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以前真的是自己错了,一直以来他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清清的出现他只认为是别有用心,可是看到她宁静美好的样子,他才豁然发觉,原来他的心底也有那念念不舍在蠢蠢欲动。
清清望着他的眼睛道,“可是,我毕竟只是暂时替代昭王妃的位置而已。”
慕容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许一时冲动他会说出,你留下吧,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只是说道,“你好好将身体养好了再说。”
狂风急雨夜①
微风袭过,清清揉着太阳穴道,“我感觉好累,想回去了,只是胳膊上受了这点伤,我怎么觉得好累。”渐渐的她的意识又陷入了模糊。
慕容锦有些心疼的望着她,她在心里喃喃自语道,“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风起,桂花瓣散落他们周边带着那沁人心脾的浓郁香气。
慕容锦轻轻抱起清清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那柔软的绣床上,又将锦被的角使劲的往她身下掖了掖。
十天过后,清清几乎三四天才能醒来一次,她的脸已经严重的凹陷下去,脸色透着一股不健康的蜡黄色。
眼看再有两天二七便过去了,慕容锦望着清清焦急的很,这些日子方少麒一点音讯也没有,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带着解药回来。
慕容锦透着微微开着的雕花窗的缝隙望着外面,天色已经变成铅灰色一场大雨马上就要来了。屋里雕花镂空珐琅香炉里合欢香的袅袅香气在沉闷的气压下变的那样暗抑。
不一会,窗外雨声沙沙天色早已变的灰蒙见不到丝毫光彩。
慕容锦的眼前却晃过清清有些倔强却是清澈的眸子。
他害怕安静,害怕这种阴晦的天气,会带来不详的讯息。
曾经也是这么个大雨磅礴的天气,他听到了旋儿离世的消息。
曾经少不更事的自己就这样不察觉间消磨殆尽,只是这种蜕变让人痛彻心扉。
心中再大的波涛汹涌面上也永远要波澜不惊。
雕花长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夹杂着狂风磅礴的呼啸着,他的心里也是狂风暴雨般纠缠的思念,愈演愈烈,胸口像被重锤击打般痛堵的无法呼吸。
狂风急雨夜②
屋子里昏暗的很,侍从掌了八宝琉璃彩画灯。
屋子里一下豁亮起来,他那暗暗在角落里独自伤感仿佛也被照亮。
他起身走到案前醮墨摊纸写下:“点滴芭蕉心欲碎,声声催忆当初。欲眠还展旧时书。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倦眼乍低缃帙乱,重看一半模糊。幽窗冷雨一灯孤。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一气写下字体却是绵软无力,喃喃重复着,“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外面雷声阵阵狂风急雨似鬼嗷般呼啸着,似有千万颗银珠打在屋檐上砀砀做响,一道眩目的白光瞬间帐中白如昼,之后便是那惊天的响雷震的耳膜嗡嗡做响。
慕容锦就那样守在清清身旁,仿佛真如多年的结发夫妻一般。
已是三更,雨已停歇。
雕花长窗外夜空黑碧如墨,西边浅浅的挂着一个月牙,星光璀璨。
清清突然呢喃道:“水…我要……喝水”虽不清晰但字字坚实落入慕容锦的耳中。
慕容锦亲自用汤匙舀了吹凉,送入清清的嘴中,虽还是从嘴角流下来的多,但自己还是可以吞咽下一部分。
他的手不经意的碰到她的脸,却发觉上面火辣辣的。
他慌忙让侍从去找太医来,太医进来请脉,须臾,眉毛微微一皱,恭敬回禀:“娘娘突然高烧发热,这极为不妙啊,只是现在不知这发热是由伤口炎症还是毒素引起的。微臣先开几幅退热的汤剂。”便急急坐到案前摊纸醮墨唰唰急笔写出处方,然后交给随身的小太监去抓药煎煮,
慕容锦望着无血色的清清,此刻,已有小宫女端了铜盆进来浸了冷毛巾,覆到清清的额头上。
太医又道,“王爷恕老臣直言,娘娘现在这种状态,胎象极是不稳,她腹中的孩儿恐怕不保,这就全要看天意了。”
慕容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胸口像被巨石重重堵住一般,若她不是怀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来到这王府,然后有这般的劫难?
