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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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天下- 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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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我就直觉此事会跟十三阿哥今晚突然来找我有关,不过情形实在尴尬,无法多问,只好闷声不响。 
  不去塞外也好,省得我想起十八阿哥又是心酸。 
  不过十三阿哥的事可以不问,有一个人不能不提。 
  我一骨碌坐起身,望住四阿哥:“阿五把我们的……声音,都听了去了,怎么办?” 
  四阿哥淡淡道:“不用担心,她听不见。” 
  我不信,四阿哥解释道:“她十岁那年生了场重病,从此聋哑,她很有毅力,学会了唇语,但只限满语。”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没听见四阿哥发话,阿五就自己退下去,想来这种简单的吩咐,四阿哥只需动动嘴巴或一个手势,她看一眼就领会了。 
  遇到十三阿哥不请自来的状况,随园里机灵的丫头不是没有,金嬷嬷怎可能差遣听不到也不能说话的阿五进房报信? 
  ——除非是出自四阿哥安排。 
  由于什么原因,四阿哥料到十三阿哥会来,他也算准十三阿哥一下找不到我,所以他对我那样,同时却又安排了阿五进房“吓”我。 
  这算什么?试探我? 
  乍然想通此节,我暴怒,这还了得? 
  真正岂有此理! 
  我拍床跳起,大闺女我要发飚了! 





  正文 第七十七章 
   6…12 12:30:00 16298 

  “玉格格、玉格格——” 
  魏珠叫了几声,我才回过魂来,骤然想起此时身处何在,不由慌了一慌,魏珠抢着扶我:“玉格格慢慢起,当心闪了。” 
  我从宽暖胡椅上站起,低问:“皇上到了?” 
  魏珠道:“尚未,这就快了,李总管叫奴才进来看玉格格醒了未?奴才可有吵着玉格格么?” 
  我摇首苦笑,前儿晚上在随园和四阿哥大战一场,惨遭镇压,不得已告假在家休息,方得缓了一日,康熙却有召见,碰上天气闷热,我又穿多了,堪堪进得乾清宫,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好在我来得早,康熙还未回转。 
  魏珠还在絮絮地说幸亏我这一跤摔得不重,不曾磕破哪里,否则他们如何如何当不起罪名,我听得心头一阵无端烦热,***,本大闺女不会被四阿哥搞得肾亏了吧? 
  天晓得,在古代哪怕生个蛋也万万不能生病呀,铁打的闺女都不够吃中药的。 
  何况反奸无望,人生黯淡一百遍啊一百遍。 
  最郁闷的是,我居然在乾清宫昏倒,就算当时康熙不在,也是失仪,一会儿拜见康熙,还得主动请罪…… 
  正乱七八糟想着,外面起了动静,魏珠说是护军营的人开过来,急急陪我走出小静房,绕到宫门前随众迎驾。 
  康熙、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外加一个锡保,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这些人行从浩荡,足足耗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迎进西暖阁,康熙换了常服歇下,忽然朝我面上看了一看,又问李德全:“玉格格的脸色不太好?还是朕的眼神儿不好?” 
  搁谁头上谁敢说皇上的眼神不好啊? 
  虽说迟早知道,但当着四阿哥在场,我不愿人说我忽然昏过去了什么的,一来少不得被送到御医那灌药,二来我心里有点气着四阿哥:那晚差点在随园撞上十三阿哥,四阿哥其实将我反应全瞧在眼里,他嘴上不说一字,心里未尝不是动了火,到得后来镇压我时就未免下手狠了些,连整了好几回,任凭怎样都不肯宽容,为这我恼了他两天,如今偏又示了弱,我不甘愿,却也无可奈何。 
  正巧魏珠捧茶过来,我移步接了,半侧身细意安置康熙手旁几上,同时李德全也把话回完,我忽觉异样,抬起脸来,眼前一花,迎着烛光照了一照,只见康熙堂堂注目我面上,我心中别的一跳。 
  “别动。”康熙的手指在我脸颊靠耳根处一掠,拈下半根小小银须,笑道,“朕一眼瞧见你,就在寻思狸奴的胡子怎么长到你这儿来了?” 
