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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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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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桃突然间就懂了些蝉音,她原本想过些平静无争的日子却不想一头掉进了是非渊里,宁静的出现更是竖了面雪亮的镜子给她,时刻提醒她:她不但没有自由,连人生也低人一等。
  “哎,也真是可惜了蝉音,听说她以前虽然冷些却是个很讨喜的人。如今福晋没给她做主不说,反一点点削她手里的管事权……”
  小如还在不停地感慨,只是夏桃愈发听不清真,后倒在榻上竟是一身无力。
  
  夏桃好了不过几日,便被请进了圆明园十二景中的“涧阁”赴寿宴,主人便是如今独住于此岛偏院的武宁静。
  与府里几个大姑姑、大婢子坐于一处,虽没请什么戏班子,武宁静却拿出些不错的物品出来当花头,击鼓传花寻人或唱曲儿或讲笑儿,实在不行的罚酒或罚物,到也叫几桌席面好生热闹。
  静静 
 102、第一百章 不是水母 。。。 
 
 
  坐于一处,看席上各人面色。连那不合群的年氏、已失宠的李氏也在席间。那武宁静与平日并无不同,不见多一丝张狂、傲待,对下人更是礼而有威。再看同样坐在席间的蝉音,只低首喝酒,竟是如闹市里的一株孤零月季,有一种冷漠、无依的凄凉。
  突然就不气了。每个人都有她只能独自承认的压力和过程,在别人眼里可能不过一阵风的波折却只有自己能够宽慰和漫漫淡忘。不是每个人都是强者。也许夏桃一直怕的成长,便是如蝉音这般,经历、承受、改变、直至再寻不回过去的信仰和简单的快乐,只沦为别人的笑柄,只剩下悲凉的人生。
  
  “蝉音——”寿席之后,夏桃最终还是来寻蝉音,这时,夜已深,各院的主子早已上床,而蝉音刚刚倦怠地进屋。
  那倦容在看清来者后防卫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是啊,她来干什么呢?来寻回过去的友情吗?自己都有些觉得好笑。可是,她真的想寻回呢。
  “我做了蛋挞,你要不要尝尝,当是宵夜了。”
  蝉音冷冷地看了她半天,唇边还是划过一丝讽刺,走过去坐于榻沿之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你以为,过去的还能回来吗?”
  “……为什么不能回来呢?我知道你不容易。”
  “呵……”蝉音笑够了,抬首可笑地打量着她,最终哼了一声,“不要做那不切实际的梦了,我们之间——不可能回到原来。”
  “为什么?你并不喜欢这里,从来不喜欢。”
  “那又如何?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明明该认命的事,你偏只是缩起身来能躲便躲。明明你欲望衡流,却故作单纯欺己骗人。明明你要得太多——”她突然怒向夏桃,“却总是故作飘然引得所有人都要承受你的假笑、慈悲。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把自己蜷缩就能逆天逆命、笑看他人坎坷吗?!”
  这就像突然敲破她头颅的铁器,击得她意碎耳轰。
  原来,她夏桃对她蝉音就是这样的存在。她很想反驳说她没有,却张口无声。突然就讪而落泪。
  “哼,竹桃可能以个哑巴的身份得到宽恕,可你夏桃,永远都只是虚伪。我蝉音虽然身份低微、虽然活得低下、虽然享受不到你那些虚伪下得来的一切,可我并不相怨。我怨的,只是那些什么都没有却硬装潇洒、自诩不凡、不肯面对现实、只一味心存幻想、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你!”
  一对昔日的密友,原来也抵不过岁月的消磨。
  蝉音调转了目光看赂窗外掩幕下的黑暗,音色低沉、松散了下来:“所有人都变了,你以为你还能独善其终?你或许是纯真的,可这纯真又何常不更叫人记恨……为什么所有人都变了,只有你还在坚持?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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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桃看不清蝉音侧过去的脸,自己却热泪盈眶。
  她真的是这样吗?
  “你走吧。我再不是曾经的蝉音,你也不再是……美好蝉音故事里的竹桃……你对我来说,只是夏桃,王爷的侍婢。”
  屋外星光点点,虫群们鸣唱着属于它们的单纯音律。而我们有大脑,是不是就注定面对现实不能只当没有大脑的水母只是简单地游、简单地游、只是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我送上;你留言;竟然过三十字;送分。




