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洒向西风 by 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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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洒向西风 by 霸王-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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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静下来了。 



半天,秦川问老四:“你估计哪儿的易拉罐多?” 







捡易拉罐的苦真是不用说了。双休日我们几个在驾校一次没上车,连喝带拣地弄了一旅行包易拉罐。 



周一在学校门口拦住他,什么都没说,我们只把袋子交给他。 



他呆看了半天都没说话。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愠怒,接着不解地看着我们,冰葡萄的眼睛里晃着问号。最后、终于,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向着我勉强笑了一下。 



我看着他这个涩涩的笑容,这辈子什么也不想要了。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表白,没有什么浪漫戏剧的情节。 



也许是他的年轻血热,也许是我的真心以对,究竟怎么样,我一点不关心,只是迷失本性一样地疼爱照顾着他;而他,也终于像一个充满疑虑无助的盲孩子,被我一把拉到了怀里。 









(第六章) 



有一次在我家,问起他为什么叫柯念,他正帮我们收拾衣服,愣了一下说:“是我外婆取的。” 



我帮着他一起叠衣服:“呵呵,你外婆真有文化,给孙子起这么美的名字。” 



“她上过私塾呢,后来大了就不让去了。” 



沉默了一阵,他似乎在想心事。 



半天我问:“爸好点儿了么?” 



“恩,”他点点头说:“就是老毛病,一到秋天容易犯……对了!那天看病太急……谢谢你给我爸垫的钱……不过那么多钱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的上……” 



看着他这么认真的发着愁,真想亲他一下:“这还不好办——”我故意色咪咪的上下扫他。 



“你别老开这种玩笑,多怪啊……”他微嗔。 



“好吧好吧。我问你正经话,爸这毛病怎么得上的?肯定是年轻时不注意。” 



“不是,”他停下手里的活,捏着衬衫扣子慢慢说:“我小时候不听话去河里游泳,有一次抽筋了,我爸下去捞我,不知道让水里的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差点把命丢了……最后截了一条腿,眼睛也半瞎了,现在还经常发烧气喘……我妈走了,我10年没看见她了……有时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可是相片都让我爸烧了——” 



“你妈也真够恨的!”我开始听得愣愣的,听到最后没留神脱口而出。 



他只是一笑,又低头叠衣服。 



我没问他和他爸这些年怎么过的,就是看着他,想把他搂在怀里一辈子不让他受罪。 



“呵呵”他忽然傻傻的一笑:“你不知道吧?——”可是说到这却一下刹住了,我看他脸好像有点红,皮肤粉白粉白的特别可爱,于是逗他说:“我知道,你不就是爱上我了么。” 



“说什么呐!”他一下叫起来,扭过头手里叠衣服,也不看我,半天才说:“我怕你听见笑话我……我会绣花呢!在南边的时候用这个赚过好多钱……你帮我这么多忙,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哪天给你绣块手绢吧,绣上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怎么听得心里一惊,竟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似的,而我必须尽快的把这种莫名的不安赶出我们的生活,于是,我很快说:“这下子我出门就丢不了了!柯大小姐德容兼备,小生真是垂涎欲滴!” 



…… 



后来我真的拥有了这样一块手绢。他一点没吹牛,绝对是专业的水准。只是有一点点遗憾:原来我妄想着会有一对蝴蝶什么的,至少该有些花花草草,结果他只是用深蓝的绣线绣着我的名字和两个L。 



记得当时我很沮丧地说:“嘿嘿,你真把我当残障儿童啦,再绣上住址,带出去就更安全了。” 



他用很奇怪的表情看住我说:“我知道你想要漂亮点的,这个是太素了……以后——以后我再给你另外绣一个!” 







和他熟了以后才发现真的有心灵美这回事。他典型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脸冷心热,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从不瞎猜疑闹脾气。尤其是从小伺候他爸,很少有人照顾爱护他,有人对他好就感激的不得了,善良单纯得一塌糊涂。 



更熟以后我们一帮人开始两头跑,不过主要在他家。 



第一次去他家,看见那边儿被拆得一片狼藉,他家灰矮的小屋孤独地留在大片的碎砖烂瓦中。 



进了屋我才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徒空四壁。 



所谓的大屋,只有一张床,一张旧写字台,一把椅子。他的小屋简直就是个笼子了:一张折叠床,下面挤着一堆箱子,一个大箱子铺着一块白布就当桌子用,旁边还有个小凳子。 



不过难得的是,非常干净、整洁。 



天冷了,他把火笼的热热的,加上他爸常年吃中药,屋子里暖香扑鼻。光线好的时候,他爸爸还能大概分辨出我们,和我们讲讲南方乡村的故事。那帮家伙都爱来他们家,屋里经常灯光闪耀,怎么打骂都没用。 



