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善 作者:楚寒衣青(晋江vip2014-06-26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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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善 作者:楚寒衣青(晋江vip2014-06-26正文完结)-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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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要杀了他们吗?
  ——姜氏在当年的事情上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如果姜氏同样帮助邵文忠杀了他的母亲,那自然死不足惜,可如果没有呢?
  ——还有邵方。邵方是从小到大都欺负他对他心怀恶意,可是直到现在,对方都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而以邵方还比他小上半岁的年纪,也更不可能参与到他母亲的事情中去。
  ——所以他应该放过他吗?
  ——杀了父亲,却放过儿子吗?
  邵劲认认真真的想着,然后切切实实的意识到,不管一个人的理由再怎么样充分,当他决定举起屠刀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能算是‘无辜’。
  他不由沉默下去,也没有再说话,同时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这个小院子。
  他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准备。
  只不过邵劲并没有看见,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
  在他离开之后,坐在床榻上的人的眼神渐渐凝实了。
  他的喉间发出了咯咯的空气通过的响声。
  那一道盯在雪白墙壁上的眼神则充满了生气,也充满了冰冷与恶毒,决不是一个精神不清的人所能够拥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①《水调歌头》哀长吉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成双。此夕于飞乐,共学燕归梁。
  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诉衷情处,些儿好语意难忘。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_→当二货的主人偶然回应二货的二的时候,二货总会特别激动想要上前蹭蹭蹭……
  汪汪:'激动''激动''激动''焦虑''焦虑''焦虑''好想蹭''好想蹭''好想蹭!!T T'
  善善:'被蹭得累''被蹭得累''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错误的决定……''总觉得每被蹭一次智商就掉了好一点……''莫名心累……'


☆、第八十五章 雨夜(一)

  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
  一丝一缕细白透明的雨线自空中纷扬而下;落到了徐丹瑜的头脸上。
  从另一条山道直走到山脚下的徐丹瑜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送亲的队伍已经走了,那些刺目的鲜红色连同仿佛能撞破耳膜的唢呐应该都已经离他远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徐丹瑜只觉得自己眼睛里还残留着血色的鲜红、耳朵里也依旧能清楚地听见如刀枪剑戟碰撞似的喜乐声。
  他又联想起自己在山上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他本来以为这一次徐丹青或者徐善然肯定会将他之前的所有算计都揭开;揭开给徐佩东看,那样徐佩东一定会像厌弃徐丹青一样彻底厌弃他;他也会被逐出国公府——
  可是这就是他所奇怪的地方了……
  徐善然并没有说什么,徐丹青也没有。
  怯弱又神智不清的徐丹青做出什么都不奇怪;可是徐善然;他这个蛇蝎心肠的妹妹一定是在酝酿更可怕更残酷的诡计!……
  但对方想做什么呢?
  徐丹瑜茫然无措。
  而我自己又能够做什么呢?
  徐丹瑜还是茫然无措。
  他觉得自己被逼进了角落;悬在天空上的屠刀好像下一刻就要砸下来了——有时候他甚至宁愿这一把屠刀早一点砸下来,也好过这样如凌迟一般的拖延着。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进了一家路边的酒家。
  许多壶酒已经进了他的肚子里。
  他很快就迷迷糊糊起来。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就在同一家店里,有另外一批人,已经跟了他许久了。
  那些人正在飞快地私下交流。
  “他与家里有许多矛盾。”
  “设计他。”
  “为我们所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徐佩东与徐善然也已经从山上走到山脚,正准备登车回别院暂歇一晚了。
  年年来年年见的齐明山还是好风好景,马车与服侍的下人也都在一旁静候着徐佩东与徐善然。徐善然先上了车坐定,徐佩东则左右环顾一下,微微皱眉:“丹瑜呢?”
  那些等候在这里的人面面相觑,管事说:“四老爷,我们并没有看见丹瑜少爷……”
  徐佩东一愣:“刚才送亲队伍没有从你们面前走过?”
  大道就这一条,送亲队伍当然不可能没有从这里走过,等候在这边的人自然纷纷否认。
  “那——”徐丹瑜怎么可能不往这里走?徐佩东险险收住了自己的声音,他眉头皱得紧紧的,登时便回想起自己长子今日的异样:看上去神智恍惚,一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在山上的时候也不敢看自己的姐姐妹妹……
  “父亲,说不定是哥哥触景伤情,所以只悄悄跟在后头不露面?”徐善然的声音突然从车厢内传来。
  这么一说倒也有些可能。徐佩东眉头稍微松了松,只道:“便是这样也不该一声不说就走,这么大的孩子了,做事怎么还是如此毛躁?”
  徐善然说:“女儿听说双胞胎间总有些特别的感应,此去山高水远也不知何时能够再见,哥哥有些失态也是情所自然,这不正是父亲倡导的心学中的理念吗?”
