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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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第2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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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殿下受伤的那个月,衣裳都是我换洗的,忘了吗?”穆瑾宁眉眼不抬,神色不变的泰然,否则他以为他是穿着那一身带血的棉袄过了一整个冬月?

    “还当真是忘了——”原来是看习惯了,才没有露出女子的娇羞啊,他的心中似乎更加餍足了。

    他苍白的唇,渐渐有了血色,恢复了精神气,他又有了取乐她的情绪,长指轻轻敲打在她的螓首,他很想看看,到底是否她将自己的七情六欲,全部挖空了。“如今你看着本殿的身子,脑瓜子里就什么想法都没有?”

    “至少殿下如今脑瓜子里的想法,我并没有。”穆瑾宁扯唇一笑,侧过脸去,将一侧的锦被铺展开来,覆在她的身上。他的孟浪或许让他有别于她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但仿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不再抵触,甚至可以大方从容地反击调笑。

    闻言,佑爵讪讪而笑,他看着她送来柔软靠枕,也就顺势端正身子,依靠着靠枕而坐,比起在塞外,如今她对他的照顾,更像是有人情味的无微不至。

    而在塞外,他在她的眼底,就只是一个将死之人,一个被她救的病患。

    她离开雕花大床,走到桌前,淡淡问了句。“喝杯茶吧,暖暖心。”

    佑爵默默凝视着她纤弱的身影,她自从来到北国这些天,从未流露一丝想家的孤寂,仿佛既来之则安之的平静。

    她刚放下茶杯,猝然一道黑影从暗处轻盈跳跃上圆桌,飞速划过穆瑾宁的视线,她甚至不曾看清那是何物,手背上传来些许火辣的疼痛,她蹙眉垂下双目,两道极细的血痕,约莫有三寸之长。

    那分明是一个活物。

    “黑子,不许胡闹伤人!”

    佑爵眼神一沉,不悦地训斥一声,那一团黑影,渐渐从暗处走出来,顿足在床榻之下,纵身一跃,便依靠着佑爵的锦被而坐。

    穆瑾宁眯起眼眸,一手扶住那两道血痕,打量那一只活物,如今它在烛光之下,格外清晰。体型比家猫大了许多,长相英俊,尾部是棕黑色花纹,斑纹美丽,额头是黑色的斑点,背部有一大块白色,眼睛大而明亮,双目是金色,熠熠生辉。但它此刻,看来并不温顺,喉咙发出低低的呜鸣声,仿佛是在提醒警告。

    “别怕,这是黑子,我养了五年多的狸猫。”

    神色一柔,佑爵有些内疚,毕竟是他忘记提醒穆瑾宁这个屋子的暗处,还有黑子的存在,黑子是倨傲的野兽,从前也咬伤抓伤好几个服侍他的下人了。

    她端着茶杯,走近佑爵的身边,佑爵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黑亮色的皮毛,仿佛这才消了黑子的怒气,不过它依旧睁大了金色的眼瞳,看着渐渐走近的女子,伺机而动,蓄势而发。

    这一只狸猫,狡猾又谨慎,若不是佑爵养了黑子多年,它野性难驯,一定更容易咬伤别人。

    “殿下为何养了它?”神色平和,她将茶杯端给佑爵,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望着以尊贵姿势坐着的狸猫,轻声问了句。

    “是本殿狩猎路过山林的时候逮着的,它受了伤倒在血泊中,想必是被更大的野兽袭击了,自然就大发慈悲将它带回,没想过它命大,一直留在本殿的身边,一待就是五年多。”

    佑爵平静地说着,仿佛被抚弄地太过惬意,黑子的身姿才缓缓放软,团成一团躺在他的手肘边,渐渐闭上眼安睡。

    “只是终究是个野兽,五年的时间,它也只认得本殿一人,别的人一概不认。”

    他的轻声叹息,落在穆瑾宁的耳边,她弯腰坐在他的床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观望着眼前的情景。凶悍的野兽,唯独在佑爵的手下,才像是一只顺从的猫儿。跟这一个俊秀妖娆的男子一样,佑爵跟这一只狸猫,都有亦正亦邪的气质。他们都有尊贵的气势,却又说不上多么端正稳重,唯独英俊的皮相,也不该让人忽略他们与生俱来尖锐的爪牙。

    “或许正是因为有灵性,它才不对别人摇尾乞怜,乖巧耍宝,只忠于殿下一人,只听从殿下一人的命令。”

    穆瑾宁浅淡笑着,粉唇边扬起一抹笑花,她利落拂去手背上的血色,有时候——野兽,比人心更纯粹。

    要么,警惕,要么,顺从。

    它们不需虚以委蛇。

    “先将双手洗净,再涂这种伤药。”佑爵从枕下掏出一瓶黑色瓷瓶,长臂一伸,递给穆瑾宁。

    “它平素吃什么?”穆瑾宁无声接过,不冷不热问了句,藏匿在腰际,她走到一旁以清水反复洗净双手,如今没了血色溢出,细小伤痕很难看清楚。

    “黑子几乎将整个皇宫的麻雀捉了个遍,你来到皇宫好些天了,是不是没看到天上有麻雀叽叽喳喳的,这可都是它的功劳。”

    佑爵说的平常,狸猫似乎平复下来,宛若家猫蜷缩着身子睡得香沉,哪怕是沉睡,那上扬的嘴角也让人觉得狸猫生性敏感多疑,似乎无时不刻在狞笑。穆瑾宁不难想象,黑子身手敏捷,伺机而动,以敏锐天性逮住了麻雀扑抓难弄之后,才吃个干净。

