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 (小李飞刀同人番外怜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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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 (小李飞刀同人番外怜花 )-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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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说让女孩子伤心的话,李寻欢只能苦笑:“教主说哪里话,在下岂敢妄想。”
  阿飞快步走到床边,手伸在空中:“给我。你的手。”
  明白这是要看脉。
  李寻欢犹豫一刹那,还是按他的吩咐伸出手。
  当然看出那电光火石间的犹豫,熟练地开始感受脉动,阿飞还是心有不甘:“先生是不相信我也会看病,还是教了我大半年,反而觉得这学生不值得相信?”
  面对二十来岁、正在火头上的大男人,解释又有何益?
  没用的话,李寻欢从来都懒得说。所以,他只能继续苦笑:“哪里哪里。”
  嘴里正说着,手腕已被稳定有力的指扣住。和姑娘们的柔软不一样,男子的体温本就高些,指尖也格外有力。
  即使有心理准备,被这样触碰,李寻欢还是一僵。
  阿飞似乎脸色一沉,本待说什么,可是指尖已感受到脉象虚弱急促,怕惹得情绪激荡,对病情不利,又生生忍住。
  过了片刻,才淡淡地:“你只是急痛攻心,常人要这样,顶多吐口血,静养就好。但你原来心肺就是虚寒缠绵的底子,加上热身子似乎还受了急寒的伤,病势一旦发作,便来得格外严重。花白凤的药路子本也不算太错,但只顾治病,不懂得先护住底子,导致你内寒不退。”
  停顿片刻,阿飞又补充一句:“马上要移宫,赶快换了方子,煎好药喝了。好些丹药都留在地宫了,现在调养得一刻是一刻。”
  李寻欢拼尽全力,声音还是低弱得几乎听不见:“多谢阿……飞……教主。”
  两个丫环还战战兢兢跪着,病人也明显随时会支撑不住。
  阿飞审视室内的情势,眼底变得有些雾,似乎浮起些怒气,却又没发作。到底还是僵着五官,自顾直直出去了。
  绷着的一口气突然放松,李寻欢实在支撑不住,往后一倒,陷入虚浮的黑暗中。
  
  ………
  
  再次拥有知觉,李寻欢觉得似乎天地都在摇晃。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心思忽明忽暗。
  自幼记事到如今,过去只有一次落在这种境地,就是口外遇袭,刚从生死关头挣扎回来,被龙啸云救助。
  恍惚间,不由轻唤:“龙大哥?”
  一旦发出声音,人便似从梦魇般境地里醒过来些,然后感觉突然被抱得又紧了些,伴随似幻如真的一声沉郁叹息。
  李寻欢勉力定了定神,总算弄明白周遭的状况。
  华丽的驼帐晃动得厉害,但被小心翼翼抱着,李寻欢倒是一点没觉得颠簸或疲累。
  人还是像前几日那样只穿着小衣,全身依旧大半赤裸着,但那个同样裸身提供体温的人已经不是女孩子,竟是阿飞——即使没有睁开眼,李寻欢也能确定。因为只有男人的怀抱才会这样肌肉紧绷,充满热力;更因为熟悉的气息和感触,和说不清楚的微妙感觉。
  很明显,全靠阿飞费力气保持着巧妙平衡,才有效减少了移宫路上奔波的辛苦。
  想明白这一切的刹那,李寻欢神志竟被吓得全清醒了。
  
