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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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与祝融-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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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房间里轰然沉静;正当素慧无所适从,半春捧着个刻朵蔷薇的银质酒壶进来。她近前给素慧斟酒;“王妃,请用!”酒香浅淡绕鼻,并不十分浓郁。
  
  素慧惶恐,皇后都不饮,她怎能托大自饮?
  想定她便忙推拒:“皇后娘娘不能饮,妾身也不饮。” 
  “何必因本宫扫兴,”溶月轻驳;“在这里素慧自在些才好!”
  皇后如此说了,自己再推拒难免不识抬举。素慧又想起明亲王的话,‘你以后多和皇后、皇姐来往些!’心思转过,她就顺从端杯、一饮而尽;动作流畅洒脱,到有别样风采。
  
  溶月看得侧目,明亲王看到这样的风采,会不会被吸引呢?会不会改变如今弃之如履的态度呢?
  她心里不免思忱;这个时代的夫妻模式,就算是相濡以沫的司徒溶月的父母,他们之间不也还有别的姬妾?而更多的夫妻怕是貌合神离,长公主和驸马如此,素慧和明亲王也是如此,司徒溶月和皇帝何尝不是如此!
  想到此,溶月不禁摇头;为什么总是要想这些呢?
  不过徒增伤悲! 
  
  “皇后娘娘怎么了?”素慧放杯,刚好看到她摇头动作。 
  “没事!”
  溶月收住心思,望着她没再涂抹浓脂的凤眼,脸上带了柔和神情:“就是刚才看你喝酒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看,有股子洒脱的劲。”似回味般想了想,溶月才道:“那姿态感觉,和某物甚是相通,本宫一时偏想不起来。” 
  她说到此,索性放箸,接过半春递上的热帕子擦手;溶月专心继续思想,片刻才提高声音、语带惊喜:“嗯,想起来了!是明亲王那副竹墨图。”
  溶月琢磨着再想想,再次肯定:“竹子!对,就是竹子!”她想到那潇洒间的傲然,笑道;“嗯,还真是跟那竹子神似。”
  
  溶月自顾感慨,素慧却已听的怔住。她脸上透出复杂,像是遮掩什么似的端杯,再次一饮而尽。这次,那姿态却改变气息、洒脱里多了隐忍,差别骤显!
  溶月看着,心中一暗;明亲王和素慧这对夫妻比起长公主和驸马,虽然还偶尔相对相守,但却同样不是相知;一个守而不得,一个得而不守。
  
  一念起,两人静默无语。
  溶月不擅劝慰别人,而且有时候有些情绪,劝慰不当,不如不劝。她拿起甜白瓷汤勺喝汤,下首的素慧却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温酒,姿势虽算优雅,但节奏多少有些过频。
  近身服侍的半春感受气氛异常,屏息留意两人的神色动静;目光来回的睃巡两人,见皇后娘娘全神贯注在鱼汤、浑然不觉明亲王妃不吃菜光进酒的异样。
  
  直到甜白瓷碗里的汤快要见底,溶月也不抬头,只声音柔和吩咐半春:“这汤不错,给王妃也盛一碗。”
  溶月说完继续又喝两口汤,才停下动作;抬头看向素慧,见她正低头喝着汤,脸上的表情并看不真切。两人目光没有接触,到也免了尴尬。
  “这酒闻着淡,想来不易醉。”接过半春递过的帕子,溶月擦手,“等你下次和公主一起来,我们再喝。”
  
  “嗯!”
  素慧含糊应声;静了片息才复抬头;这次正好和溶月的视线撞在一处,眼圈微红,好在不明显。溶月淡定不显的保持浅笑:
  “如果你有葡萄酒,记得带些来。本宫想尝尝!”
  声音有安定人心的温和,素慧突然觉得眼热,语带哽咽答:“是!”
  “这菜不合胃口吗?”溶月看眼她面前动都未动的饭菜,客气问道:“怎么不见你多吃几口?”
  “没有,菜都很好。”素慧声如蝇蚊:“妾身怕胖。”
  
  溶月诧异,随即想通;心里似叹也吟,这是要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种全身心、只为不在乎自己的丈夫的做法,溶月表示无语,但却能够理解。
  素慧这样的女子,从小到大什么都有,唯一例外,就是丈夫。偏偏女人生性里的执拗大多用在和这样的例外对抗。
  叹也好悲也罢,那都是她选择的人生,与外人又有何相干?
  溶月虽不能支持这样的一厢情愿、飞蛾扑火;但也能做到尊重这样的勇气和执着。
  
  “别过于小心这个,只要吃得合适,就不会胖。”心思数转,溶月浅笑更见自然,只声音略为郑重:“早膳吃好、午膳吃饱、晚膳吃少。菜色清淡些,多吃蔬菜水果。平常稍微做些运动。”
  说着解释:“就是少坐坐,多走走;走的时候别太慢,稍微快点,身体发热才最适宜。”
  
  素慧侧耳听着,望着细瘦的溶月,眼底闪过艳羡:“皇后娘娘就是这样保持体形吗?”
  溶月看着素慧满脸的仰奇,不由苦笑:“本宫以前身体弱,上次生病,瘦的只剩骨头。连走路都没力气。后来吃多了,才胖了些。”
  想到素慧未必想听瘦人苦恼如何变胖,她便岔开话题:“当然但凡女子,都的主意饮食。吃多了,就多运动运动,也不会胖到那里去;就算胖点也不要紧,身体健康才是重中之重。”
  