    “伤的厉害吗?给本殿瞧瞧——”他的心中隐约还有对她的担忧,朝着穆瑾宁说道,她却缓缓转过头来,一笑而过,低声道。

    “我并没事。”

    她以瓷瓶轻轻凑到细小伤痕之上,倾倒出些许白色细腻的药粉,眉头也不曾拧着,仿佛半点察觉不到伤痛。

    “过来。”他神色一柔,说话的口吻都软化许多,或许人生之中,会遇到许多过客,他离开塞外的时候想过要再找她,可最终还是满心失望,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吸引了他的心。她哪怕言行举止再冷漠,也无法改变他的执着,愿意挽救一个陌路之人,她的心就不会狠毒。

    不像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满口仁义道德,做的却是真真的丑事。

    “若它下回再伤你,一定会把它丢出宫去。”他将这一只黑色狸猫提起软绵绵的身体,逼得黑子不能再耍赖贪睡,它若是有灵性,就该听得懂主子的警告。

    那一双金色的眼瞳,直直盯着眼前的女子,眼角周遭是一圈与生俱来的黑线,使得黑子看人的时候更让人心中发毛,仿佛不多久,它会再度纵身一跃,利用尖锐爪牙咬伤抓伤她。

    她含着笑意,点头离开,若是她再久留,想来那个人又要不请自来。

    “皇兄——”

    穆瑾宁还未走出寝宫,蓦然听到门口一阵响动,一声嚣张跋扈的娇气女声划破此刻的沉寂,重重将门推开,根本没有察觉到站在门内的穆瑾宁,随着这一名女子的走动,清脆的声响也越来越杂乱。

    抬起眉眼,穆瑾宁细细观望这一个女子,她跟北国其他的女子一般,身子高挑,并非着着皇宫女子身着的华服,而是一套利落干脆的骑马装,上身暖黄色圆领绸衣黑带束腰,下身是白色的裤装,脚踏浅白色软靴,黑发盘着并不复杂的发式,没有任何珠宝簪子,或许是天生发质并不如人意,看上去稍嫌凌乱蓬松。她身上的清脆声,便是在双手腕上的几十个细小金银手环发出来的。

    穆瑾宁最终的视线,却落在她手上的物什之上,那是一条棕色的皮鞭,她走到佑爵的面前,这才仿佛察觉到屋中有别人,蓦地转身狐疑地望向门边方向。

    “皇兄,这又是你看中的新宫女?”她不悦蹙眉,面色难看,不曾继续审视穆瑾宁的面容,只是朝着佑爵不满抱怨。言语之内,更是毫不收敛矜持。“你们两个……。不会已经做过好事了吧。”

    “宝月,不得无礼——”佑爵轻轻咳了一声,招手示意穆瑾宁走来,他见宝月公主有些不愿细看她,拉了拉她的手,这才让她转过执拗的脸来。

    “这位是本殿的妹妹,宝月公主。”

    穆瑾宁低头,朝着宝月公主微微欠个身,宝月公主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子,心中也升腾起莫名复杂的情绪,她身在皇宫从来就没有见过比年前的刘皇后更美之人,佑爵曾经宠幸过的女人宝月公主也见过好几个,也只是清秀温柔罢了,从没有这个女子的清丽雅致,第一眼虽不觉得令人惊艳,但却又足以吸引别人的视线。哪怕她身为女儿身,也恨不能看个通透,她晶莹小脸上的眉眼,小巧鼻梁,在北国鲜少能看到如此白皙细腻的肌肤,仿佛是一块嫩豆腐一般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右眼之下一颗细小的红痣,却让人更觉得独特,仿佛锦上添花将原本就姣好的面容衬托的更楚楚动人。

    宝月公主不得已在心中叹息一句,她从未在北国见过这么娇小玲珑却又美丽动人的女子,她的眼眸虽然并不深邃,柳眉也并不张扬,柔和之中却又偏偏带着一股子的倔强味道。

    微微怔了怔,不愿让自己流露出痴迷的呆蠢模样,宝月公主一扬手中的皮鞭,指着穆瑾宁,若她只是新来的宫女,看了她理应行跪礼,但她并没有,由此可见她并不是下人身份。“你又是什么人?”

    “她往后就是你皇兄的后妃了,不要不懂礼数,任性胡闹。”佑爵长臂一伸,压下宝月公主手上的皮鞭,板着脸,虽然是教训,却也听得出并没有那么严肃生气,像极了一个宠溺姐妹的兄长。

    “大臣们拟定的太子妃不是胡府的大小姐胡金钗吗?”宝月公主不无诧异,胡金钗虽然是个遵守礼仪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但她见过一回,可并非跟此人一般的长相。

    佑爵眼神一暗,仿佛格外扫兴,意兴阑珊。“别提那个书呆子了,若是往后宫里给公主们请个女太傅,我倒可以找她来,若要她当太子妃,就免了吧。”

    “那她是——”宝月公主回想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睁大了圆亮的眼瞳,讶异地张大了嘴,她天性贪玩,有了太子的庇护,没有几天是呆得住皇宫的,自然就从未见过这一个传闻中的妃子。“她是那个从大圣王朝来和亲的女人?”

    佑爵的脸色愈发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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