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远方的帝国- 第21节

　　　　“那你说的阿苏那人的情报又是什么呢？”

　　　　“哦，这可说来话长。”商人搓了搓手，“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个协议吧。”

　　　　“不需要商量，如果你能够告诉我详细的敌人情报，我会赐予你骑士地位和贝纳谷地通行税税收的百分之五十。”

　　　　商人呆住了，他停止了搓手，试探地询问：“骑士地位？你确定？你会被当做贵族的耻辱的－－－－－－赐予一个商人贵族的地位。还有，我没听错吧？一半！”

　　　　双方的会谈在愉快的氛围下结束了，露出满意笑容的商人并没有把赐予骑士地位写在合同中，贝纳谷地一半的通行税收入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这是个很果断的贵族，没有必要和他纠缠一些小小的细节，但不适合谈判，以后有的是机会坑他。

　　　　男爵同样嘴角露笑地和这个胖子油腻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真要打败了阿苏那人，贝纳谷地的通行税税收又能算什么。商人看到的是金钱，而自己看的则是领地。

　　　　墨丘利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堆文件。他很爱收集各种信息，有高贵王室的机密文件，也有地方男爵的小小法令，有重金购买来的昂贵资料，也有廉价的几乎不值一提的废纸。

　　　　他是个很爱阅读情报的人。

　　　　商人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在伊兹尔密卖给阿苏那人粮食和茶叶，为博伦西亚的豪门们提供多贝斯的羊毛，与哈萨姆的信徒们讨论真主的伟大，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运送价值连城的丝绸。这样开心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他最信赖的人背叛了他。墨丘利拿着文件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但很快放开了手，男爵已经接过了这些纸张。

　　　　“这是我费尽心血收集来的。”墨丘利的声音少了些油腔滑调，这确实是他冒着偌大的风险收集而来的。他毕竟是父神的信徒，对阿苏那人并没有多少好感。

　　　　只不过一切为了生意。

　　　　“他们的军队数量呢？这里只有一部分酋长属下军队的确切人数。”

　　　　商人摇了摇头：“那是最高的机密。我和一个阿苏那的将军喝酒时，半醉半醒的时候，他曾告诉我，苏丹有二十万军队。”

　　　　男爵愣住了。

　　　　“当然不可能。”商人好笑地瞅了瞅这个年轻贵族的脸色，“我很难推断这次圣战的兵力，因为有很多部落参加，不仅仅是阿苏那帝国。唯一确切的数据，是边境有五万军队。”

　　　　五万人，男爵在心中默念。而整个王国，全部兵力加起来不足三万人！

　　　　“很悬殊是吗？“商人问，没等男爵回答，他又摇头晃脑地说了下去，“原本异教徒的内讧比我们还严重。但是现在易卜拉欣苏丹正在积极地整合部落。罗斯多夫便是他强迫不安分的部落去围攻的，顺便看能不能让你们先破坏和平，激起部落酋长们的战意。”

　　　　“我们该怎么办？”男爵很认真地询问着墨丘利。后者诧异地指着自己：“你，一个贵族，在询问一个商人？”

　　　　男爵点了点头：“至少你掌握的情况比我多，而你也并非一个庸人。”胖子夸张地大笑几声，他站了起来：“打仗是你们贵族的事情。我只能说，异教徒的不团结比你想得严重得多。哈萨姆教中存在各种派系，对有些人而言，异端比异教徒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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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异端的消息
　　　　readx；　　　　结束了和墨丘利的交易，男爵急匆匆地返回了蒙吉萨堡。在城堡大厅那里，他恰巧遇到了怒气冲冲的公爵大人，他的身边是一位美丽的贵妇人，塞西莉亚公主。

　　　　公主殿下是个大美人，但她眉眼之间依稀带着的一些不满，有点破坏了她的美丽。“你不该询问国王陛下的，他毕竟是国王，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公主用手拉着丈夫的手臂，她的声音很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吕尼西昂立即反驳，他对妻子不站在自己这边很是恼火：“这不是他装神弄鬼的理由。你是他的姐姐，他必须见你，我要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该死的话！”

　　　　周围的贵族们大多皱了皱眉头，无论是公爵的朋友还是他的敌人。在圣城的安逸生活让这个曾经的小贵族越来越放纵，蒙吉萨五世才是国王，是在场所有人发誓效忠的真正对象，一个公爵，实在不应该在如此公开的场合轻视一位国王。塞西莉亚摇了摇头，她爱她的丈夫，也爱她的弟弟。近几年，自己丈夫的所作所为开始过分了，也许自己对他太言听计从了。公主轻轻地向公爵行了一个礼，离开了城堡的大厅。

