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离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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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离骚-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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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兮很少做这种打掩护的工作,郑重的点头,心里却有些慌,等到进门前一刻,文修远拽出还跟在自己身后的漫兮,皱着眉头说,“你先进去拦住啊。”
  漫兮来不及答应就被文修远推了进去,愣了下神,路淑娟在厨房里听到外面的响动,满含笑意的说,“你们回来啦,正好吃夜宵。”
  漫兮立刻飞也似的奔进厨房,将端着碗正要出来的路淑娟拦住,脸上是硬挤出来的讨好的笑,“姑姑,文少爷他说今天头疼,想先回房间,让我帮他端夜宵进去。”
  路淑娟向来喜欢稳重礼貌的文家公子,听说病了顿时急起来,放下手中的碗,“头疼?是不是感冒了?有没有发烧?文少爷也真是的,成绩那么好考个什么好大学根本不是问题,可他还这么卖力,身体怎么受得了。赶快,我去告诉太太通知医生来。”
  漫兮立刻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自己生病的时候貌似也没见姑姑这么急过,但这会儿也顾不上吃这些干醋,抓住姑姑的手阻住她要出去的动作,笑着说,“姑姑,他刚才和我说了,谁也不许叫。”她抬出文修远的指示,果然路淑娟犹豫起来,漫兮再接再厉,“姑姑,你别担心,依我看没事的,他就是有点累,说想早点休息。”
  “那也好,你们高三的学生就是缺觉,”路淑娟点点头,把碗交到她手里,“那你送上去吧,陪他聊聊天解解闷,完了赶快下来,别打扰他休息。”
  漫兮答应着小心翼翼的端着碗走出去,到了门口路淑娟又叫住她。
  “兮兮,你也注意点休息,今天我给你也炖了一碗银耳粥,记得一会儿下来就喝了。”
  漫兮忽然眼眶发烫,点点头赶紧回过身去,碗里的汤有一两滴溅到手上,她咬咬牙没动,硬是平平稳稳的上了楼。
  二楼很安静,文良经常不回来,爱惜自己的余文慧刻板的遵循着十点之前睡觉的习惯,因为据说这样才能保证皮肤再生和良好的新陈代谢。
  漫兮刚刚走上来,文修远房间的门便从里轻轻打开,漫兮走进去头都没抬,径直走到写字台前,把碗搁上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
  已经关上门抬头看到她转身的文修远忽然说,“不许叫!”
  果真,漫兮嘴都已经张开了,听到他的话硬生生的把那声惊呼咽了下去。
  文修远裸着上身,刚才开门时刻意站在门后才没有吓到她。
  漫兮这才后知后觉的闻到满屋子的药味儿,而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瓶碘酒和跌打药膏,想来刚才他是在上药。
  饶是如此,此情此景仍然让漫兮想起了多年前就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浴室门事件,尴尬之余更是面红耳赤,巴不得立刻逃离这里。
  “夜宵我给你放这儿了,我先下去,一会儿上来收碗。”漫兮低着头走到门口伸手拉,门却不动分毫。
  文修远抱着肩,伸开一只脚抵着门的最下沿,难怪她打不开。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文修远慢腾腾的说,“阿兮,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语文一向是你的强项,知恩图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些成语的意思就不用我来告诉你了吧。你看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文修远左右扭动着身体凑到漫兮的面前让她看,又抬手探了探身后,“这可都是伤啊,前面的也就算了,背后怎么说你也要帮帮忙吧。”
  漫兮当然羞得不敢抬头正眼看一下,却抵不过文修远一个劲儿往前凑,偶然瞥一眼不禁心惊。
  文修远身上大大小小不下几十处伤,除了脸,大多都没有出血,却是青青紫紫的布满各处,加上他本身皮肤白 皙,在灯下一看更加触目惊心。尤其……是右边肩膀到腰上一块儿,几乎青紫的痕迹连成一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为了她才受的伤。这样一想,那些要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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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去和姑姑打个招呼,不然她又要上来说我耽误你了。”漫兮讷讷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文修远满是怀疑的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才迟疑的让开。
  漫兮一边在心里骂文修远小心眼,一边下楼敷衍了路淑娟几句,冒着被噎死的危险两口把自己那碗饭和汤解决掉,并表示一会儿自己来洗碗,亲眼看着路淑娟回了房间才放心的上楼来。
  漫兮进去的时候,文修远正低着头坐在床沿,手里摆弄着药膏也不涂抹,不知在想什么,夜宵也被晾在一边没有动过。
  听到门的响动,文修远飞快的抬起头,看到她眼中闪过欣喜的光,嘴里叨叨着,“路漫兮,你真磨蹭,我还以为……”说了一半又陡然停住,轻咳了一声偏开视线。
