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 by 黑山老妖(1-18)+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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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厌诈 by 黑山老妖(1-18)+番外-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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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褚泽林靠着椅背打起盹。“睡吧睡吧睡吧……”我也自我催眠。 



迷迷糊糊中有人夹住了我的鼻子。 

谁敢扰人清梦? 

眼皮紧的好像用502胶水粘过,我举起那只空的手凭直觉冲人噼里啪啦一通打,嘟囔道:“哪个不要命的?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未料那爪子竟改拎我的耳朵,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说道:“枪毙谁呢,再不起来,你的中饭没了。” 

大惊,睁眼一看,竟是山贼举着一个堪比脸盆的饭盆站在面前——之所以认为他手中的是饭盆,是因为里面装着饭,若不然,横竖看都是个脸盆。这些天下来,山贼的变化简直叫我痛心疾首,由一个好端端的美少年变成了包公子第二,大有向非洲人民拉亲戚的趋势。 


把眼光从山贼的皮上收回来,我指着蔚为壮观的饭盆问他:“你敢情是来喂猪的?” 

“猪有你吃的多?” 

“对哦,我确实没你吃的多。” 

……巨没营养的对话。 

“身体没事吧?现在起码有六个版本的‘六连某人被辅导员虐待到晕倒’传闻在各连队间流传呢。”山贼低头观察我的脸,“怎么脸色这么差呢。” 

“意外,意外而已……咱身体个儿棒吃嘛嘛香~怎么可能晕倒?是睡眠不足~睡眠不足~~”军训过半了还晕倒了送到医院,太丢人了,坚决否认到底。 



我坐起身,发现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该不是褚泽林给我加的吧?这才发觉褚泽林不在房间里了。不知怎的,竟隐隐有点失落。 



“山贼,来的时候看到褚魔头了没有?” 

山贼拿着勺子在饭盆里努力挖掘考证中,头也不抬说道:“看到了我还敢进来?……哇靠,阿牛真敢下本钱,今天的菜色全齐了啊~~~” 

“怎么,不是你打的饭?” 

“这是阿牛的爱心饭盆啦。他拜托我送的。本来他要来亲自拿送来的,不过你们连中午有思想政治报告会,他哭着被人拖走了。” 

“我说你怎么突然就阶级情意这么泛滥了……” 

“切~~敢说哥哥不疼你?我来的时候丢的脸够大了,一路上被人嘲笑是洗澡吃饭两用盆,我容易吗我,今后帅哥颜面何存啊!!” 

山贼捏住我的鼻子,用力往前一扯。我的脸一下子跟他挤一块儿去了。 

0。01公分的距离,这恐怕是我和山贼有史以来最近的距离,他呵出的热气拂到我的脸上还带着片刻的潮湿。 

那么一张漂亮到极至的男人的脸放在我前面,我清清楚楚听到自己的大脑“卡”一声短了路。我不知自己是否像夜里的黄鼠狼一样眼里发出幽绿的光,但我的口水确实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开始如长江之水绵延不绝又如滔滔黄河一发不可收拾。 




正暧昧着,门口传来一声咳嗽声。 

褚泽林手举饭盒,从天而降。 



第九章 



正暧昧着,门口传来一声咳嗽声。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褚泽林手举饭盒,从天而降。 



我这辈子从来没像这一刻这么感激褚泽林。 



我确实是喜欢山贼的——兄弟间的喜欢。但兄弟归兄弟,就像狗看到骨头会流口水,山贼这种极品帅哥都在我面前晃了一年了,我能不偶尔拿他来幻想一下吗? 

细数来,我在山贼面前发花痴的次数不算少了,却没像刚才那么失态的。虽然我们寝室的几个人平日里好的可以穿同一条裤子,但是,我不知山贼他知道我爱的是男人后会不会有多远就闪多远。 




然!而! 

待我将目光投向褚泽林时,我发誓,我真的有看到,在山贼转头看向门口的一瞬,褚泽林三角形的眼睛放射出了扇形的光芒——而且是那种幽绿幽绿的光…… 



一股冷气从我脚底升腾而起。 

这样贼绿的光芒,就好比阿黄看到骨头,葛朗台看到金子,一个在牢里关了个十年八载刚走出监狱大门的男人,突然看到了一个比基尼女郎(暂不管那个人会是GAY的小概率事件)!! 


靠,这些狗屁不通的比喻说了半天,我只是想说——而普通人会拿这种眼神看一个同性吗??!! 

妈妈的,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我都没有注意到褚泽林是同道中人……我靠!他算什么人,是一丘之貉才对……我再靠!竟把自己都骂进去了…… 



我不知道从哪里腾出那么大的怒火,全身骨头只觉咯咯做响。 

好像打量一只猎物一样,竟敢用那种下流眼神看我家山贼,不想活是了吧? 



