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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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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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是,以礼相待,然而,流逝的岁月把爱的真金磨得更亮,压抑了十六年的心灵呼唤终于在埋葬安娜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伴着血泪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划破乌云翻滚的万里苍穹,向整个世界宣示了他们忠贞不渝的爱情。对义父亚历山大的背叛折磨着一向胸襟坦荡、光明磊落的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终于向亚历山大坦白了自己的不忠。亚历山大虽然有种种思想的局限与性格的弱点,但他毕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面对这道无法解决的难题,回顾命运多舛而又光辉灿烂的一生,盘点五十七年的功过是非、荣辱得失,为了深爱的茹贝、李和伊丽莎白,为了金罗斯家族的荣誉,他以大无畏的精神做出石破天惊之举—— 一手制造了一场爆炸“事故”,葬身于他发迹的一号坑道,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铺平一条幸福之路。风雨过后,山川依旧,只有金罗斯广场矗立起一座栩栩如生的大理石雕像,那是亚历山大,他的灵魂和精神时时刻刻陪伴着爱他、他也爱的人们。

    译者前言(2)      
  美国《出版人周刊》撰文指出:“自从《荆棘鸟》出版,将近三十年过去了。这期间,考琳·麦卡洛没有停留在这一类型——家世小说和爱情传奇——作品的创作上,而是撰写了《罗马主人》系列小说。现在,她又回到《荆棘鸟》的领域,创作了《呼唤》,而这本书肯定会使众多‘鸟迷’十分满意。”在这部书里,考琳·麦卡洛无情地鞭笞了一百多年前愚昧、落后以及宗教教条编织而成的人性之恶,热情地讴歌了被践踏的文明、被蹂躏的人性所迸发的光彩。人类历史正是在这种光彩的照耀下不断前进,人性之美正是在这种前进中不断升华,亚历山大、李也正是在命运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下,英勇顽强、坚韧不拔,把自己锤炼成时代英雄。作者这种站在历史的高度塑造人物的气魄使得这部书的主题更加深刻,使得它的问世更具价值。《呼唤》一如考琳·麦卡洛以往的创作,以人物刻画细腻、叙述生动感人见长。有评论家认为《呼唤》是考琳·麦卡洛“自其畅销世界的小说《荆棘鸟》出版以来、叙述的魅力无人与之匹敌的力作。书中有那么多栩栩如生的人物……麦卡洛将你带进那个无比艰难的岁月,感染你,鼓舞你,使你快乐,并且有所期待”。《书评》指出:“这是一个发生在色彩瑰丽的时代和地方的充满色彩的人物充满色彩的故事。”这些评价准确地勾勒出《呼唤》一书所取得的艺术成就。
  作为本书译者,我要特别指出的则是:考琳·麦卡洛在《呼唤》中表现出的她对中国人民的美好感情。近年来,由于多元文化成为澳大利亚社会发展的主流,澳大利亚文学中的华人(包括清朝末年到澳大利亚淘金的华人)形象,并不鲜见,但是像考琳·麦卡洛这样对被白人种族主义者踩到脚底的澳大利亚华人全方位的赞美与歌颂绝无仅有。麦卡洛不仅由衷地赞美中国人的勤劳、智慧、善良、正直,而且作为医学家,她对中医、中药、中餐,也推崇备至。在她的笔下,所有中国人从心灵到外表都非常美丽。除了孙楚和李,她还精心刻画了聪明勇敢、忠心耿耿的女仆玉。作者满怀同情和赞美描绘了这位被殖民者判处绞刑的中国姑娘:
  从金罗斯赶来听宣判的只有亚历山大。玉坦然微笑,深棕色的大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惧,更没有后悔。玉表现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之感。
  ……玉穿着黑裤子、黑褂子,被带了出去。她长发盘起,在头顶挽了一个髻。从天而降的雨水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打搅她。她看起来那么安详,稳稳当当地走着。没有牧师到场。玉拒绝这种精神上的抚慰。她坚持说,她没有洗礼,不是基督教徒。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被判绞刑的人这样勇敢。”狱吏对站在身边的亚历山大说。“这差事太可怕了。”
  这一段描述集中表现了作者对在澳华人的同情,无情地批判了澳大利亚殖民主义者由来已久的“白澳政策”,痛斥了当局对中国移民的恐惧与排斥。使之成为这本书的特点之一。考琳·麦卡洛在二○○四年十月三十日写给我的信中特别提到:“随信寄去的《呼唤》有一个重要情节,介绍了十九世纪中国人在澳大利亚金矿的生产、生活状况,一个主要人物是中国人,希望中国读者喜欢。”我相信,广大中国读者一定不会让考琳·麦卡洛失望,一定会像喜欢她的其他作品一样喜欢这部好书,一定会遥望南天,倾听一个世纪前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充满爱的心灵的《呼唤》。
  译 者
  二○○六年早春二月,北京 怡馨园