  漫兮没有也不愿深究他话里的意思,走到写字台边停住,“你怎么都没吃,都凉了。”
  文修远看漫兮难得的平静,心里又犯起别扭劲儿,像个孩子一样赌气,“不舒服,吃不下。”
  漫兮心里叹了一口气,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这打人家的哪儿哪儿都软,只好慢慢的踱到他身边问,“哪儿够不着?我来帮你。”
  文修远闻言转身用背对着她,没好气的说,“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够不着。”
  漫兮递过特意从冰箱里拿上来的冰块,“捂在脸上,消消肿。”
  文修远没说什么却乖乖的接过去,捂着微微肿起的脸颊。漫兮拿起床头柜上的跌打药膏,一点点挤出来,没有工具,她只好用手涂抹在他的青紫处。
  她涂得很仔细,就像她做值日和家务一样,一丝不苟,不放过一处青紫。几乎涂了大半个背部时,文修远忽然犹豫着开口,“嗯,你最好看一下使用方法,跌打药膏这样涂是没大作用的。”
  “啊?你怎么不早说。”漫兮停下手,找到盒子里的说明书看。上面写着不光是要涂上去,还要用力按摩,等到温度高了药性才能够完全被吸收起到作用。
  她终于知道文修远犹豫的原因了,涂抹已经是她的极限,没想到还要搓揉。
  “看不懂算了,大不了你多上来帮几天忙而已。”文修远微微转头对她说。
  漫兮心里挣扎了许久,与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上来受这种煎熬相比,她更愿意“早死早超生”,“看完了,那你忍着点,待会儿可能会比较疼。”
  文修远刚刚轻蔑的发出“切”的一声,就被漫兮狠狠的按在伤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嘴里断断续续的嚷嚷着,“路漫兮,你想谋杀亲夫啊。”回答他的是更加用力的搓揉。
  “阿兮,这……我抬着胳膊……疼。”文修远拿下冰块儿,半边脸都被冰得麻掉,转过身指着侧面对漫兮得寸进尺的要求。
  漫兮被文修远僵硬的表情和口齿不清的发音逗得有点想笑,好不容易忍住便没多计较,埋着头继续扩大“蹂躏”的范围。
  今天,文修远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痛并快乐着”了,现在他的处境就是一个真实的写照。
  漫兮每一下都很用力的按在他的伤处,让他痛得咬牙才能忍住不呼痛。可他却全不在意这些,他们两面对面坐着,漫兮低着头认真的按摩着他侧面的肌肉,从肩膀,胳膊到肋骨,腰腹,马尾从侧面滑下去,发丝顽皮的拨撩在他的皮肤表面,让他滚烫的身体更加紧绷。从他的角度看下去,漫兮的脸近在咫尺,在光线的照射下,他几乎看得清她脸上可爱的绒毛,还有那一双如水的眼眸专注的看着他,随着她每一次眨眼的动作,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像是正用两把小刷子轻扫在他的心尖儿上,让他奇痒难耐。还有那香,她身上独有的香味包围着他,让他眼中除了她,什么都空了,忘了他们之前的不愉快,忘了他们之间的阻隔和冷漠。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将她圈在怀中。
  “阿兮……”文修远温柔的叫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到不像样子,又不自然的咳了咳。
  “嗯?”很显然漫兮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不同,她还在专心的和最后一处青紫做斗争。
  “阿兮,你这个人……咳……其实没什么优点,不会说话,不温柔,脑子又笨,除了做家务好大概没什么能做好,嗯,可能还有善良,不对,应该说同情心泛滥,不懂得审时度势,很呆很无趣,也没眼色,”文修远顿了顿,看向漫兮,后者却没什么反应,想来是这些都听得多了,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抿湿了嘴唇又接着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那次体育课……不对,我也不知道,总之,那个,我……你这么无聊,我竟然……对你……阿兮,你懂我的意思吗?”
  开不了口(2)
  “阿兮,你懂我的意思吗?”文修远说完热切的看着漫兮,她却只是停下手中的动作,却并没有直起身,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他渐渐沉不住气,急切之中伸手抓住她的两只手,她手上的药膏立刻沾了他满手,他也顾不上了,又殷切的叫了一声,“阿兮……”
  时间静止了几秒,漫兮忽然用力甩来了他的手,忽的站起来,手里的药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卷起来的铝箔外皮像个不倒翁一样摇晃个不停。
  “少爷,药已经上完了,我要下去了。”漫兮急急的说,就要离开,被文修远一把拉住。
  “阿兮,”文修远死死的盯住她,胸脯剧烈的起伏。他从小都被教育隐藏自己,不能将感情太过外露,为了不受牵制而不去追求什么,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豁出去试着向所爱的女孩儿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是他的真心已经放在托盘里要盛在人家面前,对方却看都没看一眼便宣告了他的失败。别人可以选择要或者不要,然而他的心都已经掏出来了,要怎样才能完好无损的放回去呢?这掏心掏肺的痛全化作了深深的绝望,甚至是对另一个人的嫉妒,“阿兮,舒朗就那么好?”
  “舒朗什么都不如你好,但是他对我好,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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