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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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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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桃淡笑不语。钮祜禄氏有个好儿子那是她的福份,自己虽然没有儿子却又何常不也是福份于身?福兮祸所伏,满则损的道理她是深为相信。
  
  又是几日过去。这一日胤禛回来得极晚,夏桃也知道是因为皇上后日行围回京,朝中忙着应付。
  夏桃自己坐于偏榻上画样子,偶尔看几眼在案下低首、徘徊、费思、疑虑的胤禛,并不去吵他。
  直到胤禛自己想完了,过到她边后坐着,看她画的东西。
  “这是什么?”
  “马上便要入冬了,我想在赏心斋里砌一间暖和点的浴室,这样冬天你累乏了想洗个热水澡也不用怕冷了。”
  就着灯烛光圈,胤禛仔细由后方凝视着她的脸线,虽然没有任何雕刻的美感却就是叫他心安、神悦。只是眼光一闪,道:“你似乎——不怎么喜欢弘历他们。”
  夏桃偏回头看他一眼,罢了笔,坐着回转半身把冰冰的手放在他暖热的腿上:“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
  胤禛凝着眉:“爷叫他们每天来,就是想你与他们多处处,生些感情来,偏你……一点脸面都不给。”说着便偏过了头去。
  抿了抿唇,呼吸了一次,夏桃开口:“胤禛,我真的不愿意多和他们相处 
 117、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她守一生 。。。 
 
 
  。我总是怕,再遇到弘昀——心里会受不了。”她说了谎话,所以垂下了头。她不喜欢弘历那个败家子,至于弘昼,虽然可爱,可厚此薄彼看在别人眼里到时还不知生出多少事了,所幸都不与相交。
  胤禛转回头来拍拍她的手面,想要再劝慰几句,只是转念头也就罢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就算现在这么融洽着也终只是表相,有个钮祜禄氏在……
  夏桃不见胤禛相劝,抬首见他凝神,知他罢了此心又在寻思其他法子。便偏了头相问:“今天累不累?要不要按摩?”
  胤禛瞅她一脸献计的样子,神情一悦,便躺下由着她坐在自己的后臀之上给自己按压脊背,思绪却没有停止动作。
  桃花一直没有动静,却是叫他心烦,她明面上虽然全不在意,但心下里怕也是难掩忐忑。哎,她便是这样,有什么烦心都不愿说出来惹了他也心烦,虽然是十分贴心可总叫他觉得很是无力。却是再没有什么动静,怕母妃那里……
  夏桃可以由手下之人硬直的身背感觉出他的重烦。这数月来为子嗣之事两人间却是生出了不少相看无语的压抑时候。总想快点摆脱又不知从何说起,知道他极看重子嗣偏自己又不想生且没有动静。怕他就此淡了自己,怕快乐不再感情淡去,怕他终究耐不住一个生不出的自己,怕终有一天——
  恍恍,忐忑,劳心,费神,整夜整夜睡不着,睡着了又很快累醒,明明很累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越在乎,越在意,越害怕,越压抑。没得到累,得到了更。生活就像是困住我们的圆堡,而感情就像预见不了的东南西北风,随时焦灼着你的肉体、控制着你的精神,都只是诚实反应。
  于是便落下泪来,有那么一滴落于他的背襟之上。
  于是他便能感觉出,反身只是拥抱着失声痛苦的人。
  “胤禛……胤禛……我们能不能不生孩子?……”
  他没有说出一句。她的每一个字都沉沉压着他的整颗心叫他无法言语。他们怎么能没有孩子呢?他们怎么可以没有孩子呢?
  “我怕……我真的怕……”
  于是他便以为明白了她。她是怕他没有能力保护好她和孩子。是啊,他有能力吗?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自个儿必定要把一切都留给他,可这可能吗?……虽然一直想要个孩子,也自认为会疼他、爱他、护他,却没有想过能不能保得了他。会不会像弘晖、弘昀般突然生病?会不会叫皇阿玛接受?会不会……?
  原来他真的还没有准备好,为她和“他”准备好。他只是想拥有“他”,他只是沉浸在拥有“他”的喜悦里,他只是太想拥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而忽略了现实的残酷。为什么现实总是这般坎坷?如果当初夏桃 
 117、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她守一生 。。。 
 
 
  没有编出“寡妇”的身份,是不是一切便能简单些?这一切到底怨谁呢?怨谁又有意义吗?
  哭累了,便睡在他的怀里,就着温暖的熟悉气息混沌地睡去。很多事我们解决不了,便只能让时间一点点冲淡或改变。
  他睡不着。便一夜这么搂着她,在僵碍的姿体间寻求一份清醒。爱人很累,不只有幸福。爱一分便要承担三分,这才是那么多感情有始无终的原因吧。莫怪乎,莫怪乎,没有人愿意守着一个女子了此一生。快乐总是太过轻易,而相守总是太过沉重,不愿受束缚,不愿承压力,谁不想只是快快乐乐呢?于是开始总是甜蜜,结束总是怨责。
  胤禛抚着她的脸,心里突然间平静了下来。到现在他还是喜欢她,每每只要想着她便觉得幸福。对于他爱新觉罗胤禛来说,磨难由出生那一刻便不曾离开,那还有什么可惧?那么些争心斗计的日子都过来了,还怕几个妇人、几句言语?
  于是开始轻拍睡得极为不踏实桃花的肩膀。
  她像是他的一个宝,虽然这个宝可能在别人看来一无是处,可他不在乎。看着她、想着她、念着她,才知幸福,便是为宝,只愿为她守一生。
  清开迷雾,只要看得清目标,便没有什么是可怕。我们恐惧,只是因为陌生,当把陌生视为必然,便也如饿了要吃、喝了要喝般,只是菜式未知、饮品不定而已。
  他是个强者,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仍旧会是!
  睡吧,安心地睡,什么都不必烦恼,只要你在这里,便是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就写沉重了呢?郁闷中,还好最后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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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一百一十六 三辈人纷争 。。。 
 
