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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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皇后(全文+番外)- 第2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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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早就歇下了,海嬷嬷说皇后已经两天不曾安睡……。”周煌看着皇上阴沉的脸色,已然心中满是寒意,这一句话,说了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既然你都请不动她,肯定是病入膏肓了吧,传朕的旨意,明日就请梁太医到景福宫去给皇后诊治,直到皇后的身子彻底痊愈,药一天都不能停,耽误了皇后痊愈,朕让景福宫的下人都提头来见。”

    皇上的言语之内,满是平静掩饰的血腥和强硬,完全不让人质疑的态度,周煌听了,自然不敢违逆。

    “奴才遵旨。”

    皇后用生病的借口推脱面圣,皇上也用治病的借口让皇后苦不堪言,这自然是相互折磨,但这一回,赢的人或许是皇上,而并非皇后。

    太医和下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能看着皇后喝下治病的药汤,否则,遭殃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们。

    皇后若是装病,那要喝下数月的苦药,众目睽睽之下,她更不能不喝,否则就败露了自己没病的真相。

    “何时等皇后不再犯病了,朕再去看她无妨——”他可以耐着性子看下去,到底皇后要喝多少天的药才能恢复自如,皇上的眼底有了莫名诡谲的深意,何时她忍耐不下去,自如会主动走着来见他。

    跟他的侍卫私通,皇后还有脸面恃宠而骄?!他给她一个台阶下,她就该感恩戴德,知恩图报,规规矩矩在景福宫安安静静地活着。最好是一口喘气的声音,都别让他听到。

    她只要一有动静,皇上都很难不想起她跟蒙戈之间的丑事,虽然已经有了年岁,但还是恨不得一把火全部烧毁。

    皇后再惹他一次的话,他就永远都不会饶恕她这个女人。不管是废后,还是别的方法,他都不会退半步。

    他也该建立新的生活了,忍耐皇后孙氏,他几乎要消耗最后一份耐性了。

    景福宫如今的氛围,愈发冰冷紧张,十来个下人出入宫殿的时候,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哪怕是面对面走来相熟的人,也连对视一眼的功夫都没有,脚步匆匆,恨不得早些做完了自己分内的事就离开。

    当然其中最为难的是贴身服侍皇后的几个宫女,以及被皇上指明为皇后治病的梁太医,似乎是为了彻底不给皇后任何改口的机会,不曾请徐太医前来,只因为徐太医是皇后的人,多年来为皇后做事,而梁太医却不是,他哪怕头痛极了,也只能每一日前来景福宫为皇后把脉,亲自看着宫女将汤药送到皇后身边,否则,他就要跟因为牵扯到朱贵人的黄太医一样,死的冤枉。

    不管如何,他都不敢说,皇后的脉象平稳,不像是误食了红果而让身子虚弱的病症,但梁太医又不敢先行推翻皇后的说辞,只能照样开了治愈的药方,吩咐宫女熬煮三回,每日都不能断药。

    “得了——”

    皇后坐在紫色的帐幔之后,隐隐约约看得到她的身影,她看着宫女面色凝重地将药汤端着越走越近,梁太医跪在床前,眼底满是不安紧张,仿佛要等她亲自喝下他才能去跟皇上交差。

    她清楚这是皇上的授意。

    皇上不顾夫妻颜面,让她在众人面前如此难堪,仿佛她说的,就是谎言,若不是她有了戒心,如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就该是她自己!

    她接过宫女跪着呈上的药碗,如今双手都毫无力气,哪怕药碗的重量很轻,她却似乎也不堪重负,双手微微颤抖着,端到自己的唇边,喝了一口,却突地面色一白,将碗重重摔向地面,宫女大惊失色,尖叫出声,瓷片划过她身上的衣衫,温热的药汤溅了宫女一身,仿佛是滚烫的水烫坏了一般,她颤颤发抖,连连磕头。

    “你还是不肯反省。”

    一句冷到了极点的话语,从内室门口传来,皇后还未彻底平息心中的愤怒,这便抬起眼,冷冷望向那个男人。

    皇上就站在她十步之外的距离。

    他亲眼看到她苛待下人,甚至不愿喝下这药汤,这便证实了他心中的揣测,一切,只是皇后的借口罢了。

    她不曾生病,不曾吃下所谓藏在饭菜之中的红果,有谁想要害她,怕只是她的阴谋罢了,甚至传出皇上要整治她的传闻,也全部是她的计划。

    可惜,他如今眼见为实,对她没有半分同情,相反,只觉得更厌恶罢了。

    “皇上,是药三分毒,本宫若是喝了一年半载,哪怕没得病,也迟早要得病吧——”皇后垂下眉眼,眼底之中的绝然和苦笑,幽深不见底,她徐徐溢出这一句话,又像是叹息,又像是埋怨,更像是责备。

    “皇后病的严重,连起来见朕一面的力气都没有,朕体谅皇后,让梁太医往后就负责皇后的病情,这也有错?”

