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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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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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1、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门年果(上) 。。。 
 
 
  此刻,年氏如此郑重地与夏桃对视,眸里似乎有太多情感,又只是极混而清。最终,她收了眼色压抑着轻咳几声,不再相看:“本宫乏了,你且去吧。”
  就这般,就这般,如来去匆匆的胤禛一般,叫夏桃看不透这二人的心思。
  如果不爱,不会跟到年氏宫院来。如果无话,不会唤了她前来……
  时间真的是撑控不住的浮云,她与他远了,他却与“她”近了……并不想乱了心思胡乱猜测,可面对空白的六年,爱情里可以沉浮的波澜实在是太多太多。无话的胤禛,有话却未言的年氏,还有那些曾经出没于她生活的历史人物,是不是非要等到生命逝去,她这一生才能够偿还,能够解脱?
  
  十月三十的万寿,同时亦是福惠阿哥的岁寿,也莫怪乎圣上待福惠不同,这一日双寿,父子俩的情系自是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么多,明天继续。




132

132、第一百三十章 一门年果(下) 。。。 
 
 
  万寿节次日,圣驾回至宫中,后宫女眷除却皇后皆留于圆明园。
  十月初八这一日,年贵妃突然陷入昏迷,圆明园里一时紧张起来,连小小的月地云居里也是人臆言措。
  圣驾于十月初九之一日近午匆匆而来,因即日遏陵,午时稍过又再度匆匆而去。
  当夏桃再度被竹清引去,却觉得竹子院里虽然婢奴成群却万分的萧索。
  年素尧呼吸短促,已是出气多于吸气,本就素白的肤色苍白得惊人。夏桃见她如此,突得就受不住这种生活即将尽头的酸涩,雾上眼眶。
  屋子里除了个大丫头和院子总管,地上只跪着两个嬷子。福惠阿哥虽然还小,却被年氏教导得极为知规,虽然已是满眼含泪却硬是压着哽咽没有哭出声来。
  竹清压着泪水上前扶起年氏。
  年素尧喘息了许久,才拉了福惠的小手说道:“福惠,去,称呼姨娘。”
  所有人都惊住了,不知道的只当年贵妃病糊涂了认个下等的婆子做妹妹,知道的也惊于年贵妃竟然可以抛却清高与旧恨原谅了夏桃。
  而夏桃,却已是落下泪水感动于年素尧竟也有如此深浓的为子之情。
  福惠很是听话,移到夏桃面前极为足礼的行了礼,又回到年氏身边。
  “你们……听到了……从……今天起……这……这位夏氏……便是六阿哥的姨娘……你们……你们要……好生敬畏……”
  做为母亲,年素尧想的不可谓不长远。福惠是贵妃的儿子,即便贵妃不在也自有皇上、皇后爱护;退一步,如果失母无依,夏桃重新寻回与皇上的感情,认了夏桃为姨娘以夏桃在皇上原本心中的地位自然又为福惠寻了一处基根不至于受难;再退一步,即便夏桃没能重获圣心,福惠也还是阿哥,这种认“亲”也没有传了出去,自然是算不得术的。
  在场各位奴才都是年氏的心腹,怎样有张有迟自然深领其道,纷纷领命行礼,退了出去。
  “夏桃——”年氏的相唤叫夏桃扶了眼眶走上前去。
  那是双虽美却已没有温度的手,软弱无力却执着地把夏桃与福惠相连,凝视了半晌夏桃才嬴嬴开口:“本宫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不过,你还要看在……当年相处的……情份上……妥为……相看福惠……”年氏的眼神已趁于涣散却仍强聚着一口心神直视着夏桃。
  有什么仇呢?两个人来世走一昭,因为系缘有了交集,无所谓任何深仇大恨,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能夏桃是充当了一回小三,可年氏也并未有极大仇恶的言行。到此时临终相托,又何常不是夏桃相欠年氏的情意。
  如此思定,夏桃不由抚了抚福惠的脸盘:“你放心,我会把他当亲子的,似个真正的母亲。”
  年素尧坦然而笑,像最后而绽 
 132、第一百三十章 一门年果(下) 。。。 
 
 
  的一朵寒兰,戛然而止,清素而终。
  “额娘——”满殿皆是福惠痛彻而恐慌的哭声,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没有比失去母亲更为惨凄而冻伤的事。
  夏桃突然觉得无比的悲伤,晃如一生无趣的凄凄如此。
  没有阻止福惠地哭喊,没有比让个稚子发泄而出更为缓解悲痛的方式。
  直到福惠哭累了、睡着了,夏桃还是搂着他,如抚慰自己的孩子一般给以安抚。
  或许是福惠极听母亲的话,或许是其他原因,小小的福惠没有生疏如陌生人般推开夏桃,反依在她怀里睡去。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明明是“仇人”的孩子,却也能相处融洽。
  这一日,皇上并未前来,只是下旨封年氏为皇贵妃进了一品,可怜,年素尧没能等到旨意,或许,根本就不再稀罕。虽然年素尧与夏桃的性子天差万别,可骨子里一个是自命清高、一个是坚持固我,其实汇流为一,各有各的冷漠与清明。
  夏桃卧于榻间,抱着小小的福惠,心里想的却是胤禛的冷淡与无情。虽然每个女人都希望她的男人只为她动情,可真的想见了他的绝情,平常肉心又怎么能不清寒?她所认识的胤禛虽然看似无情、狠烈却实则对泛泛之人尽量的公平而疏远。尽管她不知道他与年氏有没有在这六年里培养出感情,可对子嗣他以前还是真心惦念的。可今天,福惠亲送年氏而去,他竟然没有出现……是时间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蹉跎了岁月?
  圆明园的这个冬天,虽有火热的暖房,却异常的冰寒入骨。
  
