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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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了又逃-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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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舒静要说话,被沈林拦住了:“舒静姐姐,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把你牵扯进来,已经是我大大地自私,我心中十分惭愧不安,不能再让你牵扯的更深,好了,趁着天还没亮,人们还没起床,我送你离开吧。”
  送走了喻舒静,沈林没有回公寓,而是赶去陈泉冰的医院,潜进他的办公室,本来躺在床上一边儿歇着,一边儿等人,没想到躺下来就睡着,听到钥匙
  开门声,从梦里一下子醒过了,赶紧在床底下藏好,敛住气息。脚步声向这边来,沈林看到白色的西装裤和白皮鞋,立刻从床底下钻出来。陈泉冰被吓了一跳,看到是沈林,沉重戒备的神情才放松一些,“出了什么事?昌宗他?”
  沈林一听到他说话,就像见到父母的小孩子一样,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泉冰,习昌宗他差一点死了,今天早上才救过来,你知道吗?我真怕他死了,我就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蛇蝎女人,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呜呜哭了一会儿,她问,“泉冰,你没事吧?”
  陈泉冰看她泪眼模糊的眼睛,将她摁在怀中,轻柔爱恋地抚着她的后背,她在她怀中嘤嘤嗡嗡地说话:“泉冰,吴叔吴妈怎么样,你派到我家的那几个人没事吧,我刚才在外面看了一下,有几个人形迹可以,我怀疑是他们派来盯着你的,你这两天没做什么事吧?”
  陈泉冰低沉的声音在沈林的耳边响起,沈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都没事,你放心吧,我跟张尧都与上面暂时切断了联系,他们再怎么监视也看不出来什么。习昌宗伤得很重吗?”
  沈林推开他的怀抱,“当时很严重,不过已经没有太大危险了。”她有些伤感,“幸亏他没事。”陈泉冰点点头头,对此不置一词,“你没有回家,这样乔装进来,事情不顺利吗?”
  沈林一脸凝重:“有一帮人黑吃黑,欲对我图谋不轨的那群人悉数被他们全部杀死了,这帮人也来者不善,我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蛰伏待机。”
  陈泉冰:“你说黑吃黑是指?”
  沈林无奈一叹:“是一笔横财,我丢下的诱饵。你听说过竹叶青这个人吗?”“竹叶青?”面无表情了一会儿,陈泉冰摇摇头:“是应天政府的特科人员吗?”沈林点点头,没有多说,她下意识地没有告诉他竹叶青在现实中的身份。回到公寓楼里,给习昌宗换床单、喂药、喂粥,自己也吃了饭,时间还不到中午,沈林收拾了一下,立刻赶到发现竹叶青的那栋郊区别业,那里却人去楼空,整座宅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连看房子的人都没有,沈林心头沉甸甸的。
  直接结束对手的生命,对沈林来说易如翻掌,可是她既不能保证她杀人之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会有更多的人沿着线索查到她身上,也不能保证她可以适时地化身杀人狂魔,没有价值取向、没有是非观念地去收割人命。真的太难了,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和竹叶青一样心狠手辣,漠视人命。她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也许一开始,她就不该把潜伏于地下的秘藏挖出来,匹夫怀璧,取死有道,若不想自己死,就须得别人死,不能适应这其中的尔虞我诈、血雨腥风,就该早早退出;可是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而且,如果让她将巨额财富随意交给她不了解的政客、间谍,只为保全一己之性命,然后寻一处山林隐居避世、苟且偷生,想起来都窝囊,这种活法,比死亡更不堪。
  给习昌宗喂饭喂药换传单之后,给喻舒静和陈泉冰分别寄去一封信,沈林回到了摩登街的住宅,从大门进去,回到房间里枯坐。没多久,楼下大门被推开,来人穿过庭院、步上楼梯、上了走廊,然后推开了沈林卧房的门。
  打开房门,方鸣宇迎着那一汪湛湛秋波走到床边坐下,握住沈林的一双手,“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病了?”撩开她散乱的头发,他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温暖而干燥,你这两天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沈林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渐渐地泪水盈眶,她把眼睛挣得大大的,就
  是不让眼泪落下来。
  他俯身想抱着她,被她狠狠地推开,倔强地瞪着他。他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愣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也不生气,重又坐下,像是面对无理取闹的小孩子的家长,他将声调放缓,“不要生气了,我与那个小田螺真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她的风月手腕很高杆,很多政要富商都恋上她,我不过是让她给人吹吹枕头风,帮我套弄些消息,以便在生意场上能够获得先机。”
  沈林冷漠地看着他,翡翠玉佛的绒绳本身就是一个破绽,这个事情说不通,他就来哄骗她,真当她是个耳根子软的无知蠢妇吗?