我眼绽凶光,褚泽林视而不见,嘴角扯起完美一个角度,对着山贼笑得温和而亲切,连嗓子跟安装了低音炮似的低沉而回旋,温柔地叫人寒毛直竖:“这位同学也是经济学院的吗?我见过你吗?你叫什么名字?” 


山贼脸上一阵发白,大约是想到那个“被褚泽林知道名字就等于挂科”的传闻了。要不是现在对的人是山贼,我大概早因为褚泽林的变脸功夫笑翻在地上了。 



当下,我见挂瓶中的药水已经所剩不多,一把把手上针头拔了出来,对褚泽林说道:“今天麻烦褚老师了。山贼,走了。”不容褚泽林反应过来便一手拉着还在支支吾吾的山贼,一手举着饭盆,夺门而出。 




“小四,怎么了,吃火药了?”山贼看出我有些不对劲。 

“没事,更年期提前了!”我依然握着他的手。 



适逢午饭过后,回营房的路上净是散兵游勇酒足饭饱做打嗝状。见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经过,其中一个还举着巨大无比的饭盆,自然侧目万分。更有一对女生迎面走来,目光黏着我们相握的手,笑得暧昧无比。 


所谓真做假时假亦真,我干脆对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大吼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同性恋吗?” 

两MM落荒而逃。 

周围人一哄而散。 

山贼也大笑而逃。 



诚如山贼所言,“六连某人被虐晕倒”的传闻已经四处泛滥,一直到晚上熄灯,前来慰问兼参观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尤其是经济学院的兄弟,用悲悯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总有似有似无的背景音乐响起: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三岁两岁啊~~~~~~~没了娘啊~~~~~~~~ 



郁闷了一个下午,晚上继续郁闷。夜里睡的时候,阿牛居然不顾我长蘑菇的危险,硬给我压了两床棉被:“再受寒你就横着回学校去吧!” 

托他的福,我在半夜被热醒了,闷在被子里发了会儿呆,终于敌不过膀胱的抗议,摸黑下床上厕所。 

拉开门,眼前黑影一晃,耳边响起沉重的呼吸,我胆战心惊地一抬头,黑暗中 
,有一双散眼睛发着诡异的光芒——河西走狼睡前讲的那通碎尸案在一瞬间涌进我的脑海………于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很久以后,褚泽林提到这次午夜惊魂事件,说他当时就站在营房楼下,眼见着楼前小树林里的鸟儿在我的尖叫中轰然惊散,并感慨那一声尖叫,达到了在三个八度的音域内自由驰骋顶极水平,套用某文学大家的形容是: 


那尖利的长音,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且于那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恍如由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傲来峰削壁干仞,以为上与大通;及至翻到做来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做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等叫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骋其千回百析的精神,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就在我气势强过长江黄河水倒流的喊声中,营房里炸开了锅,上铺还扑通扑通掉下两个人来。 

半晌后,门口传来我们连长一声幽幽的叹息:“……娘的,吓死我了……我还没吹哨呢……全给你吓醒了。” 

说完,一声集合哨响,连长中气十足地大吼道: 

“——六——连——紧——急——集——合——合——合——合——!!!” 



这,就是,军训中,最传奇的,紧急集合吗? 

真是教官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大家立马清醒过来,黑灯瞎火中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打背包。 

“裤子,我的裤子哪里去了?” 

“有没有看到我的衣服……我靠,你给我脱下来。” 

“放下!死狼,那是我的袜子!” 

…… 

当我们背着打包的和粽子没区别的被子冲到营房楼下时,即使灯光昏暗,也能看出教官们脸都黑了。 

令我惊奇的是娇贵的褚泽林同志竟也打着呵欠站在路灯下,现在可是凌晨3点啊! 

他看到我后居然劈手把我从把我从队伍里拉了出来。 

我瞪大了眼。我又哪里惹到他了? 



“接下来的拉练你不用去了。” 

什么?? 

“老弱病残会给大家增加负担的。”他配合着我的表情作出说明。 

怒,树活一层皮,人争一口气! 

“全程拉练可有40公里哦,相当于一个马拉松了。” 

焉,大丈夫能伸能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别高兴太早了,我还有别的任务派给你。” 

靠,我就知道你有下文!笑那么奸。 

“早上九点,到炊事班报到。” 

??????????? 



知道世界上的男人最悲惨的是哪种吗? 

答案是炮兵连的炊事员——因为他们带“绿帽”,背“黑锅”,还只能看别人“打炮”!! 



我现在就和这么一帮子悲惨的男人蹲在炊事班的后院进行大屠杀。(忘了说我们这个军营里都是炮兵。) 



不知那个变态想到的,为了让军训学生感受组织的温暖,拉练归来的连队要喝鸡汤——爷爷的,又不是坐月子! 



面对黑压压一片的待宰的鸡,刀光光,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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