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帝西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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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帝西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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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吧,我母亲大人很好的,母亲大人安,武儿给您行礼了,武儿喜欢这个弟弟,他要跟我一起上先生那去学书,我要带他一起去骑马shè箭,母亲,我那个檀木的雕马在哪儿,我要跟他玩。”卫凌武沉浸在多了个弟弟的喜悦中,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还有舅舅早就在一旁说着其他的话题没有注意到自己,他倒是很看得开,直接拉住了还站在刚进门位置的奕文的手,直接把他带出了门外。

    “奕文,父亲大人都说了,从今往后这就是你家,我就是你兄长,来,跟我来,爷爷刚去世,家里人都穿着丧服,你也不能例外,走,我带你到处去看看。”凌武就这样拖着奕文到处闲逛,一一跟他说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和房间。

    “这是卫欧,府里总管,这是奕文,今后的卫府二公子,我弟弟,这里是方山水榭,这里是炼武堂,这里是父亲的书房,朝中的好多奏疏都先到这里再到卫王案前,这里是北门,从前我家没这么大的,那时候这里还是个小园,卫王赏赐之后父亲就把这里扩大了,没想到刚开土爷爷就走了,不过父亲说爷爷不让别人停工,说哪怕守孝也得修,活人不能让死人给牵着走。走,到我房里去,我有好多玩偶和书籍,以后你还是跟我睡吧,我不怕鬼的,你怕吗,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是你兄长。”

    “兄长,我饿了”

    “啊,这样啊,今天宾客都不多,后厨应该有东西,你早点说啊,跟我来,我带你去。”

    两个孩童便这样手牵手朝厨房走去,此时已临近黄昏,卫严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过的表情“这孩子过得不易,我去的时候,茅草屋里到处是水,这兵马刚过,吃得不好找,他母亲也早死了,一个人守着屋子,就靠吃点野菜草根过活,你叫我怎么能忍心不管,我当初回来就该一早去找他接他回来,免得他受这些苦,你忘了当初卫仲是怎么以身挡箭护着你我逃出生天嘛,父亲临终之前还嘱咐我不许忘恩负义,你讲这样的话,我要是做了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先祖面对父亲?这次,我就当你胡说八道。当着庄诚的面,你以后不许再讲什么他是个外人给口饭吃的话。”卫严瑾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会出来反对自己,虽然是自己当家,但他还是知道,妻子或多或少是对的,就好比逃出王城那次。

    “姐夫,你想多了,姐姐就是觉得卫家怎么说都只有一个正统公子,那就是武儿,她也是希望你不要因为亏欠就觉得该对那马夫的儿子太好,把自己儿子给抛诸脑后了,这也是,你这么做是对的,接他回来是应该的,姐姐也就这么说或,姐夫你也就别再去想了。两个孩子都出去了,我去找找。”庄诚说着便拍了拍衣服,准备出门,庄夫人叫住了他,“快用膳了,他们估计是饿了,等会儿一起出去,不用去找,我等下吩咐下人把房间收拾好,铺好被子,你多心了,我只是说说,什么也不曾想,他救你我时,我又不是不在场,怎么可能忘了呢,我也就觉得怕武儿不喜欢他,要是武儿喜欢他,那也就这么吧”说着,庄夫人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这个男人在这一年里饱经风霜,受尽考验,虽然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印记,但他有时候还是有着孩童般的纯真,这让做妻子的庄夫人很是担心,担心他的妇人之仁。

    奕文来到卫家的第一晚,全家人按长幼次序分列排好,各站其位,等着老妇人出来方才敢坐,何夫人来了,丫鬟搀着她的双手缓步而出,她来到位前,看了看端站在两旁的亲人。

    “都坐下吧,等我个老婆子干什么?那是武儿嘛,站那么远干什么,上nǎinǎi这儿来,陪陪nǎinǎi,nǎinǎi也活不了几天了。”何夫人缓缓将这些字吐出来,可这就像一把把尖刀刺向严谨的心,猛地扑通一声,严谨跪倒在母亲面前,“母亲,求您别说这种丧气的话,孩儿一定会撑起这个家,母亲,这是奕文,我把他接回来了,您看看他啊!”“对啊,让他也上前来,我好好看看他,这孩子呢?”奕文跟着凌武背后上来了。

    “好慈祥的老nǎinǎi,她就是我的祖母吗?”奕文脑海中开始了无限的幻想,基于这几年的苦rì子,他很明白这幸福来得多么不易,不像他哥哥凌武那样,觉得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好孩子,你们真好,这么年轻,你们是兄弟知道嘛,凌武你这个当哥哥的要保护弟弟,奕文,你虽然不是你爹亲生的,可你爹对瑾儿的恩德他是不会忘得,你现在就是卫家的儿子,你就是我的孙子,你这当弟弟的要尊敬兄长,知道嘛,这是卫家的家规,我们卫家立业待人以诚,言出有信…咳咳…。你们是卫家的希望啊。”

    “祖母你放心,我知道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跟长兄就是一根豆萁上长的豆子,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小小的奕文表情严肃眼神坚定,在场的人除了凌武之外都吃了一惊,卫严瑾觉得欣慰,庄夫人觉得安心,庄诚觉得疑惑,何夫人的眼中最简单,她的眼中只有泪水,“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好,你有这份心就好!”泪水就这样奔涌而出,明明是该一家人吃饭的时间,到现在只剩下一个看过太多人世炎凉的老妇的泪水,是欣喜?是痛苦?或许,只有苍天才知道。

    “奕文,你说,祖母好好的干嘛哭了啊?”

