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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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 下- 第2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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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家不同意秦中岳承位。”
    叶云水立即皱了眉,这祁红利说其是个文人,可这文的也太硬朗吧?
    上来便是如此一句?这是在试探庄亲王府?
    顾不得多想,带着小家伙儿们先去了旁的屋子,而她亲自守在这里以免有人靠近……
    秦穆戎眉紧似锁,深沉如墨,半晌才道一句:“不同意又有何法?”
    “虽手握军权,可这不是保命的良策,我们要的不是保命,而是传代,子子孙孙传延下去,”祁红利说到此,则直看着秦穆戎,“弟弟你总不愿这辈子苟且活着,临死时便想着自个儿的儿子、孙子是否能安然无恙?就如同……”他指了指屋中,“就如同庄亲王如今这般?”
    “此等话语不必多说,有何要我帮忙,自可说出来。”秦穆戎这话可谓是没应,也没拒。
    “有事,告诉一声即可。”祁红利话语含蓄,其中所蕴之意,兴许只有秦穆戎能体会得到。
    叶云水则站在一旁听二人对话,一则诧异这祁红利如此直言,他就不怕传了出去?而且还如此大张旗鼓的张扬开,连孩子们都不避讳,二来,秦中岳当不了太子,那谁去?数数其余的郡王们,除了肃郡王以外,还能落于谁的身上?可肃郡王身体虽然有所缓和,却不是完全康愈,亦是不妥。
    他不会是想让秦穆戎争这位子?叶云水下意识的咬了舌头,却不敢出声,只能看着秦穆戎。
    秦穆戎在思忖刚刚祁红利的话语,最终亦是点了点头,言道:
    “尽力而为。”
    祁红利耳听秦穆戎这话倒是笑了,又抬头看了看叶云水,忽然问道:“弟妹以为如何?”
    没想到祁红利问上了自己,叶云水则是道:
    “本妃乃是一女眷,不参与这等事。”
    祁红利笑道:“莫拿此话唬为兄,太后在时,来往的信件中可常提起你。”
    叶云水心惊挑眉,带着不确信,太后信中常提起她?这是说太后对祁家的认同?还是欲以此来跟秦穆戎拉近关系?
    看着叶云水这一副疑惑之色,祁红利连忙摆手:“从不拿话唬人,这你自可问问穆戎。”
    秦穆戎对此倒是点了点头,淡言道:“是不唬人,说砍人脑袋绝不多砍人一只手,说抄满门绝不留半个活口,连个鸡崽子都不剩下。”
    这话说出,祁红利是抽了抽嘴,连忙道:“弟弟这般说兄长可不合适,终归给我留点儿薄面,我这辈子可从未摸过刀枪棍棒,却被你说成了夺命阎王,不妥不妥。”
    叶云水只觉得脑门冒汗,祁红利初进门时,她便觉此人带着一股戾气,虽然话谈之间笑脸涔涔,可心中总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劲儿。刚刚他张口便不同意秦中岳承大位,叶云水已经是惊愕半晌,他可不是祁家的家主便敢如此张狂,那他爹祁华震得是什么模样?
    秦穆戎刚刚那番形容,祁红利虽说要留薄面,可却看不出他脸上的半分愧疚,好似引以为傲,这等人纵使穿上宽袖锦衫他也照样不像个文人啊。
    暴戾、油滑,让人骨头里发寒。
    此话也算是一段插曲,调侃两句便过去,秦穆戎二人也不再说秦中岳之事,反而把如今朝堂五品以上官员及皇亲贵胄都排了一遍。
    谁乃太子的人,谁乃庄亲王府的人,谁乃祁家之人,谁乃中立模棱两可、左右逢源之人,这些说完,秦穆戎与祁红利二人不由得都叹口长气,文人几乎无一人站足庄亲王府与祁家身后,唯独武将志士忠贞追随。
    虽说那些酸腐的文官秦穆戎与祁红利都瞧不起,可这些人在朝堂的地位可不小观。
    当初连一个大学士都敢与庄亲王爷针锋相对,如苦不是太后撑腰,不是庄亲王爷冒死出生,怎么会让他一家子都跟随西北将士陪葬?
    这样的人不是少数,而是大有人在。
    刚刚的侃侃而谈,如今的沉浸思忖,显然祁红利这辣手之人也无可奈何。
    叶云水想了片刻,在一旁插话道:“你们忘了两个人。”
    “谁?”祁红利率先开口问。
    “德妃与肃郡王。”叶云水这话说出却让祁红利的眼睛中闪亮一分,随即看向秦穆戎,他终归常年在南方,对涅梁宫内之事虽了解些许却并不知底,“我一直认为宫中各妃此位娘娘最不可小观,肃郡王身体可还行?”
    这话问的并非二人,而是问其二人背后的实力。
    秦穆戎的眉头更紧,随即摇摇头,“……对其背后之事,我了解不多,无法判定到底有何支撑。”
    祁红利拍了手,“倒真是有点儿意思。”啧啧着嘴,叶云水只觉他又起兴致,而这股兴致则是对付德妃与肃郡王。
    她不知刚刚提起德妃与肃郡王是否正确,可祁红利说出那番话,秦穆戎还能与其如此细致的说起朝堂之事,显然他的心里有靠拢祁家之意, 何况,南方总军令牌在秦穆戎之手,祁红利不提,秦穆戎也不揭,这二人话语之中倒是站了一起。
    故而,叶云水才把心底之念说出,而接下的话题又变了,开始说着各地风土人情,吃喝游乐,祁红利倒是别出心裁,问着秦穆戎:“这涅梁城最大的伎院在何处?”
