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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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狐狸-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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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抚得脸庞发痒,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对上的却是表哥狭长的眸子。我一激灵差点儿从床上蹦起三尺高,哆哆嗦嗦喊了句,“表哥。”
  他低下眼,手一时半会没收回去,只欢喜道,“表妹,你昏睡了两天两夜,如今终于转醒了。”
  我在他眼中见出些许不寻常的东西,却不好发作,只能冷冷扫了他的手一眼,他双手悻悻收了回去,一双眼却笑盈盈望着我,望得我头皮发毛。
  我正想寻个借口打发他出去,他却板着面孔,着实把我好好训了一顿,“那日你唤我帮你寻套男子衣服,说是进内室换身衣服便与我同去,谁知这身衣服一换便是半个时辰,我命连珠进屋寻你,却只捞个人去楼空。表妹,你想看灯会,也不能贸贸然一个人去,外头艰险,遇到登徒子可怎么办?”
  我心中纳闷,表哥外在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居庙堂之高,在京兆府中身居要职,但内在却腐朽迂腐得像学堂的夫子,我能带个夫子去圆游灯会吗,下场只能有两个,不是我给他闷死,就是他活生生给我气死。
  我硬着头皮听了表哥一顿训,才迂迂回回道一声,“表哥且回避可好,待我换身衣裳去见见爹娘。”
  表哥无奈摇了摇头,“每次支开我,你都用的这招。偏偏我还受得欢。”
  我摸摸鼻梁,只觉着今日的表哥却与平素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只怔怔望着他出了屋,但见他又转身,眼眸晶亮。
  他欲言又止,想了半天还是说了,“今夜酉时,老槐树下,不见不散。”
  我的嘴张得可以吞下一枚鸭蛋。表哥就是表哥,说的话也如此四四方方齐齐整整,在我神思恍惚之时,妙语适时的飘荡进来,在我耳边说,“小姐想什么想得如此入迷?莫不是表少爷方才说了些什么?”
  她这么一说不打紧,倒让我想起十分要紧的事来。
  老槐树下便是家中的后园,我书读得不多,但自小在家中耳濡目染,却听得一肚子人妖相恋、逆天而行的段子来,而段子里头又生出许多研究。世人的研究成果便是,那后花园是个多生是非之地。
  我扶了扶额头,又想起崔莺莺的往事来。话本子里头有件关于晚上爬墙到后园私会的典故便是这般说的,说是有一个姑娘名唤崔莺莺,写了情信给她的相好张生,两人半夜私会于后园。关于这般男女偷情的典故,民间尚有一二,文人墨客却又觉之风雅非常,给安了些颇为雅致的名讳,譬如“韩寿偷香”,以及“宋玉东墙”。
  我摇头叹气,表哥果然书读得多了,连训话也要找个说书段子中的场景,也忒闷骚了。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墙拂花影动,疑是玉人来。①
  小姐我到后花园听训了。
  是夜,我瞒着妙语和连珠到后花园走一遭。我无不苦闷的想,人公子小姐来后花园是来幽会,我却是来受训,这么一想,气势委实矮了半截。
  表哥早已等候在树旁,远远望去,倒是玉树临风的,只是在我看来,却是和旁边那株老槐树没什么两样了。
  我有些担忧,怀着这些担忧看向表哥,见他似是愁绪正浓,双眼看着我,浓烈得似要滴出水来。
  我默默蹭过去,憋了半日,却一句话也没憋出来,唉,难道要我说,“表哥,我来了,你且训我吧。”
  我又不是受虐狂。
  我正想得入神,那头表哥抬头一双眼瞧过来,瞧了我半晌,瞧得我心里毛毛。在这段默默相视的有限的时间里,我又忽而想起一个笑话来。
  说是街口有个卖菜的老婆婆身世堪怜,到了晚年丧子,得了失心疯。然而她的失心疯却比常人更为正常。只是平素喜欢到街口老庙门口那株桂树前,一蹲就是一整天。连珠那日路过,见烈日当空而婆婆又蹲得辛苦,便也蹲下,帮婆婆执伞。待得连珠蹲得脚底发麻,甫要起身之时,被婆婆一把拉住,十分认真的问她,“小姑娘,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是个蘑菇?”②
  那时连珠说起的时候我笑得快要疯魔,而今我觉着我怎么也应当拿把伞出来,与表哥一同在这树下COS蘑菇,那才得趣。
  想到这个我又十分不厚道的摸着鼻子笑起来,表哥看我如此开怀,不禁酸溜溜说了句,“人常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表妹你如今乐的是什么,不如说与我听。”
  我点了点头,复又摇头,“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扭扭捏捏一向不是我的做派,我觉着表哥不会懂,我也就直接了当的拒绝他,免得他又生出什么念想来。
  许是被我泼了一盆冷水,他脸色暗了暗,望着天边的夜色哀叹,“也罢,你的事情我一向都不甚明白。”
  我刚想哼哼二声表示赞同,却忽然想不知表哥今夜是得了什么病症,刚想尽尽表兄妹的情谊宽慰宽慰他,不想厢房里忽而拐出两个身影,看着像是轮值掌灯的下人。
  我只觉着受训时被下人瞧见了不好,在这点上表哥倒是与我想得一致的,他神色有些古怪,又往厢房那边的动静看了看,淡淡转过头,“夜深了,你且回房歇息罢。”
  我跨越了大半个庭院去和表哥一同COS蘑菇,自知宽慰不了他什么,便又循了旧路回房。
  这一路上却是古怪得很,什么灯都看不见,天色也不晚,怎的庭院内再无动静?我觉着狐疑,刚想着要问问爹爹是不是最近灯油火蜡涨价了,眼前便幽幽现出一把琉璃盏。
  晃荡来,又晃荡去,正是我夜思日想的琉璃盏!