103

103、第一百零一章 让我们试试 。。。 
 
 
  对生命的意义毫无兴趣的人,不会成为哲学者。而精神失常者,往往总是在思虑源起缘落。
  费力费神解决好河堤之事,胤禛打马连夜回京。马上颠簸之时,纠结的全是一只桃速面的脸色,却不得其解。眼见德胜门在近,却正有一队步兵也从墙根处移进,两相对视下,却原来是步兵统领旗下右翼翼长伊锡泰。等着对方给自个儿行了礼,胤禛打马而入直往大清门衙署行去。
  直到回了园子,在人群中最先入眼的年氏那张傲洁鲜亮的脸,突然明白了些夏桃的小心思。
  与女眷们吃了午饭,胤禛上了葡萄院便见傅鼐已等在院内。
  苏培盛侯在无私殿内近一个时辰,才见傅鼐打殿内出来悄悄然而去,同来时一般无二。关于此人,苏培盛知道的甚少,自打自己跟了王爷以来,见此人的次数一只手便能数出。自有婢女们进殿上茶侍侯,苏培盛不见夏桃,见王爷也没情绪,便一句话不多地立在边上随他主子清理各衙署近日送来不及处理的事本,这一看便直到日头偏西。
  夏桃其实不饿,眼看天黑了却还是一筷子一筷子把饭往嘴里填。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把自己蜷缩就能逆天逆命、笑看他人坎坷吗?!”
  “可你夏桃,永远都只是虚伪。我蝉音虽然身份低微、虽然活得低下、虽然享受不到你那些虚伪下得来的一切,可我并不相怨。我怨的,只是那些什么都没有却硬装潇洒、自诩不凡、不肯面对现实、只一味心存幻想、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你!”
  也许蝉音说的是对的。她夏桃过得一直是自欺欺人的生活,总以为什么也不付出便能等到一份幸福和成功。明明不是生在大富之家,却挑三捡四、活得“品质”。明明不曾为爱付出一分,却要求老四给出全心、甚至离妻抛妾为她独守一身。现代的一纸婚书或许可以守住一个男人的身,可放于现在,这确实先是不公才是可笑。别人为什么要为一毛不拔的自己掏心掏肺呢?
  付出的太少,要求的太多,这或许就是自私的代言。
  她以为自己在经历那么多后已经长大了,原来增长得只是数字的基数,内心里仍是逃避在躯壳里自以为活出快乐的小朋友。
  不是不知道问题,只是长久来默视。没到山穷水尽,谁又愿意抛下安逸压抑着度日?
  
  这么躲着便过了两日,到第三日,主子们突然决定回京,园子里便“人仰马翻”忙个不可开焦。夏桃也不得不亲自督促着手下整装葡萄院里王爷需要带回府的东西,眼看天色渐落老四似要回院,便早一步躲回自己的小屋去,却见避之不及的大神正坐在自己的小案桌前提笔写着什么。夏桃见之,便欲闪身退出去。
  “还要躲到哪里去?”夏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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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便僵在了那里。
  躲得再勤,也终是要面对。
  “你这《兰亭序》写得已是挺勤,只不知能背几句?”胤禛罢了笔峰直起宣纸轻吹墨迹,正是满纸的豆大行书临了刚好四遍《兰亭序》,“你现在也出息了,已会指使那些奴才们为你放风把路。本王若不是行船由北面水路回来,怕这回也碰不到你这忙人。”抬首去看,那人还是一个身背对他。
  “刘保卿这个二等管事想来是不想做了,本王到是可以成全他,不如——”
  “不要——”
  两相视线一对,夏桃自垂了下去。
  屋外一片火红,匐于湖面之上的葡萄院整个笼在其中,夏桃身上那件深褚的大婢服几为黑色,印在胤禛眼中有种极不协调的压岁感。
  起身,躯近。从来不是胤禛的作派。可现在,他愿意让这一小步。
  “你不需要在意年氏,她虽曾是你的主子,也或有恩于你,可如今——你们楚汉分明……”胤禛努力想着说词,好叫他以为夏桃心里的顾忌消散开去,“如今你随了我,便是我的人,年氏不用在意,便是府里其他女子你也不需费心。虽然你的身份——确不好升抬,可在本王心里……你是不同的。”
  我是不同的?我有什么不同呢?除了更自私、更无所事事外,似乎再没什么不同了。
  一行说不明的鸟划过红天。
  胤禛又迈进了几步,几贴着她的后背。
  “爷会对你好的。”胸腔里冲跳着太多言语,末了不过一句,“只对你好。”
  夏桃便笑了,虽然看着似哭。
  那就这样吧,让我试着付出一回,看看是不是能得回坚贞,看看你对我的好终究可以到什么地步。
  回转身,爱人依旧。却黑了几分。
  “我不知道……这行不行……可我想试试……胤禛,其实我不在什么身份、地位,那些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在乎的——只是你……”
  或许是这份单纯的在乎胤禛等了太久,不及听完便抱住了夏桃。
  而夏桃那后半句“我在乎的,只是以后的岁月我是不是你最后一个女人”便吞回了腹中。只因他搂着她的臂力太过紧重。
  “你当真?”
  夏桃察觉出他内心极度的不确定性,可她真的当真吗?她只是想试试太半是给不了他需要的那份全全就像他太半给不了她视若必须的坚贞。
  这份迟疑狠狠纠结了胤禛的心扉,钳住夏桃的臂膀推开距离:“你当真?!”
  夏桃打了个颤,下意识点了点头,便重新被拥住怀中。
  “你最好记得你的话。”胤禛的声音明明很轻,却似千金般压坠着夏桃,“不要有负本王。”
  我们料不定意外,却有感未来。夏桃想开心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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