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后小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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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后小教头-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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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身体各项机能也恢复得不错。
  消息传到驻地,不光是一连,凡是知道付排长这件事的人都振奋了。刘伟回到连里,经过一班宿舍时他探头往里看看,一排长就住这屋。午休时间大伙没睡觉,看见刘伟进来,战士们问指导员排长什么时候能回来?
  “起码还得半个月,等这个疗程做完看恢复情况。”刘伟站在付斌的床铺旁边,床头的豆腐块叠得整整齐齐,一个褶儿都没有。
  “今天被子是谁叠的?”
  下铺的小战士站起来:“报告指导员,是我!”
  战士叫袁小飞,今年新入伍的,下连没几个月,以前内务老是做不好。刘伟看看被子,笑着说:“不错啊,有进步。”
  小飞不好意思地笑笑。
  前几天刘伟晚上查铺,发现付排长床上的被子是摊开的,他问屋里人这是什么意思?一班长替大伙说:“排长的床不能空着,他还和我们睡在一起。”
  听到这话的时候,付斌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刘伟摸着床上硬邦邦的被子,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什么话都没说就出去了。之后每天查铺到这间宿舍,晚上都有人把被子拉开,铺好,像是有人睡觉的样子,第二天早上再叠回标准的豆腐块。
  回到一连部,一开门看见邵一鹏背对着门口趴在地上,头顶着暖气片,聚精会神地在那看什么。刘伟走过去,见那位手里举着个小圆镜,貌似还是女孩用的那种,边上一圈草绿色带小花的。
  刘指导伸脖子看了一会儿,问搭档:“您是太崇拜自己,忍不住对着镜子磕头呢吗?”
  邵一鹏吓一跳,猛一抬头撞在暖气片上,俩眼直冒金星,他转回头骂:“你他妈回来不能整点儿动静出来!”
  刘伟笑着说:“我进门还得给您打报告啊?你这干嘛呢?”
  “东西卡暖气片后面了,脑袋伸不过去,我拿镜子照照。”邵某人转回去继续,举着手电照了半天,把东西够出来。刘伟扫了一眼是张照片,像是之前侯严路从抽屉里翻出来给他看的那张。邵一鹏把照片上在身上蹭了蹭,连那个小镜子一起放回抽屉里。
  刘伟故意问他:“什么好玩意往那地方藏?”
  邵一鹏没好意思说,刚才脑子搭错筋把照片翻出来看,结果侯严路那孙子撞进来,也不敲门,他一紧张就顺手把照片塞暖气片里了。
  看他不说话,刘指导追问:“照片上是谁呀?女朋友?预备役?”
  邵连长很没水准地岔开话题说:“咱这屋卫生不合格啊,暖气后面还有蜘蛛网呢。”
  刘伟憋着笑,看他一副尴尬相,也不难为他了,说:“付斌醒了,知道了吧?”
  “知道,正想跟你商量他的事呢。”邵一鹏脸色恢复正常,坐在椅子上说,“听大夫的意思,他溺水缺氧时间太长,对心肺功能有损伤,将来出院恐怕也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我今天碰上娄团长,有个调机关的名额,我琢磨要不要给老付争取一下。”
  刘伟明白他的意思,付斌的恢复情况还不好说,要真像大夫说的那样,继续留在基层部队恐怕不太合适,对老付个人前途也有影响。趁着现在的荣誉调到机关里,从哪方面来说都比较有利,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愿不愿意坐办公室。
  刘伟说:“这事最好等付斌完全清醒之后问问他的意思,就怕那名额留不住。”
  邵一鹏说:“这不用担心,他要是同意,名额怎么都能争取来。”
  刘伟有点诧异,忽然琢磨过来,怎么那么巧碰上娄团长又正好有个名额,还能一直保留?要真有往机关调的机会,多少人得打破头抢呢,哪就轮到躺在病床上刚醒人事的付斌了?还有之前那个培训,也是邵一鹏大力举荐的付排长。
  邵一鹏对刘伟说:“你不了解付斌,别看他整天乐呵呵,挺可怜的。他是私生子,小时候跟着他爸家过,他爸死后被他妈接回去,家里条件不好,他几个舅舅也不愿意供他上学,中学毕业就当兵了。他还有个妹妹,小学都没上完就回家干活,他妈身体不好,现在都是他妹照顾呢,一家就靠他在部队这点工资。”
  刘伟确实不知道这些事,只知道老付家在农村,有个老母亲和一个妹妹。平时虽然常在一起聊天,可是从来没听他提过家里的困难。看付斌一副笑摸样,总以为他是日子顺心,毕竟从战士提干不是人人都有的机会。刘伟自己就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的,现在提干都要求经过军事院校培训,从部队选拔上军校,竞争的激烈程度远远超过高考。每个人笑容的背后又藏着多少不愿说出来的辛酸过往,刘伟想,他这个指导员做的还是不到位。
  邵一鹏说:“这些事他从来不跟别人说,我知道他的事是有一回他妈犯心脏病,医院说得搭桥,他拿不出那么多手术费,最后没办法悄悄跟我借钱,才跟我说了。”
  刘伟问:“他妈手术是什么时候的事?”
