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与大毒枭刘招华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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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记者与大毒枭刘招华面对面-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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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以为,心若有所想,事必有暗合。
  我从来没有为自己后来遇到那个台湾人而后悔过。因为,我们的一生,在什么样的时候和境地里,会遇到什么样的人,都是有定数的……
  台湾人有钱,他乐于投资,我乐于重新开创一片新天地。我们是一拍即合的那种契合。每一个生意人都想把生意做大,而生意人最后的乐趣是金钱作为数字的累积,数字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法封顶的,当数字成为一种无止境的刺激时,你便不会在乎那数字的累积是建立在何种生意的基础之上的了……
  就像水果里含着大量的维生素,人的骨子里天生就含着冒险精神,所冒风险有多大,刺激就有多大。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一拍即合当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就像我后来狂热地喜欢上了那些化学反应试验一样,人和人,其实也是一种化学反应,在社会这个巨大的化验室里,反应的链条更加无法理清,在精神领域里所生成的那些错综复杂的物质更是无从分析和把握,这个时候,反应一直在继续,我们在反应中一直在变,两个不同的物质,发生反应时,如果反应条件不同,那么生成的产物也是不同的,就像两个人,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和社会环境下,两个人相遇的结果,肯定是不一样的,毛泽东时代,我跟台湾人遇,肯定不会干这件事,因为根本不可能有这件事生成的反应条件……
  

楔子(2)
台湾人其实更像一种诱导剂,诱发了我身上巨大的潜能……
  台湾人迷恋的是赚钱,我跟台湾人不同,我更迷恋于这个产物的创造过程……
  小的时候,在海边,看着海水在阳光的晒照中,结成晶莹的颗粒,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我弄不懂海水为什么就变成了白色的好看的粒子,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常常一个人站在海边上想搞明白由水变成颗粒的那个过程……
  我想我后来之所以热衷于研究美国的药典,并把那些药典里的反应式加以改进使之生成我想要的东西,不能不说是儿时的一些谜、以及梦想的一种继续……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竟清晰地看见这些话就像黑纸白字,刻在了梦的纸页间。而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刘招华,所以我把这些文字写进了那时我正在创作的一部小说《大毒枭》里……
  在那部小说的结尾,我借叫林生的那个大毒枭对另一个大毒枭阿明之假想,表达了我对刘招华运命的最后之假想
  〃而阿明在哪里呢?
  阿明一定在惊飞中,可是,于阿明来讲,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棵树一个树枝都充满着不安全,以我的心度阿明的心,他可能选择离老家最近的树窝躲着藏着,因为他很可能以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可是,我相信在阿明的头上有一个天网,所以阿明躲到哪里也是无济的……〃
  我的意愿里,文中虚构的阿明原型应是刘招华。
  我写这段文字的时间恰是2005年春节过后,现在我已知,它们竟然跟刘招华最后的真实的运命是一种事实上的吻合!
  而更为机巧的是,林生的原型就是在四十岁生日的日子被抓的。当我写完那部小说的时候,我对照着刘招华的那个通缉令跟我先生说,刘招华今年刚好四十岁,四十岁,会不会也是刘招华的最终的宿命?通缉令上显示的刘招华的生日是1965年3月5日,倘若刘招华正好是在他四十岁生日的这一天被抓,那可就真成为罕见的人生命运之奇迹!
  当我在第一时间得知刘招华竟真的是在3月5日的凌晨被抓时,我对〃上苍〃和〃命运〃和〃冥冥之中〃这些字眼一下子心存了敬畏!
  我一遍又一遍地追问抓捕刘招华的现场指挥福建省禁毒总队总队长傅是杰:你们是不是故意选择刘招华生日的这一天动手?3月5日是警方抓捕的一场刻意吧?
  傅是杰笑言,抓捕刘招华,哪里会有你说的那样一份从容、放松和坦然!抓捕前的那些日子,大家都没有日子的概念了,而是分分秒秒的一种计较,动手的时间定早了怕惊了刘招华:因为没有人面见过住进街尾27号的可疑男子,所以也就无从确切地判断屋里的人是不是刘招华!倘若屋里的可疑男人只是刘招华给警方布下的一个饵呢?他制造了一场假象,找两个人装份成他和他的马仔住进那房子,而他秘密地住进了另一处,倘若动手冲击了这房子,就可能永远地打草惊蛇,刘招华要是再度逃离,警方再想将其纳进视线便又是难上加难了,最起码是不知要再费怎样的周折……
  而动手的时间定晚了,就可能错过了抓捕刘招华的最佳时机……事实上,刘招华的确是想在晚一两天便离开最后的这个藏身地,偷渡到菲律宾去了……
  所以,3月5日纯属一场巧合!
  而世间竟有这般的巧合!
  这巧合充满玄机!
  那么,刘招华有没有预感到这一天恰是他自己的一场宿命?
  我心存了太多太多的疑问,而刘招华的手里握着我心存的所有疑问的谜底,我要见到刘招华!也只有见到刘招华才能揭开疑问的全部底牌!