  徐佩东听罢便笑了:“倒叫你给我上了一课。”这几句话下来,他又豁然开朗,只觉得刚才那些不对劲之处都只是自己胡思乱想,便如肩上柳絮一般惹人闲恼,就着牵到自己面前的坐骑翻身上马,笑道,“既然那小子情所自然,我们就在院子里等他一等吧,我看他的情所自然也不会超过一个晚上去——”
  “父亲既然到了此地,不若出去游玩一番。今日是喜日,自然该诗酒相伴……”徐善然又说,话才到一半,前头就传来徐佩东爽朗的笑声,她也听见徐佩东说,“好女儿,你若再小个两岁,权且充作为父的书童,也一并去游山玩水一番正好——”
  徐善然的嗓音里也透出微微的笑意来。
  但徐佩东没有转头,更没有一双能够直接看透帘子的眼睛,所以他当然也不知道,马车内的气氛正一派肃然,正襟危坐在马车中的徐善然脸上也是一径的冷淡,她在与徐佩东说话的同时也正在与含笑说话。
  “跟上了吗?”
  “跟上了,”含笑说得飞快,声音又小,但一字字咬的很清楚,“何大叔的人回来说了,那些一直跟着徐丹瑜的人终于开始行动了,他们已经将徐丹瑜引入一间暗巷,那里应该是临时布置起来的,虽然那些人彼此装作互不相识,但行动都有默契……之后我们的人就没有再凑上去看,不过何大叔的人在之前倒是听到有人在徐丹瑜面前说赌博的事情。”
  徐善然轻轻阖了一下眼。
  对于谢惠梅那一拨人而言,周姨娘死了,但周姨娘还有两个孩子。
  如果能盘活这其中的一个子,就是在湛国公府中新插了一个更深更不可能的探子,何如丢车保帅?简直没有理由不这么干。
  ……想来这么久以来,她对徐丹瑜做的这许多事,已经是时候收网了。
  “照计划。”
  “是!”
  只是等父女两人回到别院,徐丹瑜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具体情况,另一个从没有人预料到的枝节却横生了出来。
  前段时间不过偶感风寒的老夫人这两天竟已经有些不好了!
  消息是老国公身旁的徐大管事亲自带来的,这位大管事显然日夜兼程,一刻也没有休息,见到徐佩东的时候眉头皱得死紧,一身蓝衫都快变成灰色的了,他拱手说:“四爷五姑娘,请两位立刻启程回府,现下大家都在府中,老夫人的神智已经有些昏冥了,太医说可能……”
  徐佩东一只手都剧烈的抖了好几下:“母亲——我们马上启程!”话音才落下,却又想起徐丹瑜来,焦虑不安问,“徐丹瑜呢?让他马上回来,他现在在哪里?”
  本来面色肃穆的徐大管事眼神一闪,不露声色的避开有些六神无主的徐佩东,将自己的视线投向站在徐佩东身后的徐善然。
  徐善然对徐大管事微微点头。
  徐大管事立刻说:“丹瑜少爷不在吗?这件事丹瑜少爷如何也不能缺席,不过老夫人那边也十分危急,还请四老爷先行上马往京中赶去,五小姐坐车稍后,我这带人在这里找丹瑜少爷!”
  这个时候再对徐丹瑜心生怒气已经于事无补,徐佩东的全副心神都记挂到了远在京中的母亲身上。他对于自己父亲身旁的老爷也没有什么好不信任的,匆匆对徐善然叮嘱几句之后就将大多数的下人留给徐善然,自己先骑马走了!
  徐大管事当即又将那些跟着徐佩东来的人收拢成一拨,只吩咐他们快快收拾,不过半日就装作似得到了徐丹瑜在哪的消息,又把这一拨人给整齐带走,只留下徐善然能掌控的人还留守在这边。
  而这一整批人,包括徐善然自己,都显得并不着急,只由那骄阳转暗,玉兔升空。
  夜晚又到了。
  徐丹瑜一整日都有些不在状态。
  如果过一段时间,不说再过几年几个月,只翻过一天,叫他回忆自己今天的行为,他都只能用一个‘鬼上身’来形容自己。
  可是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可能先知先觉。
  所以这一天的徐丹瑜浑浑噩噩的,在路边的酒馆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完之后又有人笑,“解忧解忧,何赖杜康?解忧解忧,牌九色子!”
  ……是赌馆啊。
  徐丹瑜迷迷糊糊的想,作为国公府出身的男孩子,他对这种东西并不陌生,只是平日里也就是和他一样身份的男孩子赌赌斗斗而已,他在这上头没有瘾头,大多数时候只是随大流。
  但现在这个时候,要发泄,要放松,除了喝酒、赌博、上院子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酒他已经喝了,这里不可能有女人,他也没有时间去找女人,剩下的也好像没有什么选择了。
  所以他站起来,跟着那两个人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他的时间很少,他想着早点去早点回,还要花时间醒醒酒……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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