  邵一鹏说:“那会儿你还在坦克连呢,是你前面的前面那任指导员,来这半年,实事没干几件,光想混点基层经验回机关好往上提。”
  刘伟看看搭档,他那脾气跟这号人是对付不到一起去,看来别人说邵连长“个性太强”“不容人”的评价是有些原因的。不过在部队这么讲一致讲协同的地方,邵某人顶着这么“大逆不道”的名号,竟然还能风雨不动安如山,刘指导开始怀疑这位到底什么背景,还跟团长去“要名额”?这么一想,好像从来没听邵一鹏提过自己家的事,可能是怕人说他是靠老子在部队里混吧。
  刘伟问邵一鹏:“付斌现在醒了,要不要通知他家里来看看?”
  邵一鹏想想:“还是等他出院吧,他妈那心脏不好,一激动再撂在这。”
  刘伟点点头,联想到自己的爹妈,要是他出了事儿,那老两口也得哭得死去活来。又好些日子没回家了,等战备解除能外出了得回去看看,前两天打电话听说老头的咳嗽又犯了。
  想到家里,不自觉地他又想到了叶小迪。中秋晚上的事到现在还像做梦似的不真实,她成了他的女朋友,现在脑子里还有她当时的样子,他握住她的手时,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的月亮真圆。
  邵一鹏看刘伟靠在床上发呆还傻笑,问他:“想葛铃呢?”
  “葛铃是谁?”刘伟开始没反应过来,听着耳熟,想起小时候看的《编辑部故事》和当时某个家喻户晓的广告了,翻个身没理他。
  邵一鹏笑着说:“有双汇火腿肠就把葛铃忘啦?”
  刘伟不理他,翻出手机,最近开机也比以前勤快,老惦着看有没有新消息。果然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她上午发来的,问他十七号有没有时间,她单位有个五周年庆的party。刘伟翻翻日历,十七号是礼拜六,正好是解除战备后的第一个周末。刘伟嘿嘿笑着看向对面。
  邵一鹏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干嘛?咧个嘴你就是蒙娜丽莎了?”
  刘伟说:“商量一下,解禁那周末我请个假。”
  邵一鹏皱眉头:“你怎么又请假呀?”
  “之前最后一次外出我可是让给你了,你自己提前跑回来能赖我吗?”
  那次邵一鹏去找齐帜,结果没见着就早早儿回营了。这二位讨价还价,邵连长说:“要不这么着,礼拜六你出去,礼拜天我出去。”
  “我还想回家看看呢。”刘伟想把礼拜天的假也磨叽下来。
  邵一鹏说:“我还想请一个月假回家看看呢,能批么?”
  刘伟火上浇油:“牢骚太省防断肠,风宜长物放眼量。”
  邵一鹏不理他,领袖气质地挥一挥手:“就十七号一天,你请不请吧?”
  “得得得。”刘指导低着头摁手机回复。
  看他对着小屏幕一脸傻笑,邵一鹏忍不住说:“别说我没提醒你,现在的姑娘都现实着呢,你别给个棒槌就认真,到时候抱着护城河哭去可没人拦着你。”
  刘伟按了发送,抬起头问:“你说什么?”
  整个一对牛弹琴,邵一鹏说:“我说让你别学老猴,分房排不上,买房买不起,结了婚媳妇住娘家,放假团聚还得挨丈母娘白眼儿!”
  刘伟没说话,这事他也想到过,但是之前光想着不能常见面是眼前第一大事,房子什么的好像还挺遥远的呢。现在听他这么说,三连长那样的人为房子居然也能忍气吞声。“分”房要到副营才有资格,还要按职务资历排名,并且个人“积极努力”争取。何况就算分到了,他们这在郊区,她也不能住这每天跑市里上班去,路上堵车到单位都得吃午饭了。再联想到市区里的房价,刘伟想起那次在气象局门口那个房屋中介看到的广告,一年工资还不够买半个厕所。国歌里不是唱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吗,怎么这年头都争先恐后地做起房奴了?
  本来挺高兴的心情,像让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云端跌回到现实生活中,长征两万五还没迈出第一步,就有一座雪山横亘在眼前。

  第十四章

  ……》
  提前两天刘伟就请好了外出假,到了十六号晚上,突然收到叶小迪的短信:“你明天还是别来了。”
  刘指导心里咯噔一下,回信问:“为什么呀?”
  过了好半天,一条短信飘过来:“长针眼了……”
  刘伟哭笑不得,赶紧找了个座机拨过去,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沮丧:“还记得初二时候我长针眼吗?噩梦又回来了!”
  刘伟想起那年过完暑假,叶小迪顶着一只肿成弹球的右眼回到学校,说是跟父母去北戴河玩,吃了海鲜第二天眼睑上起了个小泡,然后就越长越大。她害怕做手术,大夫于是给她保守治疗,过了好长时间眼睛才恢复正常。从那以后就留下病灶,稍微不注意用眼卫生,眼睑边缘就会冒出小麦粒。
  “抹眼药膏也不管用,现在都有黄豆大了!”
  叶小迪一边打电话一边对着镜子照,自己都没脸出门,可是剥削的统治阶级还以节目时间紧为由不让请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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