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
余跃气得要炸肺,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吩咐士兵给他弄来汤水。
杨崇山抿了一口,又皱起了眉头:“怎么没有茶叶?”
余跃很厌烦地甩了一句:“军营里有水喝就不错了,你就将就点吧。”
杨崇山很通情达理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喝点吧。”
言语中,他就慢条斯理优哉游哉地喝起水来,时而轻啜浅饮,时而闭目品味,脸上一副陶醉模样,那神态完全就像是在品尝什么高级茶品,哪里是喝白开水的样子?
余跃忍不住都要骂娘了,杨崇山才慢条斯理地开讲了:“大约是在二十年前,那时候,我四处行医,一边行医,一边给雪儿寻找解药,路过永安的一个村落,在路边碰到一个气息奄奄的中年人,他手里抱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苦苦哀求我,叫我收留这个孩子,我当时见那孩子哭得可怜,以我一贯的慈悲心肠,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他,我见他全身伤痕累累,随后就询问他的身份来历,以及他的惨痛遭遇,然而没等到他开口说话,就一命呜呼,后来,我就带着这孩子,抚养她长大,教她治病救人,教她识字念书,这孩子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变得乖巧,特别听话,只不过后来我慢慢地现,这孩子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时候趁我睡觉,或是趁我外出,她会悄悄地溜出去,有时候时隔几天才回来,她只告诉我治病救人去了,后来我知道,她一直私下里在跟某些神秘人接触,而且还背着我做着一些神秘的事情,但无论我怎么问她,她却怎么都不肯说,只说什么事都没有,后来无可奈何之下,我就想到了装死,装死之后,我可以暗中跟踪她,追查她的身份以及弄清她正在进行的秘密的事情,我担心她被歹人利用啊!”
余跃听他娓娓道来,内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待到杨崇山稍稍停顿,立刻追问道:“你是说,杨寒不是你的亲生孙女儿?”
“呵呵呵……”杨崇山浅笑一下,“我有说过她是我亲生孙女吗?”
余跃无言以对。
“所以,我装死,不是想逃避什么,而是想知道什么,你明白吗?”杨崇山又自理直气壮地说道。
杨崇山讲的故事,跟余跃所了解的事情,没有生什么大的冲突,所以余跃已经相信他七八分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情,却似乎存在着一点点矛盾。
余跃轻抬了一下眼皮,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懂功夫吗?凭你的手脚,你怎么去跟踪别人?”
以小宇的功夫去跟踪杨寒,尚且吃了大苦头,这件事情,他还记忆犹新呢。
杨崇山尴尬地一笑:“我学过魔法中的御风术,能够进行快的追踪和逃逸,加之我有药物作辅助,在跟踪的时候,可以很有效地隐藏一切气息心跳,就跟死人一样,叫人无从察觉。”
“那您都查到了些什么呢?”余跃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曾几何时,“你”的称呼,已经悄无声息地变成了“您”。
杨崇山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是她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了,而且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使得她相信了事实,然后,他们教了她功夫,还让她参与一些秘密的行动,那是一个大得惊人的组织,我无法摸清他们的底细,然后我就想到了你,你人手多、眼线宽,可能追查起来起来会容易些,而且她是你妻子,弄清她的底细和来龙去脉,你也义不容辞。”
“你是说,我们之前那个婚约还有效?”余跃眼睛一亮,声音都不觉高亢起来,由于过度兴奋,以至于眼前的窘迫处境,他都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了。
他现在想的是,巴结好了杨崇山,自然就有机会博得美人芳心了,杨寒当初对杨崇山言听计从的场面,还有在杨崇山“死”后她的悲痛欲绝的模样,他至今还历历在目。
“当然有效,”杨崇山把眉头一挑,“洞房都进过了,能不生效吗?”继而又是眉开眼笑,“虽然我知道你们在洞房里什么都没做,而且现在连她的亲生父母是谁我都不知道,但是,从我的角度,我是认同你这个孙女婿的。”
余跃听得心花怒放,继而又不觉流露出一脸沮丧:“爷爷啊,不瞒您说,我其实也一直在追查她的身份来历,上次还害得一个兄弟差点为此丢了命。”
“不过您放心,”余跃又猛地拍了一下胸脯,“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候给爷爷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嗯,好,好……”杨崇山心里乐开了花,连连叫好。
余跃猛地又想起一件事,上下打量一番杨崇山,惊异地问道:“爷爷,您的腿……”
“障眼法而已,”杨崇山平静地说道,“我中毒是事实,但腿却根本没有残,之所以装残,是为了让我的乖孙女永远留在我身边。”
继而又略显沮丧地说道:“但是后来,我现她既愿意留在我身边,又始终跟那帮神秘人来来往往,怕她被歹人利用,我又不得不装死。”
余跃感到纳闷:“杨寒医术深得你的真传,跟你相处那么久,难道就没有质疑吗?”
