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有些像电影里的佐罗,只是少了几分英气。
刘一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有些吃惊地盯着他望了好久,甚至忘了杨界迪。
“你怎么在这里?”
刘一天回过神来,见杨界迪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忙说:“我姑妈家在这里,今天我来她家吃饭。你怎么在这里?”
杨界迪却没再理会他,和佐罗一前一后出了新村。
“这个人穿得真有意思。”刘一天和摊主搭讪着,“他什么人啊?是演员吗?”
摊主神秘地笑笑,看两个人走远了,压低了声音,说道:“是鸭子。”
刘一天暧昧的笑了,他自然知道鸭子是做什么的。难怪杨界迪怪怪的,原来他喜欢和鸭子做朋友。想到这里,刘一天不怀好意地笑了。
颜烟
刘一天心情不错的吃着里脊,晃着身子一边走,一边用眼睛四处溜着。忽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颜烟。
他高兴地迎了上去,走近了,却不敢认了。
那女孩穿着一件脏西西的蓝色外套,上面满是各种污渍。脸蛋还算干净,是颜烟的脸。
“颜烟?”刘一天试探着叫了一声。
颜烟忽然看见刘一天,像见着亲人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那天,她等刘一天的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有些黑了。她就去黑网吧,可是也没有找到刘一天。
颜烟就去了柳习习家,可是柳习习的父母回来了,招待她吃了晚饭后,就委婉地劝她回家。颜烟不能将家里的事告诉他们,只好走了。她去柜员机取了些钱,卡是姐姐留给她的。她恨姐姐,恨她的离去。如果不是不得已,她真不想用这张卡。密码是她的生日,颜烟查了余额,还有2000多元。钱是每月存的,一共存了2次,每次500元。颜烟有些安心了,有了这些钱,她可以去黑网吧等着刘一天。
她和刘一天分手是9月6号,那天是星期四,她记得很清楚。可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见过刘一天。这期间,柳习习来过几次。她说,她姐姐到学校找过她几次,还向她打听颜烟的下落。
“要不要告诉你姐姐,你在这里。”柳习习问:“她看起来很担心你的?”
颜烟固执地摇摇头。
“你在这里也不办法啊?要不,我再求求我爸妈,你还是去我家住吧。”
颜烟没同意,她说:“我在这里挺好的。”她没告诉柳习习,她是在这里等刘一天。真奇怪,虽然他们只见两面,但她却认定了刘一天是唯一能照顾她,保护她的人。
谁曾想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月,颜烟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吃饭,喝水,上网,还买了件外套。这里离黑网吧近,而且东西又多又便宜,她常来买吃的。没想到,居然遇到刘一天。
颜烟抽抽噎噎将自己的经历简单告诉了刘一天,刘一天心疼地抱着她,说:“你跟我回家吧。”
颜烟点点头,虽然泪珠还在脸颊挂着,却已经绽开了幸福的花朵。
刘一天的父母将悬着的心放了没几天,见儿子这次居然带个女孩回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怎么回事?”父亲怒气冲天地问。
“这是我同学,和家里闹了点矛盾,到我们家住几天。”刘一天不想和父母闹僵,解释道。换了他以前的脾气,根本都不会理会。
“闹了矛盾,就想办法解决吗?天下哪有和父母结怨的子女。”母亲与人为善地说着。
颜烟听了这话,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刘一天既心疼颜烟,又心烦父母的唠叨。也不再说话,拉着颜烟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啪嗒一声,把门给反锁了。
房门外,母亲老泪纵横,父亲恨得牙根紧咬。可是,儿子大了,说不听,打又打不过了,怎么办呢?老夫妻互相对望着,眼神里透着无奈。
房间里,颜烟局促地站着。屋子不大,摆着一张床和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一台破旧的电脑。
“坐。”刘一天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招呼颜烟道。
颜烟红着脸笑笑,小心地在床沿坐下。
刘一天开心地望着她,她多么美啊。
“电脑能用么?”颜烟小声地问,她需要做些事情让自己放松。
“当然。”刘一天利落地打开电脑,“虽然不能上网,但我装了很多游戏,你想玩么?”
“好啊。”颜烟来了精神,她挑了自己喜欢的游戏,两眼放光的进入游戏,很快把刘一天忘了。
刘一天的瘾头立刻被钩了起来,他飞快地取出抽屉里的游戏手柄,“快,我们一起。”
游戏的时间过得真快,忽然间天黑了又亮了,两人却仍然没有一丝倦意。这一天,刘一天旷课了。
世界上还有真诚与美好?