　　　　“塞西莉亚，你怎么能够这样做！”吕尼西昂没有想到平时温柔的妻子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给自己脸色，他的嘴唇哆嗦着，手指向公主离开的地方，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男爵悄悄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新换的王室侍卫一句话都没有询问，直接放行。里尔德拉一路畅通地来到了国王陛下的会客厅。

　　　　小国王心情愉悦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而让·雅克则一脸无奈地说着什么。随着男爵走近，老骑士的声音逐渐清晰。

　　　　“下次您不能再这么任性了，除了增加吕尼西昂公爵的怒火，我们一无所获。”

　　　　国王充耳不闻地坐在那里，看到了男爵的身影，他愉快地招了招手，头也不转地回答老骑士的话：“这些都没什么，吕尼西昂那个家伙，

　　　　看到他不爽我就很开心。”

　　　　男爵对小国王这种“有钱难买爷高兴”的思想很是无语。不过他这次来的目的不是这个，而是向他报告最新的消息。

　　　　为了避免小国王不必要的胡思乱想，男爵用不知名消息和权威人士这样搪塞的话大体概括了下墨丘利带来的情报。

　　　　听完了男爵的话，蒙吉萨五世把头靠在高高的椅背上，他并没有询问男爵的消息的来源，而是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话题：“你对我在那个商人耳朵说的话不感到好奇吗？”里尔德拉微微一笑：“陛下会在适当的时候让我们适当地知道适当的信息。”

　　　　小国王把眼睛睁大了，他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男爵一眼，随后跳过了这个话题：“所以敌人在边境有五万军队？”“是的，陛下。”

　　　　“如果我们动员全王国的领主，我们的军队大约在两万五千人左右。虽然我们人数比较少，然而骑士的数量远远多于敌人的马穆鲁克。圣城骑士团完全可以击溃比他们多几倍的异教徒。”让·雅克虽然不主张现在开战，但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还是让他不得不竭力指出己方的优势。

　　　　“这只是敌人边境的力量。”国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他们缺乏攻城器械。但是这么大的一支军队，再不堪的贵族都不会轻视的。让·雅克，你放出风声，就说敌人有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圣城危在旦夕。”

　　　　老骑士愣住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很难说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觉得应该再慎重考虑一下，毕竟圣城现在还是一片祥和······”“就是因为一片祥和！”国王站了起来，他打断了骑士的话，“大战在即，而我们的贵族还在干什么？吃喝玩乐，生在宴席的嬉闹，死在醉酒之后的呕吐物里，就像吕尼西昂那个混蛋一样。这是命令，让·雅克骑士，服从一个来自国王的命令。”

　　　　老骑士没再说什么，他弯腰行了礼，独自离开了城堡。

　　　　国王把视线转向了正看着老骑士离开的男爵：“里尔德拉男爵，你有什么建议？”回过神的男爵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文件，这是他从商人那里拿来的副本，上面记载着东方信仰哈萨姆教的信徒之间的教派冲突。

　　　　国王好奇地接了过来，他仔细读完了薄薄一页纸的文件，脸上浮起了兴奋的色彩：“你能确认这个东西的真实性吗？”

　　　　男爵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蒙吉萨五世用中指和食指夹住了那份薄薄的文件，他微闭着双眼，思考着问题。他的决策，很可能会对这个国家的未来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也许可以拯救这个危机四伏的圣城，也许是压倒王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很多人会觉得我们疯了，是被魔鬼诱惑了。”国王挥了挥手中的文件，“很多人接受不了和异教徒谈判。”

　　　　“我们不需要和异教徒谈判，我们只是在私下里和那些恨苏丹入骨的教派领袖们谈一谈，用金钱或者武器买来他们在敌人后方发动叛乱或者骚动。”男爵试图让国王放心。“听起来不错。”蒙吉萨五世被打动了，然而他还有问题，“可这样，谁来歌颂我的成绩？”“击败阿苏那的苏丹，这是无上的功绩。只要我们能说动异教徒的异端，没有稳固的后方，阿苏那人必败无疑。”

　　　　国王彻底心动了：“我对他们异端的事情略有耳闻，但没这么详细。”“想想教廷对异端做的那些事情吧。”男爵想起了骑士团流传的惩罚异端的恐怖刑法。

　　　　“那派谁去？”蒙吉萨五世指了指男爵，“你会异教徒的语言吗？”男爵摇了摇头，这是个很危险的工作，以身涉险，里尔德拉不是没有干过，但是只身深入敌后，他暂时还不想尝试敌后武工队的感觉，毕竟阿苏那的人民群众想必不会很支持他。

　　　　蒙吉萨五世下了决心：“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等我处理完圣城的事情，我们再一起仔细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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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再见
　　　　readx；　　　　对于冷静下来的吕尼西昂公爵而言，小国王的态度还在其次。蒙吉萨堡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侍卫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

　　　　正当公爵绞尽脑汁猜测着那些纪律严明的士兵们来自何方的时候，答案，已经降临在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