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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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17岁-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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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磊是我班的大龄青年,大我和元杰三岁,是属于那种太过热爱初中文化留级几年的,也是 “留学生”的一类。很有女生缘,元杰分析是因为我们正处于懵懂状态,而他这棵校园常青树已是修成正果相当老道,对“哪个少女不怀春”这句话领悟的极为透彻。班中有点姿色的都被他垄断成为了“哥们儿”“姐妹儿”,以后还说不准怎么换称谓那。元杰说话总是淡淡的,却让我很信服,哦,原来地球是这个样子的。石磊球踢的那是相当好,在我们学年组说是“射手王”一点不带夸张过分的成分,也可以说正是他,带动了我班的足球风,我们每个人在场上都有各自的位置,闭眼睛都能找到队友,有过开场18秒进球的记录,堪比“一代银河战舰”的那个进球,才知道足球是11个人的。在踢球这方面,石磊做得可比他的学习成绩好多了。跟许欣熟了起来,也是这个暑假开始的。

  元杰给许欣的定义是一个极干净的女孩,女生娇媚看久了会乏味,而女生看起来干净就没有了乏味的概念。

  “看起来?”我有些纳闷,原来人是可以用干净形容的。

  “对,看起来,如果她真的是干净透明就不该跟石磊一圈圈的兜弯子。嗯,她应该是白纸,而不是透明的。”元杰像是再给我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元杰说的挺对,许欣的确不娇媚,把五官摘下来看样样不出奇,但是拼装起来却又出奇的顺眼。

  天色渐渐暗下来,蚊子嗡嗡声不绝于耳,操场上人群也陆续的散开了。我和石磊,许欣回家顺路,一路上石磊总是不免要说说他今天又有几脚大力抽射,哪一个死角挂的是无与伦比,根本不顾及我耳朵的感受,说到兴致起处还抡脚踢路上的碎石头。许欣则是在一旁静静地听,我猜她对石磊说的画面根本没有一丝联想。

  小时候的作文里常用“时间如梭”这个词,那时候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为了换一个好些的评语。还没等每个频道《激情燃烧的岁月》演完,这一年的暑假就燃烧殆尽了,烧尽零星的火花好看至极。元杰这个暑假非但没晒黑反而到白了,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一个不怕日照的吸血鬼。

  初三的日子默默的开始了,班级又转来了几个新同学,可我好像根本没有结识新同学的时间,元杰说那是缺少心情。老师开始变得唐僧,告诉我们要对足球说no,对《读者》说no,对电视机说no,对早睡晚起说no……她还告诉我们说只要熬过这一年,考上是重点高中,我们就前程似锦,说这是我们一生中最为劳苦的一年。那时的我太年轻、太单纯、太无知,我根本不知道上学所为什么,对重点高中根本没有清晰的概念,心说,噢;原来我这么快就来到了人生的转折点,原来这就是决定命运的一年。后来上了高中我才明白那都是老师善意的谎言,也就是那时候,我根本不了解中考完了有高考有读研有读博,我分不清什么是本科什么是专科什么是大专,让我怎么能知道学校鞭策我们努力学习是为了升学率,根本不在乎以后我们是否跟拉登称霸武林。

5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  

  冬去春来,一年的时间就像弹指一挥,如果杨过像我这么过,也许等小龙女16年就不会那么辛苦。若不是日记中记载着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干了什么,真不知这一年过的还有什么意义,时间的流逝因事物的改变或是某一首歌曲而牢记,日记中记载了越来越多有关许欣的字眼,原来她终于受不了石磊的唠叨,他们真的只是成了“哥们儿”,她和元杰成了同桌坐在我的后座,我们开始变得熟悉。冬天过去元杰的脸色变得更加白皙,我怎么都感觉那是一种病态,老班每天都要从后门的猫眼窥视,抓那些倒霉蛋,而中考的脚步随着天气变暖越来越近。

  每天都有晚自习,班中部分家离学校近的自愿来教室上晚自习,用老班的话说就是要学习的气氛。来的人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人多的情况下我的学习效率远没有我自己一人时高,可我就是无法拒绝人多的环境。而且每每下自习能和许欣和石磊一道顺路回家我就感到挺舒畅。

  那是周五的一节自习课,背后有人捅了我一下,回头许欣塞给我一张纸条:“周日庙会,咱们去三宝寺烧香?”我怎么看那个问号都像个叹号,反正一天天挺压抑的无聊,有个放松的周末也不错,自从许欣和石磊的关系有点小僵以后,我就觉得许欣从白纸有变得透明了。我没有回头,脑袋使劲向后面仰俩下表示非常赞同。元杰也一定回去,这个自习算是让我白搭了,我光期盼周日的到来了。

  自从许欣成了我的后座以后,她开始与我和元杰熟起来,到后来就是无话不说,其实根本没什么好说的,娱乐八卦,哪个艺人有了新的动态,我们还说以后,以后一起去当狗仔队吧,要不就是谈论老师,哪个老师是受虐狂,哪个老师是虐待狂,哪个老师好的一塌糊涂。我们三个都不是上进心十足的选手,许欣学习没太突出却过早的加入了“镜友”的行列,我和元杰常拿她那两个镜片度数和为250调侃的她自己开怀大笑,元杰还假装严肃的说许欣你太过没心没肺以后准嫁不出去,我也会哼唱一句,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披上袈裟。