  我的眼唰的亮了,蹦跶两步走上前,甜丝丝拖长音唤了一句,“阿君,你来啦~”
  他眉目微暇,轻轻恩了声,又眯起眼看着我,后退两步,才啧啧道,“唔,这身裙子倒是挺衬你的。”
  我知瞒不过他,只好顺杆爬,谄媚的说,“你都知道啦?你真聪颖。”
  他回过头魅惑一笑,眼里隐隐透着笑意,呵呵了两声,道:“女大不中留。你这黄毛小丫头竟也学着人夜会后园了?”
  说完他又嗖嗖瞟了我两眼,我耳根红了红,连带脸皮也一阵红一阵白。这境况有些像和张生在后花园相会后的崔莺莺,还未回房便被爹娘知晓,风月事总是欲盖弥彰,我有点不好意思,又怕越描越黑,只轻描淡写嗯哼了几声,“不是,他只是我表哥。”
  我想了想,又道,“不过表哥近日倒是跑得有些勤快了。说是南城与北城之间近日在修路,日间在京兆府理事理得晚了,便来我家中暂住个一宿两宿,娘亲说亲戚家互相照应也不是个什么麻烦事儿,索性就让他在家中住下了。”
  阿君眼风里虚虚一瞟,声音里倒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表哥表妹亲上加亲不是更好?”
  我默了默,心想这件事还是得费力解释一下的,于是便说,“表哥今夜叫我去大致只是因着上次灯会的事训训我罢了。阿君,阿君。”我悄悄扯了他的衣袖,急急的问,“你是不是翻墙进来的?”
  他邪魅一笑,不动声色道,“你想某走正门吗?那某就再走一次了。”
  我急忙拉住他,嘿嘿干笑两声,“阿君,你不是想看金鱼吗?”语毕又朝他欢乐的招手,裙摆流转,须臾带出清风,“阿君,看金鱼应当走这边~”
  注:
  ① 出处《明月十五日》唐代诗人元稹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②来源自网络笑话。

  离歌之困觉

  之后提及此事,我曾问过某人,那日是不是等久了。他撇撇嘴,十分不屑的回答,“那时某只是恰巧经过想看看金鱼罢了,哪里曾想左等右等不见人。”
  我阴阳怪气在他耳边道,“恩,还见到我同表哥在树底下拉拉扯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他刮了刮我的鼻梁骨,“你背诗倒是背得挺溜么。”
  我自然是作弄他作弄得十分欣喜,不曾想那样的时光竟然一去不复返。
  那夜我引以为傲的金鱼池子却被他一句话搪塞过去,我十分窘迫但鉴于待客之道也不便发作。
  他说的是,“这池子也忒小了。”
  我蹲在池边没说话,托了腮静夜苦思。
  他也跟着我蹲下来,摸摸我的头,宽慰我道,“无论如何,也算是个池子,恩,里头的金鱼也有三两条的。”
  他这样说,无异于是说我弄两三条金鱼把他诓骗来而已。
  我突然生出作弄的心思,和气地朝他弯了弯眼角,“阿君,你是只狐狸吧?”
  他倒直爽,点了点头道,“也算是狐狸,只不过比寻常的狐狸要多出几条尾巴。”
  “如此?”我眨巴了下眼珠子,皮笑肉不笑道,“我从未见过九尾玄狐的真身,既然你好不容易来到,不如化个真身让我摸摸油光水滑的狐狸毛,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他勾了勾邪魅的眸子,笑得暧昧,很不要脸不要皮的说,“觉年想看某不穿衣服的样子?还想摸一摸?”
  他的眼里尽是玩味的神色,大致上是在嬉笑我。趁我腆着一张苦瓜脸的时候,又适时的摸摸我的头,笑眯眯的撩拨我,“不过,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孩子呢。”
  瞧瞧,一张脸奸奸诈诈,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眸子里还闪着狡黠的精光。
  我把他悄悄拉到房里,用一床被子将我俩裹了裹,睁大双眼,寻到他的方位,“这样子够黑了吧?”
  “还好。”他哂笑,又用手捂住我的眼,“免得你被强光伤到,还是先闭闭眼。”
  其实只是他的一个托辞,我却信以为真,乖乖闭上了眼,待得好一阵子,他才捏着声音道,“好了。”
  不用说我也感觉到一脸的狐狸毛,有一只狐狸手正耷拉在我眼皮上,触感甚是、甚是奇妙。
  我大胆的伸出手抚摸他的身子,连带抚至背腹部,真的是白沁如雪,油光水滑,摸起来暖和无比,比之丝绸还要滑顺三分。
  我爱不释手,摸了又摸,摸了又摸,上下其手,最后顺带着他的手手脚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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