最后终于让我想出一条毒计:留老四他们照顾老爷子,我带他出去玩。 



柯念在北京这么多年一个公园也没去过。 



他很孩子气的最喜欢去动物园,尤其喜欢拿了爆米花喂鸭子。 







柯念的学习一向比我和秦川还厉害,每当提到这,小秋总是摇头晃脑地叹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放你娘的屁!驴唇不对马嘴。是你自己笨!”秦川也总是懊恼地嘟囔。 



十一过后,柯念得了个什么抠门的奖学金,只有80块钱,非要请我们吃饭。 



“哈!那点儿钱光请你哥哥吃馒头都不够,”老四愉快地叫着:“老大是财主,老大请。” 



“我请我请!走!”我从心里高兴,抓起大衣轰着他们。 



“别,别!该我——”柯念急得小脸都起皱了。 



老四也急了:“什么你的我的!走喽!” 



吃饭的时候丁引子喝多了。原来清白的脸红的一道儿一道儿的,嘴里像念经一样哼哼着,突然一下又跳起来,抓着酒瓶子指着柯念说:“你站起来,我敬你一杯!” 



“引子别撒酒疯!柯念不会喝酒。”秦川拽他。 



“首先向你表示祝贺!”丁引子歪歪斜斜坐下,用严肃的口气接着说:“再祝你爸早日恢复健康。” 



咯咯咯咯,小秋笑了。 



我们疑惑地看着丁引子喝的紫红的脸。 



“我真是佩服你,真的!……”他那阴损的嘴此刻好象生了兔唇一样:“好好学习吧,柯念……” 



“哎。”柯念答应着。 







(第七章) 



12月的一个晚上,我们挤在我的小屋复习功课,人多,柯念紧挨着我。 



我清清楚楚地闻着他那股鲜草一样的体味,看着他乳白修长的脖子一低一抬,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赶紧站起来开了瓶啤酒。 



这半年我做够了大哥哥,我坚持不下去了! 



“来,漂亮宝贝儿,让哥香一下。”我借着酒劲扎着胆子把他一搂,接着在他颊上轻轻贴了一下。 



“哎呦!”老四怪叫起来:“老大让丁引子下了春药了!” 



柯念显然被我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半天冷冷地说:“你别老拿我开这种玩笑。” 



我不知是怎的,一股怒气顷刻之间顶了上来:“干吗一提这个你就这样?被男人强暴过?呵呵,也是!总得过日子啊。” 



我又灌了一瓶,脑袋疼得象被锥子钻了一样,信着嘴说。 



他一凛,非常奇怪的、好漂亮地一笑:“陆离,我知道了。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我听了一愣,半天才缓过劲来:“嘿嘿!没想到你跟我就到这份儿上!也好也好,那你把钱都还我吧。” 



“哥——”小秋嗔怪地叫了一声。 



他还是笑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鼻子猛的一酸,想说什么,又没法说出口。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是一个非常少见的深蓝凹花纹的硬皮本,一页一页翻着,翻了6篇,看着最后一页说:“一共是2062块8毛5分,你看看对不对。我下礼拜还你。” 



屋里的空气好象一下被抽干了,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手也要抽筋似的。我一把抓过那本子,机械地看着。。。连给他买的矿泉水也记在上面了。 



“呵呵呵,咯咯,柯念,你是真有闲心啊!我从来没服过谁,今天可就服了你了!你冰清玉洁一身傲骨!真他妈的牛逼到家了,我服!”说着站起来拿了一瓶白酒开了,对着嘴就喝了一口。 



“哥!”秦川站起来了。 



“你们今天谁他妈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拿瓶子花了他!”我说着吃吃地笑起来:“好好好,柯念,欠债还钱,应该的。可是我现在就要!你听见没有,我现在要!!拿来!你都给我拿来!” 



“哥你干什么呀!”小秋的声音抖的我都想笑。 



柯念的脸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个死人,煞白的。半天动了一下嘴唇:“我下礼拜保证还你。我现在没钱。” 



“别理他柯念,你先回去吧!他今儿喝多了,睡一宿就好了。”秦川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了一下:“你还不知道他。灌了黄汤就胡吣。来,穿上大衣,我送你。” 



我立刻窜起来,挡在他们眼前:“咯咯,你们听见没有?他说下礼拜还我。你们说他怎么还?就他们家那么叮当响,他拿什么还?还不是就他妈的去卖肉!卖谁不是卖,至少你哥保证没病!” 



柯念直直地看着我,美好的唇一开一合:“你一开始帮我就是为这个吧?你早说就得了!我也不用记帐了。”我的眼可能花了,他居然象是笑了。 



“没错!就是为这个!我给你那些钱还不够上你一次啊?你真以为你是谁了?”我冷哼着,拿出我的本性。 



“哥,哥,你真喝多了,躺会儿吧。柯念你就当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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