    一 命运的改变(1)      
  “你堂兄亚历山大写来一封信,要娶个老婆。”詹姆斯·德拉蒙德从一张信纸上抬起头说道。
  伊丽莎白听见唤她到前面的客厅见父亲,就如同当头挨了一棒。这样郑重其事地召唤就意味着父亲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然后依照“罪过”大小,接受“适当”的惩罚。哦,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今天早晨熬粥的时候搁多了盐;也知道因此而接受什么处罚——从现在起到年底,她喝的粥里不能放盐。父亲花钱精打细算,绝对不会为哪怕一小撮盐浪费钱财。
  因此,伊丽莎白听到这个令人惊异的消息之后,倒背双手,站在那张破烂的翼状靠背椅前面,大张着嘴,半晌合不拢。
  “他想娶琼。真蠢!他以为时光停在那儿原地不动呢!”詹姆斯气愤地挥了挥手里的信,然后目光从信纸移到最小的女儿身上。阳光从窗口倾泻进来,洒在伊丽莎白身上,他自己坐在一片阴影之中。“你和别的女人一个样,不缺胳膊少腿,所以,你去吧。”
  “我?”
  “你聋了吗?姑娘。是的,你。除了你,这屋里还有谁呢?”
  “可是,父亲!如果他想娶琼,就不会要我。”
  “从他写信的那个地方的情况看,任何一位品行端正、有教养的年轻女人都行。”
  “他写信的那个地方在哪儿?”她问,知道父亲不会让她看信。
  “新南威尔士。”詹姆斯嘟哝着说,他心满意足时才会发出这种声音。“看起来,你堂兄亚历山大干得不错。在金矿发了点小财。”他说,额头现出几条皱纹。“或者,”他又变了口气,“至少有足够的钱娶个老婆。”
  她最初的惊讶烟消云散,代之以沮丧。“他在那儿娶个老婆不是更简单吗?父亲。”
  “在新南威尔士?他说,那儿的女人不是妓女就是前流放犯,要么就是从英国去的势利小人。不,他不会找那儿的女人。上次回家,他对珍妮①一见钟情,当时就向她求婚,结果被我断然拒绝。是啊,我怎么能把珍妮嫁给闷热拥挤的格拉斯哥②一位游手好闲的锅炉学徒工呢?何况她那时刚满十六岁,就是你现在这个年纪,姑娘。所以,我敢肯定,你在他那儿能派上用场。他喜欢年轻姑娘。他想娶一个苏格兰妻子,品行无可挑剔,和他有同样的血统,可以信任。至少,他是这样说的。”詹姆斯·德拉蒙德站起身,从女儿身边走过,径直走进厨房。“给我泡点茶。”
  伊丽莎白把茶叶放到温热的茶壶里,再倒满开水,这时候,詹姆斯已经拿出一瓶威士忌酒。父亲是个长老——苏格兰基督教长老会的长老——所以不怎么喝酒,更算不上酒鬼。如果他往茶杯里倒一点儿威士忌,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的消息,比如生了个孙子。那么,为什么这个消息让他欣喜万分呢?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照顾自己的女儿,他该怎么办?
  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呢?伊丽莎白一边用小勺搅动壶里的茶一边想,也许威士忌酒能帮她找到答案。实际上,父亲喝点儿酒话就多,因此很可能暴露秘密。
  “亚历山大堂兄还说什么了吗?”等到父亲第一杯酒下肚,第二杯刚刚倒满,她便大着胆子问。
  “没说什么。和德拉蒙德家族别的成员一样,他也话少。”他哼了哼鼻子。“德拉蒙德,没错儿!他已经不再姓这个姓了,真让人难以置信。他到美国之后就改成金罗斯。所以,你不会是亚历山大·德拉蒙德太太,而是亚历山大·金罗斯太太。”
  伊丽莎白压根儿就没想和这种对自己命运的独断专行做一番抗争。当时没有,后来也没有。尽管已经过去足够长的时间,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一想到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违抗父命,她就吓得要命。事实上,除了默里牧师的责骂,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不是伊丽莎白·德拉蒙德缺乏勇气或者魄力。远非如此。母亲早已去世,她是这个家最小的孩子,从记事起就一直受两个老人暴君般的统治。这两个人就是父亲和他的牧师。

    一 命运的改变(2)      
  “金罗斯是我们这个镇子和县的名称,不是一个家族的姓。”她说。
  “恐怕他改成这个姓自有他的道理。”詹姆斯呷着第二杯酒,以少有的宽容说。
  “是不是他犯了什么罪?父亲。”
  “我想不是。如果他真的犯了什么罪,现在就不会这么张狂。亚历山大总是固执己见,自以为了不起。你伯父邓肯想了许多办法也管束不了他。”詹姆斯长长地、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阿拉斯泰尔和玛丽可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等我入土之后,他们可以得到相当大的一笔钱。”
  “相当大一笔钱?”
  “是的。你未来的丈夫汇来一笔钱,支付你到新南威尔士的费用。一千英镑。”
  她倒吸一口凉气。“一千英镑?”
  “没错儿,我已经说过了。不过,别高兴得过了头。你可以从这笔钱里拿二十英镑买嫁妆,五英镑买结婚用的首饰。他说,你可以坐头等舱,再带一个女仆。我可不同意。这简直太奢侈了。我明天要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爱丁 堡①和格拉斯哥的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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