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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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之谜-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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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敏能不为广利操心吗?她不想与广利结婚,因着她的病!她恨不得让广利一下子
就跟方芳好上,她才能心安理得。她住院期间,方芳确实帮了大忙,不但精心地护理了
淑敏,还解了广利不少烦恼。
    刀口拆线后,淑敏就跟方芳直截了当地透露了心思,并询问了方芳是否有了意中人。
    方芳摇摇头,只是笑。
    淑敏出院后,方芳常来看望淑敏。
    可文广利只是很客气地礼仪相待方芳,甚至当面更表示出对淑敏的无限爱意。
    渐渐地,方芳就来少了。
    

    淑敏能做第一顿“宴席”时,打电话叫了方芳。那种诚恳劲儿令方芳实在不好推辞。
    方芳也有绝的,带来了有红双喜字的大蛋糕,像祝贺一对新人的新婚纪念日。她祝
了一杯酒说:“淑敏大姐恢复了健康,可喜可贺!来,我祝你们今后更加美满幸福……”
    也不管他俩如何反映,方芳一口干了酒。不知是因酒辣,还是其它原因,她眼里含
着泪,笑着说:“今天恕不奉陪啦!家里给我介绍了位朋友,电话前我就答应了见面时
间。头一次真不好不守信用。谢谢你们的款待和盛情。我们友谊长存。”
    方芳走了。
    孟淑敏看着蛋糕发愣,不说话,不吃,也不喝。
    文广利能看不出这景吗?百般乞哄着淑敏。
    淑敏就是不理采。在灯光下愁眉不展地生气,俨然像位为儿子婚事发愁生气的母亲。
    广利紧紧地搂着淑敏说:“你就像个狠心的穷妈,非把我卖出去给人家‘倒插
门’。”
    淑敏无话可说,只是呜呜地哭着。
    广利扳起她的脸,深情地望了一会儿,开始激情地亲吻起来。他吮干了她动情的泪。
    淑敏叹口气说:一我太拖累你啦……你这头犟牛……看来,只好依你了。”
    听了这句话,广利高兴地抱起她,在地上转起圈来。两人都发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欢
快的笑声。
    好一会儿他们又坐在了桌前。淑敏切着蛋糕说:“方芳是个好人。谁知她能不能等
到……我那一天呀?但愿你有福气!”
    广利去拿他给淑敏买来的发套,没听清她在唠叨什么,便问:“你说啥?”
    “我说你不能忘了方芳!”
    广利举起发套笑笑说:“你看,我给你买的……留着化疗时出门戴。”
    淑敏让他给戴好,照着镜子说:“好看。”
    广利说:“人家有头发的为了漂亮还戴呢,现在可时兴啦。”
    淑敏再不想摘了。
    广利说:“在家怪热的,出门再戴嘛。”
    “不!我宁可出门不戴,在家把好看都留给你!快来,我们吃喜糕。今天,算啥?
算你大啦,咱们‘圆房’。”
    广利说:“高兴归高兴。你的病还得养……我怕你……会疼的。”
    “你就听我的!怕是我们……享受的日子也没多久啦……”淑敏说着又伤悲起来。
    广利用块蛋糕堵住她的嘴说:“不许说丧气的话。大夫说你的‘病灶’并不大,而
且切除得也彻底……”
    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大夫还告诉广利,她会衰老得很快……而且过性生活时你要
注意,也不会像正常人那样……
    淑敏从卫生间洗浴后出来,换上了自己新买的,没让广利知道、最时髦的半透明的
高级漏花小内衣。前两天她手术后第一次去逛商场,见别人在买,也不知自己那根筋动
了一下,就也买了一套。
    广利借着酒劲儿,激动地说:“哇……呀!你太美啦……快来,让我好好地欣赏一
下吧。”
    淑敏羞呢地站在灯下,用手抖着披肩的假发,像在着意地摆着姿态。她洗完了澡又
戴好了假发,还真有点儿挑逗的味道。
    广利走近,双手摆着她的纤腰,转动着她的身子。养得丰腴的胴体,还真是性感。
他边看边说:“真是灯下照美人呀。你这‘魔鬼’身材……太完美无缺啦!”
    “今晚,它真正地归你拥有啦!亲爱的……”
    “可我觉得,我今天拥有了你的心,比拥有你的身更重要!”广利爱抚着说。
    “其实我早就把‘心’给了你!就像你给了我一样!”
