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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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线-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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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克的阿妈家发现了周劲夫,回来报告宋立石局长。宋局长开始打算派刑警去抓,但不知为何又改变了注意,他就派曲卧坚朵克去。结果曲卧负伤回来,又被扎西在他家里碰上周劲夫,扎西回来又告诉宋局长,说是曲卧和周劲夫有私情,就又派了马金川去,结果发生火并后至今都没有消息。”

  我问:“这些情况马镇长清楚吗?”

  他说:“这我说不准,马镇长从不过问这件事,全由宋立石局长处理。”

  我又劝了他喝完酒,吃饭。我笑问:“马卫国为什么和人家结仇呢?”

  尕拉阿吾说:“他这个人,花花公子,又霸道。天高皇帝远的,这偏僻小镇里还不由他兴风作浪?”

  我问:“你跟他合得来?”

  他说:“我是马镇长的秘书,在这个位置上处理这些关系是很微妙的,心不合也要面子上合嘛。我今天的话你听了可要烂在肚子里。”

  我笑道:“我不干涉内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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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横刀夺爱
次日我来到土特产品收购站找张站长,进仓库只提了几箱名贵药材,验了货,填了清单,租车装货,第二天一早就押车去了海西州府。不几日出了货,收了款,便走进州府中级人民法院。见了一位叫林洪的法官,我说:“岗日错出了一些冤案,希望通过法律解决。”

  他说:“你要写好起诉材料报上来,要通过公安部门立案侦查,交检察院提起诉讼。”

  我说:“我想请一位律师替我处理。”

  他说:“我可以介绍几位律师给你认识。”

  我说:“等我整理一些材料后,下一趟来吧。”

  回到岗日错,先去马占芳家答谢,送了几样礼品。马占芳自然欢喜,上了茶坐着聊天。聊了半个小时,突然宋立石神色紧张地走进来。

  马占芳问:“有什么事?”

  宋立石见我在座,欲言又止。马占芳说:“周老板不是外人,直说吧。”

  宋立石说:“扎西从紫金台回来,带回一些消息。”

  马占芳就让我坐着喝茶,唤宋立石进书房关门密谈。我猜测是马金川被沙娃们砍断右手后由马长芳护送去治疗之事。

  正猜疑着,马卫红和韩玉印回来,她见了我就笑道:“正巧,我正准备找你商量明天去滑冰的事呢?”

  我问:“明天你不上班?”

  她说:“明天是元旦节呀,放假一天。”

  我查看了日历,果然是新年元旦了,我就答应去。

  她说:“明早你在旅社等我,我去叫你。”

  韩玉印斟了两杯茶,端过来递给我一杯,漫不经心地问:“周老板,近来生意怎么样?”

  我说:“多亏你关照,还行吧。”

  他打量我一番,皮笑肉不笑地说:“见到你,让我感到很亲切,总让我想起我的一位朋友。”

  我警觉地问:“哦?我和你的那位朋友很相象?”

  他紧盯着我的脸,说:“对,我的朋友名字叫——周劲夫。”他把“周劲夫”三个字念得缓慢而清晰。

  我心里猛的一惊,莫非他看出了我有什么破绽?我定定神,心想不管你是否确认了我的真实身份,我都要把这出戏演下去。

  我微微一笑,说:“哦?我和那个周劲夫模样长得很象吗?”

  他从我泰然自若的神色中一无所获,但他决不会轻易放弃对我继续试探。他挤挤细眯的狐狸眼,说:“不,你的言语、音色都很象他。可惜呀,我的这位朋友已经死了。”

  我故作惊讶地说:“死啦?真是太不幸了。”

  马卫红走过来,说:“行了,别闲扯了。周哥明早还要起早床呢,早点休息吧。”

  于是我告辞出来。

  第二天我起床正在刷牙,马卫红跑来了,说:“快点儿吧,小韩还在楼下等着呐。”我匆匆洗漱完毕,跟他们去了。

  到了湖边,马卫红先让我陪她滑,我便陪她滑了二十来圈。看着韩玉印被冷落在一旁,终是过意不去,就脱鞋交给他。

  马卫红一边教着他,一边又不停地数叨着他。闹得韩玉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又不好发作。最终韩玉印还是按奈不住羞恼,猛地摔开马卫红的手,便转身上岸。不想因用力过猛,把马卫红拉得趔趄了几步,脚腕子一歪,跌倒在冰地上爬不起来。

  我赶忙上前去搀扶她,只见她痛苦地抢着左脚说:“我崴了脚脖子,站不起来了。”我帮她解开冰鞋,见脚髁已经肿起,便轻缓地替她揉搓。

  韩玉印尴尬地换了鞋也过来扶她。马卫红拧着细柳眉没好气地冲着他嚷道:“还不快去叫我阿大的车来?”韩玉印垂头丧气地走了。

  我劝道:“你不该对他那么凶。”

  她说:“他这个人,歪主意倒是满肚子,可学起东西来笨得要死。”

  我说:“他挺喜欢你,总是让着你。”

  她气愤说:“我可不喜欢他。不是看在我大舅的情面上,我才懒得理他。”

  一时间,马占芳的蓝鸟小轿车开进芦苇丛,在我们身边停下,我和韩玉印扶马卫红上了车,一起去了卫生院。医生见是镇长的千金小姐,热情地招呼,一定要她住院治疗。马卫红自知不是什么重症,但盛情难却,又是医嘱不好违抗,只好答应了。安排了单人病房,又叫韩玉印回去告诉家人,带些所需物品来。

  晚饭后,我去卫生院看望马卫红。见她正独自半躺在床上静静地看书,问候之后,问她看什么书?她笑着合了书递过来,是一本小仲马的《茶花女》。

  我问:“你喜欢看小说?”

