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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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开九度-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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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爱元和一块玉,说这是打开虎符大门的钥匙,但地图并未给,这张图是前一阵子爱元和才从老太后手里弄来的,我想……若真是有人要耍我们,那也是老太后!”
  此等阴险之好事,我怎么能不算到那老妖婆子的身上呢,反正现在就我一张嘴,我怎么说怎么是了,更何况我也没有诬赖他啊,这本就是事实。
  “还有这么一段插曲,想来这山……”
  柳亦吾双眉微蹙,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我怕他真万一想起什么对我不利的事,连忙说:“想来这山一定有说道,要不那老太婆子也不能把这图纸把持这么久的,我们既然来了,就好好探一探吧!”
  “玖爷,下臣还有一事问你,不知道玖爷知道吗?”
  “什么事?”
  我神经一紧,生怕这只大黑鸟又问出什么来,提防起十二分的戒心来。
  “太后把持了这么多年的图纸,皇上一直没有要出来,为什么……偏偏前一阵子得了手呢?下臣想问玖爷是否知道,皇上用的是什么手段呢?”
  柳亦吾这话问完,我颇觉得轻松,因为我确实不知道,所以我可以面不改色地回答:“不清楚啊,爱元和没告诉我啊!”
  我如此坦然地神情自然可以让柳亦吾相信,但随后的是,我突然从自己回答的这句话里,悟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是的,这件事太可怕了!
  因为我猜到了爱元和是用什么从老太后那里骗出来那张图纸了,那是……雍墨问的右脚!
  这几天里,我已经从雍墨问那里问得了一些东西,当年雍墨问右脚上的那只铁鞋是我前辈给他穿上去的,连带着那条锁链也是我前辈给他栓上去,栓在梅府最坚硬的房间里。
  在我觉得,我前辈比防止雍墨问做什么不轨之事更想要达到的目的,应是保护雍墨问吧!
  雍墨问的那只右脚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诉人的东西,是除了他肩头的红梅之外,另一种可以证明他是皇子的记号。
  可惜我前辈防来防去还是没有防住家里的那个老太婆,那个老太婆一定是于某次意外中看到了雍墨问肩头上的红梅,从此料出雍墨问是当年她偷走的那个皇子,然后,每每趁我前辈不在时,来书房对雍墨问百般折磨,以逼问雍墨问的来历和目的。
  雍墨问的嘴够硬,肯定是不能说的,老太婆在最后无奈的情况下,与爱元和一商量,弄出了皇室的紫燃刀,砍断了锁链,劫走了雍墨问。
  我真是太低估了爱元和了,我只认为他废了雍墨问的右脚,是不想雍墨问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那时,我还想呢,爱元和也还算善良,至少他没有要了雍墨问的命啊,现在看来,这世界上就我最单纯了。
  爱元和之所留了雍墨问的活口,是想用雍墨问威胁老太后啊!
  雍墨问一定是老太后的软肋,对于这个幼子的丢失,这么多年,她的心里承受着的应不只是良心的愧疚,还有更多的……难以说清的情感吧!
  因此,爱元和顺利地用雍墨问的一只右脚换来了太后手里的图纸,只是……这未免太残忍了吧!
  “玖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柳亦轻轻地推了我一下,我才从恍惚中惊醒,这也才意识到现在不是我发愣的时候,不管如何,这些事绝不能让柳亦吾知道,特别是雍墨问的身份,这要是让柳亦吾知道,雍墨问的下场或许还不如我家小弱水呢!
  “是啊,是想起了什么,柳大学士,梅某刚才就想呢,这图纸老太后把持了那么久,想来这里面一定还是隐藏着重要之事的,我们既然来了,也不能轻易退回去啊,还是……走上这么一遭吧!”
  拖住柳亦吾,也就是在给其它方争取时间,我们没有虎符调动不了军队,但他们得不到虎符,也不能乱上作乱,这也是一种胜利吧!
  “是啊,柳某也是这么想,既来之则安之,玖爷稍作休息,柳某责令下属,按图纸继续前行,进了这第一道关口,离下一道也就不远了,不过三道而以,柳某倒要看一看,这山中藏着何等绵绣。”
  这古人啊,都是一根筋,一点错没有,可惜……我就喜欢这一根筋的,特别是现在!
  “那好,就劳烦柳大学士了,趁着中午阳光正好,梅某回车里搂着我家小傅,再睡上一觉,想来……这一觉醒来,柳大学士也就能把我们带到地方了!”
  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的马车,心中的情绪也更加的复杂了,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雍墨问啊,更不知道要如何地面对以后爬山涉水的路程!

  半江瑟瑟半江红——雍墨问番外(上)

  我从小就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而有些人是躲不过的,这就是命!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命不好,生在一个奴隶营里,由一个丧子的女奴带大,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自小因烟熏火燎毁了嗓子,除了必须要记住自己的主人,其余的一切必须都要忘掉,甚至自由。
  多年以后,再想当初的那个想法,自己都觉得好笑,我的一生就这样被“命运”两字捉弄着。明明是生在皇宫的皇子,却跌落成了奴隶场里的狗崽子,这是什么……玩笑吗?