  我停了停,才想起康熙说的狸奴就是指红毛国新近进贡来的纯白波斯猫,因皇太后爱看他们玩耍,便在慈宁宫豢养了两只,有时康熙也叫人带到乾清宫来作耍,这种猫咪到处乱跑,又爱掉毛,颜色还浅,打扫不净落在椅上也有,估计是我之前睡在小室那张胡椅上侧脸沾到的,康熙居然明察猫毫到这个地步,其他人固然交口赞了一番,我亦觉心惊,好在康熙接着也没说什么,因退过一边,低头而已。 
  他们父子君臣在谈笑,我也是平常站侍卫位上,不知怎的,半个时辰不到,已头昏了数次,更有胸口烦闷压塞,严重时甚至难以透气,隐隐作呕之感。 
  强撑了半日,好容易熬到康熙准备闭目养神,太子带了几位阿哥站起打算告退,突见窗外闪起一道红光,竟将窗扉映得通红,刚才还一碧似水的天宇霎间罩上了一股浓烟。 
  (文本丢失) 
  我本亦步亦趋,但火光浓烟骇人,忽的胸口一厌,连带腹中奇痛,不由捂腰落下,深吸了几口气,再抬起眼来,康熙已经上轿走得远了,其他人也都追上,倒是魏珠还跟在我身旁扶了我一把,他是去年荣宪公主在时提拔上来的,和我一向交好,我感念他关心,侧脸向他示意我不打紧。 
  魏珠还未说话,眼色陡然一变,放开我,跪地打了个千儿,口呼“八贝勒”,我慢慢掉转头,只见八阿哥带着两名内侍不知几时折回站在我身前。 
  背光之下,八阿哥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奇异的扭曲,然而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和平静:“皇阿玛交代,玉格格可不用随驾火场。” 
  我谢了恩,头还没抬起来,又听八阿哥淡淡加上一句:“呵,忘了恭喜玉格格,令妹宝珠在今年的选秀中表现极优,前日皇阿玛已正式将她指婚给四阿哥为侧福晋,只待十月封王大典一过,你年家就满门抬入上三旗,从此一荣俱荣,成了王亲贵戚,真正可喜可贺。” 
  闭一闭眼,再轻轻睁开,谁说过,不止是亘古玄冰会碎。 
  看到八阿哥时,他已笑容满面的看着我,这么一来,反而显得寒意刺骨。 
  我惫懒到了极处,仍是微微展颜:“玉莹谢八贝勒关心。” 
  身为御口亲赐的格格,我只叫他八阿哥也当得,可我有意和魏珠一样叫他八贝勒,因为我很清楚今次康熙封王,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都升了,只有八阿哥原地不动。 
  八阿哥的眼睛渐渐冷了。 
  他冷,我比他更冷。 
  不错,我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但是天破了又怎样?八阿哥可以嘲我笑我,只要他肯定他自己一直都会顺水顺风。 
  (文本丢失),到黎明时分,才扑灭最后一团火焰。 
  臣民皆叹服皇上英明果断、调配有方,欢呼之声如雷震天。 
  慈宁宫的皇太后领着众嫔妃念了一夜的佛经,也是直到天明才各自返宫。 
  日落,日升,我在火光冲天的紫禁城的乾清宫廊下凭风而立,直到腿脚发麻,脖颈发硬,然而身体上的不适多少可以转移心灵的空洞。 
  八阿哥说的“前日”,就是我和锡保在御花园千秋亭外决斗那日,当晚四阿哥忽然来随园找我,还有十三阿哥…… 
  四阿哥口口声声要我生世子,还不给我机会知道真相,尽管他知道我迟早会知道。 
  如果是四阿哥亲口告诉我指婚的事,我的心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痛? 
  当日发誓说要让四阿哥尝到碎心之苦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我究竟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了今日这个田地? 
  呵,我都忘了。 
  康熙回宫后,当天即命写下一道渝旨,详细记载这次救火经过,南城官员和司访营校卫军官受到严厉斥责,就连救火有功的左部御史科尔坤也因离开火场过早而被点名指责。 
  奇怪大火,在古代被目为天谴,既然并非君王失德,总得有人背黑锅。 
  (文本丢失) 
  前后五、六日光景,康熙不曾好好歇过,我也是没日没夜在御前伺候,李德全几次让魏珠劝我惜养,我均置若罔闻,一切就像十八阿哥初逝那段时光,只要能看到康熙,就有座大山压下我心中沸腾。 
  指婚的是康熙,接受指婚的是四阿哥,误会了指婚的,是我。——我不知道我最该恨哪一个? 
  二十三日,康熙明加派八旗章京十七人看守大阿哥。又再派贝勒延寿、贝子苏努、公鄂飞、都统辛泰、护军统领图尔海、陈泰等,每日二人值班。且何旨看守章京等:“严加看守,不得稍违,设有罅隙,朕必知之,彼时将尔等俱行族诛,断不姑宥。” 
  李德全传旨出去;在西暖阁内的太子、三阿哥、四阿哥等起身告退,康熙首肯,我行屈膝礼恭送太子,行到一半,眼前突的金星乱迸,耳边一静,便一头栽入黑暗。 
  醒转时,不知身在何处,要想一下,才明白是在乾清宫里的荣宪旧居。 
  流苏帐,团纹锦,摇摇映出四阿哥的脸,在暗处,那一双炯炯的眼睛,当然是他。为什么是他? 
  他的声音有些哑:“我只要我的白小千。你肯不肯再相信我一次?” 
  我不言不语瞪着他。 
  有一句话说,当别人不爱你的时候,哭闹是错,静默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都是错。 
  但是难道以爱的名义,就做什么都是对的? 
  慢慢的,我的眼泪也有漫了出来,然而眼泪终于在眼角绽放成了狂笑:“我从来没有打算要嫁给你,我也没有相信过你,所以你别再自作多情了,你要怎么样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 
  四阿哥猛然一下攥紧我的手臂,却又以同样的速度放开,好像他生怕弄疼我似的。 
  我挣开身,抱膝缩到里榻。 
  他伸手过来,在半空结成凝固姿势:“如果我拒绝这次指婚,皇阿玛就会立即降罪年家满门,连你也脱不了干系,换作你是我,你能不能冒这个险?” 
  我把脸低了低,然后抬起头,问他:“那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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