  沈林泪堕如雨,悲不可抑,从怀里拿出翡翠玉佛:“你知道我为何如此悲愤?此物,是我父亲自挑选玉料,由父母一起挑选了纹样,选精工巧匠造就,又交给开光高僧加持,自母亲为我戴上,未有一日取下过,为了戏班子里的所有人有条活路,我才忍痛将它拿出来,这是父母留给我的最宝贵的遗物,元红,她何以忍心,明知道玉佛对我有多重要,明知道我住在哪里,却将它私据为己有,说一句合眼缘就完了?”
  方鸣宇的目光深沉奇异,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然后拿出手绢给她擦干净脸上湿漉漉的水迹,沈林失神地望着他,喃喃说道:“你也是大家出身,那么贵重的东西,你随便就送了出去,你叫我如何相信,你与她什么事也没有?”
  方鸣宇轻柔地捏住她的脸蛋儿,凑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暖如春风的表情和清醇温柔的声音让人迷醉不已,“我的父亲是得旁支遗产才发达,我们家本就没什么底蕴的,实在看不出玉佛的好处,是以才随手赠人,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沈林不为所动地推开他,无声泪流:“元红可曾跟你说过我的底细?我本也是衣食无忧的大家小姐,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流落到元凤班,跟着跑了几年江湖,十七岁的时候,让应天魏家的二公子魏长林看上,还签过卖身契,才开始让人当个丫头奴婢使唤,好不容易被他从狼窝虎穴里救出来,好吃好喝地养着,甜言蜜语的哄着,我也以为找到了两人归宿,满心憧憬地计划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没想到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他不过是欲娶一个寡妇,才找了我这么个身世更不堪的来要挟家人罢了,你也觉得可笑吧,被人像个傻子一样的欺骗利用,还满心满眼地全是他,被他骗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一次,差点连命都没了,呵呵呵。。。。。。如今,好了伤疤忘了疼,重蹈覆辙,再没有比我更蠢的人了,你说是不是?”
  方鸣宇的瞳仁变得又深又黑,阴冷的表情转瞬而逝,他阖上眼帘,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将沈林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你没有重蹈覆辙,我和他不一样,你不要胡思乱想,钻进牛角尖里去了。我跟你说过,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相信呢?”沈林陡然意识到此人心思之深,不是她能轻易看明白的,思想间,她的手中多了一个东西。
  见沈林泪眼朦胧、呆呆地看着他,他吻了下去,他的吻温柔而缠绵,湿热的暖气萦绕包围着她,她情不自禁地迷醉在他用双唇描绘出来的深情里,感觉她的灵魂飘飘荡荡地在浩瀚无边的星空里徘徊游荡。
  但是她的心依然悬堕在黑暗无依的深渊里,苦涩、沉重、悲伤,她右手中藏了一根银针。
  他解开了她睡衣的口子,唇齿悠然在她的颈项、锁骨前逡巡,手握住了一只香软嫩滑的水蜜桃时轻时重地揉按,唇齿却如调皮的顽童,一触即离,挑逗着她纤细敏感的神经,她的口中逸出细弱娇媚的呻吟,手不自觉地缠上他的发丝。
  只在一瞬间,方鸣宇的身体一僵,委顿在一旁,他试图保持清醒,眼前却只有迷乱的光影,他闭上了眼睛。
  沈林穿好衣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毒针,在他的身体上比划着,最终选定了三处,剥开他的衣服,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无论如何也下不了狠心将针刺入他的皮肤里,她如避蛇蝎一样扔掉手中的银针,伏在他身上痛哭不已,良久,她止住眼泪,将地上的毒针收好,拨开他的额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又贴住他的嘴唇,对他低语:“我做不到,只好离开。保重。”
  走到门口时,身后尖锐地一声枪响,她感到右小腿上一阵尖锐噬心的疼痛,顾不得其他,她只想着快点离开,撑着下了一半楼梯,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晃了两下,从楼梯上栽下去,然后便人事不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写了一点那啥啥,好纠结,不写的话,情节又不太合理。
  一个喜欢漫画的朋友跟我说过,某漫画人物有这样一句名言:如果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我就无法尽情的拥抱你,如果放下手中的剑,我就不能好好保护你。纠结啊。。。。。。

  ☆、非人痛苦

  不到一分钟,急促有力地脚步声冲入沈宅的院子里,打头的男子做个手势,有四个男子越众而出,上楼梯奔向那个亮着灯光的房间,军官自己却蹲下身在沈林的脖子略探了一下,扭头吩咐身后的人:“快把她送到医院去,别让她死了。”
  其中一个手下不能理解:“唐长官,处座对她开了枪,她就是敌人,怎么还要救她。”唐长官不由分说地踹了他一脚:“不该说话的时候,就闭上你那张臭嘴。”手下既委屈又不忿,也不敢废话,只好依言行事。
  如果沈林醒着,就会认出这是竹叶青的属下,那天接受竹叶青的命令,去“处理”所有与另一个处座“处座”薛鹏举有关系的人的军官。
  方鸣宇只是意识有些昏沉,尚没有晕过去,被唐姓军官和沈林一道送去了医院。他醒来的时候,唐姓军官正像一挺标枪一样,直溜溜地立在他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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