  庙会那天高温,太阳在镜子里从西边早早的升起,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肿起来的眼皮,又没睡醒,心说中考放假每天睡到月亮升起来。七点半准时在汽车站看到了元杰和许欣,感觉他俩站在一起还真是般配,元杰穿着灰色的T恤衫,许欣穿着白色连衣裙,依稀可以想象到正在隆起的胸部。我喜欢秋天,却羡慕夏天的眼睛。

  一路无话是因为车上人太多,一年有三次大庙会,全世界的人都赶这几天来拜佛烧香,我想说他们脑袋是不是进开水了,看着许欣和元杰以及他们眼睛中的我,幸好没说,但是我们绝对不是脑袋进开水的人,我们是吃饱撑的那种。三宝寺是我家这唯一像那么回事的寺庙,也是极为特别寺庙。我说它特别,是很纳闷怎么寺内有和尚,寺外却住着尼姑?我曾把这个疑问抛给元杰,他狡黠一笑:“*子曰:‘出家人不打小姐’。”他总是这样,扯起淡来什么都不忌讳。

  “你确定这不是诳语?”

  “善哉,善哉。”

  我猜这回庙会元杰若是不向佛祖虔诚悔过,哪怕他救活一个香火厂也不会得到如来的原谅。想到这,不禁呵呵傻笑。

  三宝寺车站,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个乘客就是售票员了,我的天那,这就是传说中的庙会么?我前面的都是人么?许欣指着一个黄毛的老外说:“外国人也有信如来的。”元杰一脸的不屑:“稀罕么,你看那还有个带十字架的呢。”Oh my god!天堂要乱啊!

  我是看出来了,许欣根本不是来烧香的,通往寺庙神圣大门的路上走走停停,佛珠买了一手臂,那还没有停的意思呢。

  “大姐,这葫芦丝不知道多少人对嘴吹过了,这就是间接接吻啊!”

  “套什么圈,那个圈根本不均匀,两边不一样沉,把你卖了都套不到那个瓷娃娃。”

  “快走吧姐姐,要按你这走法太阳下山了咱还在山脚下那。”

  “真应了那句老话,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难。”

  “赖皮,是下山容易!”

  ……

  天气的炎热让庙会也热闹非凡,停在寺庙外的好车快把整条山道塞满了,好多腆着大肚子的携着娇小的太太准太太要不就是二奶奶来寺里进香。可能这些人更需要信仰,他才能感到安稳,别看这些人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磕起头来比谁都响亮,一卧肚子能挤出荤油来。也有不少年龄和我们相仿的,拜拜佛祖是不是就不用努力学习了?

  刚进寺庙有座金钱塔,姑且这么叫,塔的每层都有一个开口,越是高层开口就越小,许个心愿,把硬币向塔内抛,面值越大,抛进去的越高,愿望实现的几率也越大,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理论,反正这东西跟西方的许愿池有点类似,我从来没看到塔内的钱抛满过。很多人都凑热闹过来许个愿望然后抛硬币,元杰说现在的人太有钱了,消遣都这么极致,他猜晚上和尚拿钱出去买香火,坐公交,吃烧烤……虽说三宝寺不是第一次来,却每回都陌生,该是尘缘未了,六根未竟,实属正常。

  这里有不同的香房,摆着不同的菩萨,面目几乎都很狰狞,大肚弥勒佛却笑口常开,屋子里的人还真是不少,我猜弥勒佛是保平安幸福的,要不就是因为他亲切的脸孔总比瞪着眼珠拿着法宝的佛像好看。

  “这么多人啊!”许欣擦擦额头的汗珠,今天还真是挺热。

  “是啊,要不别凑热闹回去吧。”元杰看着许欣斜过来的眼珠笑着。

  “元杰你心要诚,佛祖才会显灵的哦。咱去哪呢?”许欣明显有一股待到晚上的劲头。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随缘吧,反正我是不懂。咱看哪个佛祖没人拜咱就拜哪个,别管他是哪个部门的,现在都官官相护了,他们之间都有关系。”元杰总是有些馊主意,可我们没有更馊的点子。

  我们找了一个比较冷清的香房,佛祖都是凶神恶煞的表情,他们生意太不好了,都生气了。弥勒佛前摆的是精致的海绵垫子,这些佛祖面前却是草编的蒲团。

  “瞧这位仙人脚这么大,光个脚丫多凉啊,长这么大的脚都没这么大的鞋了。嗯,是赤脚大仙吧,这个得拜,以后走路稳当。”说着我就要磕头,“得磕几个啊?”

  “多多益善,要是怕磕蒙了就三叩九拜,这几尊你磕几个他都不见怪,不知者不怪么。”

  一屋子十个左右的神仙,我一边磕一边许愿,心想,我从小到大都没磕这么多啊,那时候磕头长辈还给钱,现在我磕头还得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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