    说完此话,他则看的是叶云水,叶云水半点儿反应都未有,连斟茶的手都没晃抖一下。 秦穆戎往皇宫指了指,“你刚出来之地。”
    祁红利哈哈大笑,“弟弟果真是聪颖之人。”说罢,看向叶云水,“弟妹可知弟弟在说真话亦或搪塞之言?”
    “兄长所提伎院乃人伎,又何必如此调侃?脏心者自入兄长的套子,不过本妃敢言,兄长这种调侃无非是一试探罢了,何必如此?”叶云水说出这话后便继续斟茶。
    话语中的谴责也让祁红利拱了拱手,“是我大意了,给弟弟、弟妹赔罪,不过弟妹的确聪颖过人,只是兄长未瞧出你这掸子、鞭子、板子是怎么用的?如此灵巧之手拿那腌渍物什,不妥不妥。”
    “一为保哈了、二为救人、三为护子,此双手焉能比重?”叶云水说完此话,则撂下茶壶,显然有些不悦,只得去门口吩咐花儿张罗席桌。
    祁红利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盯到秦穆戎略有不满,他才收回。
    庄亲王爷与祁华坤这一番畅谈也是神清气爽。
    祁华坤不同于祁华震,话语之间更多的是追随老爷子,把他哄逗高兴,也算不枉此行。而祁华坤也深知,如今庄亲爹府做主的乃是秦穆戎,他本人的话语分量也比不上祁红利,故而,二人都心中无事,反倒是谈得欢畅。
    席桌送上,庄亲王爷则出来入座,吃饭之时又被叶云水强制的灌了一碗药汤,老怀欣慰,可又觉脸上无面,则是道:“本王有此儿媳,福气,可这老的动不了,却被晚辈管制,实在……唉!”
    “这可是王爷的福分,纵使被管制,那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理当如此,理当如此!”祁华坤笑着为庄亲王爷斟了酒,其余的酒都乃叶云水斟满。祁红利笑着先敬庄亲王爷一杯,“多年未探表叔,可莫怪,身不由己,侄儿敬您一杯!”
    庄亲王爷笑着一饮而尽,“你家父亲的脾性比本王还烈,可要改改,否则才经了,这毛病全找上来,自己遭罪啊。”
    “正是,回头定禀明家父,谢王爷的好意。”祁红利也一饮而尽,众人笑灿连连!
    而就是此时此刻,离庄亲王府不远之路发生了一起极为恶劣的刺杀,而被刺之人正是祁华震!
    庄亲王府。
    庄亲王爷吃了酒,好似心胸开阔,话语不断。
    而说的最多的,则是他早先与祁华震之间的事情。
    情意深厚,幼时在一起插科打诨,到处招灾惹祸的事例,而后皇位争夺,也曾同入沙场……
    虽是未提那后续的纠葛,但明显已是在叙前言,也因年迈开始怀念过往的友情。
    祁华坤因比二人年少些许,只有听的从发,感慨的份,祁红利则在一旁好话哄着,算是把爷爷子哄得十分开心。
    而就这一会儿功夫,门外响起一阵骚动,庄亲王爷往那方看去,却是秦慕谨匆匆而来。
    看着众人落座此桌吃酒,秦慕谨话到嘴边不知该如何说好,而后一跺脚,直接言道:
    “父王,祁二叔父,兄长,出事了,大伯宫宴吃完,便欲来一座见您,可路上遇刺,如今伤势很重!”
    秦慕谨这话一出,顿时众人全都目瞪口呆。
    庄亲王爷一副不可置信之相,祁华坤则直接看向祁红利。
    祁红利手中筷碗落地,下意识的便往外走,而秦穆戎则与叶云水言道:
    “过去看是否救得回来。”
    叶云水点了头,花儿急忙跑出去找秦风,秦风骑马带她往“水清苑”的大库去取药。
    庄亲王爷眼见众人全欲出行,他则急了,坐在桌前吼道:“吩咐侍卫先行,本王也要去。”
    祁红利行至门口忽然停住,转头看着庄亲王爷 ,眼中闪亮,明显对庄亲王爷的举动略有感激之意。
    祁家在南方可谓是权贵之家,俨然个土皇帝,可在这涅梁城内却无人可用,而且此次只有其四人和随行护卫前来,这祁华震遇刺,可是让他们不知所措,庄亲王爷能出面,可谓是给祁家帮了大忙。
    秦穆戎也没阻拦,而让秦忠快些筹集王府侍卫,这方又吩咐秦慕谨道:
    “你在这里看守着,陪老头子一起去,我先带你嫂子过去,看能否救过来。”
    秦慕谨点了头,秦穆戎则拽着叶云水便往外走。
    叶云水因穿着碍事,小跑都跟不上秦穆戎的步伐,祁红利在一旁焦急跺脚,只得几步一回头的等着,叶云水也看出秦穆戎的心焦,索性双手攀上秦穆戎的脖颈,秦穆戎接着把她抱起,直接往门口跑去。
    祁红利心惊肉跳,他虽是个狠厉人,可见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更是把规矩全都抛了一旁依旧有些惊愕。
    这女人……实在太不寻常了!
    惊愕之余心中更是感激,如此急速,能让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抛开陈旧径规,这显然是把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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