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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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殇(完结)-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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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离开天医宫后,我太久没有自由,愉快的心情了。
  我好不容易偷的没有头顶愁云,脚踏悲土的日子,岂能不纵情的放纵自己一回?就当是把憋闷许久的另一个自己放出来透透气也好。我不知道下一刻,或者明日,或者后日,是不是又会突然冒出什么折磨我心肝脾肺的事情来,让我又不能自由呼吸新鲜空气。
  我仰天一叹,颇有感概,口中朗道:
  “仰天听鹤行云鸣,
  江山峥嵘问雨情。
  来去无意东风暖,
  红尘未挂轻车行。。。。。。”
  “陛下,这诗叫何名?”索里以为我诗已诵完,出生打断了我。
  我瞪着他,“名字?这首七律我还没做完呢。”其中还有平仄不符之处。可是这首七律似乎注定作不完了。
  我冥思下句的同时,官道一旁的树林里快速窜出几条身影。“嗖,嗖,嗖”几个深青色长衫的男子筷子般插在了官道上,一个个削瘦的身形,衣着打扮看上去更像寒窗苦读的书生而非江湖中人。他们拦在我们简陋马车之前。也许因为有高手在旁,或许因为他们打扮很斯文,见了这场景,我非但没有害怕担忧,反而摇头感叹,莫非墨阳还有“穷不择手”的路匪?
  离耶高度警戒的抱拳道:“诸位一路随我等南下,究竟有何赐教?”
  一路随我们南下?我抬头斜睇了眼离耶。难怪入了墨阳之后,他曾让索里绕路走。原来是为了摆脱这些跟屁虫。那么,这些甩不掉的尾巴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一路跟着我们而来,就不会是抢劫这么简单。
  难道是太后为永绝后患派来杀我的杀手?可是他们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这个时候才跳出来?
  我跳下马车兀自揣测着,谁知为首的青衫男子根本就像没听到离耶的话,只是死死地看着我。而后非常恭敬地带头单腿一跪,铿锵有力道:“小人叩见夫人。”
  我惊得退了几步,这出戏大出我意料之外了。怎么没来由的跳出这几个叫我夫人的人 ?莫非是楚王派来保护我的?不会,我跟他说过了,有人能保护我安全抵达墨阳,不需他再劳神派人。
  那么,“你们是什么人?”我站在离耶侧后方道。
  带头下跪的这人不直接回答我的话,从身上摸出一封信和一只钥匙状的东西双手奉上道:“夫人看过信后就会明白小人的来历。”
  “信和钥匙都是给我的?”我问了句废话,不是给我还能给谁?我点头让索里接过信和钥匙,走上前拿过信,极快的拆开。
  信纸展开,墨子一眼而尽。我忽就止不住手中一抖,信翩然落下,我的心跳的如急鼓在擂。惊讶,愕然,还有不知所措。阴云再次遮顶,倒映在我的心湖,依然是一片阴霾。
  离耶捡起信,没有看,折叠好轻唤我一句传递给我。我抓过信,揉成一团,远远地抛向了官道下的河流。
  回转头,我冷生问带头之人,“这要是能干什么?”
  
  带头之人恭敬斯文的问答,“主公说夫人见了墨阳世子自然会明白。”
  就这样?“他还说了什么?”我冷冷追问。
  “回夫人,主公还说,小人等暗中将夫人送至此处即可,不必随夫人入城。。。。。。还有,主公说,夫人素来喜温淡斯文之人,小人等务必要作书生打扮,方能入夫人眼。还有。。。。。。夫人喜青色,小人等需着青色。。。。。。”
  我立时升起怒火,“谁要你说这些?关于这把钥匙就没有别的话了?”
  “回夫人,没有了。”带头之人低眉顺目道。
  我闭了闭眼,打发这些青衫人离开,再回到车上,只觉浑身乏力,马蹄声中倦意浓。
  原来,我自以为跳出了别人的掌控,却根本从来也没有翻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有一个太后和空空公子还不够,居然。。。。。。居然连谦益也知道了我并没有真正死去,而且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信是他写的,钥匙是他给的,青衫人是他派的。
  这一刻我只有一种无力感。可是转念一想,既然空空公子能查到我没死,谦益自然更应该能查到,毕竟我与他做了半年的夫妻,虽未见恩爱,却也是与我最亲密的人。
  我一直以侥幸心理安慰自己:谦益不会知道我诈死的事。
  最后,奇迹没有发生,他恐怕不仅知道我没死的事,大概连别的事也知道不少。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要写这样一封信?而且派人一路把我护送到墨阳之后才让人转交给我?
  再则,他怎么还能用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口吻给我写信?他怎么还能有那么疯狂地想法?