    皇后苦苦笑着,笑意愈发冷漠,仿佛浸透着刺骨的酷寒,她只能吞咽下所有的争辩和反驳,只要她一旦承认自己根本没有得病,自然就犯下了欺君之罪。若是往日,或许皇上不会揪着她的把柄咄咄逼人,但如今,情势宛若紧绷的弦,只要再加一份力道,就会崩断伤着她。

    “皇上怎么会有错呢?”她的双手撑在床沿,将帐幔拉开,眼底的人影愈发清晰,心中的感伤复杂却越来越重。

    “既然朕的作法皇后也理解,那就在景福宫安心养病吧。”

    皇上自始至终不曾走近,站在原地,负手而立,说完这一句,便漠不关心地转身就走。

    “梁太医,你可要尽心照顾皇后,别吝啬药材,都要用最好的药。”

    梁太医闻到此处,只能跪着点头答应,“微臣遵命。”

    皇后的手掌,将柔软的帐幔狠狠攥着,凝视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远,她一脸苍白,脸色却越来越晦暗,撕拉一声,她竟然不自觉将帐幔撕拉出一道不小的口子。

    梁太医左右为难,他不想跟皇后作对,但惟独皇上的命令他更无法推脱,否则,便是掉脑袋的事,若是牵累了家人,他一咬牙,便朝着宫女说道。“你去药膳房再重新取一方药,蒸煮半个时辰再送来,若是耽误了时辰,你可担待不起。”

    宫女急急忙忙起身,应了一声,脚步仓促走出了内室,梁太医朝着皇后的方向再度下跪行礼,低声道。“小的也不敢违逆皇上的圣旨,还请娘娘别记恨小的,小的也只想要活下去……”

    皇后连连冷笑,眼底波光展现了一如既往的高贵冷傲,高高在上睇着跪着的太医,皇上既然派了一个贪生怕死的梁太医来,她哪里还能有作假的机会?!

    “孙英,你真当朕不敢治你?!”

    皇上走路之间,步步生风,一走出景福宫,便冷哼一声,将心头的愤怒不快,全部吐出。

    皇后总是心高气傲,暗中却手段毒辣,心机深重,但她和孙家压在自己头上这么多年,如今也有太阳下山的时候了。

    周煌见皇上从景福宫走出来,便疾步跟了上去,看着皇上眉宇之间的阴郁似乎散去了几分,想来是皇后的借口早已被戳破。

    皇后身下的凤位,已然摇摇欲坠。

    ……。

    几日行军之后,秦王刚到达东疆,众将士安营扎寨之后,便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王镭候在秦王的营帐之外,夜色降临,一个个营帐之外,点起了一簇篝火,几乎照亮了半个天际。

    秦昊尧营帐中,也有了淡淡的烛光,王镭转过头看了一眼,被风吹动的门帘,隐约让他看到秦昊尧斜着身子依靠在简约的榻上,矮桌上盛放着一张羊皮地图,他蹙眉凝眸,烛光在他的黑眸之内摇摇晃晃,仿佛看的专注。

    王镭再度回过头去,这一路上来,主子都格外沉默寡言,跟往日的行军打仗前的神态,似乎也有细微的更改。

    一名年轻的小将周宗从远处跑来,还未平息喘气,便凑到王镭的耳边,低语一句,面色格外为难。

    王镭转身,将帘子掀开,头一低,走入营帐内去。

    “属下有事禀告。”

    “何事?”秦昊尧头也不抬,视线依旧落在那张地图上,俊美面容之上有烛影摇曳,却也无法暖融他与生俱来的疏离冷漠。

    “左相义女曲小姐来了。”王镭皱着眉头,将这一句话说出口。

    秦昊尧浓眉紧蹙,猝然抬起黑眸看他,一身寒意陡然毕露,让他看来愈发不可靠近:“混账,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还说了,若是见不着王爷她便不走。”

    王镭清楚此事实在不像话,军营之中本不该有女子,哪怕是生火做饭的伙夫,也向来多用中年汉子,鲜少用女子的。但曲琳琅比他们晚来了大半天,也是舟车劳顿了几日才从京城赶赴东疆,女子有这样的韧性,实属罕见。

    若是曲琳琅不走,到了明日白天,众多将士见到她,此事就更复杂了。军心,不容有丝毫片刻的懈怠和干扰。

    说不准一两天之后,便是一场浩大的厮杀争夺。

    这个节骨眼上,他只能暗中将此事平息。

    “你单独把她带来,别惊动了其他人。”秦昊尧收起手边的地图,黑眸之内多了几分幽深,淡淡丢下这一句,王镭得了命令走出去,门帘掀开的那一刻,他见到周遭迷离的夜色。

    他低估了曲琳琅,也低估了左相的耐心,左相跟他的关系并不深厚,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地步,并非送一个美人入怀,就能跟他结交上关系的。

    曲琳琅将披风上的风帽再度戴上,跟随着王镭,穿梭在夜色之内,走入那灰色的营帐之内。

    那个在王朝之中拥有最俊美皮相和最尊贵身份的年轻男子,就坐在榻上,他一袭黑色劲装,黑发以银冠高竖,星目熠熠生辉,薄唇紧抿,比起往日在皇宫见到的华服锦簇,今日此刻的秦昊尧,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他的骨血之下,仿佛都散发出来迷人却又危险的气味,在空气之中游曳转动,这样的男人——像是一头高贵的豹子,仿佛只需他纵身一跃,整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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