情况危急①
慕容锦的心猛然一缩,紧紧抓起清清那已烧的滚烫的纤纤玉手。
慕容锦一种不能言状的恐惧,怕这一刻不抓牢她,她便会瞬间消失一般。
似乎十日前,他爬在清清小腹上听宝宝声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的手指轻轻抚在清清的小腹上,似乎他能感觉到那里面有一个小生命。
他淡淡的口气掩饰掉内心的不舍,对太医道,“还请尽量保全孩子。”
太医作揖道,“昭王爷请放心,微臣定是尽力,只是怕万一有个闪失,也请王爷有一个心理准备。”
此时的清清,意识依旧十分的迷糊,仿佛眼前有个火球,将脸灼的好烫,一会又好似走在了沙漠里,刺眼的阳光反射在一望无际的滚滚黄沙躁热而又让人绝望。
“热……热……热”听着清清高烧中的呓语,慕容锦坐立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如此高烧不退定会危及性命。
不一会,清清模糊的意识里只觉得一个冰凉的东西环抱着自己,仿佛是那雪山上澄净而明亮的雪水,让炙热的她备感凉爽。
那冰凉的东西一会温热起来,但没多久又冰凉如雪水,不知道多少个反复,清清又渐渐失去了意识。
慕容锦任由侍从给他穿好外衣,只是一件休闲的青色斜常服,此刻的慕容锦由于一夜没合眼,眼中布满血丝,担心加上疲惫,使他看起来十分憔悴,已无往日奕奕神采。
太医忙道,“王爷您这样将自己浇透为娘娘降温,小心自己也受寒,一会您也要喝一碗退热的汤药。”
慕容锦摆摆手道,“我身强体壮的不碍事,还请太医尽心医治王妃。”
丫鬟端了熬好的退烧汤药进来,慕容锦悉心的将那汤药用小勺子一勺勺的喂进清清的嘴中。
情况危急②
太医忙道,“王爷您这样将自己浇透为娘娘降温,小心自己也受寒,一会您也要喝一碗退热的汤药。”
慕容锦摆摆手道,“我身强体壮的不碍事,还请太医尽心医治王妃。”
丫鬟端了熬好的退烧汤药进来,慕容锦悉心的将那汤药用小勺子一勺勺的喂进清清的嘴中。
慕容锦吩咐众人先出去候着,吩咐众人先出去侯着,屋中一下变的安静下来,只听更漏的声音,香炉中合欢香的香气,丝丝袅袅飞散。
慕容锦轻轻执了清清的手,轻放到唇边,柔声道,“答应我,快点好起来好吗?我们的孩子也没有事。”
本来,清清怀了孩子他只觉得那是一份责任,而如今他那本似已经冰封了的心,却像是渐渐融化了几分,露出原本深裹在其中的柔软。
慕容锦静静在塌前坐了一夜,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他在等一个奇迹,如果奇迹不能出现,至少他要陪着她走过最后的人生。
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也许这也是上天给他们的缘分吧!
只是,这缘分似乎太浅,在他想试着了解她的时候,她便经历了这番生死磨难,能不能闯过去还是个未知数。
日上三竿的时候,清清喝到第三副的时候,高烧总算退下,太医跟慕容锦总算都舒了一口气,只是,眼看距离二七的时限只剩下一天,他的心依旧紧紧绷着。
他感到疲累,便来到院子里舒展一下筋骨,明净清澈的天空中挂着七彩缤纷的彩虹,只是眼前的阴霾还没有散去,慕容锦疲惫的活动了一下胳膊,希望这乌云能早日散去,可以见到彩虹。
这个时候,侍从突然急匆匆的来报,“王爷,王爷,宰相公子来了,他说要马上见王爷,现在正在大厅候着呢!”
方少麒来了,这个消息好像是一个振奋人心的信号,他找到解药了吗?
慕容锦忙道,“走,咱们快去!”
便朝大厅走去。
他心里多么希望,方少麒带回来的是找到了解药的好消息。
玉清丸①
大厅中,已有侍从在红木镶玉红木桌上摆了香茗,方少麒由于连夜赶路,他那袭月白色氅衣上还带着被雨淋过的潮湿,上面因为沾了许多的尘土,衣服已经变成了土灰色,看不出原本那莹润的白亮色。
方少麒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路,他怕自己迟一些便救不了清清了,回到京城没有回府便直接来到了昭王府。
这一路艰辛,似乎只有那个要救清清的信念一直使他坚持着,他从不知自己竟是这么在意她。
他无心安坐品茶,而是在大厅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这个时候,方少麒看到匆匆而来的慕容锦。
方少麒见慕容锦中布满血丝,原本丰润的双颊已微微凹陷,面色极为憔悴,焦急询问道:“娘娘怎么样了?”
慕容锦叹了口气道:“一直都昏迷不醒,晚上还一直高热,这才刚刚退下。”他本想问找到了解药没有?但是看着方少麒脸上挂着伤,而且整个脸都消瘦了许多,想来这一路一定是很艰辛,于是等他将话说下去。
方少麒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锦缎层层包裹的盒子,他浑身脏兮兮的这锦缎上却是干干净净,看的出这一路上他有多么的珍视这个盒子。
他将那锦缎打开,将里面的象牙小匣子递给慕容锦,道,“杜恶教的解药我寻不到,这是五毒教的玉清丸,是由天山雪莲、千年人参、灵芝、虫草,茯苓等七七四十九种罕见的珍贵药材经过数十年之功精心练制,有保元护本,起死回生,解百毒之效。”
慕容锦接过那小匣子,揭开匣盖,一股浓烈的药香溢出,匣子纯白色的丝绒衬垫上一粒铜板大小,圆溜溜的几近透明带着淡绿色的小药丸安静的躺着。
玉清丸②
慕容锦也偶有所闻,这五毒教是江湖的第一大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