  六岁那年,我被第五个主人拉到了奴隶市场,他要把我卖到一座矿场,我虽然长得小,却还能值上几个钱,谁让我还有一张不错的脸,据说那座矿场里缺少一个让矿工们泄欲的工具,那里的老板为了稳定住长年不得回家的矿工的浮燥心,便想到买个娈童的主意。
  我那时的年龄虽小却已经懂了事,自然知道他们要拿我做什么,所以,趁着主人与那个老板商量价钱的时候,我挣脱了绑着我脚腕的绳子,拼了命地向奴隶市场的大门口跑去。
  当时,我以为只要我跑出了那座大门,我就是自由的了,却哪里想到,像我这样一个体弱的幼童又怎么能逃得出那张巨大的魔掌呢!
  我才跑了几步,就被主人扔出来的套锁套到了脖子上,硬生生地拖了回去,然后,鞭子像雨点一样落在我早已经被剥光的身体上,我以为我会被打死,那样倒也好了,至少不会被卖去受辱了,干净了!
  就在我的生命徘徊在生死之间时,一只手震落了那个在我身上飞舞的鞭子,随后,那只手……凉得像冰一样的手,慢慢地抚在了我的肩头。
  我的肩头……在那里有一枝血样的红梅!
  “求你……买下我吧,我会是个好奴隶的,求你……”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阳光有多么明媚,那白衣少年正蹲在阳光下,秋水为神,浮云为姿,阳光为他镀了一层金色的光,那光与他的白衣相衬,仿若神祇。
  他看向我的目光里,有那么一丝温柔和怜惜,那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目光,很多年后,我记起那道目光时,心里仍是觉得温暖的。
  “那好,记住你今天的话,我叫慕千秋,从今日直到你死,我都是你的主人!”
  他的声音沁凉,冰冻寒潭一般冷冽。
  “嗯,主人!”
  我连忙答应,他的话让我觉得安心,他说……直到我死,他都是我的主人,那么,是不是就是说从此以后,我不用再被卖来卖去,也不会被卖到黑矿里去了呢!
  那天,他扯下自己身后的白色斗蓬,包住满身是血的我,用双倍的价钱买下我,并且没让那用来给奴隶打烙印的火热的烙铁在我的身上再次游走一遍。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又用别的药物除去了我身上的另五处奴隶烙印,只是反复地摸着我肩处的那枝红梅,他说:“记住,这就是你的烙印,需要做到红梅傲骨!”
  傲骨?我是个奴隶,我要什么傲骨,他真是个奇怪的主人,竟要自己的奴隶有一副傲骨,那奴隶又怎么能认命地当奴隶呢!
  “墨问,你从今日起就叫墨问吧,雍墨问!”
  “是,主人!”
  他赏赐给我这个名字时,已经是我到了寂寥宫一个月以后的事了,我想他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让我永远不要问,问一些奴隶不该知道的事吧!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我的本名叫爱元墨,我出生时被赐的王号是单字“雍”。
  这样一想,只有“问”是他给我起的名字,那时,他就是想让我问他的,问他为什么于众多个奴隶中偏偏买下我,可惜,当时的我并不懂他的意思啊!
  在寂寥宫的日子,我贴身侍候他,他对我很严厉却不残忍,怎么也不像一个主人对待奴隶的感觉。
  他不但在我的吃穿用度上相当的大方,还请了专门的人交我琴棋书画、骑射谋略甚至皇家礼仪。如果我那时能参悟透他看我的目光,那或许就没有以后,我所受的那些苦了。
  像所有的主人爱惩罚自己的奴隶一样,他也惩罚我,不过,却绝不是无缘无故的惩罚。
  只有当我完不成他留下的学习任务时,他才会惩罚我,最轻的诸如面壁,在一个黑屋子里,对着一面什么也没有的墙,一直跪着,跪到我学会为止。最重的是杖责了,趴在一个长条椅子上,用三寸宽的木板子打我的臀部和大腿。疼是疼,却从来没有留下过实质的伤害。
  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样的刑罚惩戒我,却从没有像其他主人那样,用绳索捆绑和鞭子吊打或别的更凶狠的刑具责打我,就像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这个奴隶读书认字、习悉谋略一样,这样当时的疑惑,都在我的身世浮出水面后,了然了。
  那两种惩戒的方式是宫里对调皮的皇子所专用的家法,他教我的一切,也是因为我身上有皇家的血统,做为一个皇子,怎么能不读书写字、不懂祖宗的律法呢!
  哎,他那时何其的用心良苦啊!
  在寂寥宫的日子,孤独寂寞甚过了主人对我的严厉教导,我周边没有一个同龄的朋友,甚至连一个可做交流的人都没有。
  主人除了过问我的功课之外,其余时间都是专心练功的,主人练的武功很伤身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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