下摆上绣了星辰,让我在那么些花枝招展艳丽的宫装中,脱颖而出。”

    “那一定很美。”雪儿不觉有异,笑弯了眼。

    穆槿宁将虎头鞋轻轻放置在桌上,陷入美好回忆:“人人的宫装上都是鲜花祥云,衣料华丽,头上也是各种各样的珍贵首饰,偏偏我身上缀着银色的星辰,自然最为独特。那瞬间,就感觉自己像是个仙女……”

    “郡主的姐妹真是心灵手巧。”雪儿收拾了绣线和绣针,一边说道。

    “她那双巧手,无声无息化解我许多窘迫,偏偏那时我没看透,自己追求的不过是最虚幻的浮华。”穆槿宁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去,低声喟叹。“我总是自视过高,后来才会栽了个大跟头。”

    不让自己沉溺过久,她侧过脸去,挽唇一笑。“叫人把念儿抱过来吧,我给他试试看。”

    “穿了一准好看。”雪儿微笑着点点头,急忙走出去。

    “糟了糟了!郡主……”

    穆槿宁听到门外雪儿的声音,眉头一凝,疾步跟着她走向偏院。两位婢女早就面色死白,跪了下来。“给郡主请安。”

    她目不斜视,直直走入房间,躺在床上的孩子,不停哭闹,喉咙都哭哑了。她将他抱起,额头抵着孩子的,却并未发热。

    无论她如何哼唱歌谣,如何哄骗,他都停不下眼泪。轻轻拍着念儿的后背,她愁眉不展,低喝一声。

    “念儿!他到底怎么了?”

    “你们到底怎么照顾孩子的?!”雪儿也察觉到了异样,扬声质问两名婢女。

    “奴婢今日负责洗了衣裳跟被褥,刚刚去洗衣房回来。”一名年纪很轻的丫鬟的嗓音,已然带了哭腔。

    穆槿宁蓦地放下孩子,走到另一名丫鬟面前,一手抬高她低着的脸,冷然开口。“你给他吃了哪些胡乱东西?”

    “早上给孩子喂了一小碗芝麻糊,到了中午就吃了些肉粥。别的也没吃什么……”丫鬟被她凌厉气势吓得语无伦次。

    “念儿的膳食,向来是你一手准备的。”穆槿宁面无表情,失去笑靥的她,凝重逼人。

    丫鬟张了张嘴,却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穆槿宁陡然转过脸去,朝着另一个丫鬟训斥:“你还不快去请大夫?孩子有什么差池的话,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她在秦王府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人人都知她的身份不比沈樱,又是带子入府,就连下人都敢无视她的存在?!

    丫鬟面色涨红,又急又怕,恨不得连滚带爬,也再也无法待下去了,急着出了院门。

    “芝麻糊吃了几个时辰了?”穆槿宁眼神一沉,示意雪儿将门关上,这才坐在床榻,嗓音清冷。

    “回郡主,约莫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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