    “不知道,兄长,我脚冷,我还是回我房间睡好了。”奕文说着便想把脚从床褥中抽出来。

    “冷啊,过来,我这儿暖和,别走啊,你走什么,明天就要去见老师了,你第一次去书院,来了快一个月了,你还没去过书院吧,书院可好玩了。”凌武拉着奕文的手不让他钻出被窝,“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他了。”凌武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这么忙,三月守孝一完就跑回了王城,马不停蹄地就走,留下自己和弟弟在家里受母亲的严管历教,还有舅舅,父亲一走舅舅人就不见了,晚饭有时候都不回来,出去玩也不带自己,凌武想着想着就睡了,根本没想到自己弟弟还在旁边等着他回答呢。

    “兄长,你怎么睡了?”奕文摇了摇凌武,发现他睡得很死,便自己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明月,他的心里觉得有些凄凉,似乎月亮能够听进他所有的心里话,明白他所有的酸楚,抚平他所有的悲伤,自幼失去母亲,五岁没了父亲,在城外荒草垛里的茅草屋里过了五个月,从叛乱开始到知道叛乱被平定,自己被接走,这五个月里只有一个失明的老者和自己相依为命,当得知叛乱平定后他从城里跑回茅草屋时发现,老nǎinǎi已经不说话了。自己现在这么多亲人,“是月亮带给我的嘛?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我好怕再失去亲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月亮上的仙子,你要是听得见我说话,你能不能让所有人都留在我的身边?”说了很久之后,房间里变得安静了。

    “武公子,文公子,该起了,夫人催着了。”丫鬟在门外轻声的说着,奕文慢慢的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推了推自己旁边的凌武,向门外喊道:“我们起来了。”然后丫鬟端着水盆和毛巾进来替他们梳洗,奕文推开了丫鬟的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就能行,你们去帮我兄长吧。”打着哈欠的凌武似乎很享受这种由下人服侍着穿衣服的方式,很自然的在丫鬟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梳洗完毕。接着,家仆端着食盘进来,奕文和凌武吃完之后由家仆领着出门上了早已等候的马车,临行前,庄夫人出现了,她依然神态怡然,举止优雅。

    “武儿,文儿,去了书院就不许撒野,先生教你什么你就记,不许跟先生顶嘴。”奕文老老实实得听完母亲的叮嘱,凌武满嘴说知道了知道了,头也不回的踏上马车。庄夫人看着自己儿子坐上马车离开后对着马车摇了摇头。

    马车一走,庄诚就出现在了门外,他显然被扬起的烟尘刺激到了鼻子,捂着脸,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庄夫人看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这浩大的司马府容不下你。”

    “姐姐,你这话可见外了,我是出去散散心,成天在家也没事可做,姐,我有件正事要跟你说。”庄诚说着走进了司马府,看着红木做的门房,他径直走向了庄夫人,似乎,他找到了一件跟骰子一样可以被视为珍宝的东西。

    庄夫人眉头微皱起,左手摸了下下巴,指背从下巴尖头抚摸而过,接着她回复了往rì的镇定庄严。“先进去再说吧,这么早,你肯定还没吃过,来人呐,叫后厨在做些鹿肉粥来,你先跟我进来。”庄诚紧跟其后,一起进入正堂,不多时,家仆便把一碗刚做好的鹿肉粥端了上来,其香四溢,只见鹿肉四五块,其中米白如珍珠,红枣像宝石一样饱满圆润。

    庄诚闻着香气,像饿鬼一样一扑而上,一碗粥没几口便吃了jīng光,家仆见状又去后厨端了一碗上来,庄夫人觉得自己弟弟很不正常,平rì里锦衣玉食虽不多,但也不曾亏待过他,怎么可能饿成这样,肯定,自己弟弟一定是赌光输尽被人压了很久,说自己是司马的近亲才被放出来的。

    “你又去赌了,要是父亲在世的话,你十根手指还剩两根还是三根?”庄夫人冷言冷语的说了出来,其实她为这个弟弟不知道cāo了多少心,可他不听他人劝解,真是伤透了自己的心。

    庄诚忽然停止了吞咽,叫丫鬟家仆都下去,自己走进姐姐身边,抬手遮住耳朵,轻言细语得说道:“姐,不好了,快告诉姐夫,王城里有人要害他,还是皇亲国戚!”

    庄夫人被吓到了,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丈夫在卫国之中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光是在封邑的卫士和门客就有一万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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