  “丫头,功成业败在此一搏,为夫若成,必亲迎你高登后位;若败,此钥匙开启之物便是为父唯一之遗物。望妻珍重。”
  谦益,居然没放弃让我为后的承诺。。。。。。
  第二卷 水龙吟 第14章  除非不爱
  远峰跌宕,沐浴晨光。近树枝头,两三鸟儿尽披霜,唱晓寒。
  我披上外袍走出客栈房间,伸了个懒腰,看见的就是这幅如山水画般写意的晨景。
  墨阳位于洛阳最南偏东之处,初冬与江东类似。若以女子比喻此处的初冬,便如见了清丽的小家碧玉,不显张扬的大气,没有乱扫苍穹的冷冽朔风,飘飞的雪,刺骨的寒。
  这里是墨阳城以南,离淼水国最近的小镇平南。从这里再往南约六七十里的地方就是墨阳世子驻军之所。
  我立足于这间普通而简陋的客栈院门之内,拼命吸着清凉中平南小镇朴实的宁静。希望寻得我遗失已久的淡定心境………“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可是自惊见谦益送来的信与钥匙,几日过去,我的心总难得安宁。即使这偏远小镇洗尽繁华色的朴素无华,扔给不了我一份超脱。
  “丫头,功成业败在此一搏,为夫若成,必亲迎你等高后位;若败,此钥匙开启之物便BbS.jOoy OO。nET是为夫唯一之遗物。亡妻珍重。”
  我并不在意后位,亦不在意谦益所谓遗物是什么。
  我只是。。。。。。害怕。
  曾经那么亲密的人,终也用上了“害怕”这个专用于陌生人的词汇。不过,现今的谦益于我而言,不已是个熟悉的陌生人?我何曾真正认得他?
  淡泊洒脱,不过是张面具。
  谦益的功业,我一度愿倾尽全力组他,哪知世事难料,尚未任我付诸努力之时,一切已花谢月凋,烟散无痕。如今他又重述那个承诺,我却是希望他功败垂成。。。。。。身。。。。。不死吧。
  矛盾,还是矛盾。谦益若败了,便是楚王登帝,潜光从此需过上于他或算悲哀的生活;谦益若成了,饶是真扶我登那后位,岂非又延续了我的悲哀?
  何去何从?何从何去?一封信,扰乱了一颗心。
  谦益,他究竟想做什么?任我千般思量万般计较也难明晰,他根本不爱我,又为何要重提那个承诺?
  “小姐,该用早膳了。”非私下场合,索里总唤我小姐。
  我回转身,柔声问道:“离耶回来了?”昨日抵达平南,我命离耶亲自夜探哥的军营,捎去我的信。一来哥认识离耶,会信他的话;二来,离耶身手了得,只身进出军营不成问题;三来,引哥悄悄来平南相会比我冒冒失失去军营寻他更妥当。
  “小姐用膳吧,大。。。。。。管家想必在回的路上了。”索里恭敬回话,不妄言多语,一句大祭司也及时换成了大管家。他其实心里头有疑问,关于我坚持要见墨阳世子的事,他与离耶一样存有疑问,只是也与离耶一样,什么都不说。
  吃过早膳,我无事,只好在房内翻看离耶呈给我的地图。这是一份新近完成的军用地图,山水城镇勾勒清晰,描绘的地方,西临鄂仑旗边境,东到浩瀚大海,北起洛朝平南小镇,南至淼水国国都尔水。“尔水”在淼水国的语言里是“生命之岛”的意思,而“索里”是“舟”的意思,似乎淼水国人尤其喜欢把自己当做生活在水中的人。
  图中一笔一画,或山或水,渐渐让我看的忘神,却听敲门声起,索里低声道:“小姐,管家回来了。”
  那么……哥哥是否也来了?
  我一喜,匆匆收起地图,理了衣裳,深呼吸一次,急忙开门。门前一前两后站了三人。一派倜傥风流却难掩苍白憔悴的各个立于最前。与哥哥对视的一瞬我的心头掀起浪千尺,波千丈。波浪穹出一个巨大起伏,风卷浪滚后提起的心又徐缓而下。我忽如停下仆仆风尘倦足的浪人,一抬头,猛觉看到了无风的港湾,家的剪影。
  我与哥哥隔着门槛,门里门外对视了许久,相望无话,眉宇间纠缠的情意却早已胜过言语无数。离耶敛藏了眸中的询问,带着索里识趣的走开。我退开一步,让哥哥入房,哥用一种恍如隔世再见的激动一把抱了我满怀,下巴抵着我的头,孩子般喜道:“太好了,雨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到哥哥的声音真实的回荡在头顶,我压住流泪的冲动回抱住哥,“我没死,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雨儿,当我得知你……我……你瘦了。”哥难抑激动地说着,语不成句。
  “你也瘦了……”
  哥将我搂的死紧抱至桌前,仍不舍得放下,仿若便要就此抱一辈子,手上的力度只增不减。我噙着泪笑了,扬起埋在哥哥胸前的脸,“哥,你想让我成为闷死在你怀里的第一人吗?我可不愿创这吉尼斯纪录。”
  哥开怀大笑,放开我,宠溺的揉乱我的头发,“死妮子,你命硬得很,上帝和撒旦哪个敢收你?”
  “哥,上帝和撒旦不敢收我,我可差点儿就到阎王殿报道,排队等轮回了……”
  “好了,”哥拧了把我的鼻子,抢白我的话,“这不是逃过一劫了?别动不动把生死挂嘴上,不吉利。”
  “呵,你向来枪下不留人,什么时候也忌讳这个了?我记得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还想上打阎王,下虐小鬼……嗯,你还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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