“她再怎么高明,也没有达到一眼看穿的地步,我都亲口做了鉴定,说我的腿已经残了,已经治不好了,她又怎么可能产生质疑呢?”
余跃作恍然大悟状,大笑:“那是,那是,以您的举世无双的医术,她若敢质疑,那岂不是对您不敬吗?”
杨崇山皱起眉头,作苦恼状:“我怎么现从进来到现在,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生剧烈的变化呢?到底是什么呢?”
余跃立刻面露尴尬,干笑:“哪有什么变化,没有的事,嗯,爷爷,你还喝水不?”
杨崇山把身子一歪:“现在不渴,就是有点腰酸背疼的。”
“呃,我帮您捏腰捶背。”余跃立刻跳了过去,双手齐出,开始辛勤劳作。
杨崇山威闭起双眼,开始尽情享受起来。
“爷爷,”半晌之后,余跃满脸堆笑地问道,“您有没有一种可以迷晕一座城池的人的药?”
“没有,”杨崇山睁眼,回头看了他一眼,决然地摇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这个问题也不是你一个人这么问我了,之前有许多将军都这么问过我,别说我没有,就算是有,也不会帮你们干那伤天害理的事的。”
“这怎么就算伤天害理了呢?”余跃针锋相对地说道,“只是迷晕而已,又不是要弄死,怎么就伤天害理了呢?”
“哦,”杨崇山眼皮跳了一下,“你说的是迷晕,不是毒死哈,不好意思啊,我听错了,但是,我还是没有这种药。”
“唉!”余跃满心失落,不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但我有一种可以让全城的人腹泻的药。”杨崇山忽地再回头,露出神秘一笑。
“真的吗?”余跃喜出望外,声音都高了八个分贝。
“我还会骗你不成?”杨崇山斜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递给余跃,“每个井口投入一粒就行了。”
这么顺利,这么爽快?余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正惊讶着,杨崇山已经站了起来:“好了,你忙你的事情吧,我要走了,你要记得你的承诺。”
余跃吃了一惊,噌地跳起来:“这就走啊?不吃点饭吗?”
“不了,我还有我的事情。”杨崇山说着,也不等余跃回答,就往外走去。
“呃……”余跃伸出手,张着嘴,似乎想要挽留,却终于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了。
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拍一拍屁股,不带走一丝灰尘?
然而只在顷刻间他就明白过来,原来杨崇山跟那些老百姓一样,都希望加兰能够及早收复失地,他是特意来相助自己的,其实不必自己开口,他都会赠送自己那个小瓷瓶。
而他说什么希望自己帮助追查她孙女的身世之事,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想到这里,余跃不由得在心里泛起万千感激。
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来这次,攻下嘉和城有希望了。
正浮想联翩,小宇回来了,也带回了茉莉的答复,她对余跃帮助寻回林紫的事情致以感谢,并承诺过几天回派人来迎接林紫,而关于萧宝林,她说不想跟海外分团的关系搞得太僵,所以,萧宝林要去,就由他去吧。
余跃轻叹了一下: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有野心啊!
对于萧宝林,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去处理他的事情,就先关着吧。
至于林紫,差点都已经忘记她的存在了,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妖精,现在拽在自己的手里,怎么能不好好地——看一看呢?
………【第184章 相思草】………
林紫被关在营中,虽然不似被关在牢中,但也完全被限制了自由,且不能与萧宝林见面,所以一开始她特别暴躁,总是摔摔打打的,动不动就脾气,后来被余娜小小地欺负了一下,就老实了。
由于营中没有专门的女俘虏营帐,余跃就将她安排在余娜、小柔等人的营帐中。
每天与这个“奸细”相处,余娜也时常将她的情况悄悄向余跃报告,比如昨天,余娜说,林紫好像身患什么重病似的,时不时的就会全身冰凉直打哆嗦,心口一阵绞痛,痛得她难以忍受,几欲求死,不过痛过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小柔给她看了很多次,硬是没瞧出是什么病。
“笨啊!”余跃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刚才怎么没想到让杨崇山给林紫瞧病呢?”
一念及此,余跃拔腿就往营外追去,同时在心里祈祷着,希望他还没走远。
风风火火地赶到营门口,就见营门口正在吵吵嚷嚷,有两个人似乎正在生口角。
定睛一看,一个是营口的哨兵,一个正是杨崇山。
余跃暗呼侥幸,心中喜出望外,正喘气间,就听杨崇山愤愤地说道:“我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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