    广利抱起淑敏往里屋走,亲吻不够地说:“可你的实际行动正相反。你只想让我随
便地拥有你的身子却一直禁锢着心灵……”
    “我只是不想让你被拖累下去……”
    “爱情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拖累’的词汇。”
    “我被你这犟牛征服了。爱吧……我已经熔化了。”
    佟培培走后,在大洋彼岸一共来过两次电话。
    头一次是刚到不久。安置得还算满意,打个平安电话来。
    第二次打电话是三个多月后的一天。
    培培说:“自己生活完全独立啦。”
    声音不知是喜是忧?虽然越洋电话也像近在咫尺,但不谋面,情感还是难以判断的。
    她后来才说:“我已经跟那男人离了婚。那男人很有钱,都四十七八岁了,专好小
姑娘,又回国找像我这样想找‘跳板’的女孩子来啦。”
    淑敏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培培。她突然问道:“培培,那你不想
回来吗?”语调里又像暗藏着什么。
    培培说:“我好容易脱了身……一切都要为学位啦!将来拿下博士后……再看情况
吧。不过……我好想你们呀……”
    广利这才以哥哥的口吻说:“培培,好妹子。一定要坚持下来呀……努力学习,认
真对待生活……”
    培培像是哽咽地说:“哥……放心吧!你们咋样啦?”
    淑敏就把自己得了癌,做了手术,怕是等不到你回来了说了一遍。
    广利打了淑敏一下,抢着说:“我又当了警察,只是办公地点太远啦。”
    那边像是响起了快到时间,磁卡已没了钱的提示。
    培培说:“快没时间啦。”
    广利还是抢着说:“培培,哥对不起你……没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助你呀……你还
年轻,千万要记住文雯的教训!即便生活戏弄了你,你也决不能报复生活!”
    隔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那边传来的只是以泪洗面的哭泣声……没一会电话就自动断
线了。
    又是个双休日。
    文广利自打上班这是头一次歇。
    孟淑敏却比往常更早地起了床,做好了早饭,就扒啦广利起来。
    广利转了个身,不愿意地说:“三天前就告诉你啦……今天好容易休息,你是忘了
还是成心搅活人?”
    孟淑敏温柔地趴在他身上说:“我想去看看周大民局局长。”
    广利上星期碰上辛检察长,回来跟淑敏学时,说了检察长也认识周局长。
    广利说:“周局长还提起了我。要说真该去看看,从出事到现在都快一年啦,以前
是不敢去怕再给周局添麻烦。现在我也上了班,想也不会给他惹啥事?可时间又紧了。
听检察长的意思,也是让我去看看。”
    淑敏就问广利:“你也没问问周局情况?”
    广利说:“他还能有啥情况。到退休也不调他到市里来!”
    “郊区也没什么不好,空气新鲜,住房豁亮。我是怕他受牵连。”
    “我想不会。肖局长让去北京的,死人又在他管区。汪桐一死,麻恒昌也判了刑……
还能两败俱伤呀?”
    “可我听说,肖局长前些日子调到外省市啦。”
    “噢?这下子咱们可就更没底啦。”
    淑敏再没说什么。没想到,她还真上了心,今天非要去看周局长。
    文广利一轱辘爬了起来,两手拍打着光胸脯,叭叭山响,为得是醒醒盹儿。他笑着
说:“你咋想起了去看周局?你又不熟。”
    淑敏笑笑说:“当然有事。你就先起来吧。”
    吃着早点,淑敏说:“我想让你调到郊区分局去。我想周局长不会不安排你的。”
    “噢?你……还真能想。”
    “我倒不是说户籍警有什么不好。可你应该干点儿能发挥你特长的事。比如当个刑
警,破个案什么的,也能‘废物利用’吧?其实是物尽其用,你是个人才!只可惜,我
这科长翻了船,还把你也给拉进了泥沟里。”
    “那上班就更远啦。不但不能每天回来陪你,即使一个月不加班也只能回家两次。”
    “这我早想到了。我想借你的金面,求周局长给我也安排个内勤工作。咱们干脆就
把家搬了去。这不两全其美?我想检察院还乐不得把我这‘包袱’甩了呢。”
    广利笑了说:“你还够狡猾的呀……这叫一箭双雕。好是好,我只怕你的身体……”
    “我可没那么娇气!就这样下去,你一走我一个人在家里,不把我憋死,也得憋疯
喽!你不知成天那难受劲儿啦。一会儿一看表,盼你快下班回来……”
    在村人的指点下,看到离郊局不远的村口,有几排老式的“工人新村”样的大瓦房。
    这是早年给郊局盖的宿舍。
    砖是红红的,虽经多年的风吹雨打,比城市新建的楼群还结实!质量第一的年代,
谁敢给公安局偷工减料?那阵子,司法部门的形象就像这坚实的房子,如堡垒般地留在
人们心田中的一片净土之上。
    周局长住最后一排,是独门独院。
    当年周大民子女多,若在市区,要命也不能让他两口子自由自在地独住一间屋子。
到郊局,就这点好,一溜三大间,子女也分开住。
    现在,孩子们都大了,除了老儿子上大学,全在外面组建了新式小家庭。房子富余
出来,就腾出一间养鸟儿。
    满屋子的大铁笼子,靠着三面墙可着房顶高,叽叽喳喳、花花绿绿地似鸟市。
    人老了,养上几只,提个鸟笼子遛早,那叫闲情逸致。
    老周是跟一个朋友,退休的郊区工厂保卫科科长学的养鸟。
    这保卫科长十几岁当童工,一解放就人了党,二十岁就当了保卫科长。文化低,但
工作认真负责得有些“死性”,一直到退休还是保卫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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