 
  圣驾归今直入畅春园不过几日,这天胤禛归府便气怒异常地爆问弘时的去向。正赶上这日是府里逢五家聚的午膳,平心正居里一群女人便均立着等那彬彬来迟的弘时。
  此时的弘时只比去年相看更为高大健硕,很有少年长成的气度。只是胤禛眼见他脸上并无挂彩,再相比弘昌面上被打得光彩,更是气怒。
  “你这个逆子!还不给本王跪下!”
  女眷们这二年已少见王爷如此怒上于显,纷纷提着半心。
  那弘时也是老实,卟通下跪。
  胤禛便不再理他,入座开席。
  一时间众人随座,半个时辰只闻筷碗之声,很是压抑。待到席撤,偏偏弘时却还是一脸无所谓。
  “王爷,弘时也大了,又跪了这么长时候了,便叫起吧。”
  胤禛并不吃茶,片刻才道:“你知错了吗?”
  那弘时虽有不甘,却还是回道:“儿子知错了。”
  “那好,等会便去你十三叔府上向你十三叔下跪认错,并于明日在学堂里当着太傅众人的面向弘昌行礼认错。”
  弘时压了压火,心觉难平,只是不出声。
  “本王的话你听道没?”胤禛暗了暗眼色。
  偏这弘时也硬气,便是不答。引得胤禛一声冷哼。
  “弘时,你还不应了你阿玛的话。”那李氏怕王爷更怒了弘时,忙出声劝道儿子。
  弘时抬头看了额娘一眼,本要退让一步,复举目望向阿玛,却正见夏桃亲端了杯茶递给阿玛,当下便窒息难抒,只低头不语。
  “好好好,”胤禛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照是喝了夏桃沏来的茶水,“果是年岁长了能耐也长了,去,把刑杖取来,本王今天便要试一试你的能耐。”
  “王爷——不可啊——”李氏当即哭嚎起来,上前求饶,“王爷,弘时他还小,你就饶了他吧。”
  “哦?不可?”他淡笑着看向李氏,“什么时候本王在自己王府里理事,也有不可的时候?”
  李氏情急之下的口误却放大在胤禛的耳中。
  “王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是想替弘时求情,他纵是犯了错也毕竟还是小孩子的心性,您就宽饶了他吧。”
  胤禛收了云淡风清的神色,暗淡下来。
  “小孩子心性?敢在尚书房里当着太傅们的面殴打皇家子嗣,还是小事了?”
  连那拉氏听了这话,都惊惧不小。
  “还侯着干什么?刑杖呢?”
  直到刑杖取来之前,没有人再敢说一句。
  那持杖的太监看了王爷一眼,询问杖责多少。
  “先责十下,叫他轻藐圣贤;再责十下,责他不知兄弟之情;三责十下,叫他心目蠢笨;四责十下,责他往为皇嗣。”
  那李氏听如此四十板下来,哪里还能忍住,上前跪于胤禛之前,大声哭求,可偏偏那杖责之声还是一 
 118、第一百一十六 三辈人纷争 。。。 
 
 
  声声由身后传来。
  弘时受责竟是一声不吭,叫胤禛既怒又慰,怒的是他不知悔改,慰的是他人小却极为硬气。
  眼见二十杖便要过去,弘时毕竟娇养,已是出气烦乱。
  那拉氏也是不忍,“王爷”二字在未言开,便被胤禛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胤禛却也是恨铁不成钢,想他日日夜夜步步为赢、斤斤小心却被这个不懂是非、不辨真伪的儿子搅乱,而弘时又是他唯一年成的儿子。只是他后继无能人纵是他本事再高皇阿玛又怎么可能考虑于他?
  “王爷……”一时间,殿上只闻李氏的哭声与弘时的受责声。
  眼见着又是几杖过去,那弘时已明显不能挺住,夏桃皱着眉本想拉拉胤禛的背衣劝劝,却听那李氏道:“夏格格,你还不帮我求求王爷?你怎么能见死不救?”立时夏桃接受所有人的视线,愣在那里反不知如何反应。
  “求什么?今天谁求也无用!”胤禛狠狠瞪了那李氏一眼,已是满面痛恨。
  “阿玛,求您饶了三哥吧。”正这时,不到五周的弘历却跪了下来,引的众人皆是诧异。
  “阿玛,求您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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