  转这林林总总的念头,也只是瞬息的功夫。
  还没睁开眼睛,感受到一丝帘幕掀开的微风,紧接着,耳边响起阿飞熟悉的声音,听语气焦灼之极:“……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该早就收到信了吧?怎么还没回来?”
  回答他的人声艳媚悦耳,还带着一丝只能意会难以言传的亲昵,应该是大公主:“王公子行踪一向飘忽,一时没收到信,也是有的。我们只要返回地宫,那些中原武人所谓的‘清剿魔域’根本就是个笑话。教主又何必忧心?”
  迷迷糊糊想了想他们对话的含义,多少有些明了,似乎是阿飞急着传召某人回来。
  阿飞当着教众的面镇定自若,甚至言辞间有些轻蔑,但是被整个中原武林集结进攻,多少总是有压力的吧?
  阿飞还在对花白凤说着话,声音已有些维持不了镇定自若:“谁说叫他回来帮我们应敌了?眼看先生病成这样,我爹要是再不回来……”
  似乎全身的血液一下全涌入心脏。
  阿飞语气中难以掩饰的伤痛,竟是为了一个只相交大半年的教书先生?
  李寻欢不知道是喜是愧,拼命控制自己,直到晕眩似乎好了些,才敢出声:“教主……”
  听见微弱的语声,阿飞身体似乎紧绷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回答,声音虽柔和,却隐隐透出内里的僵硬:“先生醒了?”
  这种情势,任何移动都会引发内心的滔天巨浪。
  连喘气都不敢使力,李寻欢好不容易才能忽略耳畔突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小心翼翼问:“这是去哪里?”
  阿飞停顿一下,闷闷地:“回地宫。”
  不是每年都在绿洲过冬?
  李寻欢没有力气连续说话,只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阿飞,脸颊突然烧起来。只好闭眼,试图平息不稳的心跳。
  阿飞叹口气:“那群来闹事的家伙可真讨厌。全杀掉不算太容易,但也没什么,可多半你不想看见罢?我也怕将来听沈浪伯父的教训,不如听金法王的劝,先躲开他们。”
  换了平时,听见这样的消息,一定会为阿飞的成熟而欢喜。
  可这样浑身无力躺在男人怀中,肌肤还紧贴得全无罅隙,李寻欢实在没法维持镇定,像平时一样说话。
  不是不惯跟人亲昵——李寻欢并不是徒负浪子之名,他抱过的美人比旁人做过的春梦都多。
  他只是受不了这个人是阿飞。
  虽然此刻身体虚弱得做不了什么乱,但它要是突然有什么猥亵的反应,岂非辜负阿飞一片赤诚相助的心意?
  暗暗嫉妒“教书先生李修平”反而能安然得阿飞相助,李寻欢多少厌恶自己反应过度。
  反正垂死,不如放纵片刻,享受这被怜悯的温存?还是认清楚现实,保持先生与学生应有的距离?
  心念一转及此,李寻欢内心暗暗叹息着,道:“在下好些了,多谢飞教主仗义相救。”
  阿飞直直瞪着怀中脸色苍白的人:“我抱着你不自在?这样你受的震动小些。”
  勉强聚起的些许力气正涣散。
  李寻欢咬唇来刺激自己保持清醒,断续道:“这样……终究不妥……”
  阿飞沉默了一会儿。
  看不见神情,只觉得他浑身紧了一下,似乎是握紧了拳,又放松。深呼吸,然后问:“你是不是想说换杜若比较好?”
  不知该怎么解释。
  心一横,李寻欢索性闭眼,微微点头。
  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似乎就耗尽了毕生的气力。
  
                  十五 已践君约
作者有话要说:万众一声认出来了……可怜的小李只好落跑……  挥开门口两个战战兢兢守着、远远蹲身行礼的侍女,王怜花缓缓走进房间。
  牛油烛早就熄灭了,间架宏阔、雕刻精美的石室里,仅有的光芒来自四壁错落镶嵌的夜明珠,光线柔和而清冷。
  负手静静站在房间的中央,听不见一丝声音,甚至觉得这里没有一丝生气,根本不像有活人住着。
  眼睛却明明看见,桌子边坐着一个人。
  
  阿飞坐在这里已有很久。
  王怜花推门、走近、站定,他非但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换了别人,这么就一动不动,本会很难受。但他的样子却很轻松、很自然。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在残酷的风雪与旷野中,他时常都像这样动也不动。
  最好的猎人就是这样,等待机会。
  绝对的沉静,擅长等待,就会多一些活下去的可能性。
  今天阿飞没有换教主的华服,身上穿的是件很普通的粗布衣服,洗得很干净。
  这么安静坐着的时候,他看来五官英俊得出奇,眉目也似乎隐隐有光彩。而且他还这么年轻,皮肤密而有光,身上绝没有一丝多余的肌肉。
  他的手没有做任何动作,只安静放在桌子上。长长的手指,指甲却剪得很短。但看见干燥而稳定的这双手,你就会觉得,被他握住,一定会很有力很能依靠;被他抱住,也一定会令人觉得很安心。
  黄花梨木的桌上有酒,也有酒杯,他却连碰也没有碰过。
  也许对于阿飞来说,叫人送一壶酒放在这里,并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看的——每当视线凝聚在这壶酒上,他冷漠的眼睛里就显出一丝温暖之色。
  
  看见阿飞的眼睛时,王怜花心颤了一下:阿飞的眼睛很亮,亮得特别,亮得就好像一直能照到你内心最黑暗的地方。无论谁被这双眼睛看一眼,都会觉得所有秘密己被他全看出来了。
  轻抚胸口,王怜花喃喃:“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我可能会很怕你,千方百计害死你。或者,发现杀不死你,就想办法做你的情人。”
  阿飞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勉强意兴阑珊问:“又跑来逗我说话?也不用说得这么夸张吧。”
  王怜花叹口气,缓缓走到阿飞身边,纤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滑过阿飞线条挺拔的面孔,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宠爱和庆幸:“刚才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在黑夜中走进一个陌生的地方,还发现有条狼在等着我。可是我还知道,狼是最忠于自己亲人的动物,绝不会辜负父亲。”
  阿飞苦笑一下,扭头不看他。
  紧贴着阿飞身边坐下,王怜花歪一下头,陪笑:“阿飞啊,你好几天什么也不吃,我担心。何况他们告诉我,这一个多月,你就没好好笑过一次。”
  阿飞垂头:“急信叫你赶回来,为什么过这么久?”
  王怜花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凑在阿飞耳边,悄声:“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其实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脉,发现你的教书先生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医药的本事见长啊。”
  阿飞握拳,脸色又有些发青:“他的眼睛怎么样了?”
  看阿飞语气虽冲,脸色已稍微好些,王怜花表情顿时轻松起来,微微笑着,语气还是刻意讨好:“既然我回来已经七天,今天才敢来招惹你,当然就是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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