  圣驾遏陵,一去便是五日。福惠毕竟还是孩子,白天还能有事可做,到了夜晚便很是害怕,紧搂着夏桃的手臂却还是不自觉地打颤。
  看着这可怜的孩子,夏桃满心满眼都是心疼,总是想了法的安抚,给他做好吃新奇的食物,带他玩从没有玩过的游戏,为他讲刻意强记的童话故事,给他唱妈妈最先教的那首《小草》……
  几天后,□乏术的胤禛回了趟圆明园。当看见福惠身边的夏桃,他只是深了深眼色,便只拍了拍儿子,叫人准备行装把六阿哥送回宫中。
  小孩子虽然害怕死人,却不想离开母亲,哭求着他父皇别叫他离开额娘。
  胤禛却只是纠眉须臾,便还是使人来扶六阿哥回宫。
  这一时再乖巧的孩子也生出了惜意,哭闹了开来,上前抓着夏桃的手腕便不走,任是几个婢奴上来亲拉也不松手。
  夏桃不知胤禛脸色,只是可怜地盯着福惠,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好搂了福惠于怀,任他哭得凄惨。
  胤禛却早一步无声离开。苏培盛招过个二等太监耳语了几句便也紧随而去。
  也不知过了几多时候,夏桃只见一个二等太监躬着身过来:“快收拾一下, 
 132、第一百三十章 一门年果(下) 。。。 
 
 
  随六阿哥一起入宫吧。”
  搂着哭累却还哽咽的福惠,夏桃坐着轿随圣驾出了园子。
  这条路,早前已不知行过几多,可现在这种身份与人事,又哪里是曾经料想的到。
  “姨娘,额娘真的成了仙女升天享福去了吗?”
  “嗯——”
  “额娘真的能看到福惠吗?”
  “嗯——”
  “……”小孩子已是无语,只是紧搂了夏桃的腰身持续而压抑着抽泣。
  这种时候,能有什么方法安慰一个失母的孩子?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在孩子面前,我们没有哭泣地肆意,便只能唱了,在孩子的耳畔轻咛,既是可怜心疼于福惠,又是寄情于抒。
  我的小四,你是否也一般泪漫思念?
  
  皇贵妃的后事极为风光。夏桃穿回现代以后曾用心研读其后历史,比之相较,却也不差分毫。这就多少叫她心酸了,似疑胤禛于年氏的感情。
  可她毕竟相顾不暇,每日里围着福惠而转,到也让时间度得飞快。
  入腊月,被投入刑部已四月有余无人问津的年羹尧突然被众臣议处,列罪九十二项被赐自赐,其子或斩或流,余下同部受连着众多。
  也不知谁走露了风声,福惠次日便得了消息,回来便只抱着夏桃默默落泪,怎不叫人心酸?
  “舅舅疼你吗?”
  “嗯——”
  “……”
  连原本按史无事被免的年希尧,也被罢官不用。
  面对盘根措结的现实,除了沉默,似乎再无他法。
  曾经显赫的年氏一门,便这般收了结果。待到几年后,当福惠也不能留下,年素尧,你还能留下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终于应该是把沉闷写完了,明天尽量转为老四与桃花的直面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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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一百三十一章 假如再有黑夜 。。。 
 
 
  紫禁城的生活有多封闭?
  便是八年前,夏桃还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忍受足不出户一心教子的生活,且这个子还不是亲生的。阿哥所说大不大却是四纵长院,现如今住着三位阿哥,到也能一人一所,互无分争。
  夏桃这么个婆不婆、婢不婢的奴才便这么在阿哥所一住便是两个多月,每日里只是围着福惠转,完全不知所外的事情。
  福惠每三日得见他父皇一次,每次也不过一刻,父子间或共膳、或相问几语,对福惠来说已是极大的亲情。
  夏桃见这孩子每回面圣回来都极为开心,便也觉得心酸而愉悦。
  转眼已是二月,这一日夏桃正于屋内端着福惠的临摹等他下学回来,遥想胤禛也确是过份了些,让个才四岁的孩子如此早读。却见福惠一脸苍白、惊僵着进了来。
  上茶、抚慰,好一番压惊,小家伙才言道,他三哥今日因上月八叔、九叔被革宗改名之事冒犯皇阿玛被逐出宗室直接交由十二叔强加看管。
  少幼的弘时虽然已是刚烈却还不敢逆于其父,然六年间助长的又何止是年岁,更多是极度渴求独我的叛动。
  能当着小小的福惠面怒骂争气可见父子当时是怎样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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