  

审视与被审视(1)
特审室房门朝东开,南北各开着一道门。我随主审侦查员阿光他们从北边的那道门进到屋里。阿光指着另一道门说,刘招华一会就从那扇门进来!
  这是进到一个屋子里的两条路径,两条路径里的人生确是泾渭分明的!
  屋子宽大。阿光的话音已落,而我仍能听见话语的回音在空中不散……
  屋子里只有一种格局:审视与被审视。
  审讯的台面坐北朝南。台面的后面是一阔大的玻璃窗,玻璃的透明被厚重的丝绒隔着,让我感觉那就像人生的一道帏幕,只不过这道帏幕是一道落幕,他是刘招华不得不面对的人生帏幕中一道永远的闭合……
  我坐在福建省看守所特审室西侧的那把椅子里,目光一直盯着东南边的那扇门……我的目光的中间点上陈放着一把木制的圆圈椅。圆圈椅显得厚重而又墩实,在目光盯视的那片空空的迷离里,那椅子极像是一个平躺着的句号!
  这样的一把椅子,也的确见证过许许多多非常人生的非常结局……
  阿光说,初次审讯刘招华的时候,刘招华坐进这把椅子开口所问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阿光笑而不答。
  阿光当然不想告诉刘招华,自己和女缉毒警林妙曾假扮成一对恋人在刘招华躲藏的街尾巷里装作看门市的转游过,那个27号的大门一直是紧紧地闭着的,阿光近距离地站在那个门口,心咚咚地跳。可是,他还是禁不住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那门,紧闭着,纹丝未动……当时,他是真的想早日看见隔着一道门、一个院落、住在二层楼里的那个人的真面目,他不喜欢这种藏猫猫式的较量,他更希望面对面的针锋和相对……这个从公安大学毕业的年轻的缉毒警察,主审过大毒枭王坚章以及许多重量级的〃人物〃,有朝一日能够主审大毒枭刘招华更是他心中的一愿……
  所以,他万分希望他每天眼巴巴守望的那个人就是警方〃日思夜想〃的大毒枭刘招华……
  当行动的那个短暂瞬间瞬时揭开了横在每一个侦查员心里那层隔了九年的神秘的面纱时,混杂在屋子里的所有的声音凝成的共同的一句问话是:是不是刘招华?
  刘招华的头和身子被众多双手按着,当他的脸被一双手扳过来的时候,那张脸以最近的距离正对着阿光那双急于探究的目光:在专案的许多个日月里,阿光和每一个侦查员曾对着通缉令上的刘招华早年的那张照片看了又看,揣摸了又揣摸,即使一张脸因胖或是瘦有所改变,而无可更改的是一个人目光里的那副神态:那是一个人刻在生命年轮里可视的魂魄,万千的人便有万千的不同,它们区别你是这一个而不是那一个:是刘招华无疑啊!
  阿光注意到,刘招华在被抓的那个瞬间里也只有短暂的几秒钟的神情混乱。因为虽然没响一枪一弹,但是,空气里弥漫着的紧张比响过枪弹还要令人喘息困难……也仿如自然灾害突临时,人的本能的一种骇和紧张。令阿光和在场的所有侦查员暗中震惊的是,瞬时之后,刘招华便恢复了常人所无法抵达的从容和淡定,你能看出他在逃亡过程中一直有落网的思想准备,他说,抓已经被你们抓到了,我又不会跑,干嘛还要这样按住我吗!
  当一双又一双手松开他,当他立起身来时,就像瞬时的一种变脸,沮丧被翻过去了,他的脸上已面带了接受眼前这局面的一种坦然:这一天是迟早的,这个时刻是必然的!他认命。
  如果说,从前的刘招华是存于人们的各种假说、传说和无尽的猜测与怀想里,而那一刻,阿光才真正意识到警方碰到的是前所未有的一个〃对手〃,一个从精神上得很费些力气恐怕仍难以攻克的〃人物〃!
  现场的一双又一双目光都盯着看那张脸,那张脸,没有人们想象的九年逃亡生涯留下的哪怕一丝一毫狼狈和磨折的痕迹,相反,那竟是一张保养得简直令人难以致信的滋润而又细致的面孔!
  睡眠充足,营养充分,体魄健壮。
  刘招华是汲着怎样的心理素质走过长达九年的生死逃亡岁月?这是现场面见到刘招华的每一个人心里打的问号。
  刘招华被抓时身上穿着纯棉质地的睡衣睡裤。后来有小报报道说刘招华被抓时〃穿着短裤〃……抓捕前还〃警灯闪烁〃,〃楼顶上还有三声信号弹响〃,现场参战过的侦查员看后真是哭笑不得……
  阿光记得他紧随着被押着的刘招华从二楼走下来,穿过一楼大厅,站到院子里时,早春凌晨时刻的冷寒入心入骨。总队长傅是杰叫侦查员从楼上拿了一件外衣为刘招华披上……
  阿光更记得,刘招华在离开最后的躲藏地,临上车时,跟他和身边的侦查员说,你们要问什么问题,列个清单出来,涉及到我自己的我都会说,帮助过我的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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