  她笑道:“我自小就喜欢文学,况且读师专又是学中文的。”

  我说:“看来你对文学挺有研究的。”

  她笑道:“谈不上研究,喜欢而已。你不爱看小说吗?”

  我说:“‘四人帮’倒台后的两三年里倒看过一些小说,后来忙生意就很少看了。看也是挑挑拣拣的看”。

  她问:“都看过什么书?”

  我说:“《牛虻》、《老人与海》、《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约翰·克利斯朵夫》,还有《红与黑》,这几部我比较喜欢,给人一种刚阳之气。其它的也读过几部,总觉得不够味道。”

  她笑问:“你喜欢惊险的吗?”

  我说:“当然喜欢。我自身的经历就够惊险的了,或许从这些书中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笑道:“我家里有现成的一套《基度山伯爵》,还有一本《热爱生命》,挺刺激的。改天我翻出来给你看。”我们又闲话半天,直到一个护士小姐来下了逐客令,我才回旅社休息。

  第二天我找何西宁商议策略,他认为先从收集马卫国的罪证入手。先去密访几位受害人,做通思想工作,打消顾虑,取得口供材料和证人材料。提起诉讼后看事态如何发展再作打算。

  是日傍晚,我在旅社门口看见一位很面熟的少妇,身材苗条,丰姿卓约。再细想,就忆起这不是阵丰的妻子白玉兰吗?我杀马卫国那晚,就是这位风骚的女人和马卫国在旅社里做爱。现在看情形,似乎神态恍惚,步履彷徨,愁眉轻锁,面容枯槁。

  我紧几步赶上她,问:“请问,您是不是陈丰的爱人白玉兰?”她惊愕地望着我,说:“我不认识你。”

  我温和有礼地说:“当然,你不认识我。但我和陈丰是朋友,我见到过你的照片。陈丰还好吗?”

  白玉兰茫然若失地望着我,忧伤地轻声说:“还好吧。”

  我察觉到她内心定有苦衷,便邀她去旅社酒吧里坐坐。在灯火迷蒙、乐曲舒曼的酒吧里找一包厢坐下,给她要一杯热牛奶,我点一杯热白兰地,我直截了当地问:“听说你们夫妻不和,是因为马卫国引起的。现在你和马卫国怎样啦?”

  白玉兰忽然捂着脸哭起来,好一阵她止住哭声缀泣道:“马卫国这条色狼,害得我好苦。起初他甜言蜜语,哄我跟陈丰离婚,他就跟王中岚离婚,然后他就娶我。他有权有势,我一时糊涂就听了他的。那次他被人开枪打伤,住院还没完全恢复身体就又强奸了一个叫林娜的女护士。现在他带了老婆、孩子去外地养伤,再不肯理我。陈丰现在不让我回家住,闹离婚。我现在走投无路,寄人篱下跟一个老同学挤着住。”说着又呜咽起来。

  我气愤地将手中的高脚杯捏断,说:“为什么不去法院告他?”

  白玉兰无奈地说:“我孤单单一个女人家,哪有本事告倒他?”

  我恍然想起,可不是吗?当初何西凤被马卫国蹂躏至死,我不也曾告到法院吗?结果是泥牛入海无消息。现在我劝白玉兰,岂不是幼稚吗?我取出三百元钱塞给她,说:“你写一份上告的材料交给我。我能为你出这口气。”

  马卫红出院上班的第一天,我特意去她办公室问候。走进镇机关大院,又走进四合院式的楼门,上了三楼沿狭长的走廊通道一路看门牌数过去。数过了十几扇门,到了机要档案科。敲开门,马卫红笑吟吟地说:“是你?快请进来。”

  我故意笑道:“机要重地,闲人免进。”

  她笑说:“你是不相干的局外人,经商不问政,怕什么?屋里没别人。”

  我这才走进去四处观看,室内是大小两套间,外小间是办公室,两张办公桌,几张沙发椅,以及书橱、文件盒等物,内大间是档案资料库,十来个文件铁柜排列有序地靠墙立着。

  马卫红棒着一杯热茶递给我,问:“请坐吧。今天咋有空出来蹓跶?”

  我说:“看看你脚伤好没有。这办公室就你一人?”

  她说:“还有一个老头儿李科长,常犯病。这两天又招了风寒,感冒发烧在家歇着呐。”

  “工作忙不忙?”

  “有啥忙的?清闲得很,一张报纸一杯茶,天天坐着扯闲话。”

  “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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