刘一天没有来学校,老张一整天都坐立不安,放学的时候,他让一个学生带路去刘一天家里。老张没有当过班主任,平时和家长联系很少。一方面家长不怎么在意他这个课任老师,另一方面是老张怕和人打交道。这是他第一次去学生家里,心里很有些紧张,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见了家长该说什么。
刘一天的家在一个城中村里,交通很方便。同学将老张带到刘一天家门口,欢天喜地地走了。老张吸口气,定定心神,对着敞开的大门喊道:“有人吗?”
门洞里黑漆漆的,见不到人影,也听不见回答。
老张往门里走去,一边更大声的喊道:“有没有人啊?”
“你找谁?”一个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挡住老张的去路。
老张被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是个中年妇女,长得还算端正,只是有些粗壮。他猜测是刘一天的母亲,就自我介绍道:“我是刘一天的语文老师,刘一天今天没来学校,我来看看他。”
“哦,是老师啊。快请坐。”女人热情地招呼老张坐下,又忙着去给老张倒水了,“我是刘一天的母亲。
眼睛逐渐适应了不甚明亮的光线,老张打量着四周。这是一所老房子了,没有窗户,所以屋里即使白天还是很暗。桌子是八仙桌,四面放着长凳,红漆已经班驳,露出的木头因为长期的摩擦,又黑又亮。
“喝水,老师。”女人倒了一杯水过来,青花瓷的茶水杯,搭耳缺了个口。
“哦。谢谢。”老张伸出双手将水接过来,“刘一天哪里呢?”
“天天,天天。”女人就走到左边一扇关闭的门前,对着它用力敲着,“天天,天天。”声音里带着些企求。
老张将水杯放到桌上,走到她身边,这时,他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嬉笑声,游戏里吵闹的背景音乐声。
老张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他一心以为刘一天是生病了。
“怎么,他不是答应自己要好好学习的么?”一个声音在老张心里大喊,他觉得自己没有勇气面对真相,如果真相是刘一天因为玩电脑而不去学校的话。
“对不起,我有点事。我忽然想起来的,今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要走了,真的,您不用叫他了。”老张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往后退去。
可是门已经开了,刘一天惨白着一张脸,冲着门外的母亲嚷着:“叫魂啊。我饿了,给我拿点吃的。”他忽然看见了老张,老张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一张脸因为痛苦而冻结了五官。刘一天本能地身子向后一缩,可是房间就这么大,门开着就一览无余。
于是,老张看见了他身旁的那个女孩,穿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一张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一双无知无觉的漂亮眼睛,空洞地望着门外的两个人。
老张不可免俗的产生了联想,这让他震惊。他脑子嗡的一阵响,浑身的血液像被烧开的水,烫得他静不下来。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他就冲了进去,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住了刘一天的脖子。
老张不说话,只是嗬嗬的吐着气,他要掐死他,是的,就这么做。
颜烟和刘一天的母亲赶紧去拉老张,没想到他力气那么大,根本动不了。还是颜烟头脑冷静,她抓起桌边的烟灰缸,向满缸的烟灰轻轻吹口气。细密的烟灰飘飘洒洒进了老张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疼痛恢复了老张的理智,他松开手,无力的倚墙站着。
“你神经病啊。”颜烟跳起来要去打他,刘一天赶紧拉住她的手,吼道:“你知道个屁。”
颜烟没见过刘一天这么痛苦的样子,她抽回手,默不作声地坐下了。
“哎呀。老师,你看……我……您生气了。怨不得您生气,我和孩子他爸,哎……有时想想生儿女做什么……老师,您……”刘妈妈结结巴巴地说着,抽噎着。
老张忽然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跌跌撞撞出了门,他笑自己的傻,傻到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真诚与美好。
刘一天跟在老张后面,不敢叫他,不敢扶他。他知道自己让老师失望了,但是他不理解老师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认真的反省自己,并没有比以前更坏啊,相反,自己是有进步的。虽说今天旷课了,可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刘一天想,一会儿老师冷静下来,一定要跟他好好解释解释。他不过是玩了一晚上的游戏,而且,他打算陪颜烟玩两天就回学校好好读书。自己怎么可以在朋友需要的时候离开她呢?刘一天理所当然的想着,他相信老张听了解释之后,会体谅他,原谅他。所以,他不急不慌地跟在老张身后走着。
老张愈走愈快,刘一天要小跑步才能跟上他。很快,他就气喘吁吁,跑不动了。也难怪,一晚上没睡觉,也没吃东西,有力气才怪。这样老张愈走愈远,终于逃离了刘一天的视野。刘一天在路边休息片刻,步履拖沓往家里走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破灭de肥皂泡
从刘一天家里出来的那一刻,老张连死的心都有了,他最后的一个肥皂泡也破灭了。他快步走着,大脑转得飞快,各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