  对女人重中之重是得到丈夫的欢心,没有丈夫的欢心,就算身体健康又有什么用?
  素慧听的目光一黯,布满低落的脸上写满消沉:“妾身特别容易胖,喝水都胖;这些年没敢吃过一粒米饭。但您看,还是瘦不下去。”
  
  素惠说得轻描淡写,溶月却听得错愕连连。
  她不由瞪大眼睛看着素慧,缓神正色道:“上书都有记载,人食五谷是天道。你这么断然不吃,会亏损身体。”
  望着她略微丰腴的身材,溶月不由劝慰她:“再说你那里胖?你这样明明刚刚好。”
  素慧的身材只是略微丰满些,在前世,那就是性感身材。偏在这个流行削肩细腰的时代,她就成了过胖。
  
  这话在素慧听来就是淡水一盅,没有丝毫用处。她眼中黯淡更甚,心道,坐着的人永不知站着的辛苦!但她也明白皇后是好心劝慰,然事实如何,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素慧讪讪低下头,不说话。
  溶月看她闷头不语,显然是不为所动;心里不禁对她生出几分同情,投其所好、不惜伤害自己,这样的投入不免令人悲哀!
  男人不爱的女人,更该自爱才是。
  
  心里为素慧叹息,开解的话脱口而出:“女子的身体本就矜贵娇弱,更得好好养护才是。若是嫌胖,以后找个懂膳食调理的嬷嬷,断然停掉米粮未必是好法子。”
  说着,溶月就想起长公主说她流产过,她语气多了凝重:“你不是一直想做母亲吗,更该好好保养身体才是。你这样不好吃饭,营养不均衡,也许会影响怀孕。”
  溶月不过是想起以前同事孕前,吃这吃那的郑重其事而随口诌出。但下首的素慧却听得大惊失色,慌忙立起,结巴道:
  “不会吧?我,我……”
  
  溶月知她求子心切,但亲眼见到她不过一句无心之语,就方寸大乱;不免有些后悔自己口不择言。事已至此,靠语言是安抚不住,想起长公主送自己的那个连嬷嬷,溶月干脆道:
  “你先别急,本宫就是随便说说。如你不放心,这里有个懂女科擅调理的嬷嬷,让她给你看看,怎样?”
  素慧六神无主间,听得皇后的话,如获至宝、连连点头应好。溶月见状,转头吩咐半春:“去叫人请连嬷嬷过来。”
  
  半春应命而去,两人草草结束晚膳,宫女们伺候着漱口净手。待收拾完毕,挪到旁边的暖阁喝茶。
  溶月几次看向虚坐下首的素慧,见她不停瞄着门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一时间,溶月被她神思恍惚的情状弄得也坐立不安。
  约莫又等半盏茶,半春才带着连嬷嬷姗姗来迟。进门礼毕,溶月知素慧心急不已,省却客套,直接吩咐连嬷嬷:“给王妃诊诊脉!”
  
  素慧神色焦灼,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连嬷嬷诊脉的手才离开脉搏,她忙急问:“怎么样?可有什么不妥?要不要紧?”一句接着一句,呼之欲出的急切。
  连嬷嬷听的分明,心里不由更慎重,斟酌了又斟酌:“王妃可是经常失眠、心悸?”
  素慧心头大跳,连连点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目光里闪着犹惧,紧盯着连嬷嬷。
  
  连嬷嬷见她心神大失的神态,知道涉及子嗣问题,心里不免更加慎重。几个来回的反复思量,脉案却是越发不敢擅定,不由婉转道:
  “依老奴看,王妃只是气血有些虚亏。不如让刘太医再给看看,看需不需要下方子?老奴这有调理的食疗方子,回头就给王妃抄写一份。”
  
  溶月看连嬷嬷的神情,猜到她是谨慎所为,不敢妄言。转念又想,这个时代没有医学仪器,精准的检查做不了。到底有没有问题,光靠号脉,也不足为信,更何况她还不是御医。
  “嬷嬷辛苦,下去休息吧。”连嬷嬷如临大赦,连忙行礼退去。
  溶月见连嬷嬷退去,回头再看素慧,她竟是呆了似的瘫坐榻上,雪白的脸,不见丝毫血色。溶月走近她,安慰道:
  “你先别瞎担心,一多半的女人都是气血亏,本宫也是。回头让宫里的刘太医给你好好诊诊。”她轻拍她肩头;“不会有事的,回头再让公主派个懂膳食调理的嬷嬷给你,你好好补养,会调理好的。”
  
  素慧听完,不仅没有忧愁散去,心里的犹怕反倒更是强烈,想到这么多年难得怀孕一次,还不幸遭遇落胎;万一就此再也怀不上,她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悲从中来,素慧‘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不仅吓到随侍的半春,连溶月也是暗吃一惊;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接过万春送上的热帕子,递到素慧的手里,出言安抚道:
  “擦擦,快别哭了。” 
  素慧泣不成声;溶月见她哭得伤心,只的陪着她坐在上首。
  
  “皇后娘娘,您不